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薪嘗胆

全部曲詞

越后︰（花間蝶）望山河，蔓荆遮盖銅駝，民生遭劫磨，帝主要遭折磨，却憐越國將家破，誰助我，惹禍，惟自嗟嘆奈何，驚聽城將旦夕破。

文種︰今番弊傢伙，眞眞弊傢伙呢趟闖禍。

越后︰車！實在邊界戰情如何。

范蠡︰天不我助，京師巳被圍群臣盡主議和。

文種︰再圖復國家，此計包妥。

越后︰卿旣知淸楚，應該早辦事毋延阻。

范蠡︰祗恨阻障多，事關聖上無意投降，力拒攔阻。

文種︰阻吓談吓會攬喎。（序）

范蠡︰求你，對君勸阻，要全力將我們助。

文種︰求你，對君諫阻，力戰一定錯，推延講和無錯。

越后︰你地隨哀家去問過。

越王︰（連環扣）令我令我心驚慌，我備受創傷，我軍敗喪。亂兵難擋徒嗟無力抗（序）重要重要身先當，縱受盡創傷，勇心尙壯，誓死前驅求生惟力抗，（序）天！何必何必容縱兇敵淫威，王遭橫禍降，誓求力戰不驚慌，報家邦（花）拔劍砍台圍，勵我英雄志壯。

越后：（尋針）望君毋頑抗，錯因血氣剛，不當，不當，犧牲空招敗喪，不若暫時納降。

吳王：（仙花調）求和異寳兩籮。爲皇重估有五六籮咪當我完全係阿傻。實行斟不妥。

伯嚭：不必發火。但係無奈何。幾番虛耗佢剩餘確係咁多，我估錯係肥蟹與燉肥鵝。

吳王：（龍舟）咁你就唔應接納，咪理佢咁多。冇錢進貢，重講有乜野求和。

伯嚭：（前曲）佢好比三水佬睇走馬燈。陸續重有來貨，以後年年進貢，積少便會成多。（白）越國重有好多靚女人送俾你添噃。

越王：有女人就更好，（龍舟）好喇、咁佢有乜野要求。喂！千祈唔好太過。

伯嚭：（前曲）佢祗係要求將越王釋放，咪將佢夫婦折磨。

越王：（連環西皮）眞眞不妥。（雙句）殺父仇人點可縱容，提起一把火。

伯嚭：唉也也（二宇口旁）主上你咪將佢誅鋤。（板眼）講到從前事，你咪記在心窩。大人有大量，至噲統一山河。古道擒賊先擒王。眞係冇講錯。越人最服勾踐，當佢金波囉。若果服得越王，萬事都妥。個陣越方臣服，你話高興樂好何。

越王：（花上句）太宰講得幾岩（口旁）。傳令越國君臣來見我。

越王：（江邊草）忙叩拜，我嘅罪諸多。至今我都絕對悔恨求和。毋怪我。我錯在當初。至今我心服你割地求講和。

越后：還求聖君網開半邊，愿意接納求講和。盼開聖恩赦蟻命毋誅鋤。

伍員：（奪錦頭）大王勿放他，如果放親你就錯，做錯、做錯、若放他唔係妥，因乜將他放，你地全不問我。

吳王：發火、發火、咪起心疑惑我。

伍員：（霸腔中板）越王不軌野心多（花）重有三尺龍泉，不許將魔王放過。

越王：（木魚）無端鼓噪，有意囉唆。你一定嬲我未曾孝敬。至有將我折磨。至多第日補番。無須撞火。贈你牛羊犬馬，與共靚燒哥。

越后：土地肥田由你羅（手旁）。望求原諒。（二王）幸勿破壞議和。

吳王:（花下句）內臣將越王覊押，送越后內苑暫作宮娥。

越后：（斷腸紅）（上六綫）秋夜聞玉簫，聲襯秋聲」化」怨調，月冷朔風正肅」肅，恨人」傷心」有」天　曉，秋夜　寒木巳凋肅索」秋風」正」峭料，坐聽戀歌聲呼」召 」，令我」腸斷嘆」寂寥，咫尺家國關山寄　夢」兆心掛家國不計暮朝」朝君皇悲傷」心暗」焦，兩地」相」思遠復遙　秋夜魂欲銷，身作」宮妃」應」喚召，念到故宮燈光」耀，令我」斷腸魄」蕩搖。

