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情記
本事
一九四一年的廣州,正値中日戰爭的時候,各地軍人,難民激湧而至,人滿爲患,旅館生意興隆,宋子羽從漢口搭船來穂,在旅館借宿的時候,邂逅了自稱ST鄧的女人。
在酒意之中他們結了一夕孽緣,翌晨那女人就悄然離開了宋子羽,起先他還以爲碰上了女騙子,但却一無損失,那女人竹怱忙之間還留下了一隻耳環。
宋子羽到了香港,就到某大鋼鐵廠拜訪他的老朋友舒里名,因爲他是被聘來港主持廠務,舒里名知道他還是王老五一個,堅邀子羽搬到他家裏去住,同時還要介紹他的新太太給子羽認識。
原來舒里名的太太唐文錦就是子羽在廣州同過一宵的女人,但她却神態自若,好像不認識子羽一樣,這使他引起了極大的詫異,難道她就這樣健忘嗎?
那天洗塵宴上,舒太太還替子羽介紹了她的表妹陳瑪俐和其他賓客,子羽看她周旋衆賓之間,落落大方前後判若二人。
子羽搬到舒里名家裏,舒太太爲他佈置了精美的臥室,牆上還掛了她親繪的油畫,子羽從形態,談吐方面肯定舒太太就是和他有一夕之緣的女人,但心裏却奇怪,一個受過高等敎育而有修養的女人,爲什麼會做出紅杏出牆的事呢?
在矛盾的心理下宋子羽住在舒家是苦悶的,恁子羽怎樣用說話來勾起她的前情,可是得到的是,一種直截地否認,甚之說她根本連廣州都沒有去過?不過她承認和表妹到澳門去玩過,而且還得到陳瑪俐親口的指證。
更奇妙的事情又接踵而至,宋子羽代表舒里名參加一個宴會,却發現唐文錦打扮得非常妖艶走進酒家,子羽滿腹狐疑地尾隨,在旅館的住客一覽友却發S•T的名字,在情緒激動的時候他敲錯了房門,囘頭想走的時候才發現唐文錦在隔壁門口正向他注視着。
但她不承認是舒太太唐文錦,說那是她的姊姊,她還問子羽怎麼會認識她的姊姊?這使子羽猶如墮入五里霧中,據她說在廣州的S•T鄧是假名,她叫唐繡錦,還說她和姊姊文錦是一對攣生姊妹,而且給子羽看兩個人合拍的照片。
她又坦白說她和姊姊是生活在兩個不同的世界裏,文錦是受人尊敬的總經理太太,而她呢祗是一個被人輕視的交際花,這才使子羽相信了她的話,以後有什麼事或要想見她可以由瑪俐轉吿,滿意地向她告辭。
子羽走了以後,文錦取出了另一套衣裳,她像下了台的戲子,她恢復了本來面目,接着表妹也來看她,文錦吿訴瑪俐這齣戯演得很成功,一點兒馬脚也沒露,子羽完全相信了她的謊話。
瑪俐把子羽約在淺水灣見面的名片交給文錦,而且對她說巳經答應子羽,如果文錦不赴約的話不是前功盡棄嗎?文錦正在攷慮的時候,子羽和她丈夫一起囘來了,她忙將名片夾在畫報裏,同時她對瑪俐說等她想一想再作决定。
故事發展到這裏就急追直下,女傭人在子羽房間發現一隻耳環,說是太太唐文錦而且經她自己承認的,這使子羽受很大的打擊,他相信世間有雙胞胎姊妹,豈有雙胞胎的耳環子,他明白面臨的是,一種令人懊惱、悔恨的問題,因爲他在不知不覺中做了對不起朋友的事。
另一方面舒里名在無意之間翻看畫報發現了宋子羽寫的名片,『錦:今天里名從澳門囘來了,明天是星期六,整天下午有空,想和你盡情暢談,我在淺水灣楓屋酒店訂好房間等你,這個週末是我一生最珍貴的週末。』舒里名當然會意味着子羽和他太太之間有曖昧的關係,他心裏憤怒極了,他再看見文錦在畫報找那張名片,心裏更是一目了然,不過他一些也不發作,對文錦說明天準備去釣魚,來察看這件事如何發展下去。
第二天里名,子羽;文錦三人各有各的心事和想法,他們分頭出去,但目的地却是一致的,而文錦在離家之前,更看到子羽曾想寫信給里名,顯然他是知道文錦與繡錦是「一而二,二而一」了。
宋子羽沒有到淺水灣去之前,先和瑪琍在餐室見了面,知道唐文錦嫁給舒里名不是是出於自願的,所以遇到了子羽而鑄成了大錯,她希望掩飾而不可能,責任不在文錦這一方面,所以宋子羽能饒恕一個犯了錯誤的女人。
楓屋酒店面臨一樁愛情悲劇的序幕,舒里名已調查淸楚,並且隱在幕後窺視一切,並且親眼看見子羽和文錦是一同走進房間去。
一個想不到是朋友的妻子,一個想不到是朋友的太太,但他們却做出最痛苦的事,子羽責備文錦不該玩弄人生,但文錦却她說爲了增恨才出此報復下策。
剛巧酒店裏發生了一對殉情呑槍自殺的血業,子羽和文錦驚懼之間,赫然見到舒里名已站在門口,一切是不用解釋了,里名願意妻子選擇幸福,而子羽又不願背上負義的罪名,唐文錦想得到眞正的愛情却被夾在進退兩維谷之間,她自己親手鑄成的悲劇,她失去理智衝了出去,踏在汽車飛馳在公路上,她思想紊亂巳極,她祗有把自己從愛情煉獄中解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