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胭脂賊
一
一夜,著名的脂粉竊賊王珠麗,在東方珠寶店裏行竊,給店員驚覺,幾乎失手被擒,虧她機警,在警車到達前,乘着黑夜的掩護,終於給她逃脫了。
逃出東方珠寶店,她驅車至藍鳥夜總會,要以酒壓驚,所以當侍者走過來時,她笑着吩咐着:「老規矩。」
侍者會意地走了,一會斟了一杯酒來。
鄰座有一個青年,名叫張華,聽了很覺奇怪,問那侍者說:「怎麼?這個酒改名叫老規矩?」
「是那位小姐替它取的名字。」侍者指着王珠麗說。
張華看到王珠麗一人獨飲,早以予以注意,就乘機問:「那個女人是幹什麼的?」
「這可不知道,我們只知道她姓王。」
「常常來的嗎?」
「她常常一個人來,來時總喝這樣的一杯酒,也不大說話。」
「噢!」張華點着頭,讓那個侍者走後,樂台上正奏着一個他所喜歡的曲子,他聽到那個女人在低聲哼着,就借故走過座位去和她攀談說:「嘻嘻!眞對不起,我也喜歡這曲子。」
「唔!」王珠麗冷冷地答應着。
張華看她戴着黑眼鏡,於是有意諷刺地說:「這屋子裏可並沒有太陽呵!」
王珠麗望了他一眼,說:「難道黑眼鏡一定是爲了太陽才戴的嗎?」
「要不然準是爲了要逃避什麼才戴。」
「逃避?」
「對,一個人有什麽毛病,才有這種逃避心理,比方說眼睛有了毛病,就用黑眼鏡來逃避。」
「噢!」王珠麗有意無意地囘答着。
「可是我不但看不出有什麽毛病,而且感到你的眼睛太會說話了。」張華囘頭盼咐那個侍者。「跟我來兩杯老規矩!」
那個侍者聽了笑說:「你也要老規矩?」
張華也笑着點頭,王珠麗待那侍者走後,對張華說:「你好像很喜歡偵察別人的事情?」
張華聽後,裝着不懂地問:「你這是什麼意思呀?」
王珠麗說:「要不然你怎麼知道老規矩的酒呢?」
「哦!我是爲了好奇心,事實上我是搞音樂的,他們還告訴我說,你是王小姐,是嗎?」
「是的,可是他們太不公平,他們並沒有告訴我你姓什麽?」
張華急忙說:「用不着他們說,我自己告訴你好了,我姓張。」
這時,侍者走過來對張華說:「張先生,你的電話。」
張華起身去聽電話,王珠麗問那侍者:「他是幹什麽的?」
那侍者搖頭說:「不知道。」
王珠麗又問:「也是這兒的老客人?」
「每天晚上都來打一轉。」
張華已聽了電話囘來,吩咐侍者說:「桌上喝的酒請你記在我的賬上。」
「是!」
張華又對王珠麗抱歉說:「對不起,我因爲有……」
王珠麗不待說下去,就說:「有要緊的事,就得走了,是嗎?」
「對!如果你不反對,大家乾了這一杯,預祝我們後會有期!」
張華與王珠麗乾杯後,揚長而去。
二
原來張華正是一個年靑的探員,他接到警局裏來電話知道東方珠貴店失竊,連忙趕去査案。張華趕到東方珠寶店,警局裏的探長已同幾個探員在那裏査問店員。這時東方珠寶店的主人萬子財亦已聞訊趕來,張華就問他:「你看看有沒有損失?」
「櫃子裏的東西都査過了,一樣都沒有少。」萬子財戰戰兢兢地說:「我最担心的就是這個珍珠,要是出了麼什亂子,損夫可不小啦。」
探長說:「可是像這麼貴重的東西,你應該放到安全的地方。」
萬子財說:「本來我是放在家裏的,最近因爲有個客人看中它,已經把價錢談好了,是五萬塊錢,就在這一兩天交易,我懶得帶囘去,暫時就放在這裏。」