越王：（催歸詞）哀哉身遭困，傷哉憶家國恨，腥血恨似海深，仇深，無計復國，哎也（口旁）令人胡抱恨。（覇腔花）我寢寐離忘，我都已無心食飮。

越后：（戲水鴛鴦）毋悲憤，人帶恨，勸君先進殘肴，冷羹，人縱遭困，心不可困，有一朝，冲破高門禁，若係有心，終有復仇日，杯羹要進，君休喪志凄凉困。

越王：（長句二王）空有旨酒與肥甘，空有高床和暖枕，正是食無甘味，夢難尋，國恥未忘常帶恨，謝你良言勉勵，無奈我已飲食不甘。

越后：既是美酒食不甘，旣是高床不安枕，理合苦勞心志，勵精神，勿使帳暖高眠，論理不應安枕。

越王：（南音）睇吓柴床薪褥，正合多難人，捨却高床獨臥薪，又怕歲月蹉跎空抱恨，高粱和胆苦味振精神，旦夕嘗胆臥薪，都爲不忘國恨。

伯嚭：（長句花下句）步步似飛奔，行到氣都緊胁，夤夜到來將你搵，吳王要你獻美人，時限十天期已近，佢話若無美女，就要封艇拉人囉噃。越國不少美俏嬌娥。是但搵幾個頂住引。都好㗎。

越王：（三脚櫈）妻巳爲妾，孤身亦請爲臣，禍及越女兒，孤皇心不忍。難堪恥與辱，屈節恕未能。（花）如此過份要求，勢難答允。

伯嚭：（大怒）（花下句）精嘅就應承，唔係你就有錯，無謂多費唇舌，我都早的鬆人。（急走）

鄭旦：（螺黛）沉醉夢繁華，儂心暗牽掛，今雖浣紗。常懷念到宫中享繁華，帝君家。（雙）王室我至願嫁。願作王妃愛香車駕。

西施：（蕉石鳴琴）追億到父仇令我澘澘淚下。傷心國滅破家內心悲哉痛也。西施性本淸高不愛高攀，最憎恨是繁華。嬉笑怒僧全無詐。不貪富家貴家視作空空虛化。心因國家抱憂令儂亂似蔴。想到越君被異國擒拿。恨我無計施爲不能救世慘見夷秋天下。

