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影小説
七彩天堂
在本頁的圖片裏,你看到的只是張瑛的英俊瀟洒,但這個英俊瀟洒的人物同時又是剛强豪爽的男子漢,這就是張瑛的演技的過人之處。
紫羅蓮
和吳楚帆與及張瑛比較,紫羅蓮算是後起之秀。在這短短的數年之間,而是上頂點的地位,成爲香港影壇的第一位女紅星,這靠的是什麼?是謙虛。就是今天,也一樣看見她孜孜不倦地學習着。由此,我們可以想見她有更加輝煌燦爛的前途。
麗兒
麗兒去了美國,再在香港影壇活動相信還有一個時期,愛看麗兒的觀衆,本片是一個很好的欣賞她的演技的好機會。看麗兒閃動着明亮的眼睛,我會想起一個荷里活的明星在演戲。
姜中平
姜中平在影界的歷史不算長,可是在短短的數年間,他已成爲了一位紅員,這和他的努力分不開。在影界有人靠鑚營捧托起家,但姜中平却不愛這一套,他喜歡實幹實做,用功夫去贏人家的信心。所以,他在影界,也和在銀幕上一樣,都受着人們的愛戴。
姚萍
姚萍近來很少演粤語片,但在小小的數部片子裏,他給我們看到的仍是光輝如昔的演技。
有人問:姚萍去了那裏?改行了?
不,他並沒有改行,反而向影劇界大進軍。向每一個角落進軍。無論國語片,粵語片,粤劇,甚至連新興的廈語片,都有他的份兒。還有一點差點忘記吿訴讀者:就是他在影劇界以外,同時又是一個頂頂大名的時代曲歌唱家哩!
梁素梅
梁素梅的眼睛,是最迷人的眼睛,你看她雖然閉着咀不做聲;但靈活的眼睛,也好像在和你款款深談。使你看見她,就會有這樣的一種感覺:「這是上帝的傑作!」
七彩天堂
編導:莫康時
製片:崔巍
一
一個中午的時候,外洋輪响着汽笛,它好似在吿訴旅客們,已經到達目的地了。
人叢中閃出一個靑年男子,個子不高不胖,左手掛着一件晴雨褸,右手携着一個小型皮喼,西服煌然,左望右顧,似乎找不到他的去處,對這個「天堂」顯出一幅陌生的面孔。
這時候在碼頭候機的歹徒們,認爲這正是他們發財的對象了,他們打了一個眼色,卽有二個歹徒走近這個男子,而他毫不知情地愕愕的走着,一個歹徒行近一碰,將他的晴雨褸一扯,這男子囘頭一望,而另一個歹徒一轉身就將他的小型皮喼搶去,急足狂奔,這男子掉過頭來,已不知歹徒往何處去了,他邊追、邊叫:「搶東西呀!搶東西呀……」而指示着行刼的賊首張大哥,早已站在他的身邊了,他左內右避來止止這男子的去路而且故意給他碰倒,便裝模作樣向這男子發駡,這男子同轉頭來向張大哥道歉:SORRY!SORRY!張大哥因爲不懂英文,聽他這麽一說,又憤又怒,便一手將這男子抓住,大聲叱駡道:「誰敎你這麼無理,撞倒人而且話要鎖我?眞未死過!」這男子便向他陪笑道:「老哥你不要悞會,SORRY!卽是好對不住的意思。」
張大哥不覺冷笑地說:「呵!原來這樣,你爲什麼走得這麽愴徨呀?」
「因爲我個皮喼給人搶去了,現在不知走到那裏去呀,眞致命呀!」
「致命?那麼緊張,到底裏面有什麼東西呀?」
「鈔票倒沒有的,不過最緊要有封介紹信和一張出世紙呀。」
「什麼介紹信呀?」
「這封最要緊的,是我父親寫給我舅父的呀!」
「那麼你舅父住在那裏呀?」
「就因爲我不知道,因爲我是在美國出世的,所以……。」
「那麼你現在住什麽地方呀?」
「呵!船公司已經代我定了酒店啦。」
「如果眞的這麼緊要,我想辦法替你找囘好嗎,你相信我嗎?」
「好極!好極!謝謝你了,那裏有不相信呢!」
「好吧!那麽我陪你到酒店去吧!」於是他們兩人就向酒店走去了。
二
抵達酒店,張大哥搖了電話:「喂!誰?呵!我是大哥呀,你叫阿嶄崩刀卽刻將皇宮碼頭個皮喼,送到宜靑酒店四〇五號房來,快點!」掛起電話,行近這男子的側邊,很詫異似地:「呵!尊駕貴姓名呀?我都未請教。」
「呵!我叫周道新,閣下呢?」
「周先生,好話!我姓張,這裏的人都叫我大哥。」
「張大哥,在這裏一定很熟悉呀?」
「唔,不止熟悉啦,誰發生了事不是找我嗎,今天你可算是不幸中的大幸了,恰巧撞倒我,不然……。」
「我不知要怎樣答謝你才好?」
「少事呀!四海皆兄弟,做得到應該幫忙呀。」忽然喔!喔!喔,傳來一陣敲門聲,打斷了他們的談話。
「誰?」道新問。
待役:「呵!有人來找張大哥呀!有沒有?」
張大哥:「進來啦。」斬崩刀携着一個皮唸進來交給張大哥,張大哥接過後轉交給周道新:「你檢査一下,會不會失去東西?」
道新連忙上前接過皮喼說聲:「多謝!多謝!」接着取鎖匙打開皮喼,看了一會,忙道:「沒有失!沒有失!」
張大哥對斬崩刀說:「你現在囘去吧!」崩刀叩頭而出。
道新這時覺得張大哥是一個特殊勢力的人物,所以與之拜爲好友,他得囘介紹信後,就想去探訪舅父,於是邀張大哥一道同行,張大哥也應邀而去。
三
道新的舅父顏固是個五十多歲的老頭子,他素被人稱爲老師,所謂「老師」這並不是教學生的老師,而是靠幾條大亨們家裏辦紅白喜事,請他題字,或者請買古玩字畫,請他鑑定一下,所以一見面總稱爲之「老師」還有幾間工會主席聘他任「風雅顧問」每逢新年佳節,這般大亨們總津貼他厚禮鈔票。
正是夏天的時候,顏固穿着大布背心,坐在酸枝惰佬椅,女工阿香替他搥骨,他手裏拿着一本外面寫着「論語」的孔子哲學,而裏面却是一幅幅的裸女照片,他邊看,邊作淫笑,而且調戲阿香,忽然門鈴响。
阿香;「誰呀?」開門。
張大哥:「請問這裏有位顏固先生嗎?」
阿香:「有呀,你貴姓找他呀?」
道新:「我姓周叫道新,正在美州囘來的。」
阿香:「呵!周先生,請等等吧!」說吧卽轉身入內通知顏固,顏固聽見是從南美州來的,好似中了馬票頭彩那樣歡喜,手忙脚亂,連裸體照片都丟下地上穿上鞋子,掛起一件「布長衫,阿香請周等進入,周等入來點首與固行禮,顏固一手扣鈕,一手扶褲,搖頭擺腦的八股模様,抱拳拱手曰:「老拙隱居小齋,昨晚燈花報喜,三星在戶,今朝鵲噪,果然嘉賓來臨,失敬!失敬!」接着又指着周張二人:「未知二位嘉賓,那位是老拙賢甥,周道新呢?」張大哥見他這種怪模怪様,不禁大笑。
周道新:勉强忍笑,叫聲:「舅父!我就是道新啦。」遞給顏固一封信:這封信是我以爸爸叫我帶來給你的,」再遞上一盒洋參「這盒洋參是我買給老人家的。」
顏固接過信及洋參道:「多謝!多謝!打恭作揖,放下洋參,折信朗誦曰:「固翁「兄書「靑昧」。(原文是「睞」字)廿年契潤萬里相思,嫁務勞人,至疏「淺」候。(原文是「箋」字)茲因豚兒囘國升學,特命共親;脂」(原文是「話」字)崇階,代叩起居,以後敎希待予訓「侮」(原文是「誨」字)…………」適阿香捧茶前來,張周二人接過茶後,無處可放,捧茶呆立聽固讀信,張、周向固請茶,這時固正爲夢初醒道:「呵!兩位請坐!請坐!」
道新:「舅父僑居於港,萬事甚爲如意矣。」
顏固:「賢甥眞是明鑑千里,身居美州,遠隔千里,能知余萬事如意,正所謂生我者父母,知我者賢甥也。那裏有這裏一般小鬼,動不動就叫我做老頑固……。」
忽然門鈴响,阿香開門,原來是顔如雪與莫大官到來。
阿香:「大小姐,有個金山客來哦。」
如雪:「誰呀?在那裏?以莫大官很不滿意似的,站在門外定足而望。
如雪:「進來吧!莫董事長!」
莫大官緊貼着如雪身旁道:「可方便嗎?」
如雪:微微地一笑:「別這麼說吧!」二人便一齊進來。
顏固對道新道:「呵!你表妹囘來啦。」接着又對如雪說:「如雪:叫聲表哥啦!」
如雪:「表哥!」
道新也答聲:「表妹!」
如雪:「我來介紹(指莫)這位是指天百貨公司莫大官董事長,(指周)這位是我的表哥周道新先生。」
莫大官,很藐視地用尖銳的聲調道:「呵!周先生。」
周道新指張大哥道:「我來介紹,這位是張大哥,剛才我上碼頭時皮箱給人搶去,幸張大哥替我找囘。」
莫大官,更沒有理睬地:「唔!唔!」
顏固:「張大哥,我是叫顏固,這位是我小女如雪。」
如雪:「原來張大哥這麼好幫忙,眞是多得!多得!」,
張大哥:「太客氣,這是極少的事情…………。」
