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兒女 電影小說
學校里洋溢着一片歡樂氣氛。
假期過去了,學生們要開始一個新的忙碌的學年。校前赛地上,三五成羣的學生,起勁地在談論他們假期中的生活,同時打量着新來的男女學生。
李靑萍是新生中受人注目的一個。
她不理會男生們的口哨,從容地找到了繳費處繳出學費與寄舍費,然後走出來打量一下她將要在此求上進的新環境,它是那末整齊可愛!
一陣電單車的聲音自校門一路響上來,在校舍門前戛然而止,孫錦霓用最輕捷的姿態躍下,拾手看錶,她剛放下手,侯子建駕一輛跑車也在校舍前停下。
「猴子,我跟你約好十點鐘到學校,你遲到兩分鐘!」
「一分半!」那個綽號「瘦皮猴」的侯子建陪着笑臉說・「對不起,你是小飛俠,當然你快呀!」
孫錦霓一笑,從手袋中摸出表格等和侯子建一起去登記,因爲她是打算來寄宿的。辦完手續後,她不願乘侯子建的跑車和家里派來接她的大轎車,依然跳上她的小型電單車,一車當先,侯子建隨行,司機殿後,浩浩蕩蕩,駛出校門,同學們側目而視,李靑萍在被汽車揚起的塵埃中,緩步出校門歸去。
李靑萍有一個温暖的家庭,父親和母親之外,還有三個弟弟和三個妹妹,在勤儉的原則下,這一家人始終有着一份愉快的心情,今天他們更高興,因爲李靑萍要進大學了,這是多少年來老父的心願。
母親在厨房里煮飯炒菜,李靑萍囘到家里,如常地入厨房幫母親做事。
「不許你動手了,明天你要搬去學校住,今天我特别做菜請你,給你餞行。」母親笑着說,她那份高興的神情,使靑萍不能拒絕她的提議,但是靑萍還是站着,母親催促她:「去,和爸爸聊聊天,進大學,住學校,你是第一次。」
靑萍笑應着轉身出客廳,祇見弟妹們排列整齊,站在客廳一邊,父親則滿面笑容,連最幼的小妹,都含有神秘的微笑,她忍不住問:
「幹什麼呀?」
「嘻嘻。」父親未開口先笑,他對靑萍說:「你明天開學,他們開歡送會……」
「我們毎人送你一樣東西!」心急的老四搶着說。
「挨着次序,我先送。」
父親說着從口袋里掏出一雙手錶遞過去,新錶閃爍着光彩,靑萍不禁感動,她知道父親爲着負担自己入大學的費用,已經够辛苦了,但是他還記得她所需要的。
「你那個舊的,可以給老四了。」父親說。
靑萍快活地接過新錶,立卽除下舊的給四妹。
弟妹們依着次序送她一樣小小的禮物,幼妹也送出了心愛的奶瓶作禮物,靑萍一一收下道謝,這些東西將是她的寶物,把家里的溫暖裝在里面一起帶進學校。
她答謝弟妹們的美意,唱了一首勉勵他們的歌。這是一個別緻的令人感動的家庭歡送會。
李靑萍在第二天早晨,携了簡單的行李到學校去,在校園內女生宿舍門口,她看見孫錦霓搬入宿舍的行列。
孫錦霓一馬當先,揮手令六個女傭跟入,每個女傭手上除箱子外,都携有一件運動器具,殿後的侯子建,肩了一雙水屐,正想踏入宿舍門。
「侯子建!」
侯子建不用囘頭看,心里已經慌了,這是有名的「㗎喱鷄」唱歌敎師兼女生舍監的洪嘉麗,他趕緊站住,恭敬地叫一聲:「洪先生早!」
「你來幹嗎?你是老學生,不知道這是什麽地方?」
「知道,當然知道。」侯子建尷尬地答。一面把肩上的一對水屐卸下來,恰巧李靑萍進來,他如獲救星,不理靑萍肯不肯,把水屐往靑萍手上一放,說:「請你帶進去交給孫錦霓!」