范蠡：（玉美人）好丰華。（雙句）美似天宮仙女幻化。斷你是西施有空虛假。芒鞋踏到穿不費力再査。

鄭旦：究竟你是誰，奴奴唔係亞西施枉你話細査。

范蠡：（白杬）聞道苧蘿村，有兩位美人好豐雅。第一位叫做西施，第二鄭旦名聞天下。你若然唔係西施，一定係鄭氏姑娘，無虛假。

鄭旦：（前曲）我係鄭旦又如何，乜你做人好似混混化。

范蠡：（前曲）我是越國大夫名范蠡，奉旨來尋你地兩位嬌娃。準備獻與吳王做貴妃，未知你兩位肯嫁唔肯嫁。

鄭旦：（前曲）一於嫁。（變句）聽見話嫁君王，心喜還驚訝。願隨范大夫，遠去吳邦嫁。

范融：（前曲）請問個位西施，家住何方煩勞指示吓。（雙句）。

鄭旦：（花下句）西施容顏醜陋何必再事訪査。眼大口大鼻哥█ ，面珠黑過閻羅王，眞係令人可怕。

西施：（怒極）（十八摩）鬼馬。鬼馬。亂詆毀人個心差。自己不知到羞家。有心諦人亂說話。我口冇差。鼻冇差。眼若秋波更不差，你不應咒人亂說話。

范蠡：（花下句）果然天姿國色，看得我雙眼昏花。請小姐靜氣平心，靜聽不才說話。

西施：（三脚櫈）睇你輕挑兼唐突，分明紙紮下扒。家國巳淪亡，尙有閑情談風雅。定是登徒子，隨意口花花。（花）拂袖囘頭，不屑與狂蜂對話。（急走）

越王：（娛樂昇平）卿你正係全無道理。眞令我激氣（變句），訪美主意是誰人有心獻媚。

范蠡：未知。但知奉君書與共聖旨。

越王：奇異。皇未曾下過旨意或者伯嚭佢假報是王意。命卿家訪美。希（口旁）此人實可惡之至。

越后：事出我意。望休介意。大可以當閒事。昨宵假傳聖旨。

越王：恨你絕無心思。贈美是最羞恥。全無道理。

你█ 我唔住。（雙句）

范蠡：勸君靜思。獻一二妃。對家國多利。

越后：美女極之閒事。爲復仇事。利用狐媚。風騷將個吳王累。他朝歸國何容易。

越王：我怕累佢。我怕累佢。禍殃百姓，是一過處，我實覺恥之。

范蠡：皆因爲國家你休顧忌。望你不必太多顧慮。

越后：不必顧忌。犧牲自有好處。休思慮。犠牲爲國是好女兒。

越王：王重要問到明，再遣送未遲。

范蠡：（高呌白）請文種大夫，傳二美個別朝見。

越王：（夜上海）人又奇，樣又奇，帶嬌嗔，更重奇，王詫異，心詫異。要將他一試。（長句二王）驚見鳳眼利如錐。敢問蛾眉何倒豎。寧不知君王在坐，胡乃不發，一詞。

范蠡：（序）你的態度確奇。

越后：（二王）是否不見君皇，抑或存心，藐視。

文種：（序）因何咁懵懵閉。

西施：（長句二王）眼底血債染征衣，惟見山河遭破碎，誰識巍二帝主，未曾見一個是男兒。

西施：不顧國家淪亡，猶自徵歌選美。

越王：（蘇武牧羊）我就改容立起見蛾眉。你本少女兒。也念國羞恥。嬌嬌女，也知恥，令孤暗美奇

西施：一戰放後父身死。矢志將父仇記。暗衷自悲恨，恨不生我是髪眉。無力救國未得淸報前仇涙暗垂。

伯嚭：（長花下句）搵倒你，（重句）聞得美人曾經到此，因何重未送往宮幃，個個吳王心急欲死。不若卽時送去，免至佢望斷雙眉。

越王：（花上句）好喇，范大夫送兩位美人，立刻前去。

范蠡：（花下句）微臣拜別，送美入宮幃。

伍員：（長句花上句）奏君皇，奏君皇，富貴仍須念苦寒，憂勞自有成功望，由是逸豫可招亡，聞得你興建姑蘇台，此事誠非理想。

吳王：（爽中板）榮歸亨樂事何妨。衣錦夜行誰鑑賞好風誰不圭（手旁）桅檣。（花）老卿家且莫多言，尙希早囘休養。

伍員：（花下句）當日庭前指訓，惟望主上毋忘。旣不聽逆耳忠言惟有拜辭囘家往。

吳王：（三脚櫈）老臣不識趣，有意阻狐王。洗耳恨無池，龍心不歡暢。誰不貪佳麗，誰不愛 

笙簧。（花）傳命宮人奏笙歌，聊解狐心惆悵。

侍臣：宮人動樂。

伯嚭：（花下句）越國獻來二美，果然美麗無雙。

范蠡：（花上句）罪臣御字訪多時，始得美人來獻上。

越后：（花下句）現在午門之外，候旨朝王。

吳王：（花下句）孤王望眼將穿，快代孤皇傳上。

西施：（不認妻）閑談二女兒。皇情獨愛誰。

六女：（合唱靑梅竹馬）碧紗玉帶香。宮燈耀金帳。羽扇輕風漾，宛似天仙降。飄飄揚揚。舞座上。輕歌唱。獻盡色相。歌中意義長。祝聖君歡暢。人又壯。心花放。永保金安。履厚有福澤降。百姓爲君望。他邦亦景仰。豪邁相。威鎭驚四方。氣萬象。人共仰。勸君醉。傾樽向。獻座上，杯奉獻又襯歌仝唱。酒替君斟上。

越后：（减字芙蓉）美人嚴格選，誠懇獻君皇。

范蠡：（减字芙蓉）曾經踏破了鐵鞋，才得此美人來獻上。

文種：（减字芙蓉）微臣送二美，趕路送吳邦。

伯嚭：（花）眞係人見人憐，佛爺見倒心都癢。

吳王：（長花下句）心歡暢，心歡暢。得此美人來獻上。傳命伯嚭，將姑蘇台改建，聊當金屋爲█藏。

越后：（天涯歌女）做奴難，暗自悲嘆。强舒歡笑背人煩。朝晚遭苛責惟汗顏。無情浣紗女子，虐待儂眞堪嘆。（序）無日閒。惟憑西施暗中代轉圜。眞堪讚。（掘）（停手偷抹眼淚）

