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囘信終於來了,她們急忙拆開一看:
「大𧰼吾兒:你身體實在太差了,立刻去找老世伯鄺實醫生,請他澈底看一下,我已經去信請他做你的監護人了,一切費用他會跟我結算的,立刻去,不要勞動鄺老伯來找你……。」
這封信,把二人嚇得失魂落魄,呆若木鷄。
「怎麼辦?怎麽辦吶?」大𧰼想到電燈費花光,吃飯成了問題,又欠了人家債,不由不着急。
「你問我,我去問誰?」李享也沒好聲好氣。
「我去問誰?我只有問你!」大𧰼快要哭了出來。
李享又被逼得團團轉,忽然眼睛一溜,兩隻手指頭「得」的一响:
「我們去找鄺醫生!」
「你瘋了是不是?」大𧰼覺得假裝病去找醫生,無異送上門去挨駡。
「你還記得方才周大嫂講的病狀嗎?」
「記得呀。」
「怎麽說?」李享彷彿像考試她似的。
「腰嗤溜溜的直酸。」
「對,頭轟隆隆的直响,」
「冷汗一身身的直冒,」
「對,這些病驗也騐不出來的。」李享說了這一句,表示十分得意。
「是呀!」大𧰼也高興起來。
「要補養,要吃補品。」李享說這話時格外用力。
「買補品就得要好多錢。」大𧰼越發興奮。
「對,你裝病,就問鄺醫生要錢,買補品,補身體。」
「我不去——我怕。」
「怕什麽?要錢用,只得去,我陪你去。」
李享不讓大𧰼多思慮,拉着她就跑。
XXX
診所的候診室裡,大𧰼和李享抱着小毛毛擠在病人的行列裡。大𧰼非常緊張,心神不定地裝着生病的樣子。李享低聲爲她温習病情。大𧰼依着病情做出痛苦的反應。
從診室裡傳出來醫生責備病人的聲音:「早吿訴你幾次了,你身體虧,要多吃補品,這個錢是不能省的,比方說,每天至少要吃一隻鷄。」大𧰼聽了,心情輕鬆了許多。
這時候,小毛毛哭了,李享去拿開水冲牛奶。醫生的聲音又傳出來了:「給你打針,打補針,非打不可。」大𧰼害怕打針,聽得心驚肉跳,趁李享不在身旁,抱着毛毛一溜煙走掉。
看護小姐拿着温度表來找張大𧰼。李享沒法,只好硬着頭皮頂一陣。她裝着病容,偷愉呷了一口熱水,讓看護量體温,喲!非同小可,一百零四度,看護連忙將她送進了診室。
「啊!你?你就是張大𧰼?怎麽跟小時候一點兒不像呢?」鄺醫生打量着大𧰼有些奇怪。
「鄺伯伯,黃毛丫頭十八變,現在我長大了。」李享究竟機伶,說得天衣無縫。
「哈……對,黃毛了頭十八變。你爸爸來信,說你扁桃腺發炎得很厲害!」
「噢!是呀!發炎發得很厲害,喉嚨疼得像火燒,東西吃不下,晚上又睡不着,我己經瘦了二十五磅了。」李享裝出可憐的痛苦樣子,一面用手比劃着,先豎起兩個指頭,又用整個手一裝。
鄺醫生從未聽見過這樣嚴重的扁桃腺炎,登時給嚇住了:「啊!那麽立刻送醫院,今天就開刀。」
「噢!鄺伯伯,現在我沒有事了,我已經好了。」李享聽說要開刀,急得連忙改口。
「好了?」醫生爲她檢査了一下,「是好了,你可以囘去了。」
「不不不,鄺伯伯,我還有寒熱呢!剛才量過,有一百零四度。」
鄺醫生在她前額按了一下:「沒有呀!」
「不……我身體很差,爸爸來信,說要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