「是一個怎麼樣的人呢?」
「是個女人。」
張華感到興趣地插嘴問:「是個女的?」
探長也說:「這可値得懷疑?」
萬子財問:「什麼?你們懷疑她嗎?」
探長說:「只有這個女人才知道你有顆這麽名貴的珍珠,她是怎麼樣的一個人?比方說是面貌,身段……。」
「我對於女人的看法是差不多的,我不相信是她。她的派頭很大,决不像個女賊!」
探長聽後對張華說:「我看,老張,這件事情你不妨去進行一下。」
張華問:「是從老闆說的那個女人身上着手?」
探長點點頭。
於是萬子財領着張華到那個女買客住的海天公寓去,調查那個女人是怎麼樣的人。當那個女人出來會見萬子財的時候,張華在暗角落裏偷看着。
那個女人開了房門問:「萬老闆這麽晚來找我,有什麽意外的事嗎?」
「沒什麼,就是爲了那一粒珍珠的事,你到底要不要呢?」
「前兩天,我不是跟你說得很明白了嗎?」
「是!是」萬子財假意地說:「不過今天早晨又有客人來買囉!」
「這個你用不着來告訴我呀!」
「因爲你說過要買,所以我來問問你,這是我們做生意的規矩,嘻,嘻,嘻!」
「我今天精神不大好,明天談吧!」
「那麼小姐的意思,要明天才能决定。」
「是的!」
「那我不打攪你了,明兒見。」
「明兒見。」那女人說後就關上了房門。
萬子財告辭出來,張華自然聽淸了他們的談話,然而使張華爲之愕然的,原來這個女人就是剛才在夜總會碰見的那個王珠麗。
三
王珠麗的行動,是操縱在她的乾爹王興龍的手中,這次王珠麗在東方珠寶店行竊不遂,王興龍大感不滿。於是他想出一個退而求其次的狡計,打發王珠麗去把那顆巨珠買下來,又另出重金向萬子財定購同樣大小的一顆,假說要湊成一對作耳環。萬子財雖然明知這種巨珠是可遇而不可求的,但見有鉅利可圖,亦就答應王珠麗代爲搜求。王珠麗並且先付下五千元定洋,萬子財自然更高興接受這筆生意了。
張華向王珠麗展開調査工作之後,並沒有發覺她有可疑之處,反而覺得她是一個可愛的女人,而跟她做了朋友。後來又從萬子財那裏得悉王珠麗已將那顆巨珠購去,且又再定購一顆,自然更不壞疑她是脂粉竊賊,竟然暗暗地愛上了她。
東方珠寶店的東主萬子財做壽,賀客滿堂。偵探長恐防脂粉竊賊乘機潛入活動,早就率領了張華和幾個探員到塲,暗中防備。而王興龍亦偕同他的姨太太而來,王珠麗亦翩然光臨,萬子財看到萬分高興,替她和許多嘉賓一一介紹,當然也替她同張華介紹,不料他們竟是早已認得了。
席間王興龍看中了萬太太的鑽石項圈,暗命王珠麗伺機行竊。
正當酒興方酣,萬太太酬酢正忙之際,忽然燈光一暗,萬太太發覺她的鑽石項圈不翼而飛,駭然大叫,探長聞訊,卽下令全體來賓勿動,聽候搜査。這時王珠麗正站在張華身旁,聽到探長在說:「諸位來賓,男的請站那邊,女的站到這一邊,讓我們檢査一下。」
王珠麗人急計生,假意用手推了張華一下,說:「這兒是搜查女賓的,你們男賓請到那邊去。」
「哦!」張華點頭想走。
王珠麗又拉他一下說:「噯!囘頭別忘了送我囘去呵!」
「好!好!我一定送你囘去。」
就在這樣一推一拉之際,王珠麗已把那偷來的鑽石項圈乘機放進張華的衣袋裏了。
搜査的結果自然一無所獲,萬子財的壽宴就在這樣不愉快的情形下而散。
四