鄭旦：（西皮連序）睇你份人懶。又大難。有時重眼光光。無時悲喊。

越后：儂因遭逢太慘。悲往事凄凉未减。痛舊時江山。尊一句阿娘娘原諒我慘。

鄭旦：旣然失國家，你今作囚犯。要受危難要笑對人，不應成日喊。

越后：（長句花）囘首舊江山、能無淚汎瀾，貴妃猶是越國紅顏，縱不爲我表仝同情，也不應時時責難。

鄭旦：（大怒）（花下句）賤婦已無家，尙敢冒犯天顏。怒國（手旁下同）賤人，警你瘋狂斗胆。（欲國越后） 

西施：（武二歸家腔）你毋冒犯鳳顏。（快西皮）不應施偪壓恃大權唔通作反。

鄭旦：（沉花下句）唉也也（二字口旁）不怕你橫加干涉，係都要儆佢縱橫。

越后：（花下句）臣妾拜謝娘娘，主上、輕移蓮步禁宮歸還。

越王：（倒板）心還悲創。（引白）錦繡河山遭禍刦，正是前程未卜巳殘蒼呀，（越王怨）憂懷國恨，心更傷。仇恨似海樣永難忘。不知何年何日得償所望，祗懷鐵石心腸。（拉腔呌白）天呀，（轉乙反二王）吳地風光，越魂飄蕩，不知誰家庭院，更未曉那若，爲王。金鎖蛟龍，徒恨那風雷，不降。（乙反木魚）英雄淚向眼中乾。折戟沉沙試問誰吊望。縱使我身降我嘅志未降。睇吓吳宮冷月橫霄漢。影人寒沙化劍光。惱恨征衣未浣沙場汗。（正綫二王）且待等他年復國，我話過一定血染呢一個吳王。虧我耳畔忽聞，好似有步聲，（花）响亮（合尺花）一定個仇讐傳令（士）佢又試將我凌辱多方。（尺）我惟有詐呻吟，（合）我自己埋床靜養。（花）自古話逆來頗受，（士）我惟有暫作隱蔵（尺）

吳王：王有熱情愛西施。

西施：君須防鄭旦有疑忌。

吳王：心偏嘅內情休教鄭旦知。

西施：（反綫中板）笑痴皇，擁有佳麗三千，何獨爲儂，關注，個位鄭美人，心懷妒忌，又怕佢妄起猜疑。

吳王：（接）最可憎，就係佢妒念偪人，使我索然無味。王心內。但愿姑蘇台上，日對，西施。

要施：（花上句）安得愛海情途，推剩我地雙雙對對。

鄭旦：（三醉）罵句西施。你確係無道理。獨占君恩，不知羞耻。

西施：妄起相爭意。天下原屬無事。你偏偏要撩事。愛憎君所好，要自謀自理。皆因你無能尙怨誰。

吳王：（長句二王）你地無謂惹事非，你地無須爭閑氣，一向無分彼此，王爲你排解，息摘疑。好喇，不惹共醉一杯，以後一團，和氣。（舉杯邀二人飮）

鄭旦：（二王）氣難吞下，掉頭不顧，望花籬。（掉頭別望，負氣不采（口旁）。

吳王：唉！咁有乜收呀，唔岩（口旁）你飮先喇，（叫西施）。 

西施：誰肯委屈求和，一於掉頭，（花）好少理。（亦掉頭不顧）。

吳王：（嘆氣）（花下句）唉！掉忌掉忌眞掉忌，你唔理時佢亦唔理，激到孤皇一肚氣，眞係束手無策，不如唔爭在，嬲埋我自己。

越王：（訴冤頭）唉我恨恨恨天未與人憐憫。哎我恨恨恨天任我在牢籠困。壯志何難冺。又慮又慮困終身。

越后：或有因。你休悲憤。日後終須噲越門禁。

越王：諒難諒難諒難望脫身。日斜路窮自痛心。我恨不禁。自憂憤。莫若捐軀喪生。

越后：（乙反中板）痛哭抱皇驅，帶涙訴衷詞，伏乞勉爲，堅忍。有志事竟成，吃得苦中苦，方是人上之人。（花）君呀一死何以對國人。誰為你報仇雪恨。

越王：（乙反中板）帶淚復悲聲。國仇生死記。問誰甘願壯志消沉。流落在異邦我好比折翼飛鵬枉作無聊嘅振奮。恨我困牢籠。問句天空海闊何日任我飛騰（花）耳畔又聞，人聲行近。

