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柔鄉
BACHEL。RS BEWARE
監製:鍾啟文
製片:宋淇
馬叔庸
原著:宋淇
編導:易文
電影懋業有限公司出品
第一場
景:香港海面—香港遠景一港澳輪船
時:夜
人:丁小圓,男女遊客,各式人等
F.I.
(從輪船的甲板,拍攝香港夜景,合唱的序曲歌聲起,並疊印字幕)
(輪船的甲板上,男女遊客,有些憑欄眺望,有些在甲板上穿梭往來)
(輪船駛近香港的碼頭)
(合唱歌聲停,樂聲不停)
(甲板一角,丁小圓坐在帆布椅上,正在收拾隨身行李)
(小行李袋中,幾個小泥人掉了出來)
(坐在旁邊的一青年男客看見了,拾起小泥人交丁)
丁:(有點不好意思)謝謝你。
青年:這個很好玩,哪兒買的?
丁 ;不是買的,是……做著玩兒的。(熟練地將小泥人捏成一團,塞入行李袋中)
〈丁整理丁東西,謹慎地拿好,站起,到樹邊憑眺)
(合唱歌聲又起,歌詞中,唱中丁小圓的心事和心情)
(船駛近碼頭)
(青年旅客又到丁身邊搭訕,合唱歌聲又止)
青年:小姐,你是一個人?
丁:是的。
青年:常來香港?
丁:第一次。
青年:(机会來了,存心進攻)有人來接你嗎?
丁:(點頭)我表哥会來的。
青年;〈更進一步)我可以跟你們一起走,我可以…
丁:他也是我的未婚夫!我們從小訂了婚的。
青年:〈大失所望)喔。〈点頭,微笑,走開)
〈丁悠然一笑,望著香港碼頭,合唱序曲歌聲又起)
(船駛近碼頭,序曲止)
C.。.
第二場
景:張正光家 樓上
時:夜
人:老趙
C.I.
(一封信,半張信紙的特寫,上面清晰可見:"小圓表妹準十五日夜抵港,想你必妥為照料……母字。")
(鏡頭拉開,這是張正光的廣告暨工作室,零乱,怪誕,乱七八糟的東西散在桌椅和地上,這張信紙,歪落在幾隻空酒杯边)
(張家男僕,戇直的老趙,圍著圍裙,匆匆走來,在這裡找酒杯。他拿起酒杯,發現了這封信,急急奔下)
C.。.
第三場
景:張家樓下
時:夜
人:老趙,正光,沈婉紅,周純美,李可珍,男女各十五人。
C.I.
〈老趙拿著許多空酒杯和那張信奔下)
(樓下,音樂聲响著,他推開客廳的門)
(客廳內,黑黝黝地,只有一盞小落地燈,但是人影幢幢有十幾個男女,有躺在沙法中,有坐在地毯上,有坐在餐桌上,也有幾對男女緊緊摟著,"一動也不動"地跳舞〉
〈老趙看不清,莽撞地找正光。―隻手伸來,拿走了他手裡的酒杯)
那是正光,搶了酒杯,走向酒櫃)
正:來,試試我發明的C。cktail.
〈老趙追來)
趙:大少爺,大少爺!(拉拉正光衣袖,出示拾來的那張信)您前天關照我佈置客房,那位小姐今天到,你該去接船了!
正:(接過信紙,但光線黑暗,看不清)這個……喔!我忘了!(放下酒杯,急奔而出)[客廳門外,走道中,正奔來,趙隨出)
正:謝謝你,幸虧你偷看了我母親的家信。
趙:不,不,不!不是我偷看,是您自己把信擲在桌上的。
正:(看一下信)今天是十五号?
趙:再過幾個鐘頭就要十六号了 。
正:(欲趕出門,但想著客廳中有著大批客人,又躊躇起來)老趙,你給我去一趟吧。
趙:哪兒去?
正:她第一次到香港,一定要到碼頭接一接。
趙:是。(欲走又折回)可是我不認識她,她也不認識我呀。
正:喔。〈恍然,大笑,想起,去打電話)我請二少爺去一去吧。〈接電話,一边對老趙)客房預備好沒有?
趙:前天收拾,昨天佈置,全好了。(撥完電話)
d.。.
第四場
景:次明家
時:夜
人:次明,次明妻,次明女兒。
C.I.
〈電話机,鈴在晌)
〈卧室中,次明夫婦和四個孩子已入睡,電話鈴声吵醒了次明妻,起床欲往接聽。次明亦醒)
次:(体恤妻子)我去。(急出卧室)
(客廳中,次明接聽電話)
次:喂,喂,喂!
(電話中傳上很响的音樂)
c.。.
第五場
景:張家樓下
人:正光
C.I.
(接第三場,正光說電話)
正 :次明!我是正光!〈發覺客廳中傳出的音樂太響,對方听不清,大声地說)我是正光 !喂!(一手按住耳朵,更大声地說)你馬上到輪船碼頭去一趟……〈順手把旁边的XX拉過來,把自己的頭和電話聽筒褢入XX中,以減少音樂声)小圓今天到!(看錶)現在!
C.。.
第六場
景:次明家
時:夜
人:次明,次明妻
C.I.
(次明在接電話)
次:現在?……喔,好,我馬上去……接了她,就是到你家?好。(掛斷電話)
(次明妻已自卧室走來客廳中)
次妻:小圓來啦?
次:嗯,這事情不好!
次妻:什麼不好?
次:小圓從小在我們家,小時候跟大哥很要好,媽的意思是要她跟大哥結婚的。
次妻:這不是再好也沒有了?大哥,早就該結婚了。
次:〈搖頭)五六年不見面,小圓做夢也想不到大哥現在過的這種生活,一心來結婚,弄得不好,失望自殺有份!(說著說著坐下了)
次妻 :〈為次明拿衣服〉那你就不去碼頭接她啦?
次:(想起)喔,去,去,馬上去!
(次妻已為次明拿來換的衣,交次明)
C.。.
第七場
景:張家門外
時:夜
人:丁小圓,老趙。
C.I.
(張家門外,傳出怪異而熱鬧的音樂声)
(丁小圓提著行李,按電鈴)
(丁打量這個門口,又回身看看門口停著的汽車)
(那是幾輛奇形怪狀的小跑車)
(老趙開門)
丁:(正要開口)我……
趙:我知道,丁小姐?
丁;是的,
(趙接過行李,迎丁入)
C.。.
第八場
景:張家樓下
時:夜
人:丁小圓,老趙,正光,洪婉虹,周純美,李可珍,男女客十五人,次明。
C.I.
〈走道中,老趙開門,納丁入〉
趙:二少爺沒來接您?
丁:誰?沒有啊,大少爺他……
趙:他在家,热鬧著呢。(多嘴 )大概他知道您今天到,請了好多客人,喝酒,跳舞,(敷衍地笑)嘻嘻
……在这裡边。(開客廳的門)
(丁見門內黑漆一片,樂声像爆炸一樣,嚇呆了)
(趙亦不便引丁入,先探頭入)
趙:大少爺,大少爺 !
〈李可珍,一個自命不凡的女孩子,走到門口)
李:噓!別吵!大家在欣賞音樂!
趙:請大少爺來一來!
〈但是李已理也不理地回身進去了。趙欲進入,撞在另一個女人身上,那是周純美)
周:啊!(她最當心衣服,一塵不染。被撞,就好像受了傷〉
趙:大少爺呢?(看不清,東張西望)
周 :正光!
(趙見周去叫正光,就退出門口)
(周走至酒柜边,正光正與沈婉紅二人在酌酒 )
周:(拉正)正光!
沈:(不悅)你也試試正光的新發明?(把半杯剩酒示周)
周 :〈不理沈,推開酒,對正光)正光,有人找你。
正 :(對沈)我去去就來。〈走出酒柜,就接了周)
想跳舞了,是不是?
周:老趙叫你。他真討厭,撞了我一下。
正:喔。〈安慰地撫摸一下周,走出門去)
(門口,正光出,老趙拉正光)
趙:她來了!
正:(望走道中)
(丁小圓的背對著正光喔。她正在打量樓梯的裝璜,聞声回頭)
丁:表哥!(奔向正)
正:小圓!我接到媽的信,知道你今天來,路上辛苦啦?
丁 :(微笑著,但覺得正光毫無動作,而失望)沒什麼。
正 :來!有很多朋友在這兒,你一起來!(引丁入客廳
〈丁走入客廳,什麼都看不清)
〈正突然開亮了電燈)
正:〈為大家介紹)我來介紹一位客人,我的表妹’ 丁小圓,剛下船。
男客甲:歡迎!歡迎(鼓掌,眾亦鼓掌)
(丁窘)
〈正引丁入,讓她在一張沙法中坐下)
(沈婉紅搶先走來,遞給丁一杯酒)
沈:丁小姐,你來得正好,正光剛剛完成他的新發明,你試試。
丁:(接過酒杯)我不喝酒的。〈將杯交正光)
正:還不会,嗯?
沈:那末,喝杯冰牛奶吧?(回身走)
〈丁不悦,目送沈)
正:我來不及一個一個介紹,她叫沈婉虹。這裡,都是熟朋友,每個礼拜至少來一次狂歡。
男客甲:狂歡,就是大家喜歡怎末就怎末,關上門,熄了燈,不管外边是個什麼世界,我們玩我們的。
(說的,走到牆边,又熄了燈)
(丁惶恐起來,望著男客甲)
(男客甲走到丁身边,摟住了丁)
(丁站了起來)
丁 :表哥……
(正光卻被周純美拉住,跳起舞來)
正:〈推開周)純美,我介紹一下。(對丁)這位是周純美!
周:(對丁一笑,與正光舞)
(正光將臉貼上了周臉,碰了她的頭髮,她急急整理)
正:怎未?怕碰破了你的皮膚?
(周一笑,將臉挨上正光的臉)
(丁看著,大窘)
(李可珍昂然在丁身边坐下)
(丁望一下李,李以不X的神情望丁)
李:你是第一次到香港?
丁:(点頭)
李:怪不得,正光從來沒説起他有一個小表妹!
丁:(尷尬地勉強一笑)
(男客甲走近丁,丁下意識地畏怯躲開)
男客甲:你不認識吧?這位李可珍小姐!
丁:(点頭一笑)
(李亦招呼一下,走開)
男客甲:她是你表哥的三分之一!
(丁莫名其妙,不懂什麼意思,但男客甲又已走開)
(沈拏了一杯牛奶遞給丁)
沈:別客氣,把這兒當你自己家好了。
丁:〈一楞,只得微笑点頭)
〈沈又走開)
(丁在看着)
(牆角有一個人頭像,口部是個水龍頭,有水流出,一個男客仰臉喝水)
(有兩對男女躺在地上閉目靜息)
〈另一對男女跳著舞,腳踏在地上躺着的人身上)
(正光與周純美摟著不動地跳舞)
(丁站起,偷偷溜了出來〉
(走道中,丁自客廳出 )
〈老趙走來)
趙:丁小姐,你的房間在這边。(引丁走入客房)
(客房中,趙與丁入,丁的行李已放在室中)
趙 :(見丁手中有一杯牛奶)您吃過飯沒有?餓嗎?
丁:我不餓。
(老趙正想說什麼,外边門鈴響,急往開門)
(丁打量這間客房,發現有長窗通洋台)
(O.S.次明:我趕到碼頭,人全走光了。)
(O.S.老趙:她早到了,在房間裡。)
(丁聞声,迎出,次明已入)
丁:二表哥!
次:你已經到啦,我白跑了一趟。
丁:對不起。
次:是正光不好,不早点告訴我。船已經到了,才打電話叫我去。
丁:哦,(對正光更失望,望通洋台的長窗)
次:(打破僵局)小圓,你好?
丁:二表嫂,還有你的孩子,都好?
次:都好。聽說你來了,都想見見你,我們,有五六年不見了?你這次來,打算怎末樣?是玩一趟,還是
長住?
丁:是我姨媽叫我來的。
次:這我知道。我媽也有信給我,她不放心正光,叫你來找他?他……(已知道這裡正有party)很熱鬧呀?
丁:你不常來玩?
次 :我有家,有孩子,生活很平凡,當然不能跟他一樣希奇古怪。
(O.S.一陣極噪X的樂声,夾著譁笑)
(丁不由自主地走去開通洋台的長窗。次明隨去)
(洋台中,又有長窗,可見客廳。廳中電燈大明)
次:他的生活。你都看見了?
丁 :唔。
〈二人在窗外望客廳)
(客廳中,沈婉虹拉著正光在一角私語)
(次與丁相視一笑,各有心事)
次 :這個是……
丁 :剛才他給我介紹過了,姓沈的。
次:你已經認識啦?
丁 :(点頭〉她真美!
次;(不知如何回答是好)嗯?是的。
(二人又看)
(客廳中,周純美端出点心饗客)
次:這個……
丁:姓周。
次:你也認識?
丁:剛才她跟大表哥跳舞,好像就怕被人碰壞了似的,嬌滴滴的皮膚,給風一吹就要破的!
次:〈大笑)她是出名的玉觀音,本來就是最碰不起的。
丁:到底那一個是大表哥的女朋友?
次:這個…… 我也不清楚。正光有他古裡古怪的理論。他……(不便說,但又不能不說)他說他不贊成一夫
一妻的制度。
丁:難道……他要討好幾個老婆?
次:不,他說,結了婚,就不能有許多女朋友,就失掉了人生樂趣。所以他不肯結婚。
丁:哦!
次:這種思想是不正常的。可是,我勸不好他。
丁:怪不得這一個是他的三分之一。
次:什麼叫三分之一?
丁 :(指客廳中的李可珍,正走向窗口)你看!
次:她?
丁:她就是三分之一。(出神地望著客廳內)
(客廳內,李端端正正地坐下,吃点心)
丁 :她衣服真講究!
次:家裡有錢。
丁 :是不是大表哥廣告公司的股東?
次:不是,要是她肯投資,公司可以大大擴充,我也可以加薪水了 。
丁 :大表哥怎末不要她合作事業?
次:她才不肯合作哦,要來,她自己就非當總經理不可,說不定還要她媽媽當董事長!
丁:哦?(在沉思)
次:(好心地)不要看了。
(次推丁自洋台固回入客房)
次:你姨媽每次來信總是問起他的生活,我又不好說真話。(坐下)小圓,你來了,也許他會好一点。
丁:我?(背過臉去,搖頭)
(次明望著丁)
(丁似乎有点失望,傷心)
次:(想辦法安慰丁)小圓。幾年不見,我們好好談談。 ‘
(丁回身坐下)
(房門外有李可珍的声音)
(O.S.李:"我媽跟我說好的,十二点以前要回去")
(次走去想把虛掩的門關上,但關門時故意留了一條縫,他和丁都可以聽到外边的声音)
〈丁走近門边)
(門外,走道中,正光送李出)
李:現在十二点差十分,我一定要走了,我媽媽關照的。
正:我請的是你,不是你媽媽。
李:今天又不是只請我一個快進去陪沈小姐吧。
正:哎,哎,哎!〈以手捏李臉,制止她,同時卻又故示親暱)
〈李笑了,吻了—下正光的下顎)
李:Bye-bye!(正光開大門送李出 )
〈正光回身,男客甲走出客廳)
男客甲:她怎末啦?
正 : 一会兒都放不開媽媽,要回去了。
男客甲:恐怕是撒矯吧?
正:那也是她媽媽教出來的。
〈正光與男客甲又走入客廳)
〈客房中,丁與次明窺看着,二人相視而笑)
(正光剛走進客廳,忽又想起了丁,又回身走向客房)
〈客房中,丁與次明冷不防正光推門來)
正:次明在這兒,好極了。小圓來了。我沒空陪她,你跟她談談。
次:我們是在聊天哦。
正;(對次)你等一等。(急奔出)
(丁及次吃驚,跟出房門 )
(正奔上數級樓梯,在樓梯上,牆边,有一個黑X,一撳,牆上開出小洞,一本簿子露了出來。正光匆匆翻開簿子,又回下來)
正:次明,我明天有三個約会,又沒有空。你陪小圓出去玩玩吧。我再過一天請她。
次:好。
正:(對丁)小圓,真對不起。
丁:不要緊。
(正匆匆又走入客廳)
次:明天礼拜天,我請你到郊外玩玩。
(丁点頭)
第九場
景:淺水灣
時:日
人:丁小圓,次明,次明妻,次明兒女
D.I.