莫大官沒有等他說完,擺起一鄙鄙視的面孔:「呵!原來張大哥是這麼有勢人物,素仰!素仰!」說完就道別而去,原來他是去召警來捕張大哥。
四
莫大官走後,大家亳不知情地在詢問道新美國情形。
如雪:「表哥!你在美國留學,得到傅士學位,還是碩士呀?」
道新:「那裏!我現在正囘國升學呀!」
如雪:「誰說,人人都去美國留學,那有囘國升學呢?」
顏固:「很應該,你在美國長大,對我們大中國六朝文藝,四書、五經等都不明白,應該學好。」
張大哥:「顏先生說得對,我雖然是不懂文學的人,但我都認爲自己是中國人應該要學中國文學啦。
顏固:「不錯!當然啦!」
如雪:「爸爸眞無理由,中文有什麼用呢人家一個中文都不懂,你睇下,住洋樓啦,私家車啦!你就懂得多中文啦又怎樣呢?」這時莫大官帶了二個警察進來,他指着張大哥說:「哪!他就是黑社會的首領,請你們帶囘警署去。」
警察行近張大哥面前問道:「你幹什麼?」
張大哥愕然得很鎮定:「我沒有幹什麼!」
莫大官:「不要多問了。」
警察:「你是不是…………?」就將拉出去了。道新眼見大哥被捕眞是莫明奇妙。
如雪:「表哥!你現在住在那裏?」
「呵!我暫時住在酒店。」
「那麼你搬來這裏住好了。」
「我恐怕打擾你們,不好意思啦。」
顏固:「傻啦!大家自己人何必客氣,你現在去搬來。」於是道新也接納他們的意見搬到顏家來住了。
五
周道新將一切行李搬到顏家來了,如雪帶他去看看準備給他住的那個房間,一到房門,就見房內有位少女,明眉清秀,貌美如玉,道新一時竟爲她所迷醉,如雪便大聲叫道:「圓圓!表哥由美囘來你不知道呀?」圓圓不知其所以然囘頭一看,如雪對道新道:「我來介紹,這是楊圓圓表妹,就是四姨媽的女兒,又對圓圓說:這是周道新表哥,三姨媽兒子,剛從美國囘來的。」
圓圓:「表哥!請坐,同時捧茶給道新。」
道新便問道:「圓妹!姨丈姨媽大家都很好嗎?」原來圓圓的爸爸媽媽逝世已經很久了,她給道新這麼一問,竟觸景生情地頓時花容變色,珠涙欲滴,不禁喊了起來。
「圓圓妹妹四歲就沒有爸爸媽媽啦,一向都是住在這裏。」如雪忙解釋道。
道新:「圓妹妹:眞對不住,我一向都在外國,沒有囘來過,而且爸爸也未曾談起,所以對親戚了解很少,無意之間竟引起妹妹傷心。」
圓圓:「表哥:你不要悞會,這不過是我一時情感太衝動,所以……。」
如雪:「談起又談,大姑媽你認識嗎?」
道新:「大約知道一些,不過……。」
如雪:「他們已經不在了,現在只剩下莉莉表姊。生活都算不錯。」
道新:「呵!她已經結過婚嗎?」
如雪:「你問圓圓妹啦。」
道新:「圓妹妹是不是?」
圓圓搖搖頭:「不!不是,她現在是大畫家啦,收入相當好,每天都是與那般「文人雅土」來往,什麽小姐呀!姨太太呀!大班等等之流應酬呀,新聞紙都報導過而且有她的相登出來,上一次畫展,陳翁呀!李翁呀!……很多人去捧塲呀!」
道新:「呵!原來她認識這麼多「塘虱魚」呀!」
如雪:「什麼說「塘虱魚」呀?」
道新:「開口就翁翁聲,不是「塘虱魚」是什麽?」這時阿香搬行李入來。
如雪:「圓妹妹:這裏讓給表哥住,你去與阿香住好啦。」
圓圓:「唔」便起身收拾衣物。
道新立卽上前制止:「圓妹妹不用搬啦。」
圓圓:「怎麼不用搬呢?」繼續收拾衣物。
道新:「我是男人那裏都可以住的,而你就不方便了。」但是圓圓仍是繼續搬,道新就動手搶圓圓衣物不肯她搬,圓圓雙手一鬆,給道新一搶,連人帶物撲在道新懷裏,如雪見他們兩人你推我讓,有點不耐煩:「你們到底幹什麼啦?好似做戲一樣,不如兩人一齊住好了。」
圓圓聽如雪這麽一說有點氣惱:「表哥如果你再推再讓的話,我就要離開這裏啦。」道新也無法挽留了,也好讓圓圓離去。
六
張大哥被捕後判苦獄一月或罰款五百,他不過是爲了生活而幹出這樣的事來,實則他是一個很有義氣的男子,特別是喜愛窮人,在監獄裏他更同情比他更苦的同僚者,所以能與大家打成一片。
第二天新聞紙第一版都報導張大哥被捕的消息,道新見後,頓時不禁嘆息,他想;假使我不帶他到這裏來,他那來會被捕呢?他總覺得良心難過,於是便决定去保釋張大哥出來。
這時張大哥與一位陸藍靑在談話。
陸藍靑:「我本來是當敎員的,後來失業,生活沒有着落,我曾經寫畫度生,又沒有生意,而且太太將近分娩,幾天都沒有吃飯,昨天迫不得已偷了朋友一枝水筆,就被捕入獄了。」
張大哥:「唉!誰願意幹出這樣的事,但是在這個社會裏又沒有正當事業可做,爲了要活下去,迫不得已幹出這樣的事來,這完全是社會制度所造成啦。」他們兩人正在談得起勁,忽然獄吏走來叫聲:「H909號有人來探你呀(指張大哥)張大哥聞聲,抬頭一看原來是周道新便叫聲:「哦!是你呀!」
「大哥,我眞對不住你,這完全是我……。」
「勿這麽說吧!這不關你事的。」
「大哥:現在我準備保你出來。」
「不!不!我不出去,我要在這裏改造我自己。」
陸藍靑:「大哥:旣然有人來保就要出去啦。」
張大哥:「你旣然帶了錢來,那麼你就保陸先生出去,他是一個好人,家裏比我更苦,而且太太要分娩,爲了生活而迫成他造成今日。」
道新覺得張大哥的義氣,實在令人感動他說:「旣然陸是你的朋友那麼一齊保出好了。」
張大哥:「那更好了,陸先生只罰一百元。」
陸藍靑:「不!這樣麻煩周先生那可以呀?」
周道新:「大家都是兄弟,不要客氣吧!」
張大哥:「如果你再客氣,我就陪你不出去了。」
陸藍靑也得順從他們的意思了,於是張大哥,陸藍靑二人都被周道新保釋出來了。
七
他們離開了監獄各自握別而去,張大哥囘到家裏,他的隨從助手們,都磨拳擦手,說要打周道新,張大哥忙向他們解釋:『這件完全不關他的,今天他特地去監獄探我而且保我出來』。接着而且勸大家以後不要再幹這樣的事了,應該要以勞動爭取生活,大家聽後都說大哥改變了。
道新囘到顏家,看廳中擺着酒席,滿座嘉賓貴客,道新入來如雪便起立道:「我來介紹,這位是大畫家胡莉莉表姐。」
道新:「哦這位就是莉莉表姐。」
莉莉:「表哥!你別聽如雪在說謊吧!」
道新:「表姐:你太客氣了,我老早就素仰大名啦。」
如雪:「還有:這位是我們未來的表姊夫馮仁曾先生,這位是我的表哥周道新先生。」
道新:「馮先生。」
馮仁曾:「周先生。」
八
大家正在入席之時,道新見圓圓不在道:「咦!什麽少了一味啦?」
顔固:「少了什麽呀?哪「花交乳鴿」呀!又「原子鷄」呀…………。」他忙數菜色,各人都望着周道新發呆,道新推開椅子,站起來說:「少了一個圓圓表妹啦。」說完就往走廊行去。
這時圓圓與阿香正在吃飯,而且談了許多笑話,道新到來便說:「圓圓表妹,外出不見了一件東西呀!你不知道呀?」
圓圓莫明其妙:「不見了什麼呀?」
道新:「好緊要呀!現在我找到啦,他低下頭來嘴貼近圓圓耳邊說:不見了你呀!」
圓圓:「表哥!你發神經呀!」
道新:「什麼發神經呀!大家都在等你出來吃飯啦。」
圓圓:「我不去。」
阿香:「表少爺:表姑姐要人拖住她才肯去啦。」
道新:「那麼我來拖吧!是阿香敎我拉人呀!」於是拉着圓圓的手,圓圓難以爲情,也得跟他出來。
莫大宣,馮仁曾,一見圓圓出來,仙姿美態,大有唾延欲滴之勢,他們便爭獻殷勤,弄得圓圓十分狼狽,如雪與莉莉見狀眞有呷醋之感,莫大官喝了數杯,淫慾大發,使故意將筷子掉落檯下,假作蹲身拾囘筷子,實則他低下頭嗅了嗅圓圓的脚,然後用手輕輕撫摸,圓圓將脚一踢,竟踢中莫大官的鼻子,莫大官摸了摸鼻子涙水也丟了下來。
馮仁曾:「唉!莫董事長爲什麼喊了起來啦。」這時圓圓也忍不住地笑了起來。於是大家各自舉杯大叫「飮」直至午夜席畢才散。
九
大哥自從那次出獄後,已經重新改變過來了,他現在以擺公仔書擋來維持生活,日子可說很平凡的度過。
如雪自從道新在家住後,這幾天來完全沒有去指天百貨公司辦公了。
莫大官,指天百貨公司董事長見了如雪幾天沒來上班,今天特地來訪如雪,他見如雪出來,就走近如雪身旁,喃喃細語:「顏經理,你幾天都不上班那怎麼辦啦?」
「呵!難道做經理連吿假的權利都沒有嗎?」
「不!並不是權利與不權利問題,如果沒有權利那裏來會做經理呢?你知道啦,我董事長好似木頭一樣,什事都由經理你指揮啦。」