壽宴散後,王珠麗爲了要取囘放在張華衣袋裏的鑽石項圈,趕到藍鳥夜總會去找張華:她在那裏坐了一會才見到張華姗姗而來。王珠麗裝着嬌憨的姿態發嗔說:「今天是你第一次失信。」
張華抱歉說:「剛才因爲有個朋友喝醉了,所以我不能不把他先送囘去。」
王珠麗故意說:「所以就把我這個朋友冷落了,是嗎?」
張華急忙解釋:「我不是特地趕來跟你陪罪的嗎?」
「說一句陪罪就行了嗎?」
「隨你怎麼說,我就怎麽做好了。」
「罰你喝了這一杯酒。」
張華正要舉杯喝酒,王珠麗突然拉了他一下說:「這樣一大口喝了下去,不怕醉嗎?」
王珠麗這一拉,,把酒淋了張華一身,於是又說:「哦!對不起,把你衣服弄濕了。」
張華拭着身上的酒說:「沒有關係。」
王珠麗拉着張華的濕衣服:「快脫下來吧!」
「噯!不用了。」
「你這個人怎麽這樣固執。」王珠麗終於把張華的外衣剝下,順手把放在他口袋裏的鑽石項圏取了囘來。
五
王珠麗與張華分手之後,當夜就把那偷來的鑽石項圏送到她的乾爹王興龍那裏。王興龍接到這個珍貴的鑽石項圈,滿面堆着笑容說:「我說珠麗你呀!可眞有一手。」
王興龍的姨太太在一旁說:「噯!給我看看。」
「你看什麽!嘿嘿!」王興龍笑着對王珠麗說:」這是一點小意思,我說話一句是一句,你每次辦成一件事情,我總是要……」
王興龍正要摸出衣袋來的手,給王珠麗按住說:「這一次我可用不着這個了!」
「嗄!」王興龍收歛了手說:「那麼,你就早點同去休息吧!」
「對了,我是應該休息了!」王珠麗有些激昂,隨着摸出一串鑰匙來:「我應該把這個還給你,好好地休息了。」
王興龍奇怪地:「噯!你,你這……」
「這是汽車上的鑰匙,那個是公寓門上的鑰匙,請你收好了,我們該分手了。」
「你眞的要拆夥嗎?」王興龍有點着急。
「是你答應過我的,這是我替你服務的最後一次,男子漢大丈夫說一句是一句。」
王興龍猶作挽留說:「我是答應過你的,不過,像你這麼一個單身女人,到外面混可不容易啊!」
「這不用你担心。」
「我純粹是一片關心,怕你在外面生活不容易。」
「謝謝你,請你用不着關心我。」
「你這又何苦呢?」王興龍作最後的挽留:「這幾年來你穿的好,吃的好,要什麼有什麽,到了外面,可沒有這麼好的享受,你可不要後悔!」
「我絕不後悔。」王珠麗堅决地囘答他。
王興龍的姨太太含着醋意插嘴說:「你旣然答應過她,就讓她走吧?」
王興龍不得已說:「我並沒有不讓她走,我完全是爲她着想呀!」
王珠麗連忙說:「乾爹,你的關心我全知道,但是我對你抱歉,因爲我决心要離開你。」
「哦!」王興龍無可奈何地說:「好吧!那你就走吧!不過我的脾氣你是知道的。要是你在外面不顧我的面子,有什麽風吹草動,你得當心點兒——。」
王珠麗答應他說:「我只想好好地做人,沒有必要來跟你作對!」
王興龍的姨太太盛氣地說:「我想你也不敢,要走就走吧!」
於是王珠麗終於擺脫了王興龍的操縱,搬出了海天公寓,偷偷地獨自搬到泰安旅館去住,另謀正當職業過活,這一個轉變,該是她生命上的一個轉捩點。
六
王興龍自王珠麗走後,並沒有放棄他的盜竊勾當。他又派出他的爪牙胡定海,拿着王珠麗買來的巨珠,仍以高價去賣給萬子財,萬子財因爲收過王珠麗的五千元定洋,猶以為王珠麗要買,所以被胡定海迫着以八萬元購下。