越后：（花下句）或者魔王傳放召，君呀你要强振精神。

伍員：（三脚櫈）久候不見來，居心不可問。越王眞可殺，主上勿赦此人。

伯嚭：（三脚櫈）乜你短命得咁交關。好似，好似將條盟。

西施：（三脚櫈）完全無忍耐，枉你位極人臣。

鄭旦：等能有幾時，何必咁火滾。

吳王：（三脚櫈）越王已來到，無謂嬲到震騰騰。將軍有甚狐疑，可對越王責問。

伍員：（長花）虎目圓睜，高聲喝問，因何無故獻美人，分明一座迷魂陣，若不言明底事。休怪我一怒殺人。

越王：（長二王）笑你眞假竟不分，笑你忠奸難審辨，笑你心存偏見眞係咄咄偪人，有道朋友之交，亦有相相，餽贈。爲感君皇寂寞，至有選贈，美人。

伯嚭：（序）噉就分明係冤枉好人。

越后：（二王）謀及聖主歡娛可見越王忠耿。

吳王：（序）爲王心銘感。

西施：（毛毛雨）叫句伍將軍，你重有乜野要問人。 

鄭旦：伍將軍，本該消盡疑雲。

吳王：棧晒氣，幸勿徒自費神。

伯嚭：一刁架，你就冇乜引。

伍員：（花下句）霎時有計，可以試佢眞心。你夫婦若忠於吳王，何不技獻筵前，好助君皇暢飲。

西施：（作急狀）（白攬）喂你肯晤肯。

鄭旦：（白欖）你肯唔肯。

吳王：（白欖）你若肯時我一定痛飮。

伯嚭：（白欖）獻技好平常，我敢包佢肯。

伍員：（白欖）你又不是越王，點知佢肯唔肯。

越王：（白欖）肯肯肯。

越后：（白欖）我亦肯肯肯。

越王：（白欖）小王擊鼓奏出夜深沉。

越后：（白欖）臣妾要寳劍助我王歡飮。

吳王：（剪剪花）爲皇話梗，奇趣又新，令皇歡不禁。

鄭旦：處處合正吾意，於今見忠心。

西施：咁忠心。咁忠心。應要任其歸去會國人。

伯嚭：咁忠心。應要放他歸去年年稱臣。

伍員：咪住，（喝花下句）有道君皇有病，爲臣當有憂心。你若係忠於大王，理合在台前嘗糞

吳王：（花下句）糞溺竟然入口。眞是千古奇聞。

西施：（百花亭鬧酒）艷色馳宇內。

越王：（長嘆一聲捧糞唱南音）哎！好比羊居虎口，肉上刀砧。只有兩行酸淚，向住肚奔騰。正是苦執砒霜含笑飮。此仇此恨點點記于心。永誌難忘心上印。他年猶有臭味薰人。縱有怒火三分惟强忍。係（口旁）咯。受盡重重恥辱，重要謝龍恩。（花）我惟有忍涙咬牙，凄然嘗糞係（口旁）啦。（頓足吞糞）