〈次明的孩子在沙灘上玩)
〈次明、次明妻、和丁小圓坐在冷飲座上談天)
次:〈對妻)你去看看孩子。 -
丁:〈顯然很有趣味)我去!我去! (站起欲去)
次:(按住了丁)不。
次妻:〈一笑起立)他〈指次明)還有話跟你說。
(她奔向孩子)
丁:〈對次明)還是說大表哥的事?(又坐下)
次:也就是你的事。
丁:我……(会意)反正住下來再說吧。
次:也好。有机会多看看正光,慢慢的……要讓他变回來。
丁:我覺得他實在並沒有变。
次:沒有变?他……-
丁:〈制止次明,指著海灘)這地方冬天是不会有人來的。如果你冬天來過,你覺得這裡冷靜得很,現在
又來,這末熱鬧,你一定說這個地方变了。其實呢,海還是海,沙灘也還是沙灘,沒有变,祗不過多了許
多人,要是把這些人趕走了,是不是跟從前一樣?
(次聽得出神)
〈丁對次明一笑,胸有成竹)
(次明点著頭)
次:來,我們到沙灘上去,跟孩子一塊兒玩!(拉丁同行離座)
(沙灘上,丁及次明走近次明妻及孩子)
〈孩子正在堆沙人)
長女:表姑姑來了。
丁:(参加玩沙)我來替你們做!
〈丁亦堆起沙人, 忽有所思)
D.O.
第十場
景:張家樓下
時:夜
人:丁,趙
D.I.
〈客房中,丁在捏泥人。已做好兩個,又做了第三個,並列桌上)
丁:(O.S.心声 )沈婉虹,李可珍,周純美,名字多這末難記!
(自言自語,自嘲似的一笑)
(丁取出紙筆,寫信)
丁:(O.S.)姨媽,我到了香港……
(O.S.房門外電話鈴声,打斷了她寫信)
〈她走到門口去聽)
O.S.老趙:(在接聽電話)喂,是的。張先生不在家,……說不定,總要半夜才回來呢。……好。(掛斷)
(丁聽完,回到書桌前。拏起筆,想續寫信,忽然不寫了,持筆對了三個泥人,各点一下,然後,將信紙撕碎,擲去)
(註:此埸可能用幕外歌声唱出丁之心事)
第十一場
景:張家門口
時:日
人:正光
F.I.
(早晨,張家門外)
(張正光走出門。他是一個古板而特別X性的人,從家門口到停車處,照例有一個古板的走法,走到車前,上了車)
(他開車而去)
C.O.
第十二場
景:廣告公司
時:日
人:接線員,張正光,次明,方X森,王小姐,其他職員
C.I.
(一架電話總機)
(接線員忙碌地在接電話)
接線員:國際廣告公司……XXXXXX……請等一等。(接上一線,電話又來)國際廣告公司……對不起,張總經理正忙著說電話,請等五分鐘再打來。
(總經理室中,正光正在說電話)
正:純美,我……(顯然被對方搶著說話)
唔,々,々……
(次明和方乃森推門入)
正:(望一下次及方)純美,我現在正忙著……好,好……
(次及方對視而笑)
正:(對電話)好吧,等会兒我再給你電話。(掛斷)
(次及方走上)
方:(交一疊文件與正)這是我寫的……
(電話鈴又响 ,與正接听)
正:〈對電話)喔,可珍……嗯,々……
(次及方在望而笑)
正:現在我正忙著,等会兒我給你電話,再約時候。
(掛斷)
方:這是我寫好的游泳衣展覽会的計劃。
正:好。-
方:你看过之後,我就送給游泳衣公司去。
正:這件事計劃很容易,最主要是找第一流的模特兒,否則……办得再好也是失敗。
方:当然,這一方面,我想。次明兄要多出一点力。
次:一定,XXX
(方走出總經理室X)
次:小圓怎麼樣?
正:怎末XX樣?
次:她來了,住在你家,你就有責任!
正:喔,差一点忘了,我要給她安排一個六個月的課程,(按桌上電鈕)喂,王小姐,請你來一來!
(對次)你別以為我不会管孩子。
次:你还当她小孩子?
正:(正要說話,一個又老又醜怪的女秘書入)王小姐,我請你做一件事。
王:(点頭,机械式地坐下X起速記部)
正:我有一個小表妹,想找工作,要有一個六個月的訓練計劃,訓練的課目包括:日常英文会話,英文書
信,打字,速記……(王小姐在速記部上寫著)每天上三小時,分別聘請專家教授,這些教授不但要經驗豐富,而且要有最有效的方法,最嚴厲的態度……
(次明听著不以為然地搖搖頭,退出總經理室)
(王小姐一本正經地記錄了下來)
第十三場
景:張家樓上
時:日(傍晚)
人:丁,正
D .I.
〈一份丁小圓的程表的特寫,由正光交給小圓)
(在正光的工作室中,正光办公回來,已換了便裝,正和丁在談這份"教育計劃")
正:這六個月的功課,要順序進行,也要同時並進,譬如英文書信,如果你不明白寫信的格式,寫法,你
就練好了打字也沒有用處,打字打得熟練了,再學速記……
丁:(听得不耐煩了)表哥,從前我們在一起的時候,你就從來也不管我的功課!
正:那時候……大家都是小孩子。
丁:現在,大家都是大人了,怎麼还把我当做小学生?
正:這個……(又X起課程表)我講到哪兒?
丁:我也忘了。
正:(也笑了)你記性這末壞?
丁:才不壞呢,從前的事我全部記得清清楚楚。
正:什麼事?
丁:我們在河边釣魚,有一次,你釣到一只癩蛤蟆,我見了蛤蟆就害怕,你偏偏X來嚇我,要塞到我領子裡去,我跳起來,差一点摔到河裡。
正:那時候,我也不懂事。
丁:(一楞,但故意挑逗)現在,你懂事了,不会這樣欺負我了吧。
正:当然不会了。
丁:那就好了,不然,我真害怕到你這兒來,又給你欺負。
正:(大笑)你还是小孩子!(撫丁肩,丁乘勢接近正)
丁:你說我長得太小?
正:不!個兒倒很高了,就是……
丁:(更挨近正)就是怎末?你是說我不好看?
正:不,不,不!
丁:本來X,我哪兒有你那一大群女朋友好看?
正:你怎末跟她們比?
丁:當然比不上啰,人家全是頂時髦的小姐!
正:又說小孩子話了,(又X起課程表)來,我說下去。
丁:我問你,你約女朋友,是不是也排好課程表的?礼拜幾是沈什麼,礼拜幾又是周什麼的?
正:這個……
丁:人家說你过的是古裡古怪的生活。
正:也許人家会這樣說,他們太古板,太保守,也太不懂人生的意義!
丁:人生的意義是不結婚,是天天換一個女朋友?
正:不是天天換,而是……XX……一個男人,不能從早到晚,睡覺,办公,打球,跳舞都穿一樣的一件衣
服,一個人,当然得有許多不同的衣服,什麼時候穿什麼的。
丁:(十分失望地)也許你說得對,(X起課程表)我就(指課程表)听你的。
正:這就好了(一手摟上丁的肩头)
丁:(大喜,又挨近正)
正:(却又放下了手)
第十四場
景:次明家
時:夜
人:丁,次,次妻,次明兒女
C.I.
(晚飯桌上,次明的四個孩子,帮著次明妻收拾碗碟)
(次明和丁小圓在一边坐著談話)
丁:他根本不把我當做女人!
次:相隔幾年,他不瞭解你。
丁:我更不瞭解他!我本來想把他這種樣子寫信告訴姨媽,可是,我想想还是不寫的!就是寫了,也不相
信的。
次:媽当然更不会瞭解他,也許慢慢会变,只要……
次明妻:(收拾好飱桌,在一边,插嘴)变?他才不會變呢,他還常常說次明,不会享受人生的樂趣,老早
結了婚,生了孩子,自討苦吃!他又說,男人是茶壺,女人是茶杯,一把茶壺,一定要有四個茶杯……
次:別說了。
次明妻:簡直不近人情,變態心理!
次:不要緊,你嫁的是我,只要我不想四個茶杯,不就好了?(笑)等到他真的愛上了一個人,他也會知道
只要一個茶杯的,(對丁)我覺得他,並不愛那些女朋友,可是,他自己根本不知道,有一天,讓他發現了
,他才会明白,所遘謂刺激,有趣,其實是荒唐無聊!
丁:那末,你看他現在最親近的是這幾個女朋友怎末樣?C..O.
第十五場
景:張家樓下
時:夜
人:丁(疊印什景中:正光,周,沈,李)
C.I.
(桌上的三個泥人)
(丁坐在桌前,望著這三個泥人)
丁:(心声)你呀!(指着其中之一)二表哥說的, 你根本無所謂愛情,找男人就是找職業,也是找一個
保護人,來保護你這個又白又嬌又嫩的身体!哼!沒有靈魂,以手指戳一下泥人的鼻子)
(第二個泥人)
丁:(心声)你呢!把男人看得跟首飾一樣,看見店舖櫥窗裡擺了一個,就要叫媽媽去買回來,哼,沒有头腦!) 又戳一下泥人鼻子
(第三個泥人)
丁:(心声)你就知道玩!我表哥又不是撲克牌,有八十幾種玩法!哼!沒有心肝!(又戳一下泥人的鼻子)
(丁對了這三個泥人做鬼臉)
(鏡推向這三個泥人,這三個泥人DISS TO 周純美,李可珍,利沈婉紅,疊印上正光,周旋在這三個人之
中)
F.O.
第十六場
景:廣告公司
時:日
人:次明,其他職員
F.I.
(大办公室中,大家忙著办公,次明在說電話)
次:(對電話)今天正光請你遊船,就是一個好机会……我知道,他剛才跟我說,他要是走,先去接了周純美,再回來接你……你应該怎麼办……(笑)你知道周純美是晒不得太陽,吹不得風的人!……這辦法好!
妙!
C.O.
第十七場
景:張家樓下
時:日
人:丁,趙
C. I.
(丁在說電話)
丁:我已經叫老趙把釣魚的東西預備好……他会喜欢的,釣上了,他就不想回家,色管把周純美給晒得半
死!(看手錶)知道了……好(掛斷電話)
(老趙X了釣具出)
(丁走上,接过釣具,看了一下)
丁:從前我們不用這種洋玩意兒,你教我!
趙:我……(也不懂)我來試試看。
丁:你試你的,我換衣服去!(奔入客房關上門)
D.O.
第十八場
景:張家門口
時:日
人:丁小圓,張正光,周純美,老趙
D.I.
(丁戴了草帽,穿了長袖衣,從大門口走出來, 等着)
(正光駕車駛來)
(丁揮手,老趙持釣竿出)
(丁奔近車)
(正光停車,丁走上,見車中周純美穿冰裝坐着)
丁:李小姐,喔,對不起,我以為你是李可珍,原來是周小姐。(暗命老趙將釣具從車窗中放入車中)
周:(白了丁一眼)小表妹,你穿的算是什麼衣服?
丁:我喜欢古老的衣服。
(周開了後座車門)
(丁只得一個人坐入後座)
丁:表哥,我帶了一樣東西,你一定喜歡!
正:什麼東西?
丁:(將釣竿示正光)
正:釣魚?
丁:遊船開到海裡,海裡不是有魚的?
正:這倒不錯。
〈車開走)
C.O.
第十九場
景:車中(背景放映)
時:日
人:小圓,正光,周純美
(正光與周純美坐前座,小圓坐後座,玩著釣具)
(周望正光,嫣然而笑)
〈正光望周,亦一笑)
(周唱起歌來)
(正光望周,微笑
(丁故意扳弄釣具,將釣竿撞周头髮,以擾周之歌声)
(周回头望丁)
(丁對周一笑)
(周續唱)
(丁裝著無意,以釣竿撞周头)
(周歌停,又回头)
丁:對不起,XXX(大笑)
D.O.
第二十場
景:海上小艇
時:日
人:丁小圓,正光
D. I.
(小艇停在海中,正光與丁並坐垂釣,周純美枯坐一边)
丁:來了,XX!(帮正光拉起釣竿)
(釣竿上釣著一條大魚)
(正拉上釣竿,竿上的魚放下,跳在周身上,周大惊,正及丁大笑)
(周撫摸肩臂)
周:不好了,晒得我痛死了,快回去吧!
丁:(假惺惺)啊喲!(撫摸周肩部)
周:(痛極)啊!
丁 :表哥,開船吧!周小姐吃不消了!
周:(苦笑)是的。
正:好吧!
(正光收好釣具,至船尾,開馬達)
(無法發動)
(丁帮忙檢視)
丁:怎末啦?
(正再發動,仍不行)
丁:啊喲,沒有油啦!
周:那怎末办呢?
丁:游水游回去!
周:這末遠,我没力氣!
正:等一会兒,總有人來,找人想办法。
周:那要等多久?晒死我了
丁:(站起大叫)救命!救命!
正:(亟制止丁)別叫,人家当我們發生謀殺案了。
丁:她不是快晒死了嗎?
正:純美,再坐一会兒吧!(對丁)來,我們再釣幾條大魚,看見有別的船開过,再叫人帮忙吧!(又持竿
垂釣)
丁:(對周)你就委屈一点吧!
(周虽焦急,亦無可奈何,取一手帕,覆肩X,兩手抱住肩头)
D.O.
D. I.
(這船仍停在原處,正光與丁在釣魚)
(周已睡倒船中,兩手仍抱兩肩)
(丁釣上一魚)
丁 :一条大的!大的!
正:(帮丁釣上)
(魚擲至周身边)
周:啊!
正:你看,多大一条!
周:(坐起)
丁:(大笑)你看!
(正看周)
(周肩背部份,晒得發紅,但兩手按住的地方,却有兩個手的白印)
丁:全晒紅了,就露了兩個白手印!
周:(惱恨)那怎末办呢?怎末办呢?我的皮膚!正光!你真可惡!
正:不要著急,我想办法!(起立,回望)
周:(幾乎要哭)还說有办法!我就要死在這兒了!正光!正光!
(丁在一边暗笑)
〈丁伏下,拉正光)
丁:有了 ,有了!
正:什麼?
丁:這個是不是汽油?(取出一罐)
正:(取罐,打開)是的!
周:快走,快走呀!|
丁:現在好了,(撫周背)多嫩,多白,多漂亮的皮膚呀!
周:謝謝你,别動!我吃不消!我要暈了。
(正已在加油,望一下丁)
丁:好,别動!你躺下,[扶周卧下,又觸到周的背)
周:(呼痛)啊喲!
丁:(大笑)對不住!對不住!
(正發動了引擎)
(船開)
(正似已明白是怎末会事,望著丁]
〈丁也見正光的臉色,避開正光視綫,轉头而笑)
(船向海岸開去)
D.O.
第二十一場
景:車中(背景放映)
時:日(傍晚)
人:丁小圓,張正光,周純美
D.I.
(車中,周純美躺在後座)
(丁與正光並坐,正光駕車)
(周躺著,一筐魚在她身傍,她难过,閉著眼)
(丁轉臉望周,笑)
(丁唱起歌來,就是第十八場中周在車中所唱之歌)
(正光望丁,笑)
(丁望正光,笑,越唱越起勁)
D.O.
第二十二場
景:張家樓下
時:夜
人:丁小圓,老趙,正光,周純美,
D. I.
(張家走道中,丁仍哼著歌,声帶接上X,端出二碟鮮魚,老趙隨後,也端着兩味魚,端入餐廳,置餐桌)
(正光已換了衣服,至餐桌边)
正:好新鮮的魚!(對一边沙發)純美,來!
(沙法中,周純美疲憊狼狽地躺着,勉強走來)
(周至餐桌前坐下)
(桌上全是魚)
(周忍不住,欲嘔,急起,奔走)
丁:(急隨)周小姐,怎末啦?怎末啦?
(周奔至走道,迎面抬头)
(一缸熱帶魚)
(丁大笑)
丁: (O.S.)洗澡間在這边,來,來!
(丁奔來,引周入浴室)
(丁自浴室走出,對門內一看)
丁:你休息一会兒吧!
(丁回头望正光)
(正光與老趙談話)
趙:(指釣具)這都是丁小姐關照帶去的。
正:(明白一切)
(丁已走至餐桌边)
正:小圓!
丁:嗯?
正:你做得太過份了!
丁:(假裝不懂)什麼呀?什麼事太過份啦?
正:開玩笑開得太過份了。
丁 :(依然假裝)我沒開玩笑啊!
正:船上的汽油是不是你抽掉的?
