閃電結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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願天下有情人都成眷屬!造物之意,本是如此。亞當和夏娃,替人類繁殖了種籽。大凡王老五,不論男的女的,都希望早日找到對象,結朿了王老五生涯。
這一層樓,住上了四個王老五。這四個王老五,同在一間銀行裡做事,反正大家都未結婚,就共租一個房子來住。周大年這個瘦皮猴,自詡是「戀愛專家」,追求女仔確有一手。不然,他不可能追着了一個富家女陳蓓蒂。一個週末,周大年與愛人拍拖去了,汪正平、老孫、小李三個王老五、只好聯羣結隊的到海濱去,在海灘渡他們的週末。
在花團錦簇的海灘上,汪正平、老孫、小李三人,與綠波爲伍的歡渡他們的週末。汪正平一本正經地在陽傘下讀書,而老孫與小李,則到海濱去游水,有時候,還吊吊膀子。他們做了二十年王老五,委實也想接觸一下異性的。汪正平埋頭地讀書,忽迎頭撒來一包沙,幾乎撒着了他的眼睛。一個活潑而嬌憨的女孩子走過來,她忙向汪正平致歉意。她跟表妹嬉玩,却誤把沙子撒中了汪正平。那女郞走後,窈窕而嬌憨的倩影,深深地留在汪正平的腦海中。
小李沮喪着臉孔走囘來,老孫笑嘻嘻的說:「小李吊膀子,被一個漢子揍了一頓。」
汪正平心平氣靜的說:「追求女性,要看對象,不能用强的。而且,你被異性吸引,才是上策……」
其實,汪正平也非情塲聖手,他是個老實人,見了女人便漲紅了臉。是以周大年常對他說:「追求女人,要胆大心細面皮厚。像你,怎可以追求女人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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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大年的追求術,確有一套本領,不然,他是怎樣可以把富家小姐陳蓓蒂追求到手。何况,蓓蒂的爸爸,又是不喜歡他的。
陳蓓蒂是位剛放下書本的姑娘,對戀愛向有「心得」,她認爲戀愛應是一見鍾情,結婚則宜閃電結婚。她認識周大年,不過短短兩個月時光而已,然而她們的愛果很快便成熟了。
蓓蒂有表妹林文蘭,剛從澳門來了她家裡作客。這天,周大年約了蓓蒂去看電影,蓓蒂生怕文蘭寂寞,要與文蘭一起看電影。她媽媽說:「你們一對戀人去看電影,怎可與文蘭一起。」
文蘭也說:「難道要我剝花生!」
周大年笑謂文蘭道:「我介紹一個好男子給你。」
一日,汪正平去上班,途中碰着了一位婀娜的姑娘,他覺得這姑娘好生面善,好奇地追上前一看。那姑娘頓住了,四隻眼晴交投在一起。汪正平記起了,她就是前天在海灘上曾有一面之緣的小姐,她就是誤把沙子撒在自己臉上的那一位小姐。正平鼓起了勇氣上前搭訕:「咦,小姐,是你?」
那小姐也依稀認得汪正平,跟他畧爲點頭,又各走各路了。汪正平本來很想乘機認識那位小姐,可惜沒有更大的勇氣向她糾纏。正如周大年所說:「汪正平這夥子,怎可以在情塲上打勝仗!」
他走了幾步,又勇氣陡增的跑囘來,喚着那少女,但他又不知對方的名字。當那少女掉頭囘來的時候,他又吶吶不知所言,滿臉通紅了。終於,他鼓起了從未有過的勇氣,開口對那小姐說:「小姐,你不是日前在海灘相見的嗎?」
那少女點點頭,笑道:「對啦,我們曾有過一面之緣。我還曾向你道歉哩!」
