此處的學生作品都經過嚴格挑選,但其內容細節可能並未完全經有關教授驗證。香港浸會大學歷史系和大學圖書館並不對其內容的真確性負上任何責任。 |
|
三星堆Ⅰ號大型銅神樹 |
創造時間 商周時期 基本說明 這棵青銅神樹出土於四川三星堆遺址 二號祭祀坑,屬三星堆二、三期文化的文物,約相當於商周時期。[1] 神樹以分段鑄造法製造,高396 厘米,分為底座、樹身和龍三部分。底座是圓形座圈,有三個呈拱形的足部,如樹根般作為支撐。樹身上鑄有三層樹枝,分別位於近根部、樹幹中段、近樹尖,[2] 每層有三束樹枝,枝上有一隻神鳥和幾顆果實。整棵樹共有九隻神鳥及二十七顆果實,還有其他小型的裝飾品,如金葉、鈴牌、玉器等。樹身的另一方嵌鑄了一條龍,沿著樹身向下爬行,彎曲的龍身呈波浪形,頭部向底座,尾部向上朝。[3] 在眾多三星堆文物中,這棵神樹是較大型和完整的青銅器物,對研究古蜀國十分重要。神樹埋入坑前被砸爛和火燒,經復修後,現收藏於三星堆博物館內並作公開展覽。[4] 歷史意義 這棵青銅神樹的特徵與中國古代傳說中的神樹有眾多相似之處,從中可以了解古蜀人獨特的宗教文化。 第一,神樹體現了古蜀人對日和鳥的崇拜。《山海經.海外東經》提到「湯谷上有扶桑,十日所浴,在黑齒北,居水中,有大木,九日居下枝,一日居上枝。」縱然神樹頂端的一枝殘缺了,但推斷原本還有一隻鳥,配合現存下層的九隻鳥,正好與「九日居下枝,一日居上枝」的描述相符。神樹上所鑄的神鳥象徵著古代傳說中,棲息於東方神樹—扶桑的十個太陽。[5]《山海經.大荒東經》亦提到「湯谷上有扶木,一日方至,一日方出,皆載于鳥。」上述的扶木即是扶桑,而太陽與鳥的關係密切,太陽升起、落下均由鳥負載。由此可見,古蜀人將日和鳥兩者合而為一,作神靈崇拜,並利用神樹進行祭祀儀式。 第二,神樹說明了古蜀人「人神交往」、「通天」的觀念。《山海經.海內經》提到「有木,青葉紫莖,玄華黃實,名曰建木,百仞無枝,上有九欘,下有九枸,其實如麻,其葉如芒,大嗥爰過,黃帝所為。」於三星堆出土的六棵神樹之中,這棵屬於大型,樹身筆直,每枝均鑄有花朵和果實,這些特徵與黃帝造的建木相似。[6]《淮南子.地形訓》亦說「建木在都廣,眾帝所自上下」。經研究後,有學者認為「都廣」是指現今四川的成都平原。[7] 在外型和地理位置上,青銅神樹與古代傳說中長於天地中央的神樹—建木吻合,而且沿著樹幹向下行的一條龍,猶如從天而降的神龍。因此青銅神樹是建木的縮影,古蜀人視之為一座連接天界及人間的天梯,相信眾神能沿著神樹到人間,而人也能登天,達致「人神交往」。 青銅神樹除了是古蜀人崇拜日和鳥、追求「人神交往」的例證外,亦能反映古蜀人掌握的鑄造技術。整棵青銅神樹的製造共使用了五種鑄造法:底座的圓形座圈使用了邦鑄法,主樹幹和樹枝使用了套鑄法,其餘細小的分枝使用了鍛打法,樹上的果實使用了渾鑄法,而九隻神鳥則使用了分鑄法,在主體完成後才鑄於樹枝上。[8] 可見,當時古蜀人擁有相當成熟的鑄造技術,能靈活運用多種鑄造法來製造青銅器。此外,神樹所用的分鑄法常用於殷商的青銅器,由此說明古蜀人受到了中原殷商文化的影響。[9] 相關史料説明 有關文物的研究需以不同的史料為根據,當中可分為文字記錄和文物兩類。雖然古蜀國沒有記錄青銅神樹的外貌、製造過程等資料,但一些中國古籍,如巴蜀地區流傳的《山海經》、漢初的《淮南子》、《水經注》對傳說中神樹的描述及相關神話,[10] 都有助研究青銅神樹的象徵意義。此外,考古人員於三星堆遺址發掘時撰寫的記錄及報告,是研究有關文物的基礎,提供了文物出土的過程、位置、保存狀況等詳細的資料。 青銅神樹出自三星堆祭祀坑內一個大規模的青銅造像群。出土於同一祭祀坑的青銅器物,包括人頭像、獸面像、銅鳥、銅蛇等,與青銅神樹有著密切聯繫,同樣是古蜀人於祭祀活動中所用的道具和供奉器物。[11] 因此,這些相關文物亦是研究青銅神樹時可作為依據的史料。