丁:這個……
正:你故意把汽油罐藏起來?
丁:這個……
正:你故意叫我釣魚?故意叫她在船上晒?
丁:我……我沒想到她這樣。
正:太孩子氣了!(忍不住責備)太無聊了!
(丁已坐下,拏起飯碗,听到責備,臉色沉下,放下飯碗,垂頭而去)
(正光知道罵了她,她生氣而去,欲追上,但怒意未消,又坐下,故意不理)
周:(O.S)正光!
(正光起立,周已走來,正光迎上)
正:怎末樣?怎末不舒服?
周:(怒沖沖望正光,轉身取手袋,不理正光而急急走出)
(正光一楞)
(周開大門,老趙急上,周又回身)
周:下次我再也不高興跟你一起出去了!再見!(把大門重重關上,嚇了老趙一跳)
(正光不快地返身入客廳)
(正光在餐桌边坐下,吃飯,忽又放下飯碗,急走出)
(正光去敲客房的門)
(客房內,丁呆坐床沿,故意不理)
(O.S.正光在門外叫:小圓!小圓!)
正:小圓!去!
丁:去跟周小姐去道歉?
正:(攙丁起立)不!去吃飯!
丁:(寬了心,歡笑了,但又作生氣狀)我吃不下!
正:怎末?难道你也晒暈了,也不要吃魚啦!
(丁不答望著正光)
正:(望丁,漸露笑容)周純美走了,少了一点麻煩,也好!
(丁漸微笑)
正:我还要謝謝你呢!(輕声)我不怪你了!
(丁笑了)
(正挽丁走出客房,走向餐廳)
(走道中,老趙莫名其妙地望著)
F.O.
第二十三場
景:張家門外
時:清晨
人:張正光
F.I.
(張家門外,天色晴朗,鳥語花香)
(正光照例出門辦公,每次,早晨出門,他有一定的走法,走向汽車,和上次一樣,可是他不小心,走錯了,竟走回幾步,重新走过)
(他上車,開車而去)
C.O.
第二十四場
景:張家樓下
時:日
人:丁小圓
C.I.
(客房中,丁伏案寫信)
丁的心声:姨媽,我告訴你一件大表哥的事,是一件好笑的事情。
(丁振筆而寫,偶抬頭)
(桌上,放著的三個泥人)
(丁伸手推去其中一個,捏掉,置一边)
(丁欣慰而笑,要繼續寫信,又抬头)
(望到第二個泥人)
(丁又停筆不寫,在動腦筋)
(鏡推成第二個泥人的特寫)
D.O.
(註:此X可能用幕外歌声唱出丁之心事)
第二十五場
景:夜總会一角及張家樓梯边
時:夜--日
人:正光,李可珍
D.I.
(李可珍的特寫,在跳舞,鏡拉開,和她共舞的是正光)
(張家樓梯边牆上的秘密活動記事簿,打開,正光持筆寫:"九時--李。")
(正光與李可珍又在跳舞)
(記事簿上,正光又在寫)
(正光與李可珍又在跳舞)
(以上鏡头,都用疊印,表示過程)
D.O.
第二十六場
景:次明家
時:夜
人:丁,次,次妻,次的兒女
D. I.
(次明家餐桌上,次明夫婦,丁小圓,和次明的四個孩子吃完午飯)
次:這边坐。
(招呼小圓到旁边籐椅去坐)
(四個孩子擁住小圓)
二女:表姑姑,教我們唱歌!
次:(拉開小孩)不要吵,爸爸有事跟表姑姑說。
丁:(對孩子)你們帮媽媽收拾東西,誰做事最乖,最快,表姑姑最喜欢誰。
長子:好!(指揮著四個孩子往廚房去)
(次明妻正在收拾碗筷,小孩前來帮忙,大喜望小圓)
(小圓已與次明對坐)
次:唔,你說下去!
丁:周純美不來了,他就天天跟李可珍在一起。
次:李可珍的脾氣他是知道的,時間久了,他会受不了的。
丁:可是李可珍不發牌氣。
次:那就難办了。
丁:我想了一個办法。
次:什麼办味?
丁:有一天李可珍來,恰巧給我遇上。
QUICK PAN
第二十七場
景:張家樓下
時:日
人:丁,李
C.I.
(客廳門口,走道中,丁小圓捧著課本從外边回來,走過客廳,看見李可珍坐在客廳裡)
丁的敍述:(O.S.)那天大表哥請她出去,她在客廳裡坐著,大表哥到樓上換衣服去了,我就進去陪她聊天, 我一開口就問她,大表哥有沒有跟你求婚?
(李見丁,招呼,丁坐下,與李談天)
(李驕傲,不大理睬丁,丁說了幾句,李忽喜形於色)
丁的敘述:(O.S.)她聽了很奇怪,我告訴她說,別看大表哥過這種生活,他心裡急著想結婚呢,但是,他就有個怪脾氣,決不開口求婚,最好是女的主動,用家庭的力量,讓他逼上梁山。
(丁指手劃腳與李談話,李出神地听著)
丁的敍述:(O.S.)所以,我替李可珍出主意,請大表哥到她家去吃飯,正式相親,可是又別讓大表哥預先知道。
(丁說完,李听著,私自思忖)
C.O.
(註:此处將視丁O.S.敘述之內容,另行設計丁及李二人啞劇式之動作,以表現李之戇直輕信人言,甚至於畧有十三点)
第二十八場
景:次明家
時:夜
人:丁,次,次妻,次明兒女
C.I.
(丁小圓與次明在談話,又回到第25場的X面)
次:你明明是說反話!(笑)這樣一來,还不把正光嚇壞了?
丁:可是我裝得一片好心!
次:後來怎麼樣?
丁:後來大表哥換了衣服下樓,帶了她出去。
次:再後來呢?
丁:李可珍家裡正式請客了,送來一張講究的請帖。
請大表哥去吃飯,其实,是相親!
次:幾時?
丁:今天晚上(看表)就是現在!
C.O.
第二十九場
景:李可珍家门外
時:夜
人:張正光
C.I.
(李可珍家门外,巍峩的大门,门灯輝煌)
(正光駕車至,下車,進大門)
C.O.
第三十蕩
景:李可珍家
時:夜
人:正,李可珍,李曾祖,祖父母,大伯父母,二伯父母,父,母,男仆多人
C.I.
(正光入,一男仆引入大廳,陳設佈置是純古式的,正光走入大廳,寂靜無声)
(廳中,坐滿了人)
(李可珍從边廳迎出,挽正光入)
李:全是我家裡人,我來跟你介紹。
(李挽正光向端坐著的長輩介紹)
李:這是我曾祖父。
(九十餘歲的白髮長鬚老人,向正光略略点头)
李:(挽正光走向另一人介紹)這是祖父、祖母。
(七十餘歲的老夫婦昂然並坐)
李:(挽正光走向另一边)這是大伯父,大伯母。
(五十餘歲的老夫婦倨傲地点头)
李:(挽正光走向又一边)這是二伯父,二伯母。
(又一對老夫婦,倨傲地点头)
(正光X鞠好躬,走開,這二伯父與二伯母即窃窃私議)
(正光不悅)
李:(挽正光走向另一边)這是家父家母。
(李父與李母都不起立,正光伸手欲與李父握手,李父不納,僅略略点头)
(李引正光在一角坐下)
(全場寂靜)
(正光大窘〉
(李的家人一一對正光打量,諦視)
(正光受不住,但不便發作)
(李母走近正光,細細看他)
(正光忍不住望李,想走过去)
(一男仆出)
男仆:開席了!
(正光起立)
(全體慢慢站起,向餐廳走去,此時,為加強喜劇效果,可配上喪葬儀式的進行曲)
(大家向餐廳走去)
(正光與李並肩而走,忽覺李已高X正光,俯視)
(李穿着一双特别高的高跟鞋)
(正光厭惡地望著李,只得同行走向餐廳)
(正光的不耐的臉色,喪葬儀式的樂声轉為極度沉重而戛然而止)
D.O.
第三十一場
景:張家樓下
時:夜
人:正,趙,丁
C.I.
(正光回家,猛力將大門砰然關上)
(客房門口,丁小圓在窺看)
(正光怒沖沖上樓去)
(丁在樓下仰望 )
正:(O.S.)老趙,老趙!
趙:(O.S.)大少爺回來啦!
正:(O.S.)下次那個李小姐打電話來,你就說我到南美洲旅行去了!
(O.S.又一声砰然開門声)
(丁欣慰而笑,回入客房)
(客房內,丁坐到小書桌前,摊開紙筆)
丁的心声:姨媽,我再給你講一個好笑的故事。
( 丁停筆,抬頭望桌上的兩個泥人)
(她伸手,捏掉其中之一,擲開)
(桌上还剩一個泥人,鏡推近這個泥人,推成泥人特寫)
D.O.
(註:此处最後可能用幕外歌声唱出丁之心事)
第三十二場
景:沈婉虹家
時:日
人:沈
D.I.
(沈婉紅的特寫,她在說電話)
沈:吃飯,喝酒,跳舞,还不是那些老地方,老花樣,沒意思!……要玩就玩得新鮮……我倒有個主意……
C.O.
第三十三場
景:廣告公司
時:日
人:正,沈(声),次明,接線員,方,其他職員
C.I-
(總經理室中,正光在說電話)
正:什麼主意?……(笑)這倒是新鮮的玩法,來個反串,你算男的,我算女的,把規矩跟習慣倒过來……
你怎樣想出來的?……好,一言為定!可是什麼地方?還是夜總會囉?
(總辦公室一角,電話總機前,次明在偷听正光與沈婉紅的電話)
沈:(電話耳机中的声音)你喜欢那一家?
正:(電話耳机中的声音)你說好了!
沈:(電話耳机中的声音)忘啦?是我約你,請你,要听你的意思。
正:(電話耳机中的声音)喔!(笑)那就XX夜總会吧!
沈:(電話耳机中的声音)好,晚上九点,我來接你。
正:(電話耳机中的声音)喔,好,我等你。(故作女人声音)我等你!Bye-Bye!
(二人均笑,電話掛斷)
(次明與接線員亦不禁大笑,但不好意思声張,次明急急走開)
(次明走至方乃森座位边)
次:小方,今天晚上你有沒有空?
方:有空,怎末樣?
次:我請你跟我表妹去夜總会玩兒。
方:(喜出望外)好,好!
(次坐下,拏起電話)
C.O.
第三十四場
景:XX夜總会
時:夜
人:丁,方,次明夫婦,正,沈,樂隊,男女客,侍者等,
C.I.
〈一隻小喇叭的特寫)
(乐隊在奏著熱辣辣的舞曲)
(次明夫婦,丁小圓及方乃森入,侍者引至一座位坐下)
(次明回望)
(正光與沈婉虹坐在另一隅)
(侍者持菜單來,交沈,沈即遞與正,正將開口,沈亟制止,問侍者要酒,并点菜)
沈:你要当心一点,別忘了我們的規定。
正:(点头,笑,掏烟欲抽)
(沈亟為正點火)
(正抽煙,放下,欲請沈舞,沈制止,正笑,二人又互視,又貼臉而舞,正故意地閉上眼)
(次明夫婦,丁,方注視看正及沈)
(次明示意方,方請丁舞)
(方與丁舞,舞近正及沈)
(丁故意伸腳踢沈)
(沈惊,正張眼,見丁及方)
正:你們……
丁:我們來了半天了。
方:次明他們一起來的。
正:哦。
(沈將正曳,續舞)
(丁與方舞,丁頻頻視正)
(正與沈舞,左右前後,沈力加控制)
(一曲完畢,眾返座)
(正讓沈先行,沈停住,命正先行,正笑,行)
(正走至次明桌边,沈亦隨來)
正:一起坐吧!
次:不,今天是我請小圓。
正:(向次明夫婦及方介紹)這位是沈婉虹小姐,這是我弟弟夫婦,這位方先生。
(沈與次明等握手,握畢,挽正走)
(正又讓沈先行,沈停,正先走,沈隨後)
(丁看得奇怪)
(正回头向丁等一笑)
(正及沈返座,坐下,侍者送酒來)
(沈舉杯邀正飲)
(正舉杯,正欲痛飲,又停住,僅略沾唇)
(沈則乾杯)
(沈與正相對大笑,樂声起,沈起立,請正舞)
(沈與正在舞池中舞,正頻頻望丁)
(丁故意佯作不見,而與方親暱)
(正看得出神,沈摟緊正,又以頰緊貼)
〈正閉上了眼)
第三十五場
景:張家门口
時:夜
人:沈,正,丁
D.I.
(沈駕車送正返)
(車停)
正:今天玩得開心嗎?
沈:哎,哎!這是应該我問你的。
正:(想起互換男女身份)喔,我又忘了,我应該說:"謝謝你!BYE-BYE!(作女声)"
沈:(笑)还有呢?
正:(望著沈,想了一下很快地在沈臉上吻了一下,預備開車门下車)
(沈摟住了正,將正摟吻)
(張家客廳的窗上,丁小圓在窺看)
(車中,沈放開了手)
(正笑)
沈:正光!
正:(作女人声)嗯?
沈:我們結婚吧!好不好?
正:嗯?
沈:(又摟正而吻)
(二人緊緊抱著)
沈:答应我?
正:嗯……
(沈以手指托住正的下顎)
沈:怎末樣?
正:嗯……嗯……(只得点头)
(沈大書,又吻正)
沈:明天礼拜天,我們郊去玩兒。
正:好,好……(尷尬)我……明天見(下車)
(沈在車窗中揮手,開車而去)
(正掏鎖匙,開大門)
C.O.
第三十六場
景:張家樓下
時:夜
人:丁,正
C.I.
(丁自客廳急奔回客房)
(正光從大門入,正欲上樓,見客廳灯亮著,望,無人,至客房门口,敲门)
丁:(在门內)誰?
正:我,你睡啦?
(客房內,丁根本还沒有換去衣服)
丁:我要睡了。(故意地)今天玩得真開心,有点累了。
(門外,正略有不悅)
正:小圓!
丁:(O.S.)(在門內)嗯?什麼事?
正:你功課忙,最好晚上少出去!
(門內,丁聞言,走近門)
丁:我也這末想,可是,人家老約我,沒办法!
(門外,正听著,挨近門)
正:能推就推掉人家。
(門內,丁故意逗正)
丁:啊喲,明天又約好了。
(門外,正貼近了門)
正:誰?
(門內,丁暗笑)
丁:我想想法子推了吧!
(門外,正欣慰)
正:好。
(正走上樓,開樓梯边牆的X會部,看了一下,又折回至客房門口,又敲門)
(門內,丁正走向書桌,聞声,停止動作)
丁:嗯?
(門外,正貼著門)
正:明天你跟我們一起到郊外去玩,好不好?
丁:(O.S.)郊外?
(門內,丁走近門)
正:(O.S.)嗯。
丁:还有誰?
正:(O.S.)沈婉虹。
丁:(生氣,但一加思索)喔,明天再說吧!
正:(O.S.)好,明天見!
(門外,正回身上樓)
C.O.
第三十七場
景:張家樓上
時:夜
人:正光,丁
C.I.
(正光上樓,走入卧室,脫去外衣)
(O.S.敲門,正往開門,來的是丁)
丁:大表哥,明天到郊外去玩些什麼?
正:唔?
丁:要是你誠心請我,我倒有一個主意。
正:怎末樣?
丁:我們去騎馬,好不好?
正:好啊。
丁:不过,我怕沈小姐不会騎,別像上次周純美那樣,釣魚害了她。
正:婉虹騎馬騎得好,她会喜欢的。
丁:那我就放心了。
正:那你就肯去了?
(丁笑著点頭)
D.O.
第三十八場
景:騎馬場
時:日
人:丁,沈,正,其他遊客,馬伏等
D.I.
(馬蹄疾馳)
(丁,沈,正,三人各騎一馬,在馳騁)
(丁在動腦筋)
(三匹馬都慢了下來)
丁:休息一会兒,吃點東西吧!
沈:好。
(三匹馬轉身)
(丁找机会,望著沈及正)
(沈及正并肩而騎,慢慢走著)
(丁取出火柴)
(沈及正光在前边)
(丁點燃一枝樹枝)
(沈及正光在前,丁騎著馬追上)
(丁以燃著的樹枝伸向沈的馬腿)
(樹枝觸及馬腿)
(沈騎著的馬突然跳起)
沈:啊!(大叫)
(正光急望)
(沈的馬飛奔,沈墮下)
(正光下馬,扶沈)
正:怎末啦?傷了沒有?