汪正平抓抓頭皮說:「沒有錯,當日你還遺下了一頂泳帽在我處。唷,可惜我沒有隨身携帶到來。改天送上府上,行媽?」
「好的,麻煩你了。」那少女把姨母的地址吿訴正平,原來她就是林文蘭。她倆互通姓名後,大家才知道對方姓名。
汪正平從未跟陌生女子談過話,這趟與林文蘭初相識,便引爲莫大幸事,囘到寫字樓,喜氣洋洋,大哼歌兒,狀甚自得。周大年、老孫見狀,問道:「老汪可是中了馬票?」
汪正平只是哼哦,快樂之情,溢諸眉宇。還是小李比較聰明,說:「看老汪的神氣,比中馬票更開心,哼,他一定艶福飛來!」
周大年三人異口齊問,究竟看上了何家姑娘。汪正平遂把認識林文蘭以致於相約把晤的始末說出。周大年討好地說:「所以我說,只有汪正平,才容易討女人歡心的。看啦,他開始交桃花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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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大年自從與陳蓓蒂有了密切來往後,他要作進一步要求了。他準備,向蓓蒂求婚。汪正平說:「你跟她相識不過一個月吧,便向她求婚,太早吧!」
「不早,不早。現在是甚麽火箭時代,甚麽都求迅速的,結婚也一樣。」周大年這麼解釋。他也怪有把握地認爲,蓓蒂一定答允他底要求的。
周大年一有空便摸去找蓓蒂。蓓蒂兩個頑皮的弟妹向他討朱古力糖吃,大年無以應。蓓蒂的妹妹說:「你不給我糖吃,我要說出來了,你摟着家姐KISS……」
在蓓蒂爸媽面前說他吻蓓蒂,確令大年有點難堪,他急急借題上樓,摸入蓓蒂房間,侍候他化裝。
蓓蒂的爸爸是個老古董,他不大喜歡周大年涉行徑,認爲他輕浮。但她媽媽却喜歡這類人,認爲這是老實與天眞。兩口子,爲了這問題,平日的吵了一頓。
說到樓上的蓓蒂,她化好了裝準備外出,周大年忸怩地說:「蓓蒂,我們相識已一個月了……而且,我們的感情也不錯吧⋯⋯」
「是又怎樣?」蓓蒂懶洋洋地說。
「蓓蒂,我要向你求婚!可以嗎?」大年說至此,眞的下跪求懇。
蓓蒂的反應不大,只微笑道:「讓我考慮考慮吧。」
周大年暗叫一聲「得咗」,他意識到,蓓蒂是答允他。他二人携手下樓,又到外面去玩。
當大年和蓓蒂出了去後,那小胆子汪正平居然拍一拍胸膛,走來見林文蘭。蓓蒂去了「拍拖」,文蘭也無聊地看小說。汪正平到訪,倒也解脫了她一些苦悶。向不善辭令的汪正平,一時也不知說些甚麽話好,他只好取出那頂泳帽來交給文蘭。所說的話,也不着邊際。文蘭爲打破這沉悶氣氛,命女工人煮一壺咖啡來欵客,話題就在咖啡裡兜圈子,如那家餐舘的咖啡好,怎麽樣煮咖啡等等。所談的話也談完了,汪正平要吿辭。文蘭說:「我在這兒也很寂寞,有空的話,請你常臨。」
汪正平至是知道文蘭原居澳門,現不過作客在姨母家吧了。文蘭送客出門口的時候,剛巧周大年、陳蓓蒂囘來,周大年驚異地說:「噢,原來你二人是相識的!正平,你說新相識的小姐,就是文蘭小姐!」
「是是,正是她……」不知怎地,正平却吶吶起來。
大家都笑了,笑正平太胆子小。蓓蒂對正平說:「你旣是大年的好朋友,又是文蘭的新朋友,請你要常常來坐,我們已是相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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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四個王老五的房子裡,他們又展開了計劃討論會——
