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屛太子陰陽河會妻本事
彩鸞失其左臂,與蓮花匿於陰陽河畔,擬設法盜臂,因左臂受法護七七四十九天,逾期則腐化矣。主僕遂扮盲乞,混入北國王城。
銀屛太子自公主失踪後,遂携忠僕福壽潛返北國,査訪公主下落。
一日,旅居驛館中,悶悶不樂,忽聞瞽者歌聲,詞寓警惕北民,心奇之,乃循聲往訪之,彩鸞自形殘廢,不忍與見,僅使蓮花聯絡,銀屛追問公主下落,蓮僞吿爲奸人所害沉屍於陰陽河內,銀屛聞訊,一慟幾絕,遂夜祭於陰陽河畔,一曲哀歌,果引彩鸞魂至,命銀屛破白骨妖婦,則可復國,銀屛以失愛侶,無心綣戀江山,但彩鸞力勉,銀屛决鼓勇滅妖婦,爲愛妻復仇。
一日抵白骨山,山中障氣迷漫,忽見一人,身受重傷,手捧一小鐵盒,倒地將危,銀屛發覺,此乃西交王之御林軍隊長也,欲施救,傷者氣已絕,遺盒於地,銀屛拾起,但見鐵盒鑄有「名册」二字,四週錫釬封密,盒內乃金鈴太子勾結西交奸相謀取西國之秘密名册也。死者乃奉西王命,派査彩鸞公主下落,幷剌探叛國奸相黨羽秘密,卒從白骨山中盜得名册,却爲飛頭怪物所傷,銀屛不知底蘊,乃挑土成穴,掩死者之屍,將鐵盒交福壽保存,時暮色沉沉,忽覺林間怪目灼灼如火燄,似監視銀屛主僕行踪,銀屛藝高人胆大,投林査究,忽見一人頭飛舞,且向銀屏打交道,銀屏卽悟此乃白骨洞妖婦所爲,遂智襲飛人頭,飛頭墜地,乃麵粉搓成之骷髏也。
白骨洞中,陰氣沉沉,有一屍體,由無常仙姑借野山猴之腦施術使屍體還陽,當屍體漸活,嘷叫如猿,無常仙姑乃喜不自勝,爲活屍置名爲猴人,繫禁於洞前土窖中,時適銀屛主僕潛至,幾爲猴人所害,幸彩鸞化身爲蛇暗護之,幸離險地・
銀屛離白骨山後,投宿鎭中,擬返西交,請兵圍剿,時夜已深,方交睫,突見彩鸞公主出現,誤爲幽靈相會,彩鸞吿如於白骨洞中取得其臂,卽可獲全屍昇度,否則永刧輪迴之苦,銀屛吿返西交請兵事,公主黯然謂臂將腐化,往返需時,難救眉睫之急也。正商談中,窗外怪聲叠起,原來妖婦之飛頭怪已領猴人來奪取鐵盒中之名册也,猴人力大無窮,破戶入,突見彩鸞,美艷如仙,不禁神迷,因猴乃野公猴借屍還魂者,故嗜女色,幸彩鸞能化白蛇,纒鬥猴人,正是難分難解,儍僕福壽,爲存名冊,却露行藏,爲飛頭人所乘,忽大空傳來一陣鈴聲,猴人卽捨戰白蛇,强擄福壽及名册去,銀屛恐福壽有失,追踪去,彩鸞亦不能坐視,急找運花同往。
猴人自見彩鸞後,獸性大發,妖婦本用鐵鍊繫禁,並以一招魂銅鈴指揮之,誰料猴人迷戀美色,暴燥異常,竟毀禁錮,逃出白骨洞,奔向旅舍訪彩鸞去。
銀屛彩鸞會合,命蓮花守於洞外樹叢中,潛入白骨洞內,妖婦發覺以福壽之聲音爲餌,誘銀屛深入,竟中圏套,囚於機關中,突然金鈴太子出現,譏銀屛彩鸞生死與共,决不辜負,願使二人共成連理枝,一併投於千斤磨下,壓成肉坭,銀屛罵兄不良,金鈴一笑置之。
福壽被禁在妖婦室中,見妖婦搓麵成人形,喝斥一聲,卽成飛人頭,福壽一時靈機觸及,偷得麵粉一團,暗搓成妖婦形,以牙嚙之,妖婦果受感應,痛得怪叫連聲,福壽脅命釋梆,妖婦無奈,釋之,暗中急搖銅鈴,猴人頹然返洞,正與福壽相遇,卒爲猴人擒囘,妖婦命僕從將福壽一起投千斤磨下。
匿於叢林中之蓮花,苦候未見彩鸞消息,遂潛入洞中査探,誰料誤入洞前土窖,爲猴人發覺,却誤蓮花乃彩鸞,掙脫羈絆,追之出,蓮花一時心慌意亂,誤入千斤磨房,猴人尾隨至,一見彩鸞綁於磨下,頓失常態,妖婦喝阻不得,金鈴拔劍欲斬,猴人獸性大發,將金鈴太子擊暈,時千斤磨已緩緩滾下,猴人欲救彩鸞,竟力掙大磨,蓮花乘機爲衆解救,妖婦見勢不對,施妖火圍衆,猴人受火灼,力不支,竟喪生於千斤磨下,粉身碎骨,時金鈴太子甦醒,忙携彩鸞之玉臂逃去,妖婦見勢不利,轉身欲逃,福壽突出粉人咬之,妖婦痛踣於地,銀屛追査玉臂,妖婦吿爲金鈴太子取去,銀屛立追之,兄弟遂决鬥於山前,福壽爲助少主,脅妖婦助銀屛,妖婦無奈,化爲原形,乃一大蜘蛛,撲前咬金鈴,銀屛到底手足情深,不忍見乃兄慘死,亂刀劈蜘蛛,然金鈴中毒已深,臨危自悔,將玉臂交交囘;氣絕而亡。
銀屛得囘玉臂,却失彩鸞踪跡,蓮花吿可往陰陽河會之。
銀屛抵陰陽河,將玉臂投於河中,臂化白蛇,蠕蠕游去,忽見彩鸞屍現河底,白蛇鑽入左袖中,彩鸞復甦,現於河畔,秀麗更勝,銀屛喜擁之。
福壽已將紛麵搓成一雙並頭蓮,喃喃自說:「若能與蓮花成並蒂,則………」語未了,蓮花忽擁黏福壽,正如粉搓之蓮,「儍頭儍腦的寃家啊!」蓮花這麽一說,福壽竟忘形倒在河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