(沈投入正光懷中)
(正扶沈)
沈:沒什麼,嚇了我一跳。(故意曳正,正亦跌下)
(沈更挨近正,二人大笑)
(丁在馬上睹狀大恨)
(沈及正二人抱著站起)
(丁策馬掉头而去)
(沈及正二人挽手走向茶座)
(丁回頭望,停馬)
(沈及正二人似在找正)
(丁望著,恨恨地將樹枝擲去,又將火柴擲去)
(沈及正向丁招手)
(丁慢慢騎馬走來)
D.O.
第三十九場
景:張家樓下
時:日
人:丁、沈、正
D.I.
(客房中,丁一人楞著,面对著桌上的泥人)
(敲門,丁起立,開門)
(門外,沈拉丁出)
沈:小表妹,我想這件事应該讓你第一个知道。(拉丁走入客廳)
(客廳中,正光在搞雪糕,裝入碟中,二人入)
丁:什麼事?
沈:(对正)你說还是我說?
正:(交雪糕給丁)你說罢!
沈:就是我跟你表哥的婚事!
丁:啊!(一楞,手中雪糕匙中的雪糕落下)
沈:我們已經訂婚了!
正:嗯!(点头)
丁:喔?
(沈笑著,走近丁,帮丁取匙中的雪糕,置入一小碟)
沈:我們訂了婚,接著就結婚。結了婚(想起新居)喔,這座房子得重新佈置一下,正光!(像一陣風似地飄到正光身边)我们來想想,怎末佈置?(又像一陣風,旋至客廳正中)這裡,当然还是客廳,不过,我不喜欢跟餐廳連在一起,应該隔开才好。
(沈一口氣在說,丁楞著听,慢慢在動腦筋)
沈:樓上当然還有卧房。(說著飄然走出了客廳)樓下喔,喔,這一間!
(丁听到沈說到樓下的客房,急奔出)
(沈竟推開了客房的房門)
沈:這一間要做書房。正光!正光!
(正光只得也跟出客廳)
沈:你可不能在卧室裡畫你的廣告画,应該搬到(指客房)這兒來!(說得起勁,身子不由自主地在轉,說至此,正轉向丁,抬头見丁)你,你那時侯一定搬走了,是不是?(囂張地,說完又走回客廳)
(沈回入客廳,就倒入沙發,仰卧著)
沈:正光!這間屋子的天花板太單調,应該找一張图樣,重新做过(仰望著天花板)
(丁及正光亦已回至酒柜後)
正:是的,是的。
(丁繼續搯了一团雪糕,置小碟巾。)
丁:你慢慢設設計吧,先吃塊雪糕。(持碟走向沈)(丁將雪糕置矮几,沈坐起,丁卻故意又拏起碟子,碟上一滑,一塊雪糕正好落入弯著腰的沈婉虹的低胸衣襟內)
沈:(尖叫)啊!
正:(趕來)怎末啦?
丁:(大笑)(指沈胸部)雪糕掉了進去了!
沈:啊喲!(起立)紏動身子,雪糕又冷又濕)正光,快,快陪我上去,借一件衣服給我換換。
正:(也大笑)來,來,來!
(沈索性倚在正手膀上,正光攙扶著走出客廳)
(丁仍在笑,見狀,突然不笑了)
(沈及正光走上樓去)
(丁發觉弄巧成拙,氣惱,將手中碟子往沙發上一擲)
C.O.
第四十場
景:張家樓上
時:日
人:沈、正、丁。
C.I.
(樓上,正光卧室中,正挽沈入)
沈:喂,快點,快點!
正:啊?
沈:替我脫下來!(以背向正光)
(正光發現沈衣的拉鍊在背部,只得為她拉開拉鍊)
沈:拿件襯衣來呀!
正:(一下子楞住了)是,是,(走向衣柜,拏出一大堆衣服,隨便拏了一件恤衫过來)
O.S.沈:別看我!
正:(一楞,轉過臉,伸手,退走)
(沈的手臂入鏡,拏了恤衫去,正光偷偷轉過臉,出神地望著)
(沈剛穿上正光的恤衫,衫大,看來好像裡面沒有衣服)
沈:(嫣然而笑)叫你不要看,不听話!
(正光涎臉,笑著,走近沈)
(沈故意背轉身子,去扣恤衫的衣鈕)
(正光自沈身後,抱住沈)
(房門未關,門外,樓梯上,丁站著在看,妒恨,回身下)
C.O.
第四十一場
景:次明家
時:夜
人:丁、次、次妻、次的兒女。
C.I.
(次明惊訝的臉)
次:真的要結婚?
(丁及次明妻坐在一边,次明的孩子都呆坐著)
丁:真的。
次妻:正光肯結婚啦?
次:這一下可糟了。(坐下,想了一下)
(丁望著次明)
(次明轉身,凝望著丁)
(丁感到奇怪)
次:小圓,我真不知道怎末安慰你才好,我也愛莫能助了。
(丁不答,沉默)
次:(忽然想到妙計)哎!我們是從小一塊兒長大的!
丁:你問這個幹什麼?
次:好,只要你有決心,我就有办法!(突然跳起,走近丁,打量丁)
(丁莫名其妙也站了起來)
(次打量丁的全身上下)
(丁莫名其妙)
(次明突然將丁物身上的衣服的上半截拉下肩膊)
(丁大惊,X起來,双手下意識伸起,拉著肩上的衣帶)
C.O.
第四十二場
景:廣告公司
時:日
人:次明、方乃森、王小姐、其他職員。
C.I.
("游泳衣展覽會"廣告畫上,一个穿泳衣的女人畫像)
(方乃森拏著這張畫,走向總經理室)
(次明從一边急急走來)
次:小方!(與方耳語)
方:(点头,笑)
次:千万不能告訴(指總經理室)他!
方:(點頭)
(次走開,方走入總經理室)
(那个醜而怪的王小姐走过次明)
王:這个展覽會的模特兒都請好啦?
次:都請好了。
(王小姐已走过,次明忽大惊,追上)
次:你想參加?
王:(一笑)你說行嗎?
次:(啼笑皆非)你……你……(突然,有所發現)
為什麼不可以?(將王的眼鏡拿去,推王,使王旋轉身子,果然体態丰勻)行!行!行!
D.O.
第四十三場
景:游泳衣展覽會(新丽池泳池)
時:日
人:丁、正、沈、次、方、其他模特兒及來賓六十人。
D.I.
(緊接著上一場次大X"行!行!行!"的声音,合唱的歌声,襯著熱鬧活潑的樂声起)
(這一場戲是一个特別的設計。完全用音樂和合唱,男声独唱,和女声独唱的歌曲,來表達這場戲中人物
的心声,当然更主要的是音樂。每一個鏡头所表現的,都用歌詞配合)
(開始,是王小姐穿泳裝出場)
(全場观眾報以掌声)
(观眾衣香鬢影,凝神而观)
(次明、方乃森等廣告公司職員,整裝立台側)
(座中,正光偕沈婉虹同至。)
(王小姐入,又一女穿泳衣出,全場鼓掌)
(觀眾看得出神)
(又一女出,搔首弄姿,眾嘩笑)
(數貴賓入,正光殷勤招呼)
(又一女工,照例是鼓掌)
(貴賓向正光表示:"办得好!办得好!")
(正光得意洋洋,忽然掌声特別熱烈,正光坐位前面剛有一人起立,猛烈鼓掌,正光看不到前边,也站起
來看)
(正光一楞)
(出場的小圓,衣白色新式泳裝,外披外套,一路走來掌声不停)
(正光看呆了)
(小圓低首疾走,外衣落地,身材全露,綫条均勻,風姿絕美,掌声更烈,合唱歌声大加讚揚。)
(正光看呆)
(小圓將入場,掌声不絕,歌声中唱出"觀眾要求她再走一圈")
(正光急急挤出座位)
(正光急急走到次明身旁,指手劃腳向次明究竟,此時,正光心理反應和X面上動作的內容,都由歌唱中
表達)
(次明笑而不答)
(正光在望)
(丁小圓入場,掌声X好声久久不斷)
(正光如痴如醉。這時心情,以獨唱歌声表達)
D.O.
D.I.
(泳場一角,展覽已畢,鸡尾酒会開始,正光與次明坐在酒吧边,还在談著話)
(正光時時向人叢中望著)
(丁已易便裝,周旋眾客間,客舉杯敬酒,丁亦頻頻飲果汁)
(正光楞著,凝望丁)
(沈婉虹在一边注意著正光,妒憤而起,走近正光)
(正光出神地望著丁)
(丁與貴賓周旋)
(正光凝望)
(沈見正光的神色,一怒而去)
(正光毫未覺察,仍凝望丁)
(方乃森走近丁,與丁談話)
(正光不悅,正要上前,次明拉住正光,指沈怒走,正光不理沈去,逕走向丁)
(丁已偕方走開)
(正光在人叢中欲追上)
(丁已偕方離場)
(正光被貴賓拉住說話、敬酒,正光大X)
(次明在一边冷眼傍观,心裡有數)
(正光好容易撇開貴賓,要追出門去,次明走上拉住正光。正光欲走,次明笑著留住他,拉他坐下,與他密談)
(這时,人声噪X,樂声盈耳,歌声未停,唱出"一个人真正的感情,自己也不易覺察,要仔細地分辨,仔細地試驗,才知道真情如何…)
(次明與正光密商,授以妙計)
(正光與次明,二人越談越興奮,樂声與雜声則越來越响)
(鏡慢慢地推向二人,二人談得更起勁,竟指手劃腳,正光的手勢則表示:"好極妙極!"二人得意忘形。)
C.O.
第四十四場
景:沈婉虹家
時:夜
人:沈
C.I.
(沈悻悻独坐)
(電話鈴响,沈往接听)
沈:(了無興趣)喂……(突覺嚴重)啊!車子出事?什麼?正光喝醉了酒開車?出了事?……好,我就來
,我就來!
(掛斷電話,沈急出)
C.O.
第四十五場
景:張家門口
時:夜
人:沈
C.I.
(沈駕車馳抵張家門口,車停,沈下車,撳门鈴。)
C.O.
第四十六場
景:張家樓下
時:夜
人:丁、正、趙、沈、次、次明妻、方、医生、王小姐。
C.I.
(老趙開大門,沈婉虹入)
沈:張先生怎末樣?剛才他弟弟打電話給我,說……
趙:在裡边,(指客廳)
(沈走向客廳)
(客廳內,正光卧長沙法中,右腿放在石膏中,包紮著,次明夫婦在一边陪伴)
沈:正光!(她愣住了)
正:婉虹,想不到突然出了這樣的事。
沈:(慢慢走近正光)怎末会的?
次:(招呼沈在正光身旁坐下)剛才他喝多了酒,忽然又找不到你,匆匆忙忙開車出來,撞在電綫桿上,車
翻了,他当場暈到,等救伤車開到,送進医院。
沈:傷得怎末樣?
(正欲答,望次明)
次:(看一下手錶)動了手術,腿還不至於斷。
沈:(指正光之腿)能好嗎?
正:雖然不是完全殘廢,不过……
次:(作悲戚狀)以後永遠要用拐杖走路。
(次明真不禁飲泣)
沈:(大慟)啊!正光!(伏正身)
(次明示意次明妻,同避往門外)
正:不要緊的,婉虹!我們还是可以結婚,以後我不能走路,可以放棄公司的事情,在家裡做些工作。
沈:正光!
正:收入少点也無所謂,可以把這幢房子退掉,去住一間公寓。并且,婉虹!
沈:嗯?
正:你也可以做事,兩個人的收人,總可以維持簡單的生活
沈:(不覺一楞)
正:不过,你要辛苦了,在家裡,要幫我這个不能走路的人,出去还要做事。
沈:哦(辨別出不是滋味)
正:我知道你不会在乎,只要我們在一起,就快活了!
沈:唔!……
正:婉虹!(擁沈入懷)
(沈態度突變,慢慢推開正光手臂,站起)
正:你怎末啦?
沈:(背著正光)正光。
正:你哭啦?不要為我傷心!(曳沈,又擁沈入懷)
沈:你出了這樣的事,我受不了。
正:現在,我已經不痛了。
沈:不!我是說,我們的婚姻!
正:我們的婚姻,還是一樣美滿、快活。
沈:不,我受不了!(轉向正光)我不会做事养家活口,我也不會侍候病人。正光,既然這樣,你考慮一下
,沒有關係,我可以取消婚約!
正:啊!
沈:(正欲轉身,望到門口)
(門口、次明、次明妻、小圓,与方乃森站著。)
(沈望著小圓)
(小圓等望著沈)
(沈取手袋,回身而去)
(沈走出客廳門口,又回身至小圓身边)
沈:小表妹,你的機會來了,你可以侍候他一輩子了!
(掉头而去)
(丁小圓、方乃森、次明、次明妻,目送沈去。次急推丁入客廳)
(丁走近正光)
丁:表哥!
正:(望方)你怎末這時候才回來?
丁:我……我想不到你出了這樣的事。
正:你跟(指方)X在一起?
丁:要是我知道你出了事,我就一个人趕回來了。……你不是有沈小姐陪著嗎?
正:喔。她……(尷尬地笑)
(丁凝望正光)
(正光也望著丁)
丁:她剛才說的話,我都听見了。
(丁伏正光身上)
丁:她說得對,我可以侍候你一輩子!表哥!
(正望著丁,真情流露)
丁:我從小就崇拜你、喜欢你。你又不是不知道!小時候,我們常常玩結婚的遊戲,你扮新郎,我做新娘
,你說过,真的這樣多好?
(正大感動,欲擁丁入懷,次急拉妻及方乃森出將門推上)
正:可是現在我是個殘廢的人。
丁:只要是你,不管你變成什麼樣子,我还是那樣对你。
(正光擁抱丁,丁故意避開)
(正光欠身曳丁)
(丁故意避遠)
(正光起身拉丁,丁又躲,正光不得不顧著傷腿,拉不到丁)
(正避開正光視線,眼珠斜睨正光傷腿)
(正光還想爬起來拉丁,丁突然轉身,在正光懷中阿癢,正光怕癢,跳了起來)
(正光不顧傷腿,擁丁於懷)
(丁以腳踢正傷腿,繃帶散開,假傷碎落)
(二人笑作一团,門開,次明入)
次:表妹!
(丁羞,推開正光)
正:(見次指碎下的假傷繃布等物)這個幫了我的大忙,一切都明白了。次明,我想,我想跟小圓,跟小圓……
次:這要問過媽媽吧!
丁:你媽媽叫我帶了一封信來的。
正:什麼信?
丁:你看了就知道了。
(丁回身奔出)
(客房中,丁奔來,打開衣箱,想起桌上還有一個泥人,匆匆拏下,捏去擲掉,再至皮箱內取信。正光及
次明已來。丁翻出一信,不慎一張照片落地,正光拾起。)
(照片上,是六年前丁與正光二人合影)
(次明自丁手中接信,看信,交正光)
次:媽媽叫小圓來,就是叫你成親的!
正:你為什麼不早說?
(喜極忘形,將丁抱起,打轉。又放下,急奔出)
(正自客房奔出。奔向客廳,卻又轉上樓梯,打開牆上的秘密活動記事符)
正:(大叫)小圓,小圓,我決定結婚的日子了!(匆匆寫上一字,又急奔下,奔入客廳)
正:(奔至酒柜後)來,來,大家來!慶祝一下。
(丁、次、次妻及方均入)
正:我的新發明,每次都沒有成功,這是最後一次,再不成功,我也不再研究了。(做好酒,又加一種材
料)大家試試看!
正:(示意大家慢一慢喝酒)這一杯新發明,是特地紀念我和小圓!(望丁)
(丁微笑)
次:紀念你自己改變人生观?
正:喔,是的,我的主張,到底是改變了!
次:(對妻)你看,我說他總有一天會变的。
次妻:(舉杯)為你哥哥喝一杯!
(大家舉杯)
(次與次妻碰杯,方無人碰杯,向老趙舉杯)
(大家飲完)
次:不錯!
方:很好!
正:我的發明成功了!(忽見丁)
(丁暈,搖搖欲墜)
正:怎末啦?
丁:(指手中酒杯)這个酒……(暈倒)
(合唱歌声起,喝出丁及正光二人的愉快幸福。直至劇終)
次:哈哈,醉了。
(正亦搖搖欲墜)
方:(亦醉)好酒!好酒!