「誰說!我那裏來敢指揮你,我不慌你炒尤魚嗎?」
「誰敢『炒你尤魚』呀!不怕我嬲呀!」這時馮仁會,與胡莉莉進來,馮仁會見周道新在看報紙叫聲:「哈嘮!密士打周!」
道新也答聲?「密士打馮!」
「爲什麽不出街玩玩?」仁曾問。
道新:「我不知道要去那裏玩才好,所以……。」
如雪:「那麼大家去看電影吧!」
莉莉:「看電影有什麼好,不好去郊外旅行還好。」
如雪:「難怪你要去旅行,你可以描寫大自然的景物,那麽我游水去吧!」如雪一提議游水大家都贊成,唯有道新一言不出,如雪便問道:「表哥!你爲什麽不贊成呢?」
道新:「我想不去了。」
「爲什麼不去啦?大家這麼高興!」莉莉也問。
道新:「不過,今日我想……。」
仁曾:「呵!我知道啦,想,想同圓圓談心啦。」
道新:「不!不!不要胡說吧!」
如雪:「那麽我叫圓圓一齊去吧!」說完去找圓圓。
十
圓圓在房裏裁衣服,她一邊裁一邊在敎阿香裁衣服的方法,這時如雪進來,阿香:「大小姐!」
圓圓囘轉頭來叫聲:「表姐!有什麽事啦?」
如雪:「圓圓勿裁衣服吧!大家一齊游水去。」
「游水?我不去,表姐!」
如雪很負氣地:「呵!請你還不去呀!你是不是要同我鬥氣呀?」這時道新、仁曾、大官等都走了進來。
「表妹!大家要去游水,你去不去啦?」
仁曾:「周先生你都去啦!她一定去的。」圓圓猶疑不决,仁曾,大官二人便打起手掌來,「一二三請圓圓小姐去游水,一二三,……。」圓圓仍是在想去與不去的問題,道新?「圓妹!去吧;我在外邊等你。」圓圓瞧一瞧道新,便點了點頭答應了,大家都隨着道新而出。
顏固也走了出來,「世伯!去游水」仁曾問。
顏固:「哼!我不去,游水場內,男男女女,袒胸露臂,此絕非聖人之道也。吳採不欲觀之矣。」
道新:「怎麼說?論語都有話呀!「冠者五六人,童子六七人,浴乎沂!」孔子曰:吾與吳也,可見當時曾,吳採指游水,孔夫子都立卽贊成啦。」
顏固:「唏啦!賢甥果然知道聖人之道,孔夫子都贊成游水,吾乃聖人之徒,理當提倡不二也。我都去啦。」
圓圓也換了衣服出來,大家便乘車往海灘駛去。
十一
張大哥依靠擺公仔書爲生,所以毎天都在這裏做生意,今天也不例外。
陸藍靑自從那天出獄以來未曾與張大哥見面,今天他挾着很多的畫,奔走了一天,都找不着僱主,他未知今天的生活如何度過,低着頭在想,行到這裏恰巧給張大哥看見,張大哥便大聲叫道?「老陸:到那裏去呀?」陸藍靑抬起頭來,見是張大哥便走近握手坐下,談起了前後的生活情况,張大哥很同情他的處境,自己又沒有辦法,於是他便叫藍靑在這裏等他,他想去找周道新借點錢給他,殊不知走到顏家,道新等巳經游水去了,只有空跑一趟,不得已將自己幾塊錢先拿給藍靑應急,而且叫他將畫先留在他這裏,待明天再去找周道新相量。
十二
道新等他們乘着汽車飛馳似的,已經到達了泳塲,夏天的海灘,正是香港人消暑的唯一去處、男男女女,沉浮於水中,戲水度日,洋溢愉快的現象。
莉莉、如雪、圓圓等都換上了泳衣,仁曾、大官給少女們的大腿所吸引而至發呆。尤其是圓圓淺棕色的泳衣,襯托着雪白般的肉色,更顯得十分美麗,老顏坐在沙灘上也看到目不轉睛,圓圓被他看到羞不可仰,便拉着如雪等下水,來避免他們的視線。這時老顏固自言自語道:「有婦之夫焉,肉白之白,猶如雪白之白也,惜乎吾老矣。」
仁曾、大官等游了一會,見顏固看得眞眞有味,便設計騙顏固落水,他們二人走上岸來,故意在顏固背後大談闊論,仁曾:「唉!眞妙!眞妙!我游蛙式,剛巧有一位小姐游來,曲線玲瓏,給我一摸,摸正她那個?眞像發現新大陸。」顏固已經聽到一言不漏,便問道,「發現什麽新大陸呀?」
大官:「唉!如果你落水就會知道呀!不知幾滋味呀!」
顏固:「我不會游水呀!」
仁曾:「好淺呀!好淺呀!」於是便走去租了一條泳褲給顏固,顏固換上了泳褲落水了。
大官拉着顏固:「你如果想發現新大陸,就要行出來呀!」
仁曾指着外邊:「哪!哪!你跟我來啦這裏就有了。」
顏固見了少女們的大腿竟發狂了,「眞不眞呀?」便越行越開,這時已經很深了,大官、仁曾用力將他一推,顏固便沉落於水中,浮了起來,大喊「救命呀!救命!……」
道新、莉莉、如雪、圓圓等聞叫都游了過來,道新雙手將顏固抱了起來,拖他上岸,顏固喝了好幾口水,暈迷不醒,大家這時忙個不了,搽藥的搽藥,做人工呼吸的做人工呼吸,才將顏固救了醒來,於是便乘車囘家了。
十三
道新身體很弱,昨天游水時便着了凉,所以患了感冒病,就躺在床上休息。
張大哥昨天來找道新不過,今天又挾着數十幅畫到道新這裏來,他一道道新便問道:「周先生!有什麼不舒服呀?」
「沒有什麼,不過昨天去游水着了凉呀!」
「難怪我昨天來找你不遇,原來你是去游水。」
「有什麼事呢?」
「又是朋友的事呀!要來找你幫忙啦。」
「我能力做得到絕無問題。」張大哥便取出畫幅道:「就是那個你保釋他出來的畫家陸藍靑啦,他現在的生活更加痛苦,畫幅又沒有人買,所以他叫我拿來找你相量!相量!」
「那麽他需要多少錢呀?」
「大槪數十元就够啦。」
這裏五十元你拿給他用吧!畫幅叫他取囘去賣好了。」
張大哥接過了五十元說聲:「謝謝!」道別而去,這時恰巧胡莉莉到來,道新見張大哥沒有取畫幅,便大聲叫「大哥!張大哥。」而且叫圓圓追張大哥囘來。
如雪:「還叫他囘來幹麼?」
道新:「叫他取囘畫幅去賣嗎!」
莉莉:「什麼?你有畫賣嗎?」這時張大哥已給圓圓追囘來了。
道新:「那!就是這位張大哥的朋友寫啦!」
張大哥:「周先生!還有什麼事呀?」
道新:「我見你沒有取囘畫幅,所以叫你取囘去啦。」
張便取囘畫福道謝而去,這時莉莉也跟他而來。
張大哥到了擋口,對陸藍靑道:「道新不敢要你的畫,他給五十元你用,你拿去吧!「陸藍靑接過了鈔票正想欲行的時候,莉莉趕到了來叫聲:「張先生!」
張大哥囘頭一望:「呵!胡小姐!請坐!請坐。」
莉莉:「你們這裏有人寫畫嗎?」
張大哥指着藍靑道:「呵:這是我位朋友陸藍靑寫的。」接着取畫給她看。
莉莉接畫一看:「好極!好極!」
藍靑:「失禮!請指敎!指敎!」
莉莉:「太客氣了,那麼毎幅多少錢呀?」
藍靑:「如果小姐喜歡的話,隨便好了。」
張大哥:「大家都是朋友,你又是道新的表姐,隨你給多少,就多少呀!」
莉莉:「不過,我以前買過幾次都是二元一幅。」
張大哥:「那二元就二元好了。」
莉莉:「我想要一百幅畫,這裏够不够?」
藍靑:「現在只有五十幅,你先取去、過幾天才送够一百幅給你好嗎?」
莉莉:「好吧,我先給你錢!」接着取去手袋,拿了二百元給藍靑,她做完了這塲交易也就走了。
藍靑接過了二百元,就交五十元給大哥,叫他代交還道新,而且要給五十元張大哥用,張大哥不願意要他的,這樣藍靑也不再勉强了,也拜別而去。
十四
馮仁曾自從道新到了顏家之後,很早就想設局欺騙,但是沒有機會,今天他假意來探訪道新,實則是來與如雪相量計謀,他到顏家來,剛巧道新進來廁所,如雪出來,他見道新不在問道:「馮先生!表哥那裏去呀?」馮仁曾鬼鬼崇崇地:「去了廁所!』接着便與如雪詳談,兩人協商妥當之後,適圓圓扶道新進來。
仁曾:「周先生!好嗎!對於前日對你相量過擴充我公司計劃,你意思怎樣呀?」
道新:「呵!這幾天精神很差,完全沒有想到這件事。」
如雪乘機插嘴:「大家都是自己人,等表哥精神好了,才談吧!」
仁曾:「好極!好極!我也不阻你休息了,再見!再見!」說罷道别而去。
如雪帶着微笑,起身送出,示一示眼色:「好吧,另日找你坐坐!」這時張大哥匆匆進來!「唏!這次陸藍靑眞係行運呀!」
周道新:「什麽呢?」
張大哥取出五十元道:「昨天你們那位表姐,同他一下子買了一百幅畫,交了二百元給他,所以叫我交五十元還你哦。「將款交給道新。
道新:「何必計較啦。」
張大哥「做人應該這樣才對,困難時就向朋友借,有辦法時應該要還呀!」
道新:「那麽你取去用吧!」
張大哥:「不!我現在兩餐可以說過得去,就不用什麼錢啦!還學過那樣嗎!」我走啦!再見!
