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影小說
歌迷小姐
南國的四月,是那麽爽朗晴和,白雲片片瓢浮在蔚藍的天空,這樣美麗的春天,不知給多少人們增添了甜蜜的美夢,突出的是顯現在年靑男女底心裏反應,是那樣活潑、天眞,充滿了靑春的氣息。
馬路上的兩旁排列着整齊的法國梧桐樹,在這幽靜的路上,是聽不到有鬧人的喧嘩。但是XX音樂學院內,却隱隱的傳出了鋼琴的彈奏與練唱的聲音。當他們練完了的時候,男男女女的學生,三三兩兩地走出了校門。但走在最後面的一個女學生,她的動作似乎非常特殊,面上戴着黑色的眼鏡,並且用黑紗包住了下半個臉。神秘而驚疑地留神注視着四週。
她是誰呢?她就是張蘭蕙,關於這個美麗的少女,她有一個幸福的家庭,她底父親是一位有藝術修養的畫家。她生長在充滿了藝術氣氛的家庭裏,使這個富有藝術天才的女孩子,特別醉心於音樂。自從她進入音樂學院,便專心研究音樂,因而她的天才也有了發揮的機會,她聰慧與美麗得到很多人的羡慕,崇拜與追求。今天,她爲了躱避一個素不相識的人底糾纒,所以她戴上了黑色的眼鏡,面上罩上了黑紗。
她走出校面,挾着琴譜,迅速的向前走着,冷不防前面闖過來一個慌慌張張的靑年,他拿着畫板,不停的跟住蘭蕙,好像面對着模特兒,專心一意的在蘭蕙的身上搜尋着靈感。
蘭蕙被這個陌生的靑年看得不好意思,心內又好笑,又發急。她閃避不及,轉身囘頭就走,這個冒失的靑年又跑到她的前面,不停的在加速他繪畫的工作,蘭蕙被他逼得無路可走,正無可奈何,前面駛來一輛的士,她便叫住它,閃身進去,命令司機急駛而去。
這個靑年畫家,林一帆,踉踉蹌蹌的在後面追趕,他越追,離的士越遠,漸漸的被拋在老遠的後面,他垂頭喪氣的走着,這種奇怪的舉動,祇有他自己心裏明白,他原是帆船畫室的職業畫家,因爲要找尋一個作封面的模特兒,所以找到了這個靈感的泉源,一有機會他便跟踪着蘭蕙,想完成他的傑作。
蘭蕙囘到家裏,他的父親——張世昌,見她神色不安,以爲她又出了什麽事情,很關心的問她:
「蕙兒,妳今天怎麽這樣不高興,又同誰生氣了呢?」
「還不是那個討厭的畫家,偏偏要跟着我,眞討厭,我要不是坐了的士囘來,他還在追我呢。」
「又是那個無聊的靑年,明天我跟妳一同去敎訓敎訓他,下次他就不敢了。」世昌對於女兒的事情特別關心,他非常高興,他自己能有這樣聰明的女兒,他雖然已超過了半百,有時候却天眞得像小孩子一樣,他面露笑容的走進了浴室,「眞麻煩,天天要刮鬚,一天不刮,便這樣難看。」他的聲音好像小孩子唱歌似的,一面在唱,一面用鬚刀刮臉。
天眞,淘氣的蘭蕙,跑過去抓住爸爸的手不停的搖幌着,好像要將爸爸拉出浴室,她急切的催着:
「爸爸,讓我先洗澡,我已經和同學約好了。」
「快,——快放手,怎麽越學越沒有規矩,你快去拿衣服,讓我刮好鬍子,你就⋯⋯。」
