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窟幽蘭 電影故事
技工陳火(吳楚帆),因失業被歹徒牽累,判獄十年。火妻(容玉意)探獄,火以長女阿蘭(江雪)及幼子洪仔(陳碩修)尙在稚齡,未懂人事,囑妻勿令兒女知其父觸法伏刑,以免傷及孩子之心靈及其志氣,並以所持牙刷,折爲二段,一予其妻,一自保存,作爲紀念。火妻允之。唯哄其兒女,謂父在海外謀生,未有音訊,遂爾含辛茹苦,撫育兒女焉。
事隔十年,蘭已長成,洪仔亦已入學。蘭溫婉秀麗,爲織造女工,克勤克儉,已能侍母供弟矣。母子三人,稅一小房於一人口擠迫,品流複雜之前舖後居之屋內。同居中有執筆爲活之靑年杜仲文(張瑛),雖每捉襟見肘,但爲人純良有志,與阿蘭家人意味相投,有守望相助之情。
火妻重病,建築工人李廣(李壽祺),乃陳火之唯一友人,來探火妻。火妻以己危在旦夕,恐不等及丈夫出獄相見,請廣屆時說服陳火,勸之與兒女團聚。其時,有馬仔祺(馮敬文)來找火妻,追討欠債,蓋恐火妻一旦去世,本利無歸,結果,改由阿蘭簽証負責。火妻囑托仲文,己若一病不起,望仲文能照顧其兒女,並囑蘭須竭力維持洪仔學業。事隔久遠,兒女對於父親容貌,不復記憶,問及其母,母示出半截牙刷柄,言父亦藏其餘半截,他日相見不相識時,即以此物相認。
廣接陳火出獄,火知妻已逝,極爲傷慟。廣引之參加其妻下葬,火偷看一別十年之兒女,不敢相認,但以世叔身份出現而已。及隨衆返家,睹此汚濁複雜之居處,更戚然不安。時二房東六嬸(馬笑英)提出收囘房間,即要阿蘭遷出,火與之論,六嬸不理,後經仲文說項,六嬸方允租囘床位與阿蘭姊弟。陳火不服六嬸欺其兒女,憤怒不平,廣恐其闖事,急拉之出。
火寄住廣家,廣復勸之認囘兒女。火認爲須先解决生活及逐步與兒女建立感情,方不致增加兒女之負累及痛苦。於是陳火到處求職,及僱主知其是監獄技工,俱不願錄用。火求職不遂,心情沉重,往訪洪仔於學校,洪仔雖不知其爲親父,但覺其對己關懷備至,與之相得甚歡。
是夜,洪仔下課歸,蘭責其遲返。洪吿以火候之下課,並携其往食晩飯及贈彼衣物。蘭詫異,火繼至,欲作解釋,而仲文指火所爲不當,致令阿蘭憂慮其弟遭受意外,火唯隱忍,道歉而已。蘭覺火對洪仔無事殷勤,疑他別有居心,遂藉機與火交談,欲作試探。其時,前座蔴雀檔之老板財記(吳桐)至前,向蘭追討其母之舊賬,蘭無以應,財記譏其年輕貌美,應大有發展,何苦甘自菲薄,而做女工捱苦。同時住上格床位之道友明(高魯泉)適從其拍檔之鴇母三姑(陶三姑)房內出,聞之亦向阿蘭調笑。火睹狀,不能忍,怒斥道友明。明老羞成怒,反斥陳火欲圖阿蘭,火更憤,二人遂起冲突。仲文出作調解,亦怨火旣來作客,不應滋事,及不客氣與火作別。火出至舖,私代蘭結還財記舊賬,及知尙有床位出租,遂向六嬸租得阿蘭之隔鄰床位,以便從中照顧其兒女。蘭見火居於鄰床,甚感不安,急告仲文,仲文亦疑,囑蘭善爲預防,蘭乃以木板封隔與火床位相連之處,火睹狀,不禁感慨萬分。