道新:「好!再見,有空來坐吧!」
十五
胡莉莉同陸藍靑買了一百幅畫後,便在美美大酒店舉行畫展,原來大畫家就是這樣成名的,到來參觀捧塲的都是什麽「紳士之流」如雪、道新、圓圓等也被邀請。來賓們都異口同聲稱讚「好極!」
道新:「表姐!眞是筆淸如神!』
莉莉:「你過獎啦!」
仁曾:「那麽今晚請晚飯吧!」
莉莉:「無所謂呀!表哥!你要定一幅啦!」
道新:「用不着啦,早幾日有個朋友同我借錢,送一批給我都不要。」
莉莉:「他寫的那裏有用,你看,我寫的都是一千數百元起碼呀!」
道新:「也好!也好!就要這幅五百元的好了。」
莉莉:「這樣才是呀,那麼你們先到天堂酒家等我,我就到。」
道新、如雪、圓圓等就乘車往天堂酒家駛去,不久莉莉、二曾也到來了,大家入席,舉杯歡慶莉莉畫展成功,直至午夜都醉意迷迷了。
圓圓見道新已經醉了,便對如雪說:「表姐!表哥醉了同他囘家吧!」
如雪很負氣地:「何必你這麼多事,你先囘去吧!」圓圓也不好意思地走了。
十六
圓圓走後不久,大家也席畢而散,如雪送道新囘來,這時如雪藉道新酒醉,竟乘機下手,她把道新送到酒店開房。
第二天起來,如雪伏在枕上嗚鳴而哭。
道新用手撫摸着她的頭髮道:「如雪!你喊什麽呀!」
如雪更加詐嬌,哭聲越發厲害道:「你問下你自己吧?」
道新莫明其妙道:「有什麽事呀,我自己都不知道!」
如雪「拍」的打了道新一下耳光,你還說不知?昨晚我睡的時候,你竟將我…………。」接着更喊起來。
「吓!吓!什麽?」
如雪:「哼!你如果不承認的得,我一定要吿你。」
道新:「哪!哪……。」
「哪!你就要好好地同我結婚呀!不然的話,我就……。」
道新被迫得沒有辦法,也答應了道:「隨你吧!」
「你這麽負氣,我不喜歡。」
「好吧!好吧!」
「我眞信你不過!」
「那麼要怎樣才信得過呀?」
「你不是說過要做生意嗎?現在我要有一間生意有我股份的呀!」
「那就容易極了!」
「真的嗎!」如雪微笑着說。
「需要訂合約嗎?」
「合約不用了,只要你把存款部給我好了。」
「存款部怎樣可以給你呢?」
呵!你現在都反心嗎!」
「我那裏有反心呢?」
「那就給我吧!給不給?給不給?……」
道新被迫得沒有辦法道「隨你便好了。」就將仄部交了給如雪了。
十七
如雪就利用她的肉體作威脅工具,來奪取道新的財產,她取到了存款部之後,便依計行事了,就與馮仁曾假開設了一間馮仁曾洋行。
一天周道新對圓圓說:「圓妹:我錯了,我也對不住你啦。」
「表哥:你說什麽我都不明白。」
「唉!那天去飮酒後,給如雪帶到酒店,竟釀成了……。」
「你自已是有理智的,正所請「孽由自取」啦。」
「你這樣說卽不能體諒我呀!」
「表姐的性格一向是横蠻呀!你旣然知道,爲什麽不想辦法避免,偏要與她接近,孤男寡女有什麽辦法不……。」
如雪在房外聽到清淸楚楚,她舉圓圓這麼一說,便怒氣冲冲走了進來,用手指着圓圓的額上:「哼!你這賤骨頭,連我的事都要給你管理嗎?」接着囘轉頭大聲駡道新道:「公司不去照顧一下,以後我不準你到這裏來!你現在到公司去吧,不要在這裏鬧事。」道新也不得已出去了。
道新出後,如雪便將圓圓痛打一番,終於將圓圓滾了出來,隨後她竟與馮仁曾二人挾款逃走了。
十八
圓圓離開了顏家,不知要那裏去,後來她找到了一間職業立介紹所。就進去要求代找職業了。
馮仁曾洋行,原來只有一張辦公檯的,裏面有幾十個招牌,道新到了這裏,便按着電鈴。
職員:「找誰呀?」
「找馮仁曾先生。」
「馮仁曾?他兩天都沒有到來了。」
「他到那裏去呀?」
「啊!我不清楚呀!連招牌都不見了。」這時道新才知道受騙了,人物盡空,於是他便囘到顏家來了。
他到了顏家要找如雪問個明百,而如雪早已私逃了,他更急死了,就將經過情形吿訴顏固。
顏固:「我完全不知道這件事啦。」
「舅父:我現在什麼都沒有了,表妹這樣還對得住人嗎?」
「有什麼對得住與對不住啦,正所謂;你要她的肉,她就要你的錢啦……。」道新也不再聽他說下去了,他走入去找圓圓,圓圓也不見,阿香對他說:「圓表姐給大小姐痛打一塲,而且給她滾了出去啦,現在她不知流落在那裏呢……?」這時更令道新難過,他很憤恨地對顏固說:「哼!我作夢都想不到你們這麽對待我。」說罷就奪門而去。
圓圓因職業介紹所介紹到一家劉瑞祺家中做女傭。
十九
道新走了出來前途茫茫,不知要往何處去,他一心仍然在想念着圓圓,後來他走去張大哥處。
張大哥對道新很愛護,有如自己兄弟一樣,所以在張大哥家裏住了一個時期,他朝夕都是想念着圓圓。
道新想找工作做,奔走了很久,都是無着,在這個所謂「天堂」找事業,說得那樣容易呀。他又體弱,重的工作不能做,文員又沒有,每天都很苦惱。
張大哥對他很關心,時時安慰他,不要灰心,忍耐等待機會。
有一天道新對大哥道:「大哥:如果長期沒有事做,並不是辦法呀,雖然在你這裏生活不成問題但是……。」
「你想要做什麼事好呀?」
「工作那就難找得到了,我想去做小生意。」
「你想做什麽生意呢?」
「我想做書店,專售有益人類的好書藉。」
「好吧!那麽,我們去找朋友談下。」
於是大哥帶着道新來找劉瑞祺借錢,劉瑞祺是張大哥的朋友,他是一個專放高利貸的巨頭子,有什麽事發生總要請張大哥辦忙,所以對張大哥特前遵敬,而且有點懼恐他。
張大哥到了劉瑞祺家,劉瑞祺特前招待,請烟!請茶!
張大哥:「我來介紹,(指周)這是我的朋友周道新先生,這位是劉瑞祺老板。」
道新:「劉先生!」
劉瑞祺:「周先生!」接着又問:「大哥今天到來有何貴幹?」
張大哥:「又是找你幫忙啦!我這位朋友他想開書店,但是資金方面就要請你……。」
劉瑞祺:「無所謂!無所謂,要多少?要多少?」
周道新:「大概二千元就够啦!」
張大哥:「二千呀!計多少利息呀?」
劉瑞祺:「大哥:你前與我開玩笑吧!你要幾多就拿幾多好了。」於是便簽了一張支票交給張。
張大哥接過支票說聲:「謝謝!」
周道新:「劉先生,我要簽一張認欠單給你呀!」
劉瑞祺:「用不着!用不着!」
張大哥:「好吧!再見!我們走了。」他們正在要定的時候,恰巧圓圓買菜囘來,圓圓一見道新,露出了一幅奇異的神態!「哦!你……。」欲走。道新走了上去:「阿圓,阿圓!」圓圓站定轉囘頭來。
劉瑞祺:「她是我他的女傭呀!原來你們相識的嗎!」
道新:「呵!圓圓我找你很久了,想不到今天無意之間會遇到你。」
圓圓:「表哥!你以後不可再來了,如果表姐知道那就……。」
「圓妹!我不講你就不知啦!如雪迫我與他結婚,原來是與馮仁曾二人設計欺騙我的,現在二人連人帶物都空空而也。我現在大哥處,有空去找我吧!」
張大哥:「如果不知道地點,可問劉瑞祺就知道啦。」
劉瑞祺:「我知!我知,原來你們是表兄妹呀!」於是張大哥道新二人走了,圓圓送出對道新微微而笑。
二十
張大哥與道新這幾天來都忙於佈置那間小型書店,經了十多天的整理,已吿完成開幕了。
因爲能適應時代的需求,他所售的都是好書藉,所以每天都有很多工人與學生在購買書藉,生意顯得很好。
這時圓圓也在這裏幫忙了,張大哥、道新專負責售書,圖圓負責收銀,毎天三個子總是忙得很。有一天他們三人正在忙於做生意的時候,忽然道新的父親到來。
道新見爸爸到來是有點想不到的叫聲:「爸爸!」接着問:「你什麼時候來的。」
周父:「今天!今天!」
道新:「我來介紹(指張)這位張大哥,(指圓)這位是圓表妹,四姨媽女兒,圓圓叫聲姨丈啦。」
圓圓:「姨丈!爲什麼不先寫信囘來給我們去接船啦。」
周父:「早沒有想到要囘來呀,所以……。」於是傾談了一會便到天堂酒家去吃飯了。
恰巧得很到了天堂酒家,就碰見馮仁曾、莫大官、如雪等因爲仁曾與大官兩人爭風而至打起架來!
