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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一度燕歸來
梨園三王
小生王:新馬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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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度携手
鄭碧影 陸飛鴻 鄭惠森合演
張湘卿少喪父母,依其兄培義而居,跌逐於湘卿裙下者有少年二,一曰呂懷良,爲輪船公司職員,一曰李安寧,爲金江企業公司少東,湘卿獨愛呂,而培義妻王氏則以李季子多金,力主婚之,呂之輪船啓航前夕,安寧與培義設宴餞別,席間,懷良忽宣佈與湘卿訂婚,安寧失望之餘,亦强顏致賀。
懷良之輪船啓行數日,忽遇險沉沒,懷良亦吿失踪,湘卿悲甚,安寧時來安慰,並携之出尋娛樂,藉解其憂。
事隔月餘,懷良仍無消息,而安寧亦接父電着返繁城,乃求婚於湘卿。且培義與王氏均勸之,湘卿無奈,乃與安寧結婚。
湘卿雖嫁安寧,但仍時以懷良爲念,故夫妻間貌合神離,安寧大感不快,尋且日夕流連於歌壇舞樹中,找尋剌激,家庭如傳舍,李父母憂之,以安寧爲一純良之靑年,今竟一變爲酒色之徒,溯本求源,當爲湘卿不能善相夫子之過,故湘卿於家庭中動輒得咎,深爲翁姑所歧視,培義亦因失業而來,欲依其妹,冀獲枝棲,至則知湘卿失寵,而安寧更爲酒駡座,大發牢騷,使培義夫妻坐不安席,乃急辭別。
行時,力勸湘卿不可再以懷良爲念,湘卿坦吿相愛難忘,使培義爲之氣結。
懷良于沉船後,漂流孤島,後獲漁船救起,急往訪湘卿,但人面桃花,不知芳踪何去矣。
不久湘卿枝頭結子,喜獲麟兒,𦦙家歡騰,李父母視之如至寶,名曰天成,湘卿之精神,亦有所寄托,且母憑子貴,稍獲翁姑之寵,惟對安寧之感情,則反每况逾下。
日者,李父六秩榮壽,賓客盈門,而懷良之輪船,適抵繁城,閱報知其事,乃備禮欣然往賀。
時培義亦覓得一小書記席位,然薪金微薄,時有捉襟靑肘之虞,以姻家大慶,不惜典富敷衍。
安寧正週旋衆賓間,然與湘卿仍如冰炭,懷良翩然蒞止,與湘卿相見之下,不知是喜是悲,但以湘卿不能守身以待,今日綠菓成陰,夫復何言,故亦與强顏歡笑,湘卿以個郞無恙,喜上眉梢,安寧妒甚,乃乘間問懷良之居址,懷良吿之,並云其輪翌晨啓行。
之夜,安寧整粧出,但云是夕不歸,湘卿渴欲與懷良一訴衷曲,俟安寧去後,亦整粧往訪懷良。
時懷良適新購一錄音器,正在試驗中,湘卿至,懷良譏其不能守身以待,湘卿乃向其解釋,並吿安寧之放縱行爲,懷良認愛情不能勉强,欲邀私奔,湘卿認爲不可,但願爲精神上之愛侶,懷良與湘卿談畢,而談話盡爲錄音機所收取,懷良乃留爲紀念。
湘卿下樓,則安寧以以車候于門前,湘卿一見大驚,安寧亦不答話,但輕之返。
安寧將其事吿于父母,並决逐湘卿,時湘卿亦百詞莫辯,惟有飮泣呑聲,乞携天成偕去,李父母斥之爲妄,後幾經哀懇,始許一年一見,約以中秋夜爲期,
湘卿至培義之家,王氏知其事,竟不禮之,培義以手足情深,着其暫住,然王氏竟役之牛馬,且常冷嘲熱諷,湘卿惟日夕以淚洗面,而不久,竟善拈酸,知已有孕,培義亦吿于安寧,湘卿止之,蓋恐又爲安寧所奪去,但冀再產麟兒,以終身精神寄托,培義無奈允之。
歲月如流,湘卿弄瓦,名之月梅,爲免傷心起見,之陸爲姓。
王氏以又添食指,對湘卿更表不滿,而培義因入息微薄,亦感困難,時適有張家欲聘乳母,湘卿爲解决生活問題,亦不得不捨愛女而乳別人矣。