(正暈倒)
(正和丁倒在一起)
(方亦倒,倒在另一边)
(次明哈哈大笑)
(正和丁睜開,相視而笑,二人擁抱)
劇終
第一場
景:香港海面—香港遠景一港澳輪船
時:夜
人:丁小圓,男女遊客,各式人等
F.I.
(從輪船的甲板,拍攝香港夜景,合唱的序曲歌聲起,並疊印字幕)
(輪船的甲板上,男女遊客,有些憑欄眺望,有些在甲板上穿梭往來)
(輪船駛近香港的碼頭)
(合唱歌聲停,樂聲不停)
(甲板一角,丁小圓坐在帆布椅上,正在收拾隨身行李)
(小行李袋中,幾個小泥人掉了出來)
(坐在旁邊的一青年男客看見了,拾起小泥人交丁)
丁:(有點不好意思)謝謝你。
青年:這個很好玩,哪兒買的?
丁 ;不是買的,是……做著玩兒的。(熟練地將小泥人捏成一團,塞入行李袋中)
〈丁整理丁東西,謹慎地拿好,站起,到樹邊憑眺)
(合唱歌聲又起,歌詞中,唱中丁小圓的心事和心情)
(船駛近碼頭)
(青年旅客又到丁身邊搭訕,合唱歌聲又止)
青年:小姐,你是一個人?
丁:是的。
青年:常來香港?
丁:第一次。
青年:(机会來了,存心進攻)有人來接你嗎?
丁:(點頭)我表哥会來的。
青年;〈更進一步)我可以跟你們一起走,我可以…
丁:他也是我的未婚夫!我們從小訂了婚的。
青年:〈大失所望)喔。〈点頭,微笑,走開)
〈丁悠然一笑,望著香港碼頭,合唱序曲歌聲又起)
(船駛近碼頭,序曲止)
C.。.
第二場
景:張正光家 樓上
時:夜
人:老趙
C.I.
(一封信,半張信紙的特寫,上面清晰可見:"小圓表妹準十五日夜抵港,想你必妥為照料……母字。")
(鏡頭拉開,這是張正光的廣告暨工作室,零乱,怪誕,乱七八糟的東西散在桌椅和地上,這張信紙,歪落在幾隻空酒杯边)
(張家男僕,戇直的老趙,圍著圍裙,匆匆走來,在這裡找酒杯。他拿起酒杯,發現了這封信,急急奔下)
C.。.
第三場
景:張家樓下
時:夜
人:老趙,正光,沈婉紅,周純美,李可珍,男女各十五人。
C.I.
〈老趙拿著許多空酒杯和那張信奔下)
(樓下,音樂聲响著,他推開客廳的門)
(客廳內,黑黝黝地,只有一盞小落地燈,但是人影幢幢有十幾個男女,有躺在沙法中,有坐在地毯上,有坐在餐桌上,也有幾對男女緊緊摟著,"一動也不動"地跳舞〉
〈老趙看不清,莽撞地找正光。―隻手伸來,拿走了他手裡的酒杯)
那是正光,搶了酒杯,走向酒櫃)
正:來,試試我發明的C。cktail.
〈老趙追來)
趙:大少爺,大少爺!(拉拉正光衣袖,出示拾來的那張信)您前天關照我佈置客房,那位小姐今天到,你該去接船了!
正:(接過信紙,但光線黑暗,看不清)這個……喔!我忘了!(放下酒杯,急奔而出)[客廳門外,走道中,正奔來,趙隨出)
正:謝謝你,幸虧你偷看了我母親的家信。
趙:不,不,不!不是我偷看,是您自己把信擲在桌上的。
正:(看一下信)今天是十五号?
趙:再過幾個鐘頭就要十六号了 。
正:(欲趕出門,但想著客廳中有著大批客人,又躊躇起來)老趙,你給我去一趟吧。
趙:哪兒去?
正:她第一次到香港,一定要到碼頭接一接。
趙:是。(欲走又折回)可是我不認識她,她也不認識我呀。
正:喔。〈恍然,大笑,想起,去打電話)我請二少爺去一去吧。〈接電話,一边對老趙)客房預備好沒有?
趙:前天收拾,昨天佈置,全好了。(撥完電話)
d.。.
第四場
景:次明家
時:夜
人:次明,次明妻,次明女兒。
C.I.
〈電話机,鈴在晌)
〈卧室中,次明夫婦和四個孩子已入睡,電話鈴声吵醒了次明妻,起床欲往接聽。次明亦醒)
次:(体恤妻子)我去。(急出卧室)
(客廳中,次明接聽電話)
次:喂,喂,喂!
(電話中傳上很响的音樂)
c.。.
第五場
景:張家樓下
人:正光
C.I.
(接第三場,正光說電話)
正 :次明!我是正光!〈發覺客廳中傳出的音樂太響,對方听不清,大声地說)我是正光 !喂!(一手按住耳朵,更大声地說)你馬上到輪船碼頭去一趟……〈順手把旁边的XX拉過來,把自己的頭和電話聽筒褢入XX中,以減少音樂声)小圓今天到!(看錶)現在!
C.。.
第六場
景:次明家
時:夜
人:次明,次明妻
C.I.
(次明在接電話)
次:現在?……喔,好,我馬上去……接了她,就是到你家?好。(掛斷電話)
(次明妻已自卧室走來客廳中)
次妻:小圓來啦?
次:嗯,這事情不好!
次妻:什麼不好?
次:小圓從小在我們家,小時候跟大哥很要好,媽的意思是要她跟大哥結婚的。
次妻:這不是再好也沒有了?大哥,早就該結婚了。
次:〈搖頭)五六年不見面,小圓做夢也想不到大哥現在過的這種生活,一心來結婚,弄得不好,失望自殺有份!(說著說著坐下了)
次妻 :〈為次明拿衣服〉那你就不去碼頭接她啦?
次:(想起)喔,去,去,馬上去!
(次妻已為次明拿來換的衣,交次明)
C.。.
第七場
景:張家門外
時:夜
人:丁小圓,老趙。
C.I.
(張家門外,傳出怪異而熱鬧的音樂声)
(丁小圓提著行李,按電鈴)
(丁打量這個門口,又回身看看門口停著的汽車)
(那是幾輛奇形怪狀的小跑車)
(老趙開門)
丁:(正要開口)我……
趙:我知道,丁小姐?
丁;是的,
(趙接過行李,迎丁入)
C.。.
第八場
景:張家樓下
時:夜
人:丁小圓,老趙,正光,洪婉虹,周純美,李可珍,男女客十五人,次明。
C.I.
〈走道中,老趙開門,納丁入〉
趙:二少爺沒來接您?
丁:誰?沒有啊,大少爺他……
趙:他在家,热鬧著呢。(多嘴 )大概他知道您今天到,請了好多客人,喝酒,跳舞,(敷衍地笑)嘻嘻
……在这裡边。(開客廳的門)
(丁見門內黑漆一片,樂声像爆炸一樣,嚇呆了)
(趙亦不便引丁入,先探頭入)
趙:大少爺,大少爺 !
〈李可珍,一個自命不凡的女孩子,走到門口)
李:噓!別吵!大家在欣賞音樂!
趙:請大少爺來一來!
〈但是李已理也不理地回身進去了。趙欲進入,撞在另一個女人身上,那是周純美)
周:啊!(她最當心衣服,一塵不染。被撞,就好像受了傷〉
趙:大少爺呢?(看不清,東張西望)
周 :正光!
(趙見周去叫正光,就退出門口)
(周走至酒柜边,正光正與沈婉紅二人在酌酒 )
周:(拉正)正光!
沈:(不悅)你也試試正光的新發明?(把半杯剩酒示周)
周 :〈不理沈,推開酒,對正光)正光,有人找你。
正 :(對沈)我去去就來。〈走出酒柜,就接了周)
想跳舞了,是不是?
周:老趙叫你。他真討厭,撞了我一下。
正:喔。〈安慰地撫摸一下周,走出門去)
(門口,正光出,老趙拉正光)
趙:她來了!
正:(望走道中)
(丁小圓的背對著正光喔。她正在打量樓梯的裝璜,聞声回頭)
丁:表哥!(奔向正)
正:小圓!我接到媽的信,知道你今天來,路上辛苦啦?
丁 :(微笑著,但覺得正光毫無動作,而失望)沒什麼。
正 :來!有很多朋友在這兒,你一起來!(引丁入客廳
〈丁走入客廳,什麼都看不清)
〈正突然開亮了電燈)
正:〈為大家介紹)我來介紹一位客人,我的表妹’ 丁小圓,剛下船。
男客甲:歡迎!歡迎(鼓掌,眾亦鼓掌)
(丁窘)
〈正引丁入,讓她在一張沙法中坐下)
(沈婉紅搶先走來,遞給丁一杯酒)
沈:丁小姐,你來得正好,正光剛剛完成他的新發明,你試試。
丁:(接過酒杯)我不喝酒的。〈將杯交正光)
正:還不会,嗯?
沈:那末,喝杯冰牛奶吧?(回身走)
〈丁不悦,目送沈)
正:我來不及一個一個介紹,她叫沈婉虹。這裡,都是熟朋友,每個礼拜至少來一次狂歡。
男客甲:狂歡,就是大家喜歡怎末就怎末,關上門,熄了燈,不管外边是個什麼世界,我們玩我們的。
(說的,走到牆边,又熄了燈)
(丁惶恐起來,望著男客甲)
(男客甲走到丁身边,摟住了丁)
(丁站了起來)
丁 :表哥……
(正光卻被周純美拉住,跳起舞來)
正:〈推開周)純美,我介紹一下。(對丁)這位是周純美!
周:(對丁一笑,與正光舞)
(正光將臉貼上了周臉,碰了她的頭髮,她急急整理)
正:怎未?怕碰破了你的皮膚?
(周一笑,將臉挨上正光的臉)
(丁看著,大窘)
(李可珍昂然在丁身边坐下)
(丁望一下李,李以不X的神情望丁)
李:你是第一次到香港?
丁:(点頭)
李:怪不得,正光從來沒説起他有一個小表妹!
丁:(尷尬地勉強一笑)
(男客甲走近丁,丁下意識地畏怯躲開)
男客甲:你不認識吧?這位李可珍小姐!
丁:(点頭一笑)
(李亦招呼一下,走開)
男客甲:她是你表哥的三分之一!
(丁莫名其妙,不懂什麼意思,但男客甲又已走開)
(沈拏了一杯牛奶遞給丁)
沈:別客氣,把這兒當你自己家好了。
丁:〈一楞,只得微笑点頭)
〈沈又走開)
(丁在看着)
(牆角有一個人頭像,口部是個水龍頭,有水流出,一個男客仰臉喝水)
(有兩對男女躺在地上閉目靜息)
〈另一對男女跳著舞,腳踏在地上躺着的人身上)
(正光與周純美摟著不動地跳舞)
(丁站起,偷偷溜了出來〉
(走道中,丁自客廳出 )
〈老趙走來)
趙:丁小姐,你的房間在這边。(引丁走入客房)
(客房中,趙與丁入,丁的行李已放在室中)
趙 :(見丁手中有一杯牛奶)您吃過飯沒有?餓嗎?
丁:我不餓。
(老趙正想說什麼,外边門鈴響,急往開門)
(丁打量這間客房,發現有長窗通洋台)
(O.S.次明:我趕到碼頭,人全走光了。)
(O.S.老趙:她早到了,在房間裡。)
(丁聞声,迎出,次明已入)
丁:二表哥!
次:你已經到啦,我白跑了一趟。
丁:對不起。
次:是正光不好,不早点告訴我。船已經到了,才打電話叫我去。
丁:哦,(對正光更失望,望通洋台的長窗)
次:(打破僵局)小圓,你好?
丁:二表嫂,還有你的孩子,都好?
次:都好。聽說你來了,都想見見你,我們,有五六年不見了?你這次來,打算怎末樣?是玩一趟,還是
長住?
丁:是我姨媽叫我來的。
次:這我知道。我媽也有信給我,她不放心正光,叫你來找他?他……(已知道這裡正有party)很熱鬧呀?
丁:你不常來玩?
次 :我有家,有孩子,生活很平凡,當然不能跟他一樣希奇古怪。
(O.S.一陣極噪X的樂声,夾著譁笑)
(丁不由自主地走去開通洋台的長窗。次明隨去)
(洋台中,又有長窗,可見客廳。廳中電燈大明)
次:他的生活。你都看見了?
丁 :唔。
〈二人在窗外望客廳)
(客廳中,沈婉虹拉著正光在一角私語)
(次與丁相視一笑,各有心事)
次 :這個是……
丁 :剛才他給我介紹過了,姓沈的。
次:你已經認識啦?
丁 :(点頭〉她真美!
次;(不知如何回答是好)嗯?是的。
(二人又看)
(客廳中,周純美端出点心饗客)
次:這個……
丁:姓周。
次:你也認識?
丁:剛才她跟大表哥跳舞,好像就怕被人碰壞了似的,嬌滴滴的皮膚,給風一吹就要破的!
次:〈大笑)她是出名的玉觀音,本來就是最碰不起的。
丁:到底那一個是大表哥的女朋友?
次:這個…… 我也不清楚。正光有他古裡古怪的理論。他……(不便說,但又不能不說)他說他不贊成一夫
一妻的制度。
丁:難道……他要討好幾個老婆?
次:不,他說,結了婚,就不能有許多女朋友,就失掉了人生樂趣。所以他不肯結婚。
丁:哦!
次:這種思想是不正常的。可是,我勸不好他。
丁:怪不得這一個是他的三分之一。
次:什麼叫三分之一?
丁 :(指客廳中的李可珍,正走向窗口)你看!
次:她?
丁:她就是三分之一。(出神地望著客廳內)
(客廳內,李端端正正地坐下,吃点心)
丁 :她衣服真講究!
次:家裡有錢。
丁 :是不是大表哥廣告公司的股東?
次:不是,要是她肯投資,公司可以大大擴充,我也可以加薪水了 。
丁 :大表哥怎末不要她合作事業?
次:她才不肯合作哦,要來,她自己就非當總經理不可,說不定還要她媽媽當董事長!
丁:哦?(在沉思)
次:(好心地)不要看了。
(次推丁自洋台固回入客房)
次:你姨媽每次來信總是問起他的生活,我又不好說真話。(坐下)小圓,你來了,也許他會好一点。
丁:我?(背過臉去,搖頭)
(次明望著丁)
(丁似乎有点失望,傷心)
次:(想辦法安慰丁)小圓。幾年不見,我們好好談談。 ‘
(丁回身坐下)
(房門外有李可珍的声音)
(O.S.李:"我媽跟我說好的,十二点以前要回去")
(次走去想把虛掩的門關上,但關門時故意留了一條縫,他和丁都可以聽到外边的声音)
〈丁走近門边)
(門外,走道中,正光送李出)
李:現在十二点差十分,我一定要走了,我媽媽關照的。
正:我請的是你,不是你媽媽。
李:今天又不是只請我一個快進去陪沈小姐吧。
正:哎,哎,哎!〈以手捏李臉,制止她,同時卻又故示親暱)
〈李笑了,吻了—下正光的下顎)
李:Bye-bye!(正光開大門送李出 )
〈正光回身,男客甲走出客廳)
男客甲:她怎末啦?
正 : 一会兒都放不開媽媽,要回去了。
男客甲:恐怕是撒矯吧?
正:那也是她媽媽教出來的。
〈正光與男客甲又走入客廳)
〈客房中,丁與次明窺看着,二人相視而笑)
(正光剛走進客廳,忽又想起了丁,又回身走向客房)
〈客房中,丁與次明冷不防正光推門來)
正:次明在這兒,好極了。小圓來了。我沒空陪她,你跟她談談。
次:我們是在聊天哦。
正;(對次)你等一等。(急奔出)
(丁及次吃驚,跟出房門 )
(正奔上數級樓梯,在樓梯上,牆边,有一個黑X,一撳,牆上開出小洞,一本簿子露了出來。正光匆匆翻開簿子,又回下來)
正:次明,我明天有三個約会,又沒有空。你陪小圓出去玩玩吧。我再過一天請她。
次:好。
正:(對丁)小圓,真對不起。
丁:不要緊。
(正匆匆又走入客廳)
次:明天礼拜天,我請你到郊外玩玩。
(丁点頭)
第九場
景:淺水灣
時:日
人:丁小圓,次明,次明妻,次明兒女
D.I.