張大哥一見面便道:「妙極!正所謂「寃家路窄」一手將仁曾抓住,立卽召警。
如雪對着圓圓等毫無表情地說:「不關我事呀!完全是仁曾擺佈的。——」
大官:「兩人都有罪,我出庭作證!」
周父:「我接到你信時,不是說如雪結婚嗎?」
道新:「就是她强迫與我結婚,原來是設計欺騙我的財產,所以造成了今天的結局。」說吧緊抱着圓圓擁吻,這對有情人終成眷屬。共同創造美麗的家庭,仁曾、如雪終於受法律的裁判。
——完——
七彩天堂
編導:莫康時
製片:崔巍
一
一個中午的時候,外洋輪响着汽笛,它好似在吿訴旅客們,已經到達目的地了。
人叢中閃出一個靑年男子,個子不高不胖,左手掛着一件晴雨褸,右手携着一個小型皮喼,西服煌然,左望右顧,似乎找不到他的去處,對這個「天堂」顯出一幅陌生的面孔。
這時候在碼頭候機的歹徒們,認爲這正是他們發財的對象了,他們打了一個眼色,卽有二個歹徒走近這個男子,而他毫不知情地愕愕的走着,一個歹徒行近一碰,將他的晴雨褸一扯,這男子囘頭一望,而另一個歹徒一轉身就將他的小型皮喼搶去,急足狂奔,這男子掉過頭來,已不知歹徒往何處去了,他邊追、邊叫:「搶東西呀!搶東西呀……」而指示着行刼的賊首張大哥,早已站在他的身邊了,他左內右避來止止這男子的去路而且故意給他碰倒,便裝模作樣向這男子發駡,這男子同轉頭來向張大哥道歉:SORRY!SORRY!張大哥因爲不懂英文,聽他這麽一說,又憤又怒,便一手將這男子抓住,大聲叱駡道:「誰敎你這麼無理,撞倒人而且話要鎖我?眞未死過!」這男子便向他陪笑道:「老哥你不要悞會,SORRY!卽是好對不住的意思。」
張大哥不覺冷笑地說:「呵!原來這樣,你爲什麼走得這麽愴徨呀?」
「因爲我個皮喼給人搶去了,現在不知走到那裏去呀,眞致命呀!」
「致命?那麼緊張,到底裏面有什麼東西呀?」
「鈔票倒沒有的,不過最緊要有封介紹信和一張出世紙呀。」
「什麼介紹信呀?」
「這封最要緊的,是我父親寫給我舅父的呀!」
「那麼你舅父住在那裏呀?」
「就因爲我不知道,因爲我是在美國出世的,所以……。」
「那麼你現在住什麽地方呀?」
「呵!船公司已經代我定了酒店啦。」
「如果眞的這麼緊要,我想辦法替你找囘好嗎,你相信我嗎?」
「好極!好極!謝謝你了,那裏有不相信呢!」
「好吧!那麽我陪你到酒店去吧!」於是他們兩人就向酒店走去了。
二
抵達酒店,張大哥搖了電話:「喂!誰?呵!我是大哥呀,你叫阿嶄崩刀卽刻將皇宮碼頭個皮喼,送到宜靑酒店四〇五號房來,快點!」掛起電話,行近這男子的側邊,很詫異似地:「呵!尊駕貴姓名呀?我都未請教。」
「呵!我叫周道新,閣下呢?」
「周先生,好話!我姓張,這裏的人都叫我大哥。」
「張大哥,在這裏一定很熟悉呀?」
「唔,不止熟悉啦,誰發生了事不是找我嗎,今天你可算是不幸中的大幸了,恰巧撞倒我,不然……。」
「我不知要怎樣答謝你才好?」
「少事呀!四海皆兄弟,做得到應該幫忙呀。」忽然喔!喔!喔,傳來一陣敲門聲,打斷了他們的談話。
「誰?」道新問。
待役:「呵!有人來找張大哥呀!有沒有?」
張大哥:「進來啦。」斬崩刀携着一個皮唸進來交給張大哥,張大哥接過後轉交給周道新:「你檢査一下,會不會失去東西?」
道新連忙上前接過皮喼說聲:「多謝!多謝!」接着取鎖匙打開皮喼,看了一會,忙道:「沒有失!沒有失!」
張大哥對斬崩刀說:「你現在囘去吧!」崩刀叩頭而出。
道新這時覺得張大哥是一個特殊勢力的人物,所以與之拜爲好友,他得囘介紹信後,就想去探訪舅父,於是邀張大哥一道同行,張大哥也應邀而去。
三
道新的舅父顏固是個五十多歲的老頭子,他素被人稱爲老師,所謂「老師」這並不是教學生的老師,而是靠幾條大亨們家裏辦紅白喜事,請他題字,或者請買古玩字畫,請他鑑定一下,所以一見面總稱爲之「老師」還有幾間工會主席聘他任「風雅顧問」每逢新年佳節,這般大亨們總津貼他厚禮鈔票。
正是夏天的時候,顏固穿着大布背心,坐在酸枝惰佬椅,女工阿香替他搥骨,他手裏拿着一本外面寫着「論語」的孔子哲學,而裏面却是一幅幅的裸女照片,他邊看,邊作淫笑,而且調戲阿香,忽然門鈴响。
阿香;「誰呀?」開門。
張大哥:「請問這裏有位顏固先生嗎?」
阿香:「有呀,你貴姓找他呀?」
道新:「我姓周叫道新,正在美州囘來的。」
阿香:「呵!周先生,請等等吧!」說吧卽轉身入內通知顏固,顏固聽見是從南美州來的,好似中了馬票頭彩那樣歡喜,手忙脚亂,連裸體照片都丟下地上穿上鞋子,掛起一件「布長衫,阿香請周等進入,周等入來點首與固行禮,顏固一手扣鈕,一手扶褲,搖頭擺腦的八股模様,抱拳拱手曰:「老拙隱居小齋,昨晚燈花報喜,三星在戶,今朝鵲噪,果然嘉賓來臨,失敬!失敬!」接着又指着周張二人:「未知二位嘉賓,那位是老拙賢甥,周道新呢?」張大哥見他這種怪模怪様,不禁大笑。
周道新:勉强忍笑,叫聲:「舅父!我就是道新啦。」遞給顏固一封信:這封信是我以爸爸叫我帶來給你的,」再遞上一盒洋參「這盒洋參是我買給老人家的。」
顏固接過信及洋參道:「多謝!多謝!打恭作揖,放下洋參,折信朗誦曰:「固翁「兄書「靑昧」。(原文是「睞」字)廿年契潤萬里相思,嫁務勞人,至疏「淺」候。(原文是「箋」字)茲因豚兒囘國升學,特命共親;脂」(原文是「話」字)崇階,代叩起居,以後敎希待予訓「侮」(原文是「誨」字)…………」適阿香捧茶前來,張周二人接過茶後,無處可放,捧茶呆立聽固讀信,張、周向固請茶,這時固正爲夢初醒道:「呵!兩位請坐!請坐!」
道新:「舅父僑居於港,萬事甚爲如意矣。」
顏固:「賢甥眞是明鑑千里,身居美州,遠隔千里,能知余萬事如意,正所謂生我者父母,知我者賢甥也。那裏有這裏一般小鬼,動不動就叫我做老頑固……。」
忽然門鈴响,阿香開門,原來是顔如雪與莫大官到來。
阿香:「大小姐,有個金山客來哦。」
如雪:「誰呀?在那裏?以莫大官很不滿意似的,站在門外定足而望。
如雪:「進來吧!莫董事長!」
莫大官緊貼着如雪身旁道:「可方便嗎?」
如雪:微微地一笑:「別這麼說吧!」二人便一齊進來。
顏固對道新道:「呵!你表妹囘來啦。」接着又對如雪說:「如雪:叫聲表哥啦!」
如雪:「表哥!」
道新也答聲:「表妹!」
如雪:「我來介紹(指莫)這位是指天百貨公司莫大官董事長,(指周)這位是我的表哥周道新先生。」
莫大官,很藐視地用尖銳的聲調道:「呵!周先生。」
周道新指張大哥道:「我來介紹,這位是張大哥,剛才我上碼頭時皮箱給人搶去,幸張大哥替我找囘。」
莫大官,更沒有理睬地:「唔!唔!」
顏固:「張大哥,我是叫顏固,這位是我小女如雪。」
如雪:「原來張大哥這麼好幫忙,眞是多得!多得!」,
張大哥:「太客氣,這是極少的事情…………。」
莫大官沒有等他說完,擺起一鄙鄙視的面孔:「呵!原來張大哥是這麼有勢人物,素仰!素仰!」說完就道別而去,原來他是去召警來捕張大哥。
四
莫大官走後,大家亳不知情地在詢問道新美國情形。
如雪:「表哥!你在美國留學,得到傅士學位,還是碩士呀?」
道新:「那裏!我現在正囘國升學呀!」
如雪:「誰說,人人都去美國留學,那有囘國升學呢?」
顏固:「很應該,你在美國長大,對我們大中國六朝文藝,四書、五經等都不明白,應該學好。」
張大哥:「顏先生說得對,我雖然是不懂文學的人,但我都認爲自己是中國人應該要學中國文學啦。
顏固:「不錯!當然啦!」
如雪:「爸爸眞無理由,中文有什麼用呢人家一個中文都不懂,你睇下,住洋樓啦,私家車啦!你就懂得多中文啦又怎樣呢?」這時莫大官帶了二個警察進來,他指着張大哥說:「哪!他就是黑社會的首領,請你們帶囘警署去。」
