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再生花
本事:
編導:李晨風
製片:陳文
靑年陳志超,洋行小職員也,上有父母,下有弟妹,月入不豐,旣須負起家庭責任,又要交際應酬以保存飯碗,致使他十分苦惱,當埋怨家人負累,脾氣之大,生人勿近,家人甚畏之。
志超之父係一老華僑,多年在海外,克勤克儉,血汗所得本略有積蓄,無奈經過幾場戰禍,早已化爲烏有,現在年老力衰,經年臥病床,生活已感困,子亦不孝,老人家甚感痛苦也。
志超母爲舊式善良婦人,生性勤勞,但極端迷信,總以為人世的苦難,都是從命運帶來,唯有逆來順受,不應抗拒。
因志起入息不豐,又需交際應酬,所入不足以養家,其妹三妹只得傭于紗廠爲女工,藉以幫助家用,三妹勤勞勇敢,極得人家歡愛。
幼妹阿妹年方十歲,因家境困難,失學在家。
志超之同居有兩伙人家。
前廳包租人桃花仙女,設神壇於家中,自稱能知過去未來,擅醫奇難雜症・專靠菩薩吃飯,其妍夫三少爲黑社會人物,二人狼狽爲奸,入息不惡。
尾房爲一單身漢貴哥,年少老成,傭於某汽車廠,爲人老實,態度謙虛,與所有同居,相處甚好,與三妹感情甚洽。
一個風雨之夜,志超夜遊歸來,於樓梯間,誤踏一少女,女名喚阿珍,原是三妹同廠的女工 ,因爲生得相貌端正,管工調戲不遂,怒而逐之,無家可歸,迫得露宿於樓梯底。志超以其有碍出入,怒逐之,事爲三妹及貴哥所知,以風大雨大,阿珍無處容身,經貴哥之鼓勵,三妹冒雨追及阿珍,請其囘家暫避風雨 ,初,阿珍堅决不肯,她說己身不祥,不敢累及他人,後經三妹苦苦相勸,加以風雨愈來愈大,始允暫避一宵,翌晨天晴,便卽離去。
阿珍隨三妹至其家,一睹神像,驚恐萬分,心更不安,思前想後,終不能成寐,决定翌晨離去,蓋阿珍實有一段凄凉身世也。
翌晨,三妹等上班之後,天果轉晴,阿珍正擬離去,奈以連日饑餓,身體無力支持,暈倒地上,因而生病。
從此阿珍暫居超家,料理家務,井井有條,一有餘暇,又幫超父搥骨,幫超母糊火柴盒,極得一家人之歡心,甚至性情孤僻之志超,亦對阿珍漸有好感,從前是不醉無歸的,現在一放工就囘家,戒絕一切不正當的無謂應酬,本是喜怒無常的古怪脾氣,亦因阿珍而漸漸改好。總之,自阿珍來了之後,這個家庭過去是各懷鬼胎,死氣沉沉的,現在却變成一團和氣的快樂家庭了。
商場不景,人浮於事,過了幾個月,阿珍的工作仍未獲得,而志超與阿珍兩人,因朝夕相見,情愫漸生,已步入戀愛階段。
一夕,貴哥帶來一個好消息,阿珍已找到工作,兩星期後便可上工,同時志超也宣佈二人佳期已近,大家都感到非常快慰。
豈料樂極悲生,超母從三姑處得知阿珍是一個不祥人,生來尅夫命,俗名劏猪凳,超母態度因之大變,加以三姑極力挑撥,事緣三少曾調戲阿珍,爲阿珍所拒,三少恐事洩,與三姑合謀,圖將阿珍驅逐,以此便有藉口,故說危詞,謂如娶阿珍爲婦,則志超性命將不保。超母爲愛子之故,當然要驅逐阿珍。
超父及三妹等極力替阿珍辯護,力斥超母迷信,彼此爭論不决,最後由志超自己决定,而志超又得知阿珍曾經嫁人,是個寡婦,心裏不安,正猶疑未决,阿珍爲了不欲因己之過,而使志超一家不和,决定自行離去,三妹貴哥與超父追之不及。
原來阿珍生於貧家,一出娘胎便死了父親,繼而喪母,鄉人皆認爲阿珍命不好,尅死了父母。及長,被迫嫁一垂危之人爲婦,意欲冲喜,但嫁後未及三天,丈夫逝世,從此被目爲不祥,鄕人見而避之。後夫家以其不祥爲藉口,轉賣爲娼,迫其接客,阿珍不甘受辱,冒險逃脫,是故阿珍雖曾嫁人,猶是處女身也。
阿珍離超家後,入廠做工,得工廠姊妹及貴哥三妹等之幇忙,敎導勿再迷信命運,工作之餘,讀書認字,非常勤謹。
至於超家,自阿珍去後,所有家務,又須得母女料理,十分辛苦,而志超失意之餘,故態復萌,甚至家用之欵,亦因沉缅於賭而輸光,整個家庭,又是各懷心事,死氣沉沉。
數月之後,志超突患盲膓炎,母請三姑求神醫治,當然無效,三妹得阿珍資助、卽將志超送入醫院,經醫診斷,認爲病勢極危,非立卽開刀不可,但超母極力反對,以爲旣獲菩薩保佑,不必開刀,不肯簽字。同時又聽從三姑危言挑撥,深信阿珍爲不祥人,避之大吉,不准其與志超見面。
當醫生催促簽字時,母已走去,阿珍爲救志超,冒認爲超妻,簽字開刀,實則阿珍當時心理極爲矛盾,但願志超開刀後平安無事,否則她就眞是一個不祥人,罪孽深重了。
母不願用阿珍之欵醫治志超,恐因此反害志超之命,三姑乘机騙她,謂有種金之術,將小欵放盒中,求神保佑,將盒擲于海中,十日之後菩薩當賜以巨款,一百可獲五百・母果然中計,將家用之款交予三姑。
十日之後,不但巨欵無着,卽小款也石沉大海,三姑三少藉神行騙,已刮到粗龍,逃之夭夭了。
志超得阿珍助,且日夕看護安慰,已痊癒出院,母見其子無恙歸來,亦無限快慰。阿珍把志超送囘家後,正擬離開,母卽趨前勸止,向阿珍道歉認錯,懺悔過去之一切完全是誤聽三姑之胡言,迷信神佛,如今反而受害,至於志超之得救,可說全賴阿珍一人之力,足以證明所謂命運,完全是迷信,眞是害人不淺,要求阿珍繼續留居,並與志超結婚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