說罷,一溜煙走了,留下瞪着他的李靑萍。
水屐又寬又長,李靑萍好容易携帶着進去,找到了自己的房間,一進門,水屐就撞在林如玉手中的鏡子上。
「嘩啷!」鏡子墮地而碎。孫錦霓跳過來,接去水屐,李靑萍連連向林如玉道歉,說要陪她一面,孫錦霓認爲應該由她來賠,林如玉淒然一笑說:
「你們都不用賠我,已經破了就算了,只不過是一個朋友送給我的。」
「那我們和你同住一房,也是朋友,我再送你一面。」天眞的孫錦霓爽直地說,她是一個不知憂慮爲何物的靑春少女,生長在富豪之家,一面鏡子在她看來是件小事。
「那個朋友已經死了。」林如玉淒然欲涕地答。
這一句話使情感豐富的李靑萍黯然無語,樂觀的孫錦霓訕訕地說不出話,不知如何是好。
「戀愛專家」王愛蓮的來到,解開了她們的窘境,一房間四個靑年人,很快地建立了友誼,尤其是李靑萍和孫錦霓,大有一見如故之感。
照學校舊例,每年開學的第一天,舊生們要作弄新生一番,他們把新生約到游泳池畔相見,李靑萍首先被逼唱了一支歌,第二個找上林如玉,胆小的林如玉嚇得連連後退,有英雄氣槪的孫錦霓挺身而出,却給推下游泳池,侯子建大急,跳下去救錦霓,誰知會游泳的倒是「小飛俠」孫錦霓,侯子建完全不識水性,大叫大喊,逗得池畔的人一片笑聲,驚動了訓育主任白善同敎授。
白善同敎授是一個著名的文學家,著作等身,他在此執敎數年,獲得學生熱烈的擁護,所以,他一露面,大家鴉雀無聲,白善同婉言相吿,敎訓他們應該愛護新同學,贏得新生們大大的好感。
李靑萍在「迎新會」上一曲高歌,博得「百靈鳥」的綽號,又打動了一個年靑人的心,他是侯子建的好友牛邁,愛好體育的樸實靑年。當李靑萍因爲怕實驗室中的白鼠而誤撞入懷後,他下决心要追求她。
第一次的交談在孫錦霓家中。
孫錦霓自幼喪母,父親寵她如珍如寶,百依百順,那天在家中爲女兒舉行一個同學聯歡晚會,除了孫錦霓同室的三位外,還有侯子建、牛邁等幾個。他開動唱機,慫恿年靑的一輩跳舞。牛邁拉着侯子建到李靑萍面前說:
「李小姐,我請你跳舞!」
李靑萍微笑起立,牛邁把侯子建一推,推到李靑萍面前,然後解釋道:
「我不會跳舞,請他做代表!」
侯子建窘住了,還是李靑萍大方,她絲亳沒有怪牛邁的鲁莽,相反地,她喜歐他那種別開生面的追求法,欣然與侯子建起舞。
李靑萍除了會唱歌外,還跳得非常好的舞,這正投侯子建所好,二人随着樂聲翩然起舞,看得在塲的人個個叫好,孫錦霓不會跳舞,和牛邁一樣對二人十分羨慕。
樂聲停了,牛邁搶前一步,推開侯子建,送李靑萍回座,十分客氣地對李靑萍道了謝,逗得闔座大笑。
經過這個晚會後,四個人的友誼似乎長進了,表面上他們融融洩洩,時時在一起,其實,這二對情人,各懷心事,牛邁和孫錦霓個性相近,侯子建和李靑萍嗜好一樣,他們的話題明顯地分成二派,私底下大家有一個個性相反的情人,所以,李靑萍和孫霓錦之間開始有小小的裂痕,而且無形中在漸漸擴大。
學校中舉行新舊同學聯合運動會和游藝會,各項比賽和游藝節目的籌備,展開得如火如荼,孫錦霓和李靑萍分別參加了。李靑萍在游藝大會中佔了重要地位,孫錦霓參加了好多項運動比赛。