警察行近張大哥面前問道:「你幹什麼?」
張大哥愕然得很鎮定:「我沒有幹什麼!」
莫大官:「不要多問了。」
警察:「你是不是…………?」就將拉出去了。道新眼見大哥被捕眞是莫明奇妙。
如雪:「表哥!你現在住在那裏?」
「呵!我暫時住在酒店。」
「那麼你搬來這裏住好了。」
「我恐怕打擾你們,不好意思啦。」
顏固:「傻啦!大家自己人何必客氣,你現在去搬來。」於是道新也接納他們的意見搬到顏家來住了。
五
周道新將一切行李搬到顏家來了,如雪帶他去看看準備給他住的那個房間,一到房門,就見房內有位少女,明眉清秀,貌美如玉,道新一時竟爲她所迷醉,如雪便大聲叫道:「圓圓!表哥由美囘來你不知道呀?」圓圓不知其所以然囘頭一看,如雪對道新道:「我來介紹,這是楊圓圓表妹,就是四姨媽的女兒,又對圓圓說:這是周道新表哥,三姨媽兒子,剛從美國囘來的。」
圓圓:「表哥!請坐,同時捧茶給道新。」
道新便問道:「圓妹!姨丈姨媽大家都很好嗎?」原來圓圓的爸爸媽媽逝世已經很久了,她給道新這麼一問,竟觸景生情地頓時花容變色,珠涙欲滴,不禁喊了起來。
「圓圓妹妹四歲就沒有爸爸媽媽啦,一向都是住在這裏。」如雪忙解釋道。
道新:「圓妹妹:眞對不住,我一向都在外國,沒有囘來過,而且爸爸也未曾談起,所以對親戚了解很少,無意之間竟引起妹妹傷心。」
圓圓:「表哥:你不要悞會,這不過是我一時情感太衝動,所以……。」
如雪:「談起又談,大姑媽你認識嗎?」
道新:「大約知道一些,不過……。」
如雪:「他們已經不在了,現在只剩下莉莉表姊。生活都算不錯。」
道新:「呵!她已經結過婚嗎?」
如雪:「你問圓圓妹啦。」
道新:「圓妹妹是不是?」
圓圓搖搖頭:「不!不是,她現在是大畫家啦,收入相當好,每天都是與那般「文人雅土」來往,什麽小姐呀!姨太太呀!大班等等之流應酬呀,新聞紙都報導過而且有她的相登出來,上一次畫展,陳翁呀!李翁呀!……很多人去捧塲呀!」
道新:「呵!原來她認識這麼多「塘虱魚」呀!」
如雪:「什麼說「塘虱魚」呀?」
道新:「開口就翁翁聲,不是「塘虱魚」是什麽?」這時阿香搬行李入來。
如雪:「圓妹妹:這裏讓給表哥住,你去與阿香住好啦。」
圓圓:「唔」便起身收拾衣物。
道新立卽上前制止:「圓妹妹不用搬啦。」
圓圓:「怎麼不用搬呢?」繼續收拾衣物。
道新:「我是男人那裏都可以住的,而你就不方便了。」但是圓圓仍是繼續搬,道新就動手搶圓圓衣物不肯她搬,圓圓雙手一鬆,給道新一搶,連人帶物撲在道新懷裏,如雪見他們兩人你推我讓,有點不耐煩:「你們到底幹什麼啦?好似做戲一樣,不如兩人一齊住好了。」
圓圓聽如雪這麽一說有點氣惱:「表哥如果你再推再讓的話,我就要離開這裏啦。」道新也無法挽留了,也好讓圓圓離去。
六
張大哥被捕後判苦獄一月或罰款五百,他不過是爲了生活而幹出這樣的事來,實則他是一個很有義氣的男子,特別是喜愛窮人,在監獄裏他更同情比他更苦的同僚者,所以能與大家打成一片。
第二天新聞紙第一版都報導張大哥被捕的消息,道新見後,頓時不禁嘆息,他想;假使我不帶他到這裏來,他那來會被捕呢?他總覺得良心難過,於是便决定去保釋張大哥出來。
這時張大哥與一位陸藍靑在談話。
陸藍靑:「我本來是當敎員的,後來失業,生活沒有着落,我曾經寫畫度生,又沒有生意,而且太太將近分娩,幾天都沒有吃飯,昨天迫不得已偷了朋友一枝水筆,就被捕入獄了。」
張大哥:「唉!誰願意幹出這樣的事,但是在這個社會裏又沒有正當事業可做,爲了要活下去,迫不得已幹出這樣的事來,這完全是社會制度所造成啦。」他們兩人正在談得起勁,忽然獄吏走來叫聲:「H909號有人來探你呀(指張大哥)張大哥聞聲,抬頭一看原來是周道新便叫聲:「哦!是你呀!」
「大哥,我眞對不住你,這完全是我……。」
「勿這麽說吧!這不關你事的。」
「大哥:現在我準備保你出來。」
「不!不!我不出去,我要在這裏改造我自己。」
陸藍靑:「大哥:旣然有人來保就要出去啦。」
張大哥:「你旣然帶了錢來,那麼你就保陸先生出去,他是一個好人,家裏比我更苦,而且太太要分娩,爲了生活而迫成他造成今日。」
道新覺得張大哥的義氣,實在令人感動他說:「旣然陸是你的朋友那麼一齊保出好了。」
張大哥:「那更好了,陸先生只罰一百元。」
陸藍靑:「不!這樣麻煩周先生那可以呀?」
周道新:「大家都是兄弟,不要客氣吧!」
張大哥:「如果你再客氣,我就陪你不出去了。」
陸藍靑也得順從他們的意思了,於是張大哥,陸藍靑二人都被周道新保釋出來了。
七
他們離開了監獄各自握別而去,張大哥囘到家裏,他的隨從助手們,都磨拳擦手,說要打周道新,張大哥忙向他們解釋:『這件完全不關他的,今天他特地去監獄探我而且保我出來』。接着而且勸大家以後不要再幹這樣的事了,應該要以勞動爭取生活,大家聽後都說大哥改變了。
道新囘到顏家,看廳中擺着酒席,滿座嘉賓貴客,道新入來如雪便起立道:「我來介紹,這位是大畫家胡莉莉表姐。」
道新:「哦這位就是莉莉表姐。」
莉莉:「表哥!你別聽如雪在說謊吧!」
道新:「表姐:你太客氣了,我老早就素仰大名啦。」
如雪:「還有:這位是我們未來的表姊夫馮仁曾先生,這位是我的表哥周道新先生。」
道新:「馮先生。」
馮仁曾:「周先生。」
八
大家正在入席之時,道新見圓圓不在道:「咦!什麽少了一味啦?」
顔固:「少了什麽呀?哪「花交乳鴿」呀!又「原子鷄」呀…………。」他忙數菜色,各人都望着周道新發呆,道新推開椅子,站起來說:「少了一個圓圓表妹啦。」說完就往走廊行去。
這時圓圓與阿香正在吃飯,而且談了許多笑話,道新到來便說:「圓圓表妹,外出不見了一件東西呀!你不知道呀?」
圓圓莫明其妙:「不見了什麼呀?」
道新:「好緊要呀!現在我找到啦,他低下頭來嘴貼近圓圓耳邊說:不見了你呀!」
圓圓:「表哥!你發神經呀!」
道新:「什麼發神經呀!大家都在等你出來吃飯啦。」
圓圓:「我不去。」
阿香:「表少爺:表姑姐要人拖住她才肯去啦。」
道新:「那麼我來拖吧!是阿香敎我拉人呀!」於是拉着圓圓的手,圓圓難以爲情,也得跟他出來。
莫大宣,馮仁曾,一見圓圓出來,仙姿美態,大有唾延欲滴之勢,他們便爭獻殷勤,弄得圓圓十分狼狽,如雪與莉莉見狀眞有呷醋之感,莫大官喝了數杯,淫慾大發,使故意將筷子掉落檯下,假作蹲身拾囘筷子,實則他低下頭嗅了嗅圓圓的脚,然後用手輕輕撫摸,圓圓將脚一踢,竟踢中莫大官的鼻子,莫大官摸了摸鼻子涙水也丟了下來。
馮仁曾:「唉!莫董事長爲什麼喊了起來啦。」這時圓圓也忍不住地笑了起來。於是大家各自舉杯大叫「飮」直至午夜席畢才散。
九
大哥自從那次出獄後,已經重新改變過來了,他現在以擺公仔書擋來維持生活,日子可說很平凡的度過。
如雪自從道新在家住後,這幾天來完全沒有去指天百貨公司辦公了。
莫大官,指天百貨公司董事長見了如雪幾天沒來上班,今天特地來訪如雪,他見如雪出來,就走近如雪身旁,喃喃細語:「顏經理,你幾天都不上班那怎麼辦啦?」
「呵!難道做經理連吿假的權利都沒有嗎?」
「不!並不是權利與不權利問題,如果沒有權利那裏來會做經理呢?你知道啦,我董事長好似木頭一樣,什事都由經理你指揮啦。」
「誰說!我那裏來敢指揮你,我不慌你炒尤魚嗎?」
「誰敢『炒你尤魚』呀!不怕我嬲呀!」這時馮仁會,與胡莉莉進來,馮仁會見周道新在看報紙叫聲:「哈嘮!密士打周!」
道新也答聲?「密士打馮!」
「爲什麽不出街玩玩?」仁曾問。
道新:「我不知道要去那裏玩才好,所以……。」