〈次明的孩子在沙灘上玩)
〈次明、次明妻、和丁小圓坐在冷飲座上談天)
次:〈對妻)你去看看孩子。 -
丁:〈顯然很有趣味)我去!我去! (站起欲去)
次:(按住了丁)不。
次妻:〈一笑起立)他〈指次明)還有話跟你說。
(她奔向孩子)
丁:〈對次明)還是說大表哥的事?(又坐下)
次:也就是你的事。
丁:我……(会意)反正住下來再說吧。
次:也好。有机会多看看正光,慢慢的……要讓他变回來。
丁:我覺得他實在並沒有变。
次:沒有变?他……-
丁:〈制止次明,指著海灘)這地方冬天是不会有人來的。如果你冬天來過,你覺得這裡冷靜得很,現在
又來,這末熱鬧,你一定說這個地方变了。其實呢,海還是海,沙灘也還是沙灘,沒有变,祗不過多了許
多人,要是把這些人趕走了,是不是跟從前一樣?
(次聽得出神)
〈丁對次明一笑,胸有成竹)
(次明点著頭)
次:來,我們到沙灘上去,跟孩子一塊兒玩!(拉丁同行離座)
(沙灘上,丁及次明走近次明妻及孩子)
〈孩子正在堆沙人)
長女:表姑姑來了。
丁:(参加玩沙)我來替你們做!
〈丁亦堆起沙人, 忽有所思)
D.O.
第十場
景:張家樓下
時:夜
人:丁,趙
D.I.
〈客房中,丁在捏泥人。已做好兩個,又做了第三個,並列桌上)
丁:(O.S.心声 )沈婉虹,李可珍,周純美,名字多這末難記!
(自言自語,自嘲似的一笑)
(丁取出紙筆,寫信)
丁:(O.S.)姨媽,我到了香港……
(O.S.房門外電話鈴声,打斷了她寫信)
〈她走到門口去聽)
O.S.老趙:(在接聽電話)喂,是的。張先生不在家,……說不定,總要半夜才回來呢。……好。(掛斷)
(丁聽完,回到書桌前。拏起筆,想續寫信,忽然不寫了,持筆對了三個泥人,各点一下,然後,將信紙撕碎,擲去)
(註:此埸可能用幕外歌声唱出丁之心事)
第十一場
景:張家門口
時:日
人:正光
F.I.
(早晨,張家門外)
(張正光走出門。他是一個古板而特別X性的人,從家門口到停車處,照例有一個古板的走法,走到車前,上了車)
(他開車而去)
C.O.
第十二場
景:廣告公司
時:日
人:接線員,張正光,次明,方X森,王小姐,其他職員
C.I.
(一架電話總機)
(接線員忙碌地在接電話)
接線員:國際廣告公司……XXXXXX……請等一等。(接上一線,電話又來)國際廣告公司……對不起,張總經理正忙著說電話,請等五分鐘再打來。
(總經理室中,正光正在說電話)
正:純美,我……(顯然被對方搶著說話)
唔,々,々……
(次明和方乃森推門入)
正:(望一下次及方)純美,我現在正忙著……好,好……
(次及方對視而笑)
正:(對電話)好吧,等会兒我再給你電話。(掛斷)
(次及方走上)
方:(交一疊文件與正)這是我寫的……
(電話鈴又响 ,與正接听)
正:〈對電話)喔,可珍……嗯,々……
(次及方在望而笑)
正:現在我正忙著,等会兒我給你電話,再約時候。
(掛斷)
方:這是我寫好的游泳衣展覽会的計劃。
正:好。-
方:你看过之後,我就送給游泳衣公司去。
正:這件事計劃很容易,最主要是找第一流的模特兒,否則……办得再好也是失敗。
方:当然,這一方面,我想。次明兄要多出一点力。
次:一定,XXX
(方走出總經理室X)
次:小圓怎麼樣?
正:怎末XX樣?
次:她來了,住在你家,你就有責任!
正:喔,差一点忘了,我要給她安排一個六個月的課程,(按桌上電鈕)喂,王小姐,請你來一來!
(對次)你別以為我不会管孩子。
次:你还当她小孩子?
正:(正要說話,一個又老又醜怪的女秘書入)王小姐,我請你做一件事。
王:(点頭,机械式地坐下X起速記部)
正:我有一個小表妹,想找工作,要有一個六個月的訓練計劃,訓練的課目包括:日常英文会話,英文書
信,打字,速記……(王小姐在速記部上寫著)每天上三小時,分別聘請專家教授,這些教授不但要經驗豐富,而且要有最有效的方法,最嚴厲的態度……
(次明听著不以為然地搖搖頭,退出總經理室)
(王小姐一本正經地記錄了下來)
第十三場
景:張家樓上
時:日(傍晚)
人:丁,正
D .I.
〈一份丁小圓的程表的特寫,由正光交給小圓)
(在正光的工作室中,正光办公回來,已換了便裝,正和丁在談這份"教育計劃")
正:這六個月的功課,要順序進行,也要同時並進,譬如英文書信,如果你不明白寫信的格式,寫法,你
就練好了打字也沒有用處,打字打得熟練了,再學速記……
丁:(听得不耐煩了)表哥,從前我們在一起的時候,你就從來也不管我的功課!
正:那時候……大家都是小孩子。
丁:現在,大家都是大人了,怎麼还把我当做小学生?
正:這個……(又X起課程表)我講到哪兒?
丁:我也忘了。
正:(也笑了)你記性這末壞?
丁:才不壞呢,從前的事我全部記得清清楚楚。
正:什麼事?
丁:我們在河边釣魚,有一次,你釣到一只癩蛤蟆,我見了蛤蟆就害怕,你偏偏X來嚇我,要塞到我領子裡去,我跳起來,差一点摔到河裡。
正:那時候,我也不懂事。
丁:(一楞,但故意挑逗)現在,你懂事了,不会這樣欺負我了吧。
正:当然不会了。
丁:那就好了,不然,我真害怕到你這兒來,又給你欺負。
正:(大笑)你还是小孩子!(撫丁肩,丁乘勢接近正)
丁:你說我長得太小?
正:不!個兒倒很高了,就是……
丁:(更挨近正)就是怎末?你是說我不好看?
正:不,不,不!
丁:本來X,我哪兒有你那一大群女朋友好看?
正:你怎末跟她們比?
丁:當然比不上啰,人家全是頂時髦的小姐!
正:又說小孩子話了,(又X起課程表)來,我說下去。
丁:我問你,你約女朋友,是不是也排好課程表的?礼拜幾是沈什麼,礼拜幾又是周什麼的?
正:這個……
丁:人家說你过的是古裡古怪的生活。
正:也許人家会這樣說,他們太古板,太保守,也太不懂人生的意義!
丁:人生的意義是不結婚,是天天換一個女朋友?
正:不是天天換,而是……XX……一個男人,不能從早到晚,睡覺,办公,打球,跳舞都穿一樣的一件衣
服,一個人,当然得有許多不同的衣服,什麼時候穿什麼的。
丁:(十分失望地)也許你說得對,(X起課程表)我就(指課程表)听你的。
正:這就好了(一手摟上丁的肩头)
丁:(大喜,又挨近正)
正:(却又放下了手)
第十四場
景:次明家
時:夜
人:丁,次,次妻,次明兒女
C.I.
(晚飯桌上,次明的四個孩子,帮著次明妻收拾碗碟)
(次明和丁小圓在一边坐著談話)
丁:他根本不把我當做女人!
次:相隔幾年,他不瞭解你。
丁:我更不瞭解他!我本來想把他這種樣子寫信告訴姨媽,可是,我想想还是不寫的!就是寫了,也不相
信的。
次:媽当然更不会瞭解他,也許慢慢会变,只要……
次明妻:(收拾好飱桌,在一边,插嘴)变?他才不會變呢,他還常常說次明,不会享受人生的樂趣,老早
結了婚,生了孩子,自討苦吃!他又說,男人是茶壺,女人是茶杯,一把茶壺,一定要有四個茶杯……
次:別說了。
次明妻:簡直不近人情,變態心理!
次:不要緊,你嫁的是我,只要我不想四個茶杯,不就好了?(笑)等到他真的愛上了一個人,他也會知道
只要一個茶杯的,(對丁)我覺得他,並不愛那些女朋友,可是,他自己根本不知道,有一天,讓他發現了
,他才会明白,所遘謂刺激,有趣,其實是荒唐無聊!
丁:那末,你看他現在最親近的是這幾個女朋友怎末樣?C..O.
第十五場
景:張家樓下
時:夜
人:丁(疊印什景中:正光,周,沈,李)
C.I.
(桌上的三個泥人)
(丁坐在桌前,望著這三個泥人)
丁:(心声)你呀!(指着其中之一)二表哥說的, 你根本無所謂愛情,找男人就是找職業,也是找一個
保護人,來保護你這個又白又嬌又嫩的身体!哼!沒有靈魂,以手指戳一下泥人的鼻子)
(第二個泥人)
丁:(心声)你呢!把男人看得跟首飾一樣,看見店舖櫥窗裡擺了一個,就要叫媽媽去買回來,哼,沒有头腦!) 又戳一下泥人鼻子
(第三個泥人)
丁:(心声)你就知道玩!我表哥又不是撲克牌,有八十幾種玩法!哼!沒有心肝!(又戳一下泥人的鼻子)
(丁對了這三個泥人做鬼臉)
(鏡推向這三個泥人,這三個泥人DISS TO 周純美,李可珍,利沈婉紅,疊印上正光,周旋在這三個人之
中)
F.O.
第十六場
景:廣告公司
時:日
人:次明,其他職員
F.I.
(大办公室中,大家忙著办公,次明在說電話)
次:(對電話)今天正光請你遊船,就是一個好机会……我知道,他剛才跟我說,他要是走,先去接了周純美,再回來接你……你应該怎麼办……(笑)你知道周純美是晒不得太陽,吹不得風的人!……這辦法好!
妙!
C.O.
第十七場
景:張家樓下
時:日
人:丁,趙
C. I.
(丁在說電話)
丁:我已經叫老趙把釣魚的東西預備好……他会喜欢的,釣上了,他就不想回家,色管把周純美給晒得半
死!(看手錶)知道了……好(掛斷電話)
(老趙X了釣具出)
(丁走上,接过釣具,看了一下)
丁:從前我們不用這種洋玩意兒,你教我!
趙:我……(也不懂)我來試試看。
丁:你試你的,我換衣服去!(奔入客房關上門)
D.O.
第十八場
景:張家門口
時:日
人:丁小圓,張正光,周純美,老趙
D.I.
(丁戴了草帽,穿了長袖衣,從大門口走出來, 等着)
(正光駕車駛來)
(丁揮手,老趙持釣竿出)
(丁奔近車)
(正光停車,丁走上,見車中周純美穿冰裝坐着)
丁:李小姐,喔,對不起,我以為你是李可珍,原來是周小姐。(暗命老趙將釣具從車窗中放入車中)
周:(白了丁一眼)小表妹,你穿的算是什麼衣服?
丁:我喜欢古老的衣服。
(周開了後座車門)
(丁只得一個人坐入後座)
丁:表哥,我帶了一樣東西,你一定喜歡!
正:什麼東西?
丁:(將釣竿示正光)
正:釣魚?
丁:遊船開到海裡,海裡不是有魚的?
正:這倒不錯。
〈車開走)
C.O.
第十九場
景:車中(背景放映)
時:日
人:小圓,正光,周純美
(正光與周純美坐前座,小圓坐後座,玩著釣具)
(周望正光,嫣然而笑)
〈正光望周,亦一笑)
(周唱起歌來)
(正光望周,微笑
(丁故意扳弄釣具,將釣竿撞周头髮,以擾周之歌声)
(周回头望丁)
(丁對周一笑)
(周續唱)
(丁裝著無意,以釣竿撞周头)
(周歌停,又回头)
丁:對不起,XXX(大笑)
D.O.
第二十場
景:海上小艇
時:日
人:丁小圓,正光
D. I.
(小艇停在海中,正光與丁並坐垂釣,周純美枯坐一边)
丁:來了,XX!(帮正光拉起釣竿)
(釣竿上釣著一條大魚)
(正拉上釣竿,竿上的魚放下,跳在周身上,周大惊,正及丁大笑)
(周撫摸肩臂)
周:不好了,晒得我痛死了,快回去吧!
丁:(假惺惺)啊喲!(撫摸周肩部)
周:(痛極)啊!
丁 :表哥,開船吧!周小姐吃不消了!
周:(苦笑)是的。
正:好吧!
(正光收好釣具,至船尾,開馬達)
(無法發動)
(丁帮忙檢視)
丁:怎末啦?
(正再發動,仍不行)
丁:啊喲,沒有油啦!
周:那怎末办呢?
丁:游水游回去!
周:這末遠,我没力氣!
正:等一会兒,總有人來,找人想办法。
周:那要等多久?晒死我了
丁:(站起大叫)救命!救命!
正:(亟制止丁)別叫,人家当我們發生謀殺案了。
丁:她不是快晒死了嗎?
正:純美,再坐一会兒吧!(對丁)來,我們再釣幾條大魚,看見有別的船開过,再叫人帮忙吧!(又持竿
垂釣)
丁:(對周)你就委屈一点吧!
(周虽焦急,亦無可奈何,取一手帕,覆肩X,兩手抱住肩头)
D.O.
D. I.
(這船仍停在原處,正光與丁在釣魚)
(周已睡倒船中,兩手仍抱兩肩)
(丁釣上一魚)
丁 :一条大的!大的!
正:(帮丁釣上)
(魚擲至周身边)
周:啊!
正:你看,多大一条!
周:(坐起)
丁:(大笑)你看!
(正看周)
(周肩背部份,晒得發紅,但兩手按住的地方,却有兩個手的白印)
丁:全晒紅了,就露了兩個白手印!
周:(惱恨)那怎末办呢?怎末办呢?我的皮膚!正光!你真可惡!
正:不要著急,我想办法!(起立,回望)
周:(幾乎要哭)还說有办法!我就要死在這兒了!正光!正光!
(丁在一边暗笑)
〈丁伏下,拉正光)
丁:有了 ,有了!
正:什麼?
丁:這個是不是汽油?(取出一罐)
正:(取罐,打開)是的!
周:快走,快走呀!|
丁:現在好了,(撫周背)多嫩,多白,多漂亮的皮膚呀!
周:謝謝你,别動!我吃不消!我要暈了。
(正已在加油,望一下丁)
丁:好,别動!你躺下,[扶周卧下,又觸到周的背)
周:(呼痛)啊喲!
丁:(大笑)對不住!對不住!
(正發動了引擎)
(船開)
(正似已明白是怎末会事,望著丁]
〈丁也見正光的臉色,避開正光視綫,轉头而笑)
(船向海岸開去)
D.O.
第二十一場
景:車中(背景放映)
時:日(傍晚)
人:丁小圓,張正光,周純美
D.I.
(車中,周純美躺在後座)
(丁與正光並坐,正光駕車)
(周躺著,一筐魚在她身傍,她难过,閉著眼)
(丁轉臉望周,笑)
(丁唱起歌來,就是第十八場中周在車中所唱之歌)
(正光望丁,笑)
(丁望正光,笑,越唱越起勁)
D.O.
第二十二場
景:張家樓下
時:夜
人:丁小圓,老趙,正光,周純美,
D. I.
(張家走道中,丁仍哼著歌,声帶接上X,端出二碟鮮魚,老趙隨後,也端着兩味魚,端入餐廳,置餐桌)
(正光已換了衣服,至餐桌边)
正:好新鮮的魚!(對一边沙發)純美,來!
(沙法中,周純美疲憊狼狽地躺着,勉強走來)
(周至餐桌前坐下)
(桌上全是魚)
(周忍不住,欲嘔,急起,奔走)
丁:(急隨)周小姐,怎末啦?怎末啦?
(周奔至走道,迎面抬头)
(一缸熱帶魚)
(丁大笑)
丁: (O.S.)洗澡間在這边,來,來!
(丁奔來,引周入浴室)
(丁自浴室走出,對門內一看)
丁:你休息一会兒吧!
(丁回头望正光)
(正光與老趙談話)
趙:(指釣具)這都是丁小姐關照帶去的。
正:(明白一切)
(丁已走至餐桌边)
正:小圓!
丁:嗯?
正:你做得太過份了!
丁:(假裝不懂)什麼呀?什麼事太過份啦?
正:開玩笑開得太過份了。
丁 :(依然假裝)我沒開玩笑啊!
正:船上的汽油是不是你抽掉的?
丁:這個……
正:你故意把汽油罐藏起來?
丁:這個……
正:你故意叫我釣魚?故意叫她在船上晒?