大會舉行的那天,日間是運動比賽,孫錦霓出盡了風頭,跳高、跳遠、五十碼賽跑、射箭,全是她的冠軍,看得李靑萍很妒忌。晚間是游藝大會,壓台的精采節目,是李靑萍的崑腔戲「春香鬧學」,台下采聲連連,孫錦霓看得沒精打釆,中途離席而去。
她們二人雖然有不同的個性,却有一樣的好勝心,現在的情形是二人並駕齊驅的,誰也勝不過誰,這情形如同安放下一顆炸彈,等待着機會炸盡彼此間的友誼。
星期日,牛邁持了一束鮮花與侯子建二人同到女生宿舍門前,叫女僕通知孫錦霓和李靑萍,二人出來了,一看見牛邁手中的花,錦霓心直口爽,叫出來:
「這末好看的花那兒來的?」
牛邁漲紅了臉,說不出一個字。
「今天大水牛想請百靈鳥出去玩兒。」侯子建說。
「不,是他出的主意。」牛邁笨拙地爲自己辯護說:「我們四個人一起出去玩可以嗎?」
孫錦霓看了侯子建一眼,側過頭去問靑萍,靑萍微微一笑,侯子建說:「好,答應了,吃了午飯,我開車來接!」
「好。」孫錦霓答應下來,瞧了瞧牛邁問:「這花是那兒來的?」
「採,採來的。」牛邁不敢說出買來送給李靑萍的。
「什麽?」
呀!這是「㗎喱鷄」的聲音,四人不約而同,向聲音發射的方向看去,祇見「㗎喱鷄」洪嘉麗怒容滿面而來,指斥牛邁說:
「你在校園里採花?」
「不,不是的。」牛邁欲辯無詞,一味搖頭。
「採花是犯校規的!」洪嘉麗一手搶去包裹着非常精緻的花束,走入女生宿舍去,一邊走,一邊說:「沒收!」
牛邁和侯子建二人趕忙逃之夭夭,洪嘉麗的嚴厲是出名的,再逗留下去說不定要記大過,他們那里會想到「㗎喱鷄」未囘到房里,已經想起校園里沒有這樣美麗的花。
孫錦霓李靑萍看牛邁和侯子建二人遠去,笑着囘房,錦霓忽然想起她曾經答應過父親回去陪他騎馬打獵的,急急忙忙又去打電話通知父親。
電話機旁排了一條長龍,大夥兒都耐心地在等候,孫錦霓排在隊伍末尾,無聊地玩弄着自己的長髮。
「靑萍,你昨兒晚上的崑曲好極了。」
錦霓轉過身去看,是白敎授在對她說話,愕然地答:
「白敎授,我一句崑曲都不會唱!」
「啊!」白善同失笑說:「我以爲是靑萍,你們背影很像。」
白善同笑着走開了,引起孫錦霓心裏一個大疙瘩,他摸了摸自己的長髪,想起了李靑萍的長髪,默然半响,她有了决定。
午後,侯子建應約駕車而來,牛邁與李書萍早已在校舍前等,祇是不見錦霓的踪跡。
「她到底那兒去的?又沒有囘家。」侯子建着急地問李靑萍,他怕那個「小飛俠」臨時變卦。
「我又沒有看見她出去。」靑萍答。
校門口傳來一陣電單車聲,「小飛俠」飛駛而來。
「來了,來了!」牛邁欣喜地叫起來。
錦霓的車子直駛到三人身畔,她一躍而下,道歉說:
「對不起,來晚了!」
「……」靑萍突然發覺錦霓的改變,用手指着說。
「是的,我去剪了頭髮!」錦霓僞裝不在乎地在三人面前做了一個時裝模特兒的姿態,轉了一個轉身說:「我討厭長頭髮!」
靑萍默然,走上侯子建的車子,牛邁與子建,錦霓絡續上車,向海灘馳去。
他們租賃了一小遊艇,牛邁穿上游泳褲,和錦霓掮了水屐,下海而去,他們在海上儘情歡耍,錦霓玩水屐,一如熟練的職業的滑水家,牛邁高興地開着遊艇,大聲呼嘯,聲音傳至海灘上,引起默默相對而坐的二人注意。
這是李靑萍和侯子建,二個不愛運動的人。
「不游泳?」靑萍忍不住問侯子建。
「我不會!侯子建毫不在乎地遠眺着海上活躍的錦霓說:「再說,學游泳要脫衣服,我太瘦,不行。」