萬子財購下巨珠後,到海天公寓去找王珠麗,滿懐高興,認爲作成了一注好買賣。豈料王珠麗早已搬走,高價購進的巨珠竟壓在自己的頭上,萬子財至此始恍然而悟,上了王興龍的大當。他只得拜託張華,找尋王珠麗,張華也好久不知道王珠麗的下落。
張華走遍過去王珠麗所常去的場所,如藍鳥夜總會等處,都說這一位小姐好久沒有來過了。
經過數月的明査暗訪,張華終於把王珠麗找到了,知道她在一家電話淸潔公司服務,於是找到那家公司去,追究她買巨珠的事。張華問她:「你跟萬老闆定的那顆珍珠,他已經替你買了。」
「我現在不需要了。」王珠麗冷冷地囘答着。
「那你付的定洋不是白白的犧牲了嗎?」
「這是我個人的損失。」
「可是別人受的損失比你大好幾倍呢!」
「別人的事與我無關。」王珠麗仍是冷冷地說着。
張華追問着:「那麽你上次買的那顆珍珠在那兒?」
「早已賣了。」
「賣給誰呢?」
「忘了。」
「錢呢?」
「化了。」
「化在什麼地方?」張華一歩一歩地進迫。
「這是我的私事,可以不答覆你。」
「珠麗!」張華用沉重的語氣對她說:「請你原諒我,我在職務上有應該向你問淸楚的必要。」
「我不明白你是什麼用意?」王珠麗假意地問。
張華很不高興,激動地說:「我來說明白,這是一宗騙局,不過我相信,這個騙局的主謀一定另有其人。珠麗,你是不是受了人家的利用。」
「我⋯⋯」王珠麗支吾地說:「我不知道。」
「你應該坦白地說出來,是不是受了人家的利用?現在你不必害怕,也不必逃避,我根據你的生活情形來推測你,一定受過不少委屈,上過人家的當!如果你能坦白說出來,你會減少心裏面的痛苦!」
張華的侃侃而談,使王珠麗深爲感動,她不得不向張華坦白了。她說:「是的,三年前我原是一個在街頭賣唱的歌女,因爲受不了生活的煎迫,受不住虛榮的誘惑,我拜了一個乾爹,誰知道他是一個僞君子,他帶我到上流社會裏去活動,暗地裏却逼着我做一些不法的事情,時間一久,把我養成了一種依賴性,天天過着醉生夢死的生活,我老想脫離他的圈子,始終沒有法子,直到最近,我下了决心,一定要離開他,不再受他支配,我要好好地重新做人。」
「誰是你的乾爹呢?」
「我⋯⋯」王珠麗有所顧忌地說:「我不能告訴你。」
「爲什麼?」
「因爲我答應過他,保守秘密,要不然他會對我不利的。」
「你是不是因爲害怕他,所以不敢說出來?」張華追問着:「珠麗,爲了你的安全,爲了你要重新做人,你應該說出!到底是誰?」
王珠麗被追問不過,終於說出:「是王興龍。」
「哦!原來是他,眞想不到。」張華眞相大百,不禁舒了一口氣。而他對她的能够毅然擺脫王興龍,悔改自新,亦大感快慰,並願盡力幫助他重新做人。
七
但是,王珠麗之能毅然改過自新,却非王興龍始料所及。他以爲她走進社會,一定無法立足,終有一天會乖乖地囘到他的身邊來,俯首就範。不料他得到胡定海的報告,知道王珠麗已進了一家電話淸潔公司做事,自食其力了,他才知道她是眞的背叛他了,大爲震怒,當下吩咐爪牙,暗設陷阱,企圖迫她走頭無路,囘心轉意囘來。豈知王珠麗不但不怕,而且得到張華的幫助,竟強硬起來,要正面跟他算帳。王興龍畢竟是個老奸巨滑的傢伙,至此把心一橫,竟打發他的爪牙潛進她的寓所,企圖把她勒死以圖滅口,免延後禍。
