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燕的艷色

懷德

　　白燕的整體，若說其有瑰玉的圓潤之美眞非過譽。所以，不妨讓我們稱之爲「玉人」！

　　我們且先從她的臉面着眼：圓的頭顱，圓的臉，圓的眼睛，圓的鼻頭，圓的嘴巴的線條，耳育和頸項也是圓！

　　然而，她的圓不是胖小姐的圓，肥胖的圓有過剩與油膩之感，使人覺得那不過是肉的堆砌，不過是養尊處優的豚豕之類。

　　可是白燕的圓潤有如綠玉，是堅實的，受得起風雨的，越經時間磨煉便越顯出其美好。有人覺得奇怪，爲什麽今天的白燕，比過去的任何時間都更美，更動人，更無懈可擊？這句話，恰好證明我所形容眞實性。

　　因為臉面的圓潤，就越顯出她的眼睛佔據位置的恰當。以她的一雙大而圓的眼睛，如果生在一個太瘦長的臉頰，結果，會使人感到凌厥徒過份，像許多美國女星那樣，像過去的嘉賓和今天的凱塞琳赫本。當然我們不好否認其美點，但敢斷定，决非中國人所喜愛。白燕却不同，她的眼睛能夠和臉面調協，和鼻頭，和嘴唇的厚薄調協，產生一種和諧之美，而且，這種圓潤之美并不限于臉面，這種美一直從耳育而下頭項以至于全身。因此，假如海豹是白色的，那麽，白燕小姐是一頭白色的海豹。可是旣然沒有白色的海豹，那麼我們仍舊說她是一頭白燕，正如她名字所顯示的意義吧。

　　至少，我們曉得白燕是一個生活得非常淸潔，而靈魂又非常純眞的女性。她對于自身工作的遠景，也有如一頭白燕，翺翔在太空時對于前途的想望。

　　比方，我們從她眼色的光芒，從她溫潤的唇吻所反射的光與色，可以想見，她的美是充滿光波與色彩。

而且，她的光與色不獨從銀幕上感到，就是面對着白燕這一物體，也使人有同樣的感受。因為白燕并不以化粧品去掩飾而瞞騙觀衆，她甚至是非常討厭化裝的女人。她無論在什麽時候，上影塲或者赴讌，對于施脂抹粉只做到了「恰可而止」的地步，非有必要，她决不濃重地把自己成爲化粧的廣吿。雖然她最近把兩度眉的式樣改變了，那也是爲了方便和配合。

　　有人問白燕何以一年比一年更圓潤更堅實？白燕的答覆毫不標新立異也毫不使你吃驚，她說：「淸心寡慾而已，是否便會更漂亮，我根本不曉得！」淸心！寡慾！談何容易。然而白燕無須故作驚人之言以邀衆賞。我們假如從白燕的言行舉止，從他的私生活去考察，亦應承認她不過是說實話。

　　不過白燕這種其美如玉亦非從養尊處優得來，她沒有一天離開過工作。照理，以她每拍一片的報酬去排遺生活，實綽有餘裕，以現在香港的物價指數去計算，她大可一年只拍一部片子而不愁吃着，或者，她貪圖更奢逸的享樂，只要她說一句，馬上便有不少大亨紳士用更多的金條珠鑽堆到她的眼前。然而因爲她的「淸心寡慾」，她便難于離開工作。她以工作爲唯一慰藉，身心的寄托。她的美，也是從工作的磨煉得來。她越工作，就越顯出圓潤之美。這正如一塊瑰玉，越彫琢，越美越光芒。也因爲工作的緊迫與繁忙，使她忘記了一切反常的享樂。白燕之說「淸心寡慾」，明顯的說，就是：「要是我一年比一年更美，也是工作所賜！」

　　那麽，論到肉體與靈魂的美好，白燕該是一個不錯的榜樣，她的美旣非從脂粉香水中產生，亦非從養尊處優得來 。白燕的圓潤之美眞値得讚美。

　　讓我們因爲白燕的美如玉人而歌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