仔細考究這些文物便能夠全面地了解古蜀人祭祀的情況和青銅神樹在此擔當的角色。 古蜀人居於成都平原,與其結盟的其他部族則集中於平原周邊的西南地區。因此,這地區出土的文物是研究古蜀文化對附近地區影響的重要例證。以四川鹽源縣出土的青銅枝形器為例,其造型與三星堆青銅神樹相似,樹上以巫師、馬等不同事物展現天地間溝通和升天的意象。從而得知,當時古蜀文化中的神樹和「通天」觀念流傳至西南地區部族。[12] 延伸研究用途 現有的大部分研究都集中於三星堆青銅神樹本身的象徵意義和功能。然而,在將來的研究中,學術界可以用古蜀人的神樹崇拜作為切入點,將研究伸延至宗教在古蜀國的地位和重要性,以及當時政權與宗教的關係,對古蜀國有更深入的了解。 學術界亦可利用三星堆青銅樹與不同文化所崇拜的樹進行比較,例如古印度的菩提樹、古埃及的多水和乳汁的生命之樹、亞述人的多果實的聖樹等,[13] 在樹木種類、形態、象徵意義上找出兩者有何異同。但學者們卻忽略了這方面的研究,只提出「崇拜樹在各地文化常見」的觀點。透過比較研究可以探討古蜀國與古代東南亞及中、西亞地域的對外文化交流,及如何速成文化上的融合和創新,對南方絲綢之路有進一步的認識。 主要參考資料 四川省文物考古硏究所編:《三星堆祭祀坑》,(北京:文物出版社,1999 年)。 肖平:《古蜀文明與三星堆文化》,(成都:四川人民出版社,2002 年)。 肖平:《細說三星堆》,(成都:四川美術出版社,2006 年)。 岳南:《天賜王國:三星堆、金沙遺址發現之謎》,(北京:新世界出版社,2004 年)。 范小平:《古蜀王國的藝術星空:三星堆青銅文化研究》,(成都:巴蜀書社,2003 年)。 陳顯丹: 〈廣漢三星堆青銅器研究〉,《四川文物》,第6 期(1990 年),頁22-29。 曾中懋: 〈三星堆出土銅器的鑄造技術〉,《四川文物》,第6 期(1994 年),頁68-77。 黃劍華: 〈三星堆青銅神樹探討〉,《四川文物》,第2 期(1999 年),頁40-44。 黃劍華:《三星堆:震驚天下的東方文明》,(成都:四川人民出版社,2002 年)。 蒙文通:《巴蜀古史論述》,(成都:四川人民出版社,1981 年)。 劉道軍、劉紅: 〈三星堆青銅神樹的象徵意義〉,《文物春秋》,第6 期(2006 年),頁22-23。 諸葛鎧: 〈忍冬紋與生命之樹〉,《民族藝術》,第2 期(2007 年),頁94-95。 注腳 [1] 肖平:《古蜀文明與三星堆文化》,頁68。 [2] 四川省文物考古硏究所:《三星堆祭祀坑》,頁214。 [3] 肖平:《古蜀文明與三星堆文化》,頁69。 [4] 同 [2]。 [5] 劉道軍、劉紅: 〈三星堆青銅神樹的象徵意義〉,《文物春秋》,2006 年第6 期,頁22‐23。 [6] 黃劍華:《三星堆:震驚天下的東方文明》,頁58‐59。 [7] 蒙文通:《巴蜀古史論述》,頁162。 [8] 關於各類鑄造法的細節,詳參曾中懋: 〈三星堆出土銅器的鑄造技術〉,《四川文物》,1994 年第6 期,頁68‐77。 [9] 范小平:《古蜀王國的藝術星空:三星堆青銅文化研究》,頁54。 [10] 黃劍華: 〈三星堆青銅神樹探討〉,《四川文物》,1999 年第2 期,頁40‐44。 [11] 黃劍華:《三星堆:震驚天下的東方文明》,頁24‐44。 [12] 黃劍華:《三星堆:震驚天下的東方文明》,頁66‐68。 [13] 諸葛鎧: 〈忍冬紋與生命之樹〉,《民族藝術》,2007 年第2 期,頁94‐95。 資料收集及撰寫 : 葉甄婷 ● 永久網址: http://digital.lib.hkbu.edu.hk/history/relic-view.php?id=2 ● 分享元數據的 XML Dublin Core 編碼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