「爲了陪錦霓玩,你應該學任何的運動。」李靑萍含有深意地對子建說。
「是的,是的。」子建敷衍地答應。
海上的牛邁與錦霓在作游泳競賽。
晚間,四個人在夜總會進餐,音樂是那末熱烈動人,侯子建和李靑萍的舞蹈是份外有勁,他們興高采烈地跳着,舞着,簡值忘却了桌畔進食的二個朋友。
那是牛邁和孫錦霓。牛邁低着頭大嚼,孫錦霓瞪着眼看着舞池裏的侯子建,和他懷抱中的李靑萍。
「你不跳舞?」錦霓推開面前的餐碟,向牛邁說:「靑萍喜歡音樂歌舞,你爲什麽不學?」
「跳舞要有靈活的姿勢,我太笨了!」
牛邁坦率地地說出理由後,又低頭吃他的牛排。
「爲了陪靑萍,你應該學!」錦霓鄭重地警吿。
「是的,是的。」牛邁嘴裏塞滿了牛肉,含糊地答。
舞池裏的一對,笑着,舞着。
整個下午豐富的節目,把李靑萍和孫錦霓的友誼破壞無遺,彼此疑心對方有意侵佔自己的男友,她們是年靑人,有一份年靑的,容易激動的心情,她們不懂得虛僞蘊藏,借一點小誤會,二人之間冷戰爆發。
開始,她們同在一室内,互相不言不語。林如玉大感奇怪,王愛蓮很有把握地吿訴林如玉說:
「戀愛問題!」
戀愛問題困擾了李靑萍和孫錦霓,他們不約而同一百八十度的轉變:李靑萍勤練身體,孫錦霓家中爲她送來一大批樂器。
李靑萍爲避免孫錦霓取笑起見,特選一個宿舍中闃無一人的時間,伏在地下作健身操,不料,孫錦霓率領一隊女僕,搬樂器入房。孫錦霓一見李靑萍的樣子,心裏明白,等女僕離去後,她特意問李靑萍說:
「你在地上做什麼?」
「我……我找鋼筆!」李靑萍隨口說了一個謊。
「這不是鋼筆?」孫錦霓從李靑萍的書桌上拈起鋼筆,滿面勝利的笑容。
李靑萍受不了,霍地從地下起來,拿起剛送來的小鼓,有節拍地敲了一陣,拾頭對錦霓說:
「你會嗎?想學嗎?」
孫錦霓有不勝羨慕的表情,李靑萍把鼓一擲說:
「料你學不會!」
她說罷翩然出室而去。孫錦霓受了一頓奚落,氣得抓起鼓來亂敲一通,洪嘉麗循聲尋來,訓斥錦霓擾亂同學自修,眞要把這位嬌生慣養的「小飛俠」氣炸了。
「小飛俠」定下復仇計劃,她在某一天的音樂課上,預約好全課室同學,作無聲的歌唱。洪嘉麗彈着琴,手一揮,指示學生們歌唱,却不料沒有聲音跟隨而起,祇見一個個張大口在唱。
「這是什麽意思?」
嘉麗站起來問,引得哄堂大笑,笑聲漸歇時,孫錦霓站出來說:
「洪先生,你一向以爲我們這一班上祇有李靑萍會唱歌,今天她傷風請假,我們都不會唱,所以祇好沒聲。」
洪嘉麗氣得混身發抖,孫錦霓得意地微笑,她冷靜的表情,激得洪嘉麗忿怒異常,問:
「誰的主意?誰和我搗疍!」
「是孫錦霓!有人來報吿了!」
白善同敎授推門進來說,在課室內的學生才發覺事態的嚴重,孫錦霓僵住了,呆呆地望着白善同。
「下了課到訓育處來一次。」
孫錦霓在訓育處受了一頓訓斥,囘到宿舍,看見李靑萍擁被高臥。心裏明白吿密的一定是她,不覺把一肚子的怒火向李靑萍發洩,二人大打出手。
洪嘉麗聞聲來阻止,李靑萍和孫錦霓打得衣衫片片作蝴蝶飛,但是,怕記過受罰,推說捉老鼠,把洪嘉麗嚇得逃囘房去,不敢再來。
形勢惡化下去,侯子建和牛邁再也約不到她們同遊,二人分別去約,也給囘絕了,她們二人都推說:
「白敎授約談話。」