如雪:「那麼大家去看電影吧!」
莉莉:「看電影有什麼好,不好去郊外旅行還好。」
如雪:「難怪你要去旅行,你可以描寫大自然的景物,那麽我游水去吧!」如雪一提議游水大家都贊成,唯有道新一言不出,如雪便問道:「表哥!你爲什麽不贊成呢?」
道新:「我想不去了。」
「爲什麼不去啦?大家這麼高興!」莉莉也問。
道新:「不過,今日我想……。」
仁曾:「呵!我知道啦,想,想同圓圓談心啦。」
道新:「不!不!不要胡說吧!」
如雪:「那麽我叫圓圓一齊去吧!」說完去找圓圓。
十
圓圓在房裏裁衣服,她一邊裁一邊在敎阿香裁衣服的方法,這時如雪進來,阿香:「大小姐!」
圓圓囘轉頭來叫聲:「表姐!有什麽事啦?」
如雪:「圓圓勿裁衣服吧!大家一齊游水去。」
「游水?我不去,表姐!」
如雪很負氣地:「呵!請你還不去呀!你是不是要同我鬥氣呀?」這時道新、仁曾、大官等都走了進來。
「表妹!大家要去游水,你去不去啦?」
仁曾:「周先生你都去啦!她一定去的。」圓圓猶疑不决,仁曾,大官二人便打起手掌來,「一二三請圓圓小姐去游水,一二三,……。」圓圓仍是在想去與不去的問題,道新?「圓妹!去吧;我在外邊等你。」圓圓瞧一瞧道新,便點了點頭答應了,大家都隨着道新而出。
顏固也走了出來,「世伯!去游水」仁曾問。
顏固:「哼!我不去,游水場內,男男女女,袒胸露臂,此絕非聖人之道也。吳採不欲觀之矣。」
道新:「怎麼說?論語都有話呀!「冠者五六人,童子六七人,浴乎沂!」孔子曰:吾與吳也,可見當時曾,吳採指游水,孔夫子都立卽贊成啦。」
顏固:「唏啦!賢甥果然知道聖人之道,孔夫子都贊成游水,吾乃聖人之徒,理當提倡不二也。我都去啦。」
圓圓也換了衣服出來,大家便乘車往海灘駛去。
十一
張大哥依靠擺公仔書爲生,所以毎天都在這裏做生意,今天也不例外。
陸藍靑自從那天出獄以來未曾與張大哥見面,今天他挾着很多的畫,奔走了一天,都找不着僱主,他未知今天的生活如何度過,低着頭在想,行到這裏恰巧給張大哥看見,張大哥便大聲叫道?「老陸:到那裏去呀?」陸藍靑抬起頭來,見是張大哥便走近握手坐下,談起了前後的生活情况,張大哥很同情他的處境,自己又沒有辦法,於是他便叫藍靑在這裏等他,他想去找周道新借點錢給他,殊不知走到顏家,道新等巳經游水去了,只有空跑一趟,不得已將自己幾塊錢先拿給藍靑應急,而且叫他將畫先留在他這裏,待明天再去找周道新相量。
十二
道新等他們乘着汽車飛馳似的,已經到達了泳塲,夏天的海灘,正是香港人消暑的唯一去處、男男女女,沉浮於水中,戲水度日,洋溢愉快的現象。
莉莉、如雪、圓圓等都換上了泳衣,仁曾、大官給少女們的大腿所吸引而至發呆。尤其是圓圓淺棕色的泳衣,襯托着雪白般的肉色,更顯得十分美麗,老顏坐在沙灘上也看到目不轉睛,圓圓被他看到羞不可仰,便拉着如雪等下水,來避免他們的視線。這時老顏固自言自語道:「有婦之夫焉,肉白之白,猶如雪白之白也,惜乎吾老矣。」
仁曾、大官等游了一會,見顏固看得眞眞有味,便設計騙顏固落水,他們二人走上岸來,故意在顏固背後大談闊論,仁曾:「唉!眞妙!眞妙!我游蛙式,剛巧有一位小姐游來,曲線玲瓏,給我一摸,摸正她那個?眞像發現新大陸。」顏固已經聽到一言不漏,便問道,「發現什麽新大陸呀?」
大官:「唉!如果你落水就會知道呀!不知幾滋味呀!」
顏固:「我不會游水呀!」
仁曾:「好淺呀!好淺呀!」於是便走去租了一條泳褲給顏固,顏固換上了泳褲落水了。
大官拉着顏固:「你如果想發現新大陸,就要行出來呀!」
仁曾指着外邊:「哪!哪!你跟我來啦這裏就有了。」
顏固見了少女們的大腿竟發狂了,「眞不眞呀?」便越行越開,這時已經很深了,大官、仁曾用力將他一推,顏固便沉落於水中,浮了起來,大喊「救命呀!救命!……」
道新、莉莉、如雪、圓圓等聞叫都游了過來,道新雙手將顏固抱了起來,拖他上岸,顏固喝了好幾口水,暈迷不醒,大家這時忙個不了,搽藥的搽藥,做人工呼吸的做人工呼吸,才將顏固救了醒來,於是便乘車囘家了。
十三
道新身體很弱,昨天游水時便着了凉,所以患了感冒病,就躺在床上休息。
張大哥昨天來找道新不過,今天又挾着數十幅畫到道新這裏來,他一道道新便問道:「周先生!有什麼不舒服呀?」
「沒有什麼,不過昨天去游水着了凉呀!」
「難怪我昨天來找你不遇,原來你是去游水。」
「有什麼事呢?」
「又是朋友的事呀!要來找你幫忙啦。」
「我能力做得到絕無問題。」張大哥便取出畫幅道:「就是那個你保釋他出來的畫家陸藍靑啦,他現在的生活更加痛苦,畫幅又沒有人買,所以他叫我拿來找你相量!相量!」
「那麽他需要多少錢呀?」
「大槪數十元就够啦。」
這裏五十元你拿給他用吧!畫幅叫他取囘去賣好了。」
張大哥接過了五十元說聲:「謝謝!」道別而去,這時恰巧胡莉莉到來,道新見張大哥沒有取畫幅,便大聲叫「大哥!張大哥。」而且叫圓圓追張大哥囘來。
如雪:「還叫他囘來幹麼?」
道新:「叫他取囘畫幅去賣嗎!」
莉莉:「什麼?你有畫賣嗎?」這時張大哥已給圓圓追囘來了。
道新:「那!就是這位張大哥的朋友寫啦!」
張大哥:「周先生!還有什麼事呀?」
道新:「我見你沒有取囘畫幅,所以叫你取囘去啦。」
張便取囘畫福道謝而去,這時莉莉也跟他而來。
張大哥到了擋口,對陸藍靑道:「道新不敢要你的畫,他給五十元你用,你拿去吧!「陸藍靑接過了鈔票正想欲行的時候,莉莉趕到了來叫聲:「張先生!」
張大哥囘頭一望:「呵!胡小姐!請坐!請坐。」
莉莉:「你們這裏有人寫畫嗎?」
張大哥指着藍靑道:「呵:這是我位朋友陸藍靑寫的。」接着取畫給她看。
莉莉接畫一看:「好極!好極!」
藍靑:「失禮!請指敎!指敎!」
莉莉:「太客氣了,那麼毎幅多少錢呀?」
藍靑:「如果小姐喜歡的話,隨便好了。」
張大哥:「大家都是朋友,你又是道新的表姐,隨你給多少,就多少呀!」
莉莉:「不過,我以前買過幾次都是二元一幅。」
張大哥:「那二元就二元好了。」
莉莉:「我想要一百幅畫,這裏够不够?」
藍靑:「現在只有五十幅,你先取去、過幾天才送够一百幅給你好嗎?」
莉莉:「好吧,我先給你錢!」接着取去手袋,拿了二百元給藍靑,她做完了這塲交易也就走了。
藍靑接過了二百元,就交五十元給大哥,叫他代交還道新,而且要給五十元張大哥用,張大哥不願意要他的,這樣藍靑也不再勉强了,也拜別而去。
十四
馮仁曾自從道新到了顏家之後,很早就想設局欺騙,但是沒有機會,今天他假意來探訪道新,實則是來與如雪相量計謀,他到顏家來,剛巧道新進來廁所,如雪出來,他見道新不在問道:「馮先生!表哥那裏去呀?」馮仁曾鬼鬼崇崇地:「去了廁所!』接着便與如雪詳談,兩人協商妥當之後,適圓圓扶道新進來。
仁曾:「周先生!好嗎!對於前日對你相量過擴充我公司計劃,你意思怎樣呀?」
道新:「呵!這幾天精神很差,完全沒有想到這件事。」
如雪乘機插嘴:「大家都是自己人,等表哥精神好了,才談吧!」
仁曾:「好極!好極!我也不阻你休息了,再見!再見!」說罷道别而去。
如雪帶着微笑,起身送出,示一示眼色:「好吧,另日找你坐坐!」這時張大哥匆匆進來!「唏!這次陸藍靑眞係行運呀!」
周道新:「什麽呢?」
張大哥取出五十元道:「昨天你們那位表姐,同他一下子買了一百幅畫,交了二百元給他,所以叫我交五十元還你哦。「將款交給道新。
道新:「何必計較啦。」
張大哥「做人應該這樣才對,困難時就向朋友借,有辦法時應該要還呀!」
道新:「那麽你取去用吧!」
張大哥:「不!我現在兩餐可以說過得去,就不用什麼錢啦!還學過那樣嗎!」我走啦!再見!