丁:我……我沒想到她這樣。
正:太孩子氣了!(忍不住責備)太無聊了!
(丁已坐下,拏起飯碗,听到責備,臉色沉下,放下飯碗,垂頭而去)
(正光知道罵了她,她生氣而去,欲追上,但怒意未消,又坐下,故意不理)
周:(O.S)正光!
(正光起立,周已走來,正光迎上)
正:怎末樣?怎末不舒服?
周:(怒沖沖望正光,轉身取手袋,不理正光而急急走出)
(正光一楞)
(周開大門,老趙急上,周又回身)
周:下次我再也不高興跟你一起出去了!再見!(把大門重重關上,嚇了老趙一跳)
(正光不快地返身入客廳)
(正光在餐桌边坐下,吃飯,忽又放下飯碗,急走出)
(正光去敲客房的門)
(客房內,丁呆坐床沿,故意不理)
(O.S.正光在門外叫:小圓!小圓!)
正:小圓!去!
丁:去跟周小姐去道歉?
正:(攙丁起立)不!去吃飯!
丁:(寬了心,歡笑了,但又作生氣狀)我吃不下!
正:怎末?难道你也晒暈了,也不要吃魚啦!
(丁不答望著正光)
正:(望丁,漸露笑容)周純美走了,少了一点麻煩,也好!
(丁漸微笑)
正:我还要謝謝你呢!(輕声)我不怪你了!
(丁笑了)
(正挽丁走出客房,走向餐廳)
(走道中,老趙莫名其妙地望著)
F.O.
第二十三場
景:張家門外
時:清晨
人:張正光
F.I.
(張家門外,天色晴朗,鳥語花香)
(正光照例出門辦公,每次,早晨出門,他有一定的走法,走向汽車,和上次一樣,可是他不小心,走錯了,竟走回幾步,重新走过)
(他上車,開車而去)
C.O.
第二十四場
景:張家樓下
時:日
人:丁小圓
C.I.
(客房中,丁伏案寫信)
丁的心声:姨媽,我告訴你一件大表哥的事,是一件好笑的事情。
(丁振筆而寫,偶抬頭)
(桌上,放著的三個泥人)
(丁伸手推去其中一個,捏掉,置一边)
(丁欣慰而笑,要繼續寫信,又抬头)
(望到第二個泥人)
(丁又停筆不寫,在動腦筋)
(鏡推成第二個泥人的特寫)
D.O.
(註:此X可能用幕外歌声唱出丁之心事)
第二十五場
景:夜總会一角及張家樓梯边
時:夜--日
人:正光,李可珍
D.I.
(李可珍的特寫,在跳舞,鏡拉開,和她共舞的是正光)
(張家樓梯边牆上的秘密活動記事簿,打開,正光持筆寫:"九時--李。")
(正光與李可珍又在跳舞)
(記事簿上,正光又在寫)
(正光與李可珍又在跳舞)
(以上鏡头,都用疊印,表示過程)
D.O.
第二十六場
景:次明家
時:夜
人:丁,次,次妻,次的兒女
D. I.
(次明家餐桌上,次明夫婦,丁小圓,和次明的四個孩子吃完午飯)
次:這边坐。
(招呼小圓到旁边籐椅去坐)
(四個孩子擁住小圓)
二女:表姑姑,教我們唱歌!
次:(拉開小孩)不要吵,爸爸有事跟表姑姑說。
丁:(對孩子)你們帮媽媽收拾東西,誰做事最乖,最快,表姑姑最喜欢誰。
長子:好!(指揮著四個孩子往廚房去)
(次明妻正在收拾碗筷,小孩前來帮忙,大喜望小圓)
(小圓已與次明對坐)
次:唔,你說下去!
丁:周純美不來了,他就天天跟李可珍在一起。
次:李可珍的脾氣他是知道的,時間久了,他会受不了的。
丁:可是李可珍不發牌氣。
次:那就難办了。
丁:我想了一個办法。
次:什麼办味?
丁:有一天李可珍來,恰巧給我遇上。
QUICK PAN
第二十七場
景:張家樓下
時:日
人:丁,李
C.I.
(客廳門口,走道中,丁小圓捧著課本從外边回來,走過客廳,看見李可珍坐在客廳裡)
丁的敍述:(O.S.)那天大表哥請她出去,她在客廳裡坐著,大表哥到樓上換衣服去了,我就進去陪她聊天, 我一開口就問她,大表哥有沒有跟你求婚?
(李見丁,招呼,丁坐下,與李談天)
(李驕傲,不大理睬丁,丁說了幾句,李忽喜形於色)
丁的敘述:(O.S.)她聽了很奇怪,我告訴她說,別看大表哥過這種生活,他心裡急著想結婚呢,但是,他就有個怪脾氣,決不開口求婚,最好是女的主動,用家庭的力量,讓他逼上梁山。
(丁指手劃腳與李談話,李出神地听著)
丁的敍述:(O.S.)所以,我替李可珍出主意,請大表哥到她家去吃飯,正式相親,可是又別讓大表哥預先知道。
(丁說完,李听著,私自思忖)
C.O.
(註:此处將視丁O.S.敘述之內容,另行設計丁及李二人啞劇式之動作,以表現李之戇直輕信人言,甚至於畧有十三点)
第二十八場
景:次明家
時:夜
人:丁,次,次妻,次明兒女
C.I.
(丁小圓與次明在談話,又回到第25場的X面)
次:你明明是說反話!(笑)這樣一來,还不把正光嚇壞了?
丁:可是我裝得一片好心!
次:後來怎麼樣?
丁:後來大表哥換了衣服下樓,帶了她出去。
次:再後來呢?
丁:李可珍家裡正式請客了,送來一張講究的請帖。
請大表哥去吃飯,其实,是相親!
次:幾時?
丁:今天晚上(看表)就是現在!
C.O.
第二十九場
景:李可珍家门外
時:夜
人:張正光
C.I.
(李可珍家门外,巍峩的大门,门灯輝煌)
(正光駕車至,下車,進大門)
C.O.
第三十蕩
景:李可珍家
時:夜
人:正,李可珍,李曾祖,祖父母,大伯父母,二伯父母,父,母,男仆多人
C.I.
(正光入,一男仆引入大廳,陳設佈置是純古式的,正光走入大廳,寂靜無声)
(廳中,坐滿了人)
(李可珍從边廳迎出,挽正光入)
李:全是我家裡人,我來跟你介紹。
(李挽正光向端坐著的長輩介紹)
李:這是我曾祖父。
(九十餘歲的白髮長鬚老人,向正光略略点头)
李:(挽正光走向另一人介紹)這是祖父、祖母。
(七十餘歲的老夫婦昂然並坐)
李:(挽正光走向另一边)這是大伯父,大伯母。
(五十餘歲的老夫婦倨傲地点头)
李:(挽正光走向又一边)這是二伯父,二伯母。
(又一對老夫婦,倨傲地点头)
(正光X鞠好躬,走開,這二伯父與二伯母即窃窃私議)
(正光不悅)
李:(挽正光走向另一边)這是家父家母。
(李父與李母都不起立,正光伸手欲與李父握手,李父不納,僅略略点头)
(李引正光在一角坐下)
(全場寂靜)
(正光大窘〉
(李的家人一一對正光打量,諦視)
(正光受不住,但不便發作)
(李母走近正光,細細看他)
(正光忍不住望李,想走过去)
(一男仆出)
男仆:開席了!
(正光起立)
(全體慢慢站起,向餐廳走去,此時,為加強喜劇效果,可配上喪葬儀式的進行曲)
(大家向餐廳走去)
(正光與李並肩而走,忽覺李已高X正光,俯視)
(李穿着一双特别高的高跟鞋)
(正光厭惡地望著李,只得同行走向餐廳)
(正光的不耐的臉色,喪葬儀式的樂声轉為極度沉重而戛然而止)
D.O.
第三十一場
景:張家樓下
時:夜
人:正,趙,丁
C.I.
(正光回家,猛力將大門砰然關上)
(客房門口,丁小圓在窺看)
(正光怒沖沖上樓去)
(丁在樓下仰望 )
正:(O.S.)老趙,老趙!
趙:(O.S.)大少爺回來啦!
正:(O.S.)下次那個李小姐打電話來,你就說我到南美洲旅行去了!
(O.S.又一声砰然開門声)
(丁欣慰而笑,回入客房)
(客房內,丁坐到小書桌前,摊開紙筆)
丁的心声:姨媽,我再給你講一個好笑的故事。
( 丁停筆,抬頭望桌上的兩個泥人)
(她伸手,捏掉其中之一,擲開)
(桌上还剩一個泥人,鏡推近這個泥人,推成泥人特寫)
D.O.
(註:此处最後可能用幕外歌声唱出丁之心事)
第三十二場
景:沈婉虹家
時:日
人:沈
D.I.
(沈婉紅的特寫,她在說電話)
沈:吃飯,喝酒,跳舞,还不是那些老地方,老花樣,沒意思!……要玩就玩得新鮮……我倒有個主意……
C.O.
第三十三場
景:廣告公司
時:日
人:正,沈(声),次明,接線員,方,其他職員
C.I-
(總經理室中,正光在說電話)
正:什麼主意?……(笑)這倒是新鮮的玩法,來個反串,你算男的,我算女的,把規矩跟習慣倒过來……
你怎樣想出來的?……好,一言為定!可是什麼地方?還是夜總會囉?
(總辦公室一角,電話總機前,次明在偷听正光與沈婉紅的電話)
沈:(電話耳机中的声音)你喜欢那一家?
正:(電話耳机中的声音)你說好了!
沈:(電話耳机中的声音)忘啦?是我約你,請你,要听你的意思。
正:(電話耳机中的声音)喔!(笑)那就XX夜總会吧!
沈:(電話耳机中的声音)好,晚上九点,我來接你。
正:(電話耳机中的声音)喔,好,我等你。(故作女人声音)我等你!Bye-Bye!
(二人均笑,電話掛斷)
(次明與接線員亦不禁大笑,但不好意思声張,次明急急走開)
(次明走至方乃森座位边)
次:小方,今天晚上你有沒有空?
方:有空,怎末樣?
次:我請你跟我表妹去夜總会玩兒。
方:(喜出望外)好,好!
(次坐下,拏起電話)
C.O.
第三十四場
景:XX夜總会
時:夜
人:丁,方,次明夫婦,正,沈,樂隊,男女客,侍者等,
C.I.
〈一隻小喇叭的特寫)
(乐隊在奏著熱辣辣的舞曲)
(次明夫婦,丁小圓及方乃森入,侍者引至一座位坐下)
(次明回望)
(正光與沈婉虹坐在另一隅)
(侍者持菜單來,交沈,沈即遞與正,正將開口,沈亟制止,問侍者要酒,并点菜)
沈:你要当心一点,別忘了我們的規定。
正:(点头,笑,掏烟欲抽)
(沈亟為正點火)
(正抽煙,放下,欲請沈舞,沈制止,正笑,二人又互視,又貼臉而舞,正故意地閉上眼)
(次明夫婦,丁,方注視看正及沈)
(次明示意方,方請丁舞)
(方與丁舞,舞近正及沈)
(丁故意伸腳踢沈)
(沈惊,正張眼,見丁及方)
正:你們……
丁:我們來了半天了。
方:次明他們一起來的。
正:哦。
(沈將正曳,續舞)
(丁與方舞,丁頻頻視正)
(正與沈舞,左右前後,沈力加控制)
(一曲完畢,眾返座)
(正讓沈先行,沈停住,命正先行,正笑,行)
(正走至次明桌边,沈亦隨來)
正:一起坐吧!
次:不,今天是我請小圓。
正:(向次明夫婦及方介紹)這位是沈婉虹小姐,這是我弟弟夫婦,這位方先生。
(沈與次明等握手,握畢,挽正走)
(正又讓沈先行,沈停,正先走,沈隨後)
(丁看得奇怪)
(正回头向丁等一笑)
(正及沈返座,坐下,侍者送酒來)
(沈舉杯邀正飲)
(正舉杯,正欲痛飲,又停住,僅略沾唇)
(沈則乾杯)
(沈與正相對大笑,樂声起,沈起立,請正舞)
(沈與正在舞池中舞,正頻頻望丁)
(丁故意佯作不見,而與方親暱)
(正看得出神,沈摟緊正,又以頰緊貼)
〈正閉上了眼)
第三十五場
景:張家门口
時:夜
人:沈,正,丁
D.I.
(沈駕車送正返)
(車停)
正:今天玩得開心嗎?
沈:哎,哎!這是应該我問你的。
正:(想起互換男女身份)喔,我又忘了,我应該說:"謝謝你!BYE-BYE!(作女声)"
沈:(笑)还有呢?
正:(望著沈,想了一下很快地在沈臉上吻了一下,預備開車门下車)
(沈摟住了正,將正摟吻)
(張家客廳的窗上,丁小圓在窺看)
(車中,沈放開了手)
(正笑)
沈:正光!
正:(作女人声)嗯?
沈:我們結婚吧!好不好?
正:嗯?
沈:(又摟正而吻)
(二人緊緊抱著)
沈:答应我?
正:嗯……
(沈以手指托住正的下顎)
沈:怎末樣?
正:嗯……嗯……(只得点头)
(沈大書,又吻正)
沈:明天礼拜天,我們郊去玩兒。
正:好,好……(尷尬)我……明天見(下車)
(沈在車窗中揮手,開車而去)
(正掏鎖匙,開大門)
C.O.
第三十六場
景:張家樓下
時:夜
人:丁,正
C.I.
(丁自客廳急奔回客房)
(正光從大門入,正欲上樓,見客廳灯亮著,望,無人,至客房门口,敲门)
丁:(在门內)誰?
正:我,你睡啦?
(客房內,丁根本还沒有換去衣服)
丁:我要睡了。(故意地)今天玩得真開心,有点累了。
(門外,正略有不悅)
正:小圓!
丁:(O.S.)(在門內)嗯?什麼事?
正:你功課忙,最好晚上少出去!
(門內,丁聞言,走近門)
丁:我也這末想,可是,人家老約我,沒办法!
(門外,正听著,挨近門)
正:能推就推掉人家。
(門內,丁故意逗正)
丁:啊喲,明天又約好了。
(門外,正貼近了門)
正:誰?
(門內,丁暗笑)
丁:我想想法子推了吧!
(門外,正欣慰)
正:好。
(正走上樓,開樓梯边牆的X會部,看了一下,又折回至客房門口,又敲門)
(門內,丁正走向書桌,聞声,停止動作)
丁:嗯?
(門外,正貼著門)
正:明天你跟我們一起到郊外去玩,好不好?
丁:(O.S.)郊外?
(門內,丁走近門)
正:(O.S.)嗯。
丁:还有誰?
正:(O.S.)沈婉虹。
丁:(生氣,但一加思索)喔,明天再說吧!
正:(O.S.)好,明天見!
(門外,正回身上樓)
C.O.
第三十七場
景:張家樓上
時:夜
人:正光,丁
C.I.
(正光上樓,走入卧室,脫去外衣)
(O.S.敲門,正往開門,來的是丁)
丁:大表哥,明天到郊外去玩些什麼?
正:唔?
丁:要是你誠心請我,我倒有一個主意。
正:怎末樣?
丁:我們去騎馬,好不好?
正:好啊。
丁:不过,我怕沈小姐不会騎,別像上次周純美那樣,釣魚害了她。
正:婉虹騎馬騎得好,她会喜欢的。
丁:那我就放心了。
正:那你就肯去了?
(丁笑著点頭)
D.O.
第三十八場
景:騎馬場
時:日
人:丁,沈,正,其他遊客,馬伏等
D.I.
(馬蹄疾馳)
(丁,沈,正,三人各騎一馬,在馳騁)
(丁在動腦筋)
(三匹馬都慢了下來)
丁:休息一会兒,吃點東西吧!
沈:好。
(三匹馬轉身)
(丁找机会,望著沈及正)
(沈及正并肩而騎,慢慢走著)
(丁取出火柴)
(沈及正光在前边)
(丁點燃一枝樹枝)
(沈及正光在前,丁騎著馬追上)
(丁以燃著的樹枝伸向沈的馬腿)
(樹枝觸及馬腿)
(沈騎著的馬突然跳起)
沈:啊!(大叫)
(正光急望)
(沈的馬飛奔,沈墮下)
(正光下馬,扶沈)
正:怎末啦?傷了沒有?