蘭蕙放下爸爸的手,蹦蹦跳跳的向樓上跑,剛剛跑到樓梯口她忽又放輕了脚步,漫慢走向樓上,若有所思的想起了什麽。原來她的媽媽張太太是一個褓姆,專門喜歡替鄰居看管小孩,在她的屋子裏經常有五六個小寶貝,這便是她神聖的職業,這個慈祥的母親,對於自己的兒女管束特別嚴,就是她的丈夫有時也要怕她幾分。
蘭蕙輕輕走進房間,拿了自己的衣服走下樓來,她一心要趕快洗完澡赴同學杜小珠的約會。
不料她的弟弟占美,也是一個調皮搗蛋的孩子,有時候專門喜歡同姊姊開玩笑作對。他見姊姊急着要洗澡出街,慌忙搶先了一步將浴門關上,在裏面又唱又玩,故意同姐姐爲難。蘭蕙見占美存心搗蛋,心裏一急,砰砰砰的將浴室門亂敲一通。占美祇管自唱自樂,毫不理睬,蘭蕙着急的大嚷道:
「占美,你在搗什麽鬼,快點讓給我,我同爸爸講好了,你爲什麽要搶先?」
「我也講好了,你不信問爸爸。」占美說了,就哈哈大笑,把蘭蕙氣得說不出話來,她不甘示弱,不停的砰砰砰地敲打浴門,他們那位像孩子一樣的爸爸不但不理會,還得意的在一旁看笑話,他拿着他畫畫的筆,好像一個音樂指揮似的,在打着有節奏的拍子。
樓下的喧鬧聲傳到了樓上張太太的房裏,將五六個正在熟睡着的小寶寶都驚醒了,一個個咧着嘴「哇哇」大哭,張太太忙成一團,不知道照顧那個好。她聽見樓下的鬧聲,氣得頭上冒火,三步併二步的跑下樓來⋯⋯
張世昌還在指揮着兒女們的唱鬧交响曲,不提防這個雌老虎大發雷霆。
「你們都瘋了嗎?世昌,你看你還像不像父親的樣子,跟着一塊兒鬧,弄得家裏亂七八糟。」張太太一開口嚇得大家鴉雀無聲,世昌忙假裝正經的樣子自辯說:
「我⋯⋯我在畫畫,與我有什麽關係。」
我明明看見你在指手畫脚,你還賴。」張太太指着他說。
「我不過是覺得好聽,我並沒有幫腔在裏面啊!」
「好聽?好聽你的頭,孩乎都給你吵醒了,哼!我的名譽都要斷送在你們的手上。」張太太被他們氣得直喘氣,厲聲地向丈夫說:
「還不快點同我上樓,你聽聽孩子哭成了什麽様子,要是被鄰居聽見,我這個褓姆還有臉見人嗎?」
「好,好,好!」世昌無可奈何的向樓上走去,一不留神跌倒在地,把張太太撞了一個滿懷,二人跌成一團,蘭蕙與占美忍不住在旁發笑。
世昌在太太的威脅下,走進褓育室,孩子們「哇哇 」在亂叫,他手忙脚亂的不知道如何是好。還是張太太有經驗,不慌不忙的哄着孩子們,用繩索拉動着每一個搖籃,孩子們才漸漸的止住了哭聲,進入了夢鄕。張太太得意的笑了,她輕輕地坐在旁邊。她在看着每一個可愛的寶寶,又看看自己的丈夫,好似要表現自己的偉大,那知道她這個寶貝的丈夫昏昏的入睡了。
蘭蕙浴罷出來後,急忙束裝待發,她還未來得及出去,他的女友——杜小珠已匆匆趕來,看見蘭蕙還沒有動身,有點不高興的說:
「時間已經到了,還不快點走,你總是不大守時間。」
「對不起,小珠,今天要不是我弟弟跟我搗蛋,我老早就去了,讓你跑來,眞不好意思。」蘭蕙說着向小珠介紹自己的弟弟,占美不停的看着小珠忙道歉道:
「杜小姐,都是我不好,我要是知道你們有約會,我也不會同姐姐開玩笑的,請你原諒。」占美客氣的同小珠說,小珠不好意思的望望占美,然後向蘭蕙說道:
「快點走吧!小姐,今天有特別節目,姚莉小姐在百代公司錄音,去遲了便看不着了。」
「啊!怪不得姐姐這樣着急呢!原來要見歌星姚莉啊!我看姚莉假使是一個男人,妳們一定要追求他呢!」占美說完哈哈大笑,小珠也忍不住發笑。蘭蕙半眞半假的怒斥道:
「哼!我現在沒空,等我囘來再跟你算賬,你不要洋洋得意。」蘭蕙說完拉着小珠匆匆忙忙的趕往百代公司。占美望着她們吐吐舌頭,滑稽的做了一個鬼臉。
XX X X
蘭蕙與小珠急步走出大門,來到馬路。正行間,蘭蕙慌張的戴上黑眼鏡,用黑紗圍住臉,她底突然地動作使小珠有點莫明其妙。
「妳是怎麽囘事?」小珠問。
又是那個討厭鬼,老是跟着我,很多次了,眞討厭 。」蘭蕙的話還沒有說完,林一帆便迎面向着蘭蕙走來,他拿着畫板,又在向蘭蕙身上搜索着靈感,小珠明白了這個冒失鬼的來由,心生一計,要將他捉弄一番,小珠請蘭蕙先行,自己故意同林一帆搭訕着說:
「請問你先生有何貴幹,這樣緊緊的跟踪我們?」
「我⋯⋯我要同他畫一張像。她太美麗了。」林一帆滿不在乎的囘答,一點也不感到自己行動的古怪。
「啊⋯⋯請我看看好嗎?」
「可以,可以。」林一帆不知小珠是計,迅速的將畫板交給小珠,她接過畫板,不客氣的警吿他道:
「告訴你,下次不許再跟我們,假借畫畫找機會來勾引人是不是,眞討厭。」小珠說着將畫扳向地上一擲 ,昂首而去,林一帆不防小珠會有這一着,正要彎腰將畫板拾起,對面駛來了一輛的士,險些將林一帆撞倒,他警魂甫定嚇得面如土色,汽車內的司機大發雷霆的罵道:「你想死呀!」車從林一帆身邊開過去,他羞愧地拾起畫板,頹喪的走去。
XXXX
帆船畫室內凌亂不堪陳列着畫具,牆壁上掛得琳鄉滿目,陳經理坐在沙發上煩燥的抽着烟。似乎在等待着什麽。
林一帆碰了小珠的釘子,又遭司機臭罵一頓,灰心失望的走囘畫室,他一進門來便不安的同經理說:
「陳經理,累你等久了,眞對不起,今天又未能完這個任務,而且還被那小妮子捉弄了一番,眞倒霉!」
「我等你半天了,你的『天使之戀』還有沒有希望呢?你老是一次一次的推,再這樣拖延下去,我可要找別人啦!」陳經理很不耐煩的樣子,林一帆的心,涼了半截,他苦苦哀求經理再給他幾天的機會。經理看着他那付可憐相,勉强答應了下來,限他三天之內交貨,否則决定收囘定洋,另找別人。
林一帆還想多解釋幾句,請陳經理多寬限幾天,但陳經理頭也不囘的走出了畫室。一帆茫然拿着未完店的畫,楞在那裏。
杜小珠奚落了林一帆後便和蘭蕙匆匆趕往百代公司,門外站滿了靑年男女,大家寂然無聲的一齊向玻璃窗內看,蘭蕙與小珠放輕脚步,走向人羣內,探頭探腦地向裏面看,拚命想一睹姚莉的風姿。
蘭蕙與小珠抱着滿懐的希望來看姚莉小姐,他們與許多靑年男女在外面等了半天,並未能如願以償,因爲姚莉小姐已從邊門走了,大家乘興而來,失望而歸,蘭蕙與小珠走在大家的後面,小珠有點埋怨蘭蕙道:
「都是你不好,我們早點來不是有機會見着姚莉小姐嗎?」
「這都是占美不好,不是他跟我作對,怎能錯過這個機會,囘去我一定要痛痛快快的罵他一頓。」