翌日,火至工廠外,候蘭放工,欲藉與聯絡感情,奔蘭早存戒心,略與捨訕,即擺脫而行。火隨之不捨,蘭大驚,急閃進王校長(朱克)補習學校以避之。及告仲文,仲文大憤。
蘭邀廣叔至,欲查詢陳火爲人,廣唯支吾以對。蘭請廣至仲文房內一談,及至仲文房外,聞仲文正與一客人名七叔(楊業宏)在內談判,蘭即在外止步。緣客人乃奉仲文父命,勸仲文囘澳門完婚。蘭驟聞之,暗裡傷心。陳火返,見蘭哭,駭異,欲問何事,廣拉之往街邊食檔,將客人來訪仲文之事告之,陳火方知女兒心事,默計助之。洪仔尋至,火殷殷垂問,並授欵以交學費,洪更德之。
夜深,火以兒女事,不能入寐,繼見阿蘭姊弟盯蓋之被墮下,乃拾起爲之覆蓋。蘭乍醒,見火執其被襟,驚極大叫,火不虞有此,爲之失措。衆人出現,咸認火意圖不軌,羣起鼓噪,執而毆之,火則百詞莫辯。正擾攘面,警探至,執火囘署查究,謂其尚在保守行爲期間,而遷居不報。三姑叫蘭告火非禮,洪仔斥衆寃枉好人,即追住陳火,要隨他去,火慰之,謂不久即囘。火去後,衆論紛紛。謂火來歷不明,應即收囘其床位,免受株連。
翌日,蘭告失業,馬仔祺再來迫債,三姑覬覦機會,欲誘阿蘭入彀,乃假作同情,示意阿祺予以通融。祺去,仲文囘,睹蘭困狀,邀蘭入室談欠債事。
火被釋頹然返,六嬸迫之遷出,火不與辯,要先見仲文解釋,至仲文室外,聞仲文對蘭訴說其須要囘澳之苦衷,謂如此可得一筆費用解决其姊弟今後生活之苦也。蘭極傷心,痛哭奔出。火欲截住阿蘭,有所解釋,蘭不顧而去。仲文誡火勿再歪纒阿蘭,火請仲文釋誤,乃對之訴說前事,並示出其半截牙刷柄以証實其與阿蘭姊弟之關係。仲文聞之,深爲感勸,火力懇仲文勿離開阿蘭,彼自會設法爲女兒還債。
李廣因工受傷,火即往探視。迨火去後,洪仔因患急性盲腸炎被校役抱返,即要送醫院施手術,蘭以手中無欵,爲之驚惶失惜。三姑睹狀,認爲有機可乘,乃自告攘助,但要阿蘭須從其意。蘭 其弟急於救治,悲痛交併,毅然答允。
陳火在醫院為探候廣傷,知廣之管工黎蘇(林甦)尙未發薪與廣,乃由廣之同夥牛松(高超)帶火往某酒店找得黎甦,與之理論,黎怫然拒絕,不顧入房。二人不捨,衝入房再與黎交涉,竟發覺阿蘭在其房中。陳火驚駭,責蘭不知自愛,自甘墮落。蘭哭訴因弟病重,需欵留醫,捨此無法可想。火廉悉其情,悲慟不巳。急遣蘭返醫院候之,自誓不惜蹈湯赴火,决挽其兒女之厄困。
陳火在其舊日獄中同室之沙胆全(林魯岳)處取得欵後,與沙胆全携欵至醫院交與阿蘭以作還債及醫理洪仔之用。沙胆全催火出,火面對兒女依依而別。蘭深感火德,自疚也曾對之奚落,仲文遂說出火之苦衷,証明火實乃其父。蘭聞語,不勝感動,追之不及,惟盼乃父再行相見而已。
洪仔病愈返家,各人以火自醫院別後,再無消息,正慮其有否意外,而火携酒肉返,骨肉相認,恍如隔世。陳火設筵慶聚,遍宴同居。席間。忽警員至,謂火與某刼案有關,火知沙胆全之事被發,力慰兒女,從容隨警員去。
仲文携阿蘭姊弟探火於獄,告以已得敎職,並與蘭已成眷屬,與雄仔等遷居於學校,從此離開有如火窟之舊居。陳火目睹一雙兒女有所寄託,不禁老懷告慰矣。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