中秋佳期,更倍傷情,目覩張家團叙一堂,共叙天倫之樂,不禁黯然神傷,但事前曾吿假,並購備玩器及衣物數事,作一年一度之囘巢故燕,一訪嬌兒。
湘卿至李家,安寧正與父母共慶中秋,而天成已呀呀學語,湘卿擁之干懷,喜極泣下,片刻卽爲李母取去,湘卿無奈,于無數冷酷之眼光中,放下玩具與衣物,凄然離去,行時復聽李母及安寧着僕將其携來物品擲去之語,不覺淚下如雨。
湘卿囘家擁月梅于懷痛哭,而張家女僕至催其返,大好中秋夜,竟爲最悲痛之時也。
光陰如箭,轉瞬十八年,中秋之前數月,湘卿于編織絨線,蓋屆時贈于天成者,時湘卿以刺繡爲生,與月梅另居一小舍,月梅正在求學時期,以聰慧過人,每年均考免費,湘卿以有女如此,老懷大慰,月梅以母每年中秋夜,均備物品外出,乃詢其故,湘卿但顧左右言他,月梅亦不詳詢。
時天成已長大成人,與月梅同校,且成愛侶,實不知爲兄妹也,王氏於中秋之夕,于家中開會慶,約月梅及同學數人同往。
天成返家,將慶祝中秋之計劃言于父及祖父母,並言順介其愛侶,安寧大喜,天成以每年中秋節時,乳娘必來訪己,詢問何故,又詢何者爲其母,安寧但含糊應,李母無奈,竟將湘卿之事吿之,至是始知爲其母,但以母楊花水性,反鄙其人,决於中夜辱之。
中秋節日,懷良亦偕妻返抵繁城,時懷良已有一女曰玉卿,從未返國門,且聞父言與湘卿之戀愛史,渴欲一覩其人懷民亦欲一訪之。
入夜湘卿爲月梅整理衣飾,雖荆釵裙布,但亦艶麗過人,月梅頗以無華衣爲嫌,湘卿但慰之,月梅云如嫁得金龜婿嬌當與湘卿共享富貴,月梅赴會後,湘卿亦準備往李家,與,兒作一年一度之會見。
月梅至李家,天成介之於父及祖父母,各人均喜其明慧,另眼相看,不久各同學紛紛至,乃共往另一客廳,跳舞狂歡,天成乘間言于父,云欲得月梅爲妻,安寧允,但着其詳查月梅之家世,如屬淸白,則無問題,天成喜極,云月梅僅奉母而居,又乘此佳節,邀其母來共慶中秋,順談婚事,安寧許之,談間,僕吿湘卿至,天成大感掃慶,乃先往書房見之。
湘卿一見天成,悲喜交集,出其編織之絨線衫贈之,天成拒取,並謂已知其爲己母,但因其喪名敗節,深恥其行,請其以後不必再來,湘卿聞言,恍如晴天霹靂,力懇天成,天成不顧,並有逐客之意,湘卿知無法轉變,痛哭失聲而去。
天成喜吿月梅,請其母來此共度良宵,月梅允之,及返家,時懷良携妻女至,安寧一見,憤火中燒,懷良不知底細,但見安寧神色有異,詢其故,並詢及湘卿,更觸安寧之怒,痛駡懷良,至是始知十八年前之種種誤會,幸携有當時與卿談話之錄音,乃卽啓放與安寧聆聽
月梅歸家,見母哭甚哀,奇之,湘卿不欲其女知其情,亦强忍兩行珠淚,月梅欲婚李家子吿,湘卿大喜,及聞所婚者爲天成,不禁大驚,力加反對,但又不欲將事言於月梅,月梅以其母從中作梗,大起反對,以爲母不欲其出嫁,母女遂生口角一怒離家。
安寧聽罷湘卿之錄音,始知錯誤,但人海茫范,不知湘卿芳踪,且天成曾逐湘卿,欲候翌年中秋再見之望不絕,不禁大憂,月梅返,天成詢之,月梅哭不成聲,但云其母反對,天成乃詢其母之名,月梅具吿,安寧至是方知天成與月梅實爲兄妹,懷良乃將前事盡吿二人,二人始知其慈母之苦衷,懷良力促安寧同往謝過。
時湘卿萬念俱灰,决遁入空門,留書于月梅,盡將過去吿之,正當離家之際,安寧懷良趕至,解釋從前誤會,而天成與月梅亦自知不孝,長跪請罪,安寧欲與卿復合,湘卿不允,幾經天成月梅哀懇,及懷良吿勸,湘卿始頷首允,十八年之恩恩怨怨,亦吿氷釋,中秋之夜,人月雙圓矣。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