「算了吧!他究竟是你的弟弟!」。
「啊!你倒護着他了?」蘭蕙笑着。
「去妳的,我幹麽要護他。」小珠有點難爲情。
當蘭蕙與小珠正在說笑的時候,一輛漂亮的汽車倐的開到他們的面前,占美與他的朋友彼得走出車來,蘭蕙見是占美很不高興地罵遣:
「占美,都是你在家裏跟我搗蛋,害得我們來遲了。」
「姐姐,眞對不起,請你不要生氣,我現在同你介紹一個朋友彼得,他也是歌唱家。」占美說着同姐姐與小珠介紹彼得。
彼得,這個阿飛少年,專會欺騙女孩子,他根本也不會唱歌,他爲了追求蘭蕙,特別買通了他的弟弟,冒充歌唱家來百代公司錄音,彼得與占美走進百代公司的錄音室,指手畫脚的好像在錄音機前面錄音,蘭蕙與小珠站在玻璃窗外也聽不見聲音,誤以爲他們眞是在錄音,心不由衷地開始佩服他。同時占美幫着彼得吹牛道:
「姐姐,你們要認識姚莉小姐還不容易嗎?彼得同姚莉是很好的朋友,有機會請他同你們介紹。」
「沒有問題,有機會一定同你們介紹。」彼得自吹自擂,兩位小姐信以爲眞,小珠調皮的說:
「占美,你今天躭誤了我們的時間,我們要罰你請客。」小珠剛說完話,彼得便搶着說:「沒問題,沒問題,今天由我請客,我們去沙田酒店吃飯好嗎?」
「好!那麽我們說走就走。」占美說完請蘭蕙、小珠上車,四個人乘上這輛華麗的汽車,很快的開向郊外的公路,彼得在前面駕駛着車,得意洋洋,蘭蕙坐在他的旁邊。小珠與占美坐在後面也談得十分投機,四個人各懷着異樣的心情,唱着輕鬆美妙的歌,看着窗外綺麗的風光,不知不覺的便到了沙田酒店。
彼得是經常來沙田酒店玩的,而且他差不多每天都帶來一個不同的漂亮小姐作陪,他所交的朋友都是些阿飛,今天他們四人來到酒店後,彼得很濶氣的大請其客,蘭蕙與小珠也不疑有他,祇有占美心裏明白彼得的鬼計,他爲了接近小珠也樂得幫助彼得。
他們四個人在沙田酒店大跳蒙寶與喳喳舞,座位上許多阿飛皆聞聲起舞,酒店內跳得一團糟,彼得興緻勃勃的走上吃去唱「狂歡」一曲,隨卽又請蘭蕙登台表演,衆阿飛拍掌歡迎,蘭蕙隨着音樂唱「盡情歡樂」歌畢,台下鼓掌聲與台上的歌聲响成一片,酒店經理正要向彼得發睥氣,制止阿飛們胡鬧,彼得不待經理講話,便拉着經理下池亂舞一通,經理哭笑不得,祇好跟着他們亂跳,整個酒店內跳得熱鬧不可跤。
XXXX
彼得、蘭蕙、占美、小珠他們四人盡情狂歡後,便步出餐廳去海濱散步,占美拉了小珠去小山邊談情說愛去了,彼得也樂得有機會同蘭蕙抬拖。
海水連續不斷地向礁石上冲撃,蘭蕙站在海邊,仰望天際,似有無限心事。彼得站在蘭蕙的後面,心猿意動,他盡量想找機會向蘭蕙表白心事,彼得從口袋拿出酒瓶,一口一口的往肚裏送,好像是鬱鬱寡歡的倚靠在礁石上。蘭蕙面對着靜靜的大海,唱出了她的心聲。她囘頭見彼得還在飮酒,蘭蕙心內有點驚慌,她見四面無人,也不好意思走開,只有驚懼的瞧着彼得說道:
「彼得,你別再喝了,違樣會醉的。」
「不會的,不會的,只有你才叫我醉呢!」彼得說話的腔調已帶醉幾分,他說着放下酒瓶,想去捉住蘭蕙,