道新:「好!再見,有空來坐吧!」
十五
胡莉莉同陸藍靑買了一百幅畫後,便在美美大酒店舉行畫展,原來大畫家就是這樣成名的,到來參觀捧塲的都是什麽「紳士之流」如雪、道新、圓圓等也被邀請。來賓們都異口同聲稱讚「好極!」
道新:「表姐!眞是筆淸如神!』
莉莉:「你過獎啦!」
仁曾:「那麽今晚請晚飯吧!」
莉莉:「無所謂呀!表哥!你要定一幅啦!」
道新:「用不着啦,早幾日有個朋友同我借錢,送一批給我都不要。」
莉莉:「他寫的那裏有用,你看,我寫的都是一千數百元起碼呀!」
道新:「也好!也好!就要這幅五百元的好了。」
莉莉:「這樣才是呀,那麼你們先到天堂酒家等我,我就到。」
道新、如雪、圓圓等就乘車往天堂酒家駛去,不久莉莉、二曾也到來了,大家入席,舉杯歡慶莉莉畫展成功,直至午夜都醉意迷迷了。
圓圓見道新已經醉了,便對如雪說:「表姐!表哥醉了同他囘家吧!」
如雪很負氣地:「何必你這麼多事,你先囘去吧!」圓圓也不好意思地走了。
十六
圓圓走後不久,大家也席畢而散,如雪送道新囘來,這時如雪藉道新酒醉,竟乘機下手,她把道新送到酒店開房。
第二天起來,如雪伏在枕上嗚鳴而哭。
道新用手撫摸着她的頭髮道:「如雪!你喊什麽呀!」
如雪更加詐嬌,哭聲越發厲害道:「你問下你自己吧?」
道新莫明其妙道:「有什麽事呀,我自己都不知道!」
如雪「拍」的打了道新一下耳光,你還說不知?昨晚我睡的時候,你竟將我…………。」接着更喊起來。
「吓!吓!什麽?」
如雪:「哼!你如果不承認的得,我一定要吿你。」
道新:「哪!哪……。」
「哪!你就要好好地同我結婚呀!不然的話,我就……。」
道新被迫得沒有辦法,也答應了道:「隨你吧!」
「你這麽負氣,我不喜歡。」
「好吧!好吧!」
「我眞信你不過!」
「那麼要怎樣才信得過呀?」
「你不是說過要做生意嗎?現在我要有一間生意有我股份的呀!」
「那就容易極了!」
「真的嗎!」如雪微笑着說。
「需要訂合約嗎?」
「合約不用了,只要你把存款部給我好了。」
「存款部怎樣可以給你呢?」
呵!你現在都反心嗎!」
「我那裏有反心呢?」
「那就給我吧!給不給?給不給?……」
道新被迫得沒有辦法道「隨你便好了。」就將仄部交了給如雪了。
十七
如雪就利用她的肉體作威脅工具,來奪取道新的財產,她取到了存款部之後,便依計行事了,就與馮仁曾假開設了一間馮仁曾洋行。
一天周道新對圓圓說:「圓妹:我錯了,我也對不住你啦。」
「表哥:你說什麽我都不明白。」
「唉!那天去飮酒後,給如雪帶到酒店,竟釀成了……。」
「你自已是有理智的,正所請「孽由自取」啦。」
「你這樣說卽不能體諒我呀!」
「表姐的性格一向是横蠻呀!你旣然知道,爲什麽不想辦法避免,偏要與她接近,孤男寡女有什麽辦法不……。」
如雪在房外聽到清淸楚楚,她舉圓圓這麼一說,便怒氣冲冲走了進來,用手指着圓圓的額上:「哼!你這賤骨頭,連我的事都要給你管理嗎?」接着囘轉頭大聲駡道新道:「公司不去照顧一下,以後我不準你到這裏來!你現在到公司去吧,不要在這裏鬧事。」道新也不得已出去了。
道新出後,如雪便將圓圓痛打一番,終於將圓圓滾了出來,隨後她竟與馮仁曾二人挾款逃走了。
十八
圓圓離開了顏家,不知要那裏去,後來她找到了一間職業立介紹所。就進去要求代找職業了。
馮仁曾洋行,原來只有一張辦公檯的,裏面有幾十個招牌,道新到了這裏,便按着電鈴。
職員:「找誰呀?」
「找馮仁曾先生。」
「馮仁曾?他兩天都沒有到來了。」
「他到那裏去呀?」
「啊!我不清楚呀!連招牌都不見了。」這時道新才知道受騙了,人物盡空,於是他便囘到顏家來了。
他到了顏家要找如雪問個明百,而如雪早已私逃了,他更急死了,就將經過情形吿訴顏固。
顏固:「我完全不知道這件事啦。」
「舅父:我現在什麼都沒有了,表妹這樣還對得住人嗎?」
「有什麼對得住與對不住啦,正所謂;你要她的肉,她就要你的錢啦……。」道新也不再聽他說下去了,他走入去找圓圓,圓圓也不見,阿香對他說:「圓表姐給大小姐痛打一塲,而且給她滾了出去啦,現在她不知流落在那裏呢……?」這時更令道新難過,他很憤恨地對顏固說:「哼!我作夢都想不到你們這麽對待我。」說罷就奪門而去。
圓圓因職業介紹所介紹到一家劉瑞祺家中做女傭。
十九
道新走了出來前途茫茫,不知要往何處去,他一心仍然在想念着圓圓,後來他走去張大哥處。
張大哥對道新很愛護,有如自己兄弟一樣,所以在張大哥家裏住了一個時期,他朝夕都是想念着圓圓。
道新想找工作做,奔走了很久,都是無着,在這個所謂「天堂」找事業,說得那樣容易呀。他又體弱,重的工作不能做,文員又沒有,每天都很苦惱。
張大哥對他很關心,時時安慰他,不要灰心,忍耐等待機會。
有一天道新對大哥道:「大哥:如果長期沒有事做,並不是辦法呀,雖然在你這裏生活不成問題但是……。」
「你想要做什麼事好呀?」
「工作那就難找得到了,我想去做小生意。」
「你想做什麽生意呢?」
「我想做書店,專售有益人類的好書藉。」
「好吧!那麽,我們去找朋友談下。」
於是大哥帶着道新來找劉瑞祺借錢,劉瑞祺是張大哥的朋友,他是一個專放高利貸的巨頭子,有什麽事發生總要請張大哥辦忙,所以對張大哥特前遵敬,而且有點懼恐他。
張大哥到了劉瑞祺家,劉瑞祺特前招待,請烟!請茶!
張大哥:「我來介紹,(指周)這是我的朋友周道新先生,這位是劉瑞祺老板。」
道新:「劉先生!」
劉瑞祺:「周先生!」接着又問:「大哥今天到來有何貴幹?」
張大哥:「又是找你幫忙啦!我這位朋友他想開書店,但是資金方面就要請你……。」
劉瑞祺:「無所謂!無所謂,要多少?要多少?」
周道新:「大概二千元就够啦!」
張大哥:「二千呀!計多少利息呀?」
劉瑞祺:「大哥:你前與我開玩笑吧!你要幾多就拿幾多好了。」於是便簽了一張支票交給張。
張大哥接過支票說聲:「謝謝!」
周道新:「劉先生,我要簽一張認欠單給你呀!」
劉瑞祺:「用不着!用不着!」
張大哥:「好吧!再見!我們走了。」他們正在要定的時候,恰巧圓圓買菜囘來,圓圓一見道新,露出了一幅奇異的神態!「哦!你……。」欲走。道新走了上去:「阿圓,阿圓!」圓圓站定轉囘頭來。
劉瑞祺:「她是我他的女傭呀!原來你們相識的嗎!」
道新:「呵!圓圓我找你很久了,想不到今天無意之間會遇到你。」
圓圓:「表哥!你以後不可再來了,如果表姐知道那就……。」
「圓妹!我不講你就不知啦!如雪迫我與他結婚,原來是與馮仁曾二人設計欺騙我的,現在二人連人帶物都空空而也。我現在大哥處,有空去找我吧!」
張大哥:「如果不知道地點,可問劉瑞祺就知道啦。」
劉瑞祺:「我知!我知,原來你們是表兄妹呀!」於是張大哥道新二人走了,圓圓送出對道新微微而笑。
二十
張大哥與道新這幾天來都忙於佈置那間小型書店,經了十多天的整理,已吿完成開幕了。
因爲能適應時代的需求,他所售的都是好書藉,所以每天都有很多工人與學生在購買書藉,生意顯得很好。
這時圓圓也在這裏幫忙了,張大哥、道新專負責售書,圖圓負責收銀,毎天三個子總是忙得很。有一天他們三人正在忙於做生意的時候,忽然道新的父親到來。
道新見爸爸到來是有點想不到的叫聲:「爸爸!」接着問:「你什麼時候來的。」
周父:「今天!今天!」
道新:「我來介紹(指張)這位張大哥,(指圓)這位是圓表妹,四姨媽女兒,圓圓叫聲姨丈啦。」
圓圓:「姨丈!爲什麼不先寫信囘來給我們去接船啦。」
周父:「早沒有想到要囘來呀,所以……。」於是傾談了一會便到天堂酒家去吃飯了。
恰巧得很到了天堂酒家,就碰見馮仁曾、莫大官、如雪等因爲仁曾與大官兩人爭風而至打起架來!
張大哥一見面便道:「妙極!正所謂「寃家路窄」一手將仁曾抓住,立卽召警。
如雪對着圓圓等毫無表情地說:「不關我事呀!完全是仁曾擺佈的。——」
大官:「兩人都有罪,我出庭作證!」
周父:「我接到你信時,不是說如雪結婚嗎?」
道新:「就是她强迫與我結婚,原來是設計欺騙我的財產,所以造成了今天的結局。」說吧緊抱着圓圓擁吻,這對有情人終成眷屬。共同創造美麗的家庭,仁曾、如雪終於受法律的裁判。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