那天晚上,恰巧王珠麗應張華之約,出外宴遊。泰安旅社的住所内,有一位新搬來與王珠麗同住的電話淸潔公司裏的女同事蘇小姐,睡在王珠麗的床上。待王珠麗與張華囘到寓所,推開房門,大吃一驚,原來那位女同事蘇小姐竟給人吊死在房間裏,她當時馬上意識到這一定是王興龍幹出來的,不禁憤恨交迸,卽行隻身潛進王興龍寓所,找王興龍。其時王興龍正與他的姨太太反目,大吵大鬧。王興龍的姨太太平日早與他的瓜牙胡定海暗中姘上,正擬與胡定海設計謀害王興龍,適逢王珠麗趕到。王興龍見到王珠麗不禁一呆,說:「呀!珠麗」
王珠麗冷冷地說:「奇怪嗎?哼!站在你面前的不是鬼吧!」
王興龍有些驚慌失措地說:「你預備怎麼樣?」
王珠麗堅定地說:「你自己肚子裏明白,到你房裏去把所有偷來的東西全部拿出來,跟我一塊兒上警察局裏去自首。」
「那,那你何必要這樣子呢?」
「你去不去?」王珠麗逼上一歩問。
王興龍發急了,連忙高聲喚着:「好……好……來人啦!」
胡定海應聲而出,接着聽到一陣鎗聲,應聲倒地的並不是王珠麗,而是王興龍。
王珠麗見此情形,急忙打電話給張華,報告王興龍家裏出了命案。胡定海與王興龍的姨太太却趁此機會,席捲潛逃。
警局的探長率領探員們,從泰安旅社趕到王興龍的寓所,一連兩樁命案,大傷腦筋。關於王興龍之死,王珠麗更不免渉嫌謀殺,結果她亦因之被捕。
八
王珠麗被捕後,張華深爲惋惜,但他相信王珠麗决不會去謀殺王興龍的。於是他在現塲再三査究,而且追究到王興龍的姨太太跟他的爪牙胡定海捲逃,不無可疑不將胡定海與王興龍的姨太太嚴加詰問;終於給他發現了案中有案。他問胡定海:「當鎗聲發生的時候,你在那兒?」
「我在王興龍的房間裏。」
「你到他房裏幹什麽?」
「是王興龍派我去的。」
「他派你去幹什麼?」
「他要我去幹……」胡定海喁喁難言。
張華逼着他問:「到底幹什麽?」
胡定海只得說:「他要幹掉她。」
「幹掉她!」張華望了一下王興龍的姨太太,又問胡定海說:「那你爲什麼沒有幹掉她呢?」
「因爲聽見鎗聲,我們就跑出來了。」
張華轉身問着王興龍的姨太太說:「那麽王太太你也跑出來。」
「是的!」
「王太太!你把當時的情形說出來。」
「哦!哦!」王興龍的姨太太吶吶不能說。
「當鎗聲發生的時候,他正進來想鎗殺你是嗎?」
「是的!」
「可是他爲什麼又放過你呢?」
「他……」王興龍的姨太太眼望着胡定海說:「他一向對我很好的。」
「哦!」張華恍然大白,說:「我看你們兩個有通姦嫌疑。」
「不不不,他只喜歡我,我也喜歡他。」
張華說:「這就對啦!你們兩人用的借刀殺人的辦法,王珠麗來我王興龍,你們就趁機放鎗打死王興龍,是不是?」
胡定海啞口無言,那個王興龍姨太太却先點頭了,張華走前一歩問胡定海說:「她都承認了,你還有什麼話說?」
胡定海無法狡辯,喁喁地說:「是她叫我幹的!」
於是張華吩咐探員把他們兩人帶上警局落案。眞兇就擒,案情大白,王珠麗亦告無罪開釋,恢復自由,張華跑到拘留所把她迎接出來,說:「珠麗!案情已經査明白了,現在你可以離開這裏。從現在起,你可以按照你的理想好好地做人了。」
王珠麗感極而涕,張華陪着她離開警局,從此她踏上了新生的坦途。—(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