周大年說「你旣然喜歡林小姐,可以向她求婚。」
「求婚?我們是新相識,不太笑話吧!」正平抓抓腦袋,有點羞畏樣兒。
老孫、小李齊聲說:「大年求婚已成功,是你的好榜樣,怕甚麽。」
「蓓蒂還沒有答允他的要求。她只說考慮吧。」汪正平一本老實的說。
周大年說:「女人說話,尤其是答覆男人一個要求時,必有保留餘地,比方她說考慮,即是俯允。少女是有一份矜持的,她决不會說:『好吧,我榮幸地答應你吧!』蓓蒂已經俯允我的要求,你也應該及時去向文蘭求婚才是!」
本來汪正平是深愛文蘭的,現經大年慫恿,他更有信心去求婚了。大年說:「爲了玉成你倆,我和蓓蒂會從中帮助你。」
他們約定好日子,讓汪正平到陳家裡,向林文蘭求婚。
汪正平穿着筆挺的西裝,髮光可鑑,皮鞋也擦得亮晶晶,買了一大朿鮮花,也帶了兩盒糖果去陳府。鮮花是送給他心目中的「達令」林文蘭,糖果是送給蓓蒂兩弟妹的——這些「規矩」,都是周大年敎下的。
在樓上的小客廳裡,汪正平被欵待到裡面,他向文蘭奉上了花後,一時吶吶,兀自不知說些甚麽話好。他瞪着玻璃門前的周大年,周大年做出動作,是敎他說話,這是他二人事前佈置好了的動作,活像唱雙簧。正平得到大年的動作,他說話了:「林小姐,我們眞有緣份了……」
文蘭也點點頭:「對了,我們邂逅於海灘……」
汪正平說:「林小姐,我們都是靑年人,應該無拘無朿地談話才是。
文蘭也說:「我們應該無拘無朿地談話,不該呆呆木木,我們是靑年人嘛。」
「古語有云:『宜室宜家。』想到了這問題,我有點自慚,今年廿幾歲了,還沒有家室……」汪正平慢慢談到題了。
文蘭的舌根也頗厲害,她說:「男大思婚,固所當然。嗯……」
正平接着說:「女大思嫁,亦是必然……」
他們斷斷續續的談了句餘鐘,正平終於大胆地向文蘭求婚了。文蘭也師承表姐蓓蒂的故技,聲聲說「考慮」。正平大喜過望,跪地拉着她的手,感激涕零的說:「文蘭,你眞的答允我了!」
「我只說考慮,並未答允你呀!」文蘭又矜持地說。
「你答允也好,不答允也好,總之你對我有好感便是。」正平摟着文蘭玉臂,第一次跟她親熱起來,不料蓓蒂兩個弟妹,早已窺伺他們合演的求愛活劇了。兩隻小鬼頭再按捺不住衝動,衝前去大嚷:「你向我表姐求婚!一定要請我們吃糖果!」
汪正平滿臉通紅,吶吶而道:「好好,我請你們吃糖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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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此之後,汪正平和文蘭來往更密切了。
一日,蓓蒂要與周大年出外辦婚禮用品,因爲他們决定短期內結婚了。陳太太滿懷歡喜,慶得一位乘龍快婿。但陳父却不大滿意,他不滿意周大年的行爲,且說:「大年輕佻浮滑,不是我的理想快婿。而且蓓蒂跟他相識還不到一個月,怎好這快結婚!」
陳太太指丈夫頭腦頑固,認爲現在的男女往往是一見鍾情的,不若舊日的女子,訂婚三年才結婚,結婚三年才過門……她的這一套話,氣得陳老頭子沒話可說。陳太太又去林文蘭房間,向她徵求意見:「文蘭,你與那汪正平的感情怎樣?如果大家有誠意,認爲可以結爲伴侶的話,那倒不妨對我說,好使我爲你籌備一切。」
