丈夫的自白
當我聽到妻和洒井發生了性關係的消息,直是一個震天霹靂,幾乎失去了理智。但我在軍事演習時失去了性的機能,同時也失去了夫婦的閨房樂趣。一個三十多歲的婦人,正在狼虎之年,然而她不幸做了我的妻子,夫婦生活有名無實,枯寂的厮守是難堪的,所以她是可寬恕的,爲了一次的過失而摧毀家庭是不值得的。於是我同情她,她仍是我的「妻」,她生的孩子也視作是我的孩子。
夫人的自白
我們的家庭原本是正常的,幸福的。我知道丈夫失去性機能當時,爲之驚惶萬狀。可是我自信對於夫婦的私情是可以遏制的,我同情他的不幸,竭力調和家庭間的空氣而使他精神愉快,這樣一直相安無事的生活着。在一個夏晚,隅然之間被酒井挑逗起無名的慾火,爲之情不自禁,終是起了身孕,我作了和丈夫離婚的準備,於是我向他表白,但他不肯這樣做,他寬恕我,並願互守秘密。於是,我就這樣對丈夫不義,對子女不誠的偷生着。
畫家的自白
僅僅一次和朋子情慾奔放的錯誤,造成了此恨綿綿,斷腸相思。我的繪畫藝術的成就,是得之於高島將軍之賜,而我人生的樂趣,却得之於高島夫人的靈感。朋子生下笑芝子,她雖是我親生的女兒,却沒有見她一面的權利。朋子美麗熱情,這些年來,沒有一刻鐘不熱愛她,懷念她,只是兩地相思,惟有借酒澆愁之一法。
女兒的自白
我天眞無邪,過着自在的生活,享着天倫的樂趣。酒井常來學畫,我對他並不發生特殊的感情。想不到這其間却有着一個絕大的秘密,愛我如掌珠的却不是我的爸爸,常來作客的倒是生身之父。我們三個人,都互相瞞着我,不是我後來聽到母親的懺悔,我就永遠也不知道這個秘密,祗是太晚了,酒井已經長逝人間。可是我不責怪母親,她是不幸的,也是值得尊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