越王：（花下句）正係糞中幸無別味，恭喜大王康健似常人。

西施：（長花上句）恨殘臣，（雙句）生成殘暴更不仁，主上請釋放越王，獎勵佢對大王忠耿

吳王：（長花下句）孤皇已忍心。將軍更過份，孤皇决意放犯人，不准任誰來作梗。孤皇言出要實行，越王此後應誠謹。卽日可囘越國，此後永結同盟。

范蠡：（雁落平沙）歡迎邦君。引歸程路。百官與民戶。鞠躬敬候迎夾道。

文種：聽得歸訊大衆眉飛色舞。歡迎又趁早。 

范蠡：忙跪聖君千金身軀可安好。

文種：拜叩君安好。黎民歌聲載途。歡笑得眼淚流兼跳舞。

越王：忙謝兩卿忠心家邦太辛苦。替孤維護。替抓行事，保守太廟與疆土。

越后：感卿家你衛國勞苦不顧。功勞實最高。

范蠡：民候聖君，君須接納佢嘅歡呼。

民衆：（同白）草民迎接聖駕，願我皇萬歲萬萬歲

越王：（對民眾訓話白欖）民衆愈歡呼，孤心愈悲苦，保國愧無能，有負民擁護。耻辱在心頭，雄心猶自負。失敗可圖强，國仇將可報。生聚及貯粮，十年爲訓導。（催快）要做人上人，須吃苦中苦。他日獲功成，誓向黃龍來直搗。

鄭旦：酒香千里外。

吳王：花開心更開。

伯嚭：好似共你比賽。（對二妃唱）

西施：似花香永在。

鄭旦：似月季初開。

吳王：美麗惹皇憐愛。

伯嚭：王恩施兼愛。待臣特恩從格外。

西施：（减字芙蓉）花貌似天仙，問誰不貪愛。

鄭旦：花鮮人更艷，好花明月照蓬來。

吳王：片刻或相離，我就週身唔自在。

伯嚭：我亦追隨飲食慣，一次冇份就變痴呆。（花）唉也（口旁）掉忌掉忌又只見伍員帶怒上來，當堂嚇到我面如靑菜。

吳王：（送情郞）你何來。似火燒罅蓋。你呢一次爲何來。

西施：無禮悻然皮鞋踏破台。

鄭旦：眼若明珠睜到開。

伯嚭：人人被你嚇呆。眼大如沙㷛睜開。

吳王：（花下句）掃盡一場高興，爲求遣悶我地去看花開。

大臣：（白欖）報皇知。（雙句）越兵如破竹，一鼓下京師。主上快逃走，禀報旣定我亦走如飛。（急走）

吳王：（白欖）事巳不可爲，馬上要離此地，急叫二美人隨孤仝遠避，

鄭旦：（白欖）臣妾受君恩，愿與仝生死。問句西施姐，何尙步遲遲。 

西施：（白欖）離亂載美人，恐爲君皇累。鄭旦可隨君，臣妾愿留此。

吳王：（白欖）難捨愛美人，愿卿仝遠避。

鄭旦：（白欖）走或可逃生，留將不免死。

西施：（白欖）臣妾愿犠牲，免爲君皇累。主上勿多留遲恐敵兵至。

吳王：（白欖）勸極勸唔聽，惟有任從你。敵人巳追近，急携鄭旦走如飛。走如飛。

吳王：（白欖）因乜事。（雙句）將我嚟捉住。唔通你眼花，捉錯自己君主。

伯嚭：（白欖）懵懵閉。（雙句）而家你已經失勢。我實行要倒戈，捉你獻越王求富貴。耳畔聽人聲，（定係越王大兵到此）。

伯嚭：（白欖）微臣接駕遲，望大王恕罪。吳王巳被擒，請大王處置。往日救駕我係等一功，今日捉吳王又係因爲你。如此大功勞，相府王宮都怕隨我住咯卦。我對你咁忠誠，舊日深恩相信唔噲忘記。

越王：（王老五）想起你嘅殘忍。我心怒憤。涯盡苦處申訴又無人。重重舊仇。國恨與尙記于心。長在禁室困。唉也也（二字口旁），要我食你的糞。

越后：（接）虐待要哀家做近身。

范蠡：令人恨最深。

越后：受冤屈氣淚下背人。

文種：令人肉緊。

越王：選美作樂貽萬民恨。

越后：擊鼓要帶試忠耿。

范蠡：冇測隱。

文種：我心滾。

越后：太心狠。

越王：心兇狠。胆邊生至爲洩心中憤。唉也也（二字口旁）。要你食番我的糞。

吳王：（長嘆一聲）（唱漁光曲）有前因。仇恩。淸分。先不義，果報自尋。事由我，報反在我身强自忍。親嘗污糞。

越王：（向衆人舉杯）（滿場飛尾段）齊舉杯爵同詠吟。

越后：功慶和平賀聖君。

衆人：大家歡欣。歡欣。歡呼襯笙歌引（仝白）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