(沈投入正光懷中)
(正扶沈)
沈:沒什麼,嚇了我一跳。(故意曳正,正亦跌下)
(沈更挨近正,二人大笑)
(丁在馬上睹狀大恨)
(沈及正二人抱著站起)
(丁策馬掉头而去)
(沈及正二人挽手走向茶座)
(丁回頭望,停馬)
(沈及正二人似在找正)
(丁望著,恨恨地將樹枝擲去,又將火柴擲去)
(沈及正向丁招手)
(丁慢慢騎馬走來)
D.O.
第三十九場
景:張家樓下
時:日
人:丁、沈、正
D.I.
(客房中,丁一人楞著,面对著桌上的泥人)
(敲門,丁起立,開門)
(門外,沈拉丁出)
沈:小表妹,我想這件事应該讓你第一个知道。(拉丁走入客廳)
(客廳中,正光在搞雪糕,裝入碟中,二人入)
丁:什麼事?
沈:(对正)你說还是我說?
正:(交雪糕給丁)你說罢!
沈:就是我跟你表哥的婚事!
丁:啊!(一楞,手中雪糕匙中的雪糕落下)
沈:我們已經訂婚了!
正:嗯!(点头)
丁:喔?
(沈笑著,走近丁,帮丁取匙中的雪糕,置入一小碟)
沈:我們訂了婚,接著就結婚。結了婚(想起新居)喔,這座房子得重新佈置一下,正光!(像一陣風似地飄到正光身边)我们來想想,怎末佈置?(又像一陣風,旋至客廳正中)這裡,当然还是客廳,不过,我不喜欢跟餐廳連在一起,应該隔开才好。
(沈一口氣在說,丁楞著听,慢慢在動腦筋)
沈:樓上当然還有卧房。(說著飄然走出了客廳)樓下喔,喔,這一間!
(丁听到沈說到樓下的客房,急奔出)
(沈竟推開了客房的房門)
沈:這一間要做書房。正光!正光!
(正光只得也跟出客廳)
沈:你可不能在卧室裡畫你的廣告画,应該搬到(指客房)這兒來!(說得起勁,身子不由自主地在轉,說至此,正轉向丁,抬头見丁)你,你那時侯一定搬走了,是不是?(囂張地,說完又走回客廳)
(沈回入客廳,就倒入沙發,仰卧著)
沈:正光!這間屋子的天花板太單調,应該找一張图樣,重新做过(仰望著天花板)
(丁及正光亦已回至酒柜後)
正:是的,是的。
(丁繼續搯了一团雪糕,置小碟巾。)
丁:你慢慢設設計吧,先吃塊雪糕。(持碟走向沈)(丁將雪糕置矮几,沈坐起,丁卻故意又拏起碟子,碟上一滑,一塊雪糕正好落入弯著腰的沈婉虹的低胸衣襟內)
沈:(尖叫)啊!
正:(趕來)怎末啦?
丁:(大笑)(指沈胸部)雪糕掉了進去了!
沈:啊喲!(起立)紏動身子,雪糕又冷又濕)正光,快,快陪我上去,借一件衣服給我換換。
正:(也大笑)來,來,來!
(沈索性倚在正手膀上,正光攙扶著走出客廳)
(丁仍在笑,見狀,突然不笑了)
(沈及正光走上樓去)
(丁發觉弄巧成拙,氣惱,將手中碟子往沙發上一擲)
C.O.
第四十場
景:張家樓上
時:日
人:沈、正、丁。
C.I.
(樓上,正光卧室中,正挽沈入)
沈:喂,快點,快點!
正:啊?
沈:替我脫下來!(以背向正光)
(正光發現沈衣的拉鍊在背部,只得為她拉開拉鍊)
沈:拿件襯衣來呀!
正:(一下子楞住了)是,是,(走向衣柜,拏出一大堆衣服,隨便拏了一件恤衫过來)
O.S.沈:別看我!
正:(一楞,轉過臉,伸手,退走)
(沈的手臂入鏡,拏了恤衫去,正光偷偷轉過臉,出神地望著)
(沈剛穿上正光的恤衫,衫大,看來好像裡面沒有衣服)
沈:(嫣然而笑)叫你不要看,不听話!
(正光涎臉,笑著,走近沈)
(沈故意背轉身子,去扣恤衫的衣鈕)
(正光自沈身後,抱住沈)
(房門未關,門外,樓梯上,丁站著在看,妒恨,回身下)
C.O.
第四十一場
景:次明家
時:夜
人:丁、次、次妻、次的兒女。
C.I.
(次明惊訝的臉)
次:真的要結婚?
(丁及次明妻坐在一边,次明的孩子都呆坐著)
丁:真的。
次妻:正光肯結婚啦?
次:這一下可糟了。(坐下,想了一下)
(丁望著次明)
(次明轉身,凝望著丁)
(丁感到奇怪)
次:小圓,我真不知道怎末安慰你才好,我也愛莫能助了。
(丁不答,沉默)
次:(忽然想到妙計)哎!我們是從小一塊兒長大的!
丁:你問這個幹什麼?
次:好,只要你有決心,我就有办法!(突然跳起,走近丁,打量丁)
(丁莫名其妙也站了起來)
(次打量丁的全身上下)
(丁莫名其妙)
(次明突然將丁物身上的衣服的上半截拉下肩膊)
(丁大惊,X起來,双手下意識伸起,拉著肩上的衣帶)
C.O.
第四十二場
景:廣告公司
時:日
人:次明、方乃森、王小姐、其他職員。
C.I.
("游泳衣展覽會"廣告畫上,一个穿泳衣的女人畫像)
(方乃森拏著這張畫,走向總經理室)
(次明從一边急急走來)
次:小方!(與方耳語)
方:(点头,笑)
次:千万不能告訴(指總經理室)他!
方:(點頭)
(次走開,方走入總經理室)
(那个醜而怪的王小姐走过次明)
王:這个展覽會的模特兒都請好啦?
次:都請好了。
(王小姐已走过,次明忽大惊,追上)
次:你想參加?
王:(一笑)你說行嗎?
次:(啼笑皆非)你……你……(突然,有所發現)
為什麼不可以?(將王的眼鏡拿去,推王,使王旋轉身子,果然体態丰勻)行!行!行!
D.O.
第四十三場
景:游泳衣展覽會(新丽池泳池)
時:日
人:丁、正、沈、次、方、其他模特兒及來賓六十人。
D.I.
(緊接著上一場次大X"行!行!行!"的声音,合唱的歌声,襯著熱鬧活潑的樂声起)
(這一場戲是一个特別的設計。完全用音樂和合唱,男声独唱,和女声独唱的歌曲,來表達這場戲中人物
的心声,当然更主要的是音樂。每一個鏡头所表現的,都用歌詞配合)
(開始,是王小姐穿泳裝出場)
(全場观眾報以掌声)
(观眾衣香鬢影,凝神而观)
(次明、方乃森等廣告公司職員,整裝立台側)
(座中,正光偕沈婉虹同至。)
(王小姐入,又一女穿泳衣出,全場鼓掌)
(觀眾看得出神)
(又一女出,搔首弄姿,眾嘩笑)
(數貴賓入,正光殷勤招呼)
(又一女工,照例是鼓掌)
(貴賓向正光表示:"办得好!办得好!")
(正光得意洋洋,忽然掌声特別熱烈,正光坐位前面剛有一人起立,猛烈鼓掌,正光看不到前边,也站起
來看)
(正光一楞)
(出場的小圓,衣白色新式泳裝,外披外套,一路走來掌声不停)
(正光看呆了)
(小圓低首疾走,外衣落地,身材全露,綫条均勻,風姿絕美,掌声更烈,合唱歌声大加讚揚。)
(正光看呆)
(小圓將入場,掌声不絕,歌声中唱出"觀眾要求她再走一圈")
(正光急急挤出座位)
(正光急急走到次明身旁,指手劃腳向次明究竟,此時,正光心理反應和X面上動作的內容,都由歌唱中
表達)
(次明笑而不答)
(正光在望)
(丁小圓入場,掌声X好声久久不斷)
(正光如痴如醉。這時心情,以獨唱歌声表達)
D.O.
D.I.
(泳場一角,展覽已畢,鸡尾酒会開始,正光與次明坐在酒吧边,还在談著話)
(正光時時向人叢中望著)
(丁已易便裝,周旋眾客間,客舉杯敬酒,丁亦頻頻飲果汁)
(正光楞著,凝望丁)
(沈婉虹在一边注意著正光,妒憤而起,走近正光)
(正光出神地望著丁)
(丁與貴賓周旋)
(正光凝望)
(沈見正光的神色,一怒而去)
(正光毫未覺察,仍凝望丁)
(方乃森走近丁,與丁談話)
(正光不悅,正要上前,次明拉住正光,指沈怒走,正光不理沈去,逕走向丁)
(丁已偕方走開)
(正光在人叢中欲追上)
(丁已偕方離場)
(正光被貴賓拉住說話、敬酒,正光大X)
(次明在一边冷眼傍观,心裡有數)
(正光好容易撇開貴賓,要追出門去,次明走上拉住正光。正光欲走,次明笑著留住他,拉他坐下,與他密談)
(這时,人声噪X,樂声盈耳,歌声未停,唱出"一个人真正的感情,自己也不易覺察,要仔細地分辨,仔細地試驗,才知道真情如何…)
(次明與正光密商,授以妙計)
(正光與次明,二人越談越興奮,樂声與雜声則越來越响)
(鏡慢慢地推向二人,二人談得更起勁,竟指手劃腳,正光的手勢則表示:"好極妙極!"二人得意忘形。)
C.O.
第四十四場
景:沈婉虹家
時:夜
人:沈
C.I.
(沈悻悻独坐)
(電話鈴响,沈往接听)
沈:(了無興趣)喂……(突覺嚴重)啊!車子出事?什麼?正光喝醉了酒開車?出了事?……好,我就來
,我就來!
(掛斷電話,沈急出)
C.O.
第四十五場
景:張家門口
時:夜
人:沈
C.I.
(沈駕車馳抵張家門口,車停,沈下車,撳门鈴。)
C.O.
第四十六場
景:張家樓下
時:夜
人:丁、正、趙、沈、次、次明妻、方、医生、王小姐。
C.I.
(老趙開大門,沈婉虹入)
沈:張先生怎末樣?剛才他弟弟打電話給我,說……
趙:在裡边,(指客廳)
(沈走向客廳)
(客廳內,正光卧長沙法中,右腿放在石膏中,包紮著,次明夫婦在一边陪伴)
沈:正光!(她愣住了)
正:婉虹,想不到突然出了這樣的事。
沈:(慢慢走近正光)怎末会的?
次:(招呼沈在正光身旁坐下)剛才他喝多了酒,忽然又找不到你,匆匆忙忙開車出來,撞在電綫桿上,車
翻了,他当場暈到,等救伤車開到,送進医院。
沈:傷得怎末樣?
(正欲答,望次明)
次:(看一下手錶)動了手術,腿還不至於斷。
沈:(指正光之腿)能好嗎?
正:雖然不是完全殘廢,不过……
次:(作悲戚狀)以後永遠要用拐杖走路。
(次明真不禁飲泣)
沈:(大慟)啊!正光!(伏正身)
(次明示意次明妻,同避往門外)
正:不要緊的,婉虹!我們还是可以結婚,以後我不能走路,可以放棄公司的事情,在家裡做些工作。
沈:正光!
正:收入少点也無所謂,可以把這幢房子退掉,去住一間公寓。并且,婉虹!
沈:嗯?
正:你也可以做事,兩個人的收人,總可以維持簡單的生活
沈:(不覺一楞)
正:不过,你要辛苦了,在家裡,要幫我這个不能走路的人,出去还要做事。
沈:哦(辨別出不是滋味)
正:我知道你不会在乎,只要我們在一起,就快活了!
沈:唔!……
正:婉虹!(擁沈入懷)
(沈態度突變,慢慢推開正光手臂,站起)
正:你怎末啦?
沈:(背著正光)正光。
正:你哭啦?不要為我傷心!(曳沈,又擁沈入懷)
沈:你出了這樣的事,我受不了。
正:現在,我已經不痛了。
沈:不!我是說,我們的婚姻!
正:我們的婚姻,還是一樣美滿、快活。
沈:不,我受不了!(轉向正光)我不会做事养家活口,我也不會侍候病人。正光,既然這樣,你考慮一下
,沒有關係,我可以取消婚約!
正:啊!
沈:(正欲轉身,望到門口)
(門口、次明、次明妻、小圓,与方乃森站著。)
(沈望著小圓)
(小圓等望著沈)
(沈取手袋,回身而去)
(沈走出客廳門口,又回身至小圓身边)
沈:小表妹,你的機會來了,你可以侍候他一輩子了!
(掉头而去)
(丁小圓、方乃森、次明、次明妻,目送沈去。次急推丁入客廳)
(丁走近正光)
丁:表哥!
正:(望方)你怎末這時候才回來?
丁:我……我想不到你出了這樣的事。
正:你跟(指方)X在一起?
丁:要是我知道你出了事,我就一个人趕回來了。……你不是有沈小姐陪著嗎?
正:喔。她……(尷尬地笑)
(丁凝望正光)
(正光也望著丁)
丁:她剛才說的話,我都听見了。
(丁伏正光身上)
丁:她說得對,我可以侍候你一輩子!表哥!
(正望著丁,真情流露)
丁:我從小就崇拜你、喜欢你。你又不是不知道!小時候,我們常常玩結婚的遊戲,你扮新郎,我做新娘
,你說过,真的這樣多好?
(正大感動,欲擁丁入懷,次急拉妻及方乃森出將門推上)
正:可是現在我是個殘廢的人。
丁:只要是你,不管你變成什麼樣子,我还是那樣对你。
(正光擁抱丁,丁故意避開)
(正光欠身曳丁)
(丁故意避遠)
(正光起身拉丁,丁又躲,正光不得不顧著傷腿,拉不到丁)
(正避開正光視線,眼珠斜睨正光傷腿)
(正光還想爬起來拉丁,丁突然轉身,在正光懷中阿癢,正光怕癢,跳了起來)
(正光不顧傷腿,擁丁於懷)
(丁以腳踢正傷腿,繃帶散開,假傷碎落)
(二人笑作一团,門開,次明入)
次:表妹!
(丁羞,推開正光)
正:(見次指碎下的假傷繃布等物)這個幫了我的大忙,一切都明白了。次明,我想,我想跟小圓,跟小圓……
次:這要問過媽媽吧!
丁:你媽媽叫我帶了一封信來的。
正:什麼信?
丁:你看了就知道了。
(丁回身奔出)
(客房中,丁奔來,打開衣箱,想起桌上還有一個泥人,匆匆拏下,捏去擲掉,再至皮箱內取信。正光及
次明已來。丁翻出一信,不慎一張照片落地,正光拾起。)
(照片上,是六年前丁與正光二人合影)
(次明自丁手中接信,看信,交正光)
次:媽媽叫小圓來,就是叫你成親的!
正:你為什麼不早說?
(喜極忘形,將丁抱起,打轉。又放下,急奔出)
(正自客房奔出。奔向客廳,卻又轉上樓梯,打開牆上的秘密活動記事符)
正:(大叫)小圓,小圓,我決定結婚的日子了!(匆匆寫上一字,又急奔下,奔入客廳)
正:(奔至酒柜後)來,來,大家來!慶祝一下。
(丁、次、次妻及方均入)
正:我的新發明,每次都沒有成功,這是最後一次,再不成功,我也不再研究了。(做好酒,又加一種材
料)大家試試看!
正:(示意大家慢一慢喝酒)這一杯新發明,是特地紀念我和小圓!(望丁)
(丁微笑)
次:紀念你自己改變人生观?
正:喔,是的,我的主張,到底是改變了!
次:(對妻)你看,我說他總有一天會变的。
次妻:(舉杯)為你哥哥喝一杯!
(大家舉杯)
(次與次妻碰杯,方無人碰杯,向老趙舉杯)
(大家飲完)
次:不錯!
方:很好!
正:我的發明成功了!(忽見丁)
(丁暈,搖搖欲墜)
正:怎末啦?
丁:(指手中酒杯)這个酒……(暈倒)
(合唱歌声起,喝出丁及正光二人的愉快幸福。直至劇終)
次:哈哈,醉了。
(正亦搖搖欲墜)
方:(亦醉)好酒!好酒!
(正暈倒)
(正和丁倒在一起)
(方亦倒,倒在另一边)
(次明哈哈大笑)
(正和丁睜開,相視而笑,二人擁抱)
劇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