這句托詞把頭腦簡單的侯子建和牛邁帶到另一個誤會中去,他們私下商量一通後,問白善同去討了一張照片。
毎一個人遇到不如意的事後,必定會向最親密的人吐露心事與怨氣,李靑萍和孫錦霓當然不會例外,他們在一個星期日,分別囘家去對父母傾訴。
李靑萍毫不隱瞞地把遭遇講給父母聽,她的慈祥的父親靜靜地聽完她的話,溫言說:
「做一個好學生,對師長要敬重,對同學要親愛,你自己不是常常這樣敎弟妹們嗎?怎末自己跟同學鬥氣?結起寃家來?」
「你到孫錦霓家去一趟吧,她看到你去找她,也就不會生氣了!」她的母親附和父親的意見說。
同樣地,孫錦霓的父親也勸女兒不可與同學爭吵,錦霓自幼喪母,性情比較放縱,她煩心地跟隨父親打完獵,獨個兒騎馬散心,一不小心,墜馬受傷。
李靑萍到達孫家時,看到一片緊張的氣氛,女僕們個個含淚欲涕,她知道錦霓不是一個壞心腸的女孩子,這可以由家裏僕人對錦霓的關懷而知道,她决心先向錦霓道歉,所以當錦霓的父親下樓來的時候,靑萍先介紹自己是錦霓的好友,同時表示如果需要她輸血的話她願意接受。
靑萍的關心與親切,感動了受傷的錦霓,她扶傷下樓來見靑萍,在無言的擁抱中彼此獲得諒解。
經過這一段不愉快事件後的李靑萍和孫錦霓,她們的情感都進了一大步,二人互相幇助對方學習音樂和體育,球塲上,時時可以發現李靑萍的踪跡,音樂課上,孫錦霓力求上進。因爲致力於學業與學習,二人都很少與侯子建及牛邁相見。
那天,在球塲上侯子建和牛邁很神秘地叫了孫錦霓及李靑萍過來,把手上的一張照片給她們看。
白善同和一個肥胖的婦人,很親熱地依偎一起。
「這是什麽意思?」靑萍和錦霓異口同聲地問。
「吿訴你們,白敎授是有了太太的人!」
侯子建的話引起她們哈哈大笑,笑得彎下腰去,恰巧白敎授經過,孫錦霓捉狹地把照片給白善同看,白善同看了大吃驚,他記得曾經給過一張照片給牛邁,但是張單人照,他根本不認識那個胖婦人。
白善同眞想問個清楚明白,侯,牛二人知道自己會錯了意,趕緊溜之大吉,惹得靑萍和錦霓大笑不止。
她們的發現還不止這些。首先注意到的是林如玉有了個新情人,還送了她一面鏡子。其次,林如玉吿訴她們,「戀愛專家」王愛蓮每天收倒不少的情書,都是自己寫給自己的。
爲了証實這個奇異的「戀愛專家」的秘密,她們偸倫地找機會去偸看王愛蓮寫信,那知不看便罷,看了更使她們大吃一驚,王愛蓮寫完了情書後,在信末署名,赫然是白善同!
「啊!」二人失聲叫起來。
王愛蓮一嚇,接着羞得無地自容,她私戀着白敎授,每天像做白日夢般浸沉在幻想中,李靑萍與孫錦霓把她從幻境中拉出來,叫她面對現實,不要愛一個自己不能了解,不能相配的人。
她們的鼓勵和友誼,培養了王愛蓮的自尊心,她不再關上房門寫情書,她除下眼鏡,他參加種種的活動,還有,她說出了一個秘密。
「你們對我這樣好,我不能不說了,錦霓,那次你跟㗎喱鷄搗蛋,是我吿密的。」
靑萍恍然大悟,解開心頭的死結,與錦霓相視而笑。孫錦霓對王愛蓮說:
「我不能怪你,是我做了不應該做的事。」
這個宿舍中恢復以往的和睦氣氛,比以前更融洽。
「新春聯歡會」上,侯子建對孫錦霓的歌喉十分欣賞,同樣地,牛邁也欣賞了李靑萍在運動塲上的身手。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