林文蘭有點含羞答答,她低着頭說:「任姨媽作主吧!」
因爲文蘭早失怙恃,只有兄嫂在澳門,她現在來了香港,做姨媽的陳太太,倒可替她作主的,只要她自己點頭的話。
文蘭這顆少女心,其實早就愛上了汪正平,不過她聽表姐蓓蒂的話,把愛情看得高高在上。她的姨媽陳太太提議道:「如果你們結婚後,大可以兩伙人合租一間屋子,彼此都有照顧。我看,蓓蒂與大年,你和正平,都是很登對的。這個社會,不同我們舊時了。你們要談戀愛,結婚也要求閃電!」
過了幾天,林文蘭和汪正平也籌備結婚事宜了。
一個天朗氣淸的日子,也許是一個黃道吉日,有兩對新人一起結婚了,他們就是汪正平與林文蘭、周大年和陳蓓蒂。這兩對新人,同租了一所屋子來住,正如陳太太所說:兩家同住,倒可以守望相助哩。
蓓蒂習染小小姐脾氣甚深,結婚後並棄未做到「中饋事」,只曉得天天囘娘家搓麻將,深夜始囘家。第二天,日上三竿才起身。很多時候,還要麻煩丈夫周大年煮飯。大年下班囘家,她仍未起床。有一次,大年在厨房裡正煑魚,蓓蒂在房間高叫:「大年,你去了那裡?」
正煎魚而忙得七手八脚的大年,連忙放下了工作,急跑囘房裡去,看看太太發生了甚麽事情。太太並沒有發生事情,只是爬起來,找不着拖鞋,便破口大叫丈夫入來找拖鞋。
漸漸地,大年對蓓蒂不理家務,只知囘娘家抹牌的行爲深表不滿,不免責備兩句。在蓓蒂看來,這是莫大的「干涉自由」,反唇相罵道:「你沒請工人,家務當然由你做了,誰叫你不請工人!難道我連囘娘家的自由也沒有!」
大年自問確是如此,自己月入有限,怎可以請工人呢!對於太太的反責,他只好默然無語。
另方面,汪正平跟文蘭這一對,也發生了不愉快事情。因爲正平在婚前對文蘭說自己有五百元的收入,足可以維持一個小家庭的生活。結婚後,文蘭便以五百元的數額來支配家庭用度。事實上,正平那有五百元收入呢!爲了挹注家用,也爲了不使文蘭對自己不滿,他只好於晚上找點兼職。他找到了一些簿記來做,晚上瞞着太太,扯說去找朋友。久而久之,文蘭對正平的行動漸起疑心,以爲他有了外遇。
蓓蒂囘娘家抹啤,常常要大年陪侍在側的。起初大年倒順她的意思,常常跟她囘娘家,後來,大年索性不理會她。有一次,他倆口子大吵咀了。蓓蒂一惱之下跑囘娘家,哭訴大年的不是。蓓蒂的爸爸振振有詞的說:「我早已說過,大年這人不可靠了。看他結婚不到一個月,便不把蓓蒂放在眼內了!」
蓓蒂晚上囘家,工人吿訴她大年與文蘭出了去,據說是去看電影。蓓蒂心裡不免生了醋意,雖然文蘭是自己表妹,她也不由想入非非了。
這時候,汪正平也做完了晚間兼職囘來,不見了太太。蓓蒂怪神秘地對他說:「大年跟文蘭,好像愈來愈親密了。你得當心!」
經蓓蒂一提,正平果然起了疑心。他也提出了近日的疑竇,與蓓蒂共商對策。
蓓蒂盛裝準備外出找尋丈失,一不留神,高跟鞋摔了一交。汪正平急急趨前扶起她。蓓蒂雪雪呼痛,正平忙取些藥油爲她塗抹。不偏不倚,文蘭與大年這個時候囘來了。見正平揑着蓓蒂的小腿,大家的心房當堂起了疙瘩。蓓蒂的小姐脾氣發作了,指桑罵槐的說。「有這麽樣的賤女人,專跟男人去看電影!」
文蘭也不甘示弱的說:「賤女人偏偏給人揑小腿!」
這兩表姊妹,爲了小小誤會,二人相罵起來。倒是男人比較器量寬,壓抑着無名的酸意與妒意,正平和大年勸開了自己的太太。
返囘房裡,正平指着太太罵道:「幹嗎你要跟大年私下去看電影,給別人懷疑,令我多丟臉!」
文蘭反斥他:「你跟那小雜種揑手揑脚,又是甚麼意思!又成甚麼體統!」
這幾天來,汪正平跟文蘭好像貼錯門神,很本就不打半句話。文蘭覺得這樣下去沒甚意思,不如去澳門小住,換換環境倒也好。可巧的,周大年亦因公事須到澳門跑一遭。他們又很偶然地同到澳門去,而且同一輪渡往澳。這件事情給正平和蓓蒂知道了,他們商議之下,决定追踪到澳門去。
在輪渡上,文蘭與大年同在西餐樓上;而正平跟蓓蒂則住在唐餐樓,他們步步不捨地跟踪着文蘭與大年哩。文蘭、大年也不是傻瓜,他們也發覺了正平、蓓蒂在跟踪自己,但他們也有一種潛意識,認爲對方也可能存着一些隱秘,也步步爲營地留意對方。
三小時的水上航程,大家都抓不着對方的把柄。正平、蓓蒂一直跟踪,發覺文蘭與大年同到澳門酒店開房,二人也到澳門酒店開了兩個房間。他們發覺大年與文蘭的房間是三四一號,他們住在三四二和三四三號房,以利於偵查。
夜,正平和蓓蒂蟄伏在三四二號房裡,從露台望出去,見一對愛侶在擁抱住的。蓓蒂說:「對了,我認得大年的模樣了!哼,這對狗男女!」
他們正想去拍三四一號房門,驀然見房燈熄了,正平叫起來:「成何體統,他們關了燈,正要諧鴛夢啦!」
蓓蒂說:「我們不能從正道入,不能拍房門。我們要從橫門入,就從露台爬過去吧,這樣才容易捉姦的。」
他二人躡手躡脚,沿露台慢慢的爬過去。
其實,住三四一號房的並不是文蘭和大年。文蘭、大年也在另一房間窺伺他二人。當正平、蓓蒂爬了過去時,文蘭大年正輕輕扣開了他們的房門搜索,發覺失了二人踪跡,大異。
正平、蓓蒂摸入三四一房間,忽然有一對男女驚叫起來,以爲有賊,忙開了燈。在光亮亮的燈火下,正平、蓓蒂發覺自己的估計錯誤了,文蘭和大年並不在這個房間。這房間的男女,是自己素未謀面的。他們致歉不迭,急急又跑出來。
在甬道上,這兩對淘氣寃家眞的碰頭了,雙方都指着對方說:「哼,還捉不着你!」
蓓蒂氣咻咻的指罵文蘭:「你這妖怪,自己跑來澳門好了,還要勾搭我的丈夫!」
「誰勾搭你的丈夫!你勾引了我的丈夫才眞。」文蘭反指蓓蒂。
你一言,我一語,相罵晤好口,相打晤好手,她二人竟動起武來。你揪着我的頭髮,我拉着你的衣領,就在酒店的甬道大打出手。汪正平和周大年也看不過眼,趨前來勸架。
酒店的領班來勸解,知道他們是兩對夫婦,雙方都是爲了「捉姦」而來。他不由笑起了來:「周先生和林小姐,他二人是分兩間房居住的。而汪先生和陳小姐,也是分開兩間房居住的,壓根兒就未有姦情可言!」
正平摸摸下巴說:「文蘭並不是跟大年私奔了!」
「誰跟大年私奔!」文蘭擠眉弄眼的說:「我娘家在澳門,探探也是平常事,怎可以說我私奔!大年也是爲了公事而來澳門。」
「吓,然則你們不是勾勾搭搭?」蓓蒂自己也迷惑起來了。
還是大年冷靜一些,他平心靜氣的對蓓蒂說:「蓓蒂,可能是我們四人發生了誤會。我和文蘭又懷疑你兩人來澳門有不軌行動,正在跟踪你們啦。」
正平靦覥地說:「我怪錯了文蘭!」
大年也說:「我誤會了蓓蒂!」
文蘭說:「相信我們大家都是誤會,根本我是愛正平的」
「根本我也愛大年的。」蓓蒂摟着大年,怪親熱的說。
「好了好了,我們至今應該澄淸誤會了!」正平這樣說,他拉着文蘭的手,臉上露出愉快的微笑。
「我們不要再淘氣,應該下精神來搞好自己的小家庭,不要猜疑對方!」他們四人都這樣說。
黑夜將去,黎明將來,這兩對新婚夫婦,已經澄淸誤會,大家都願爲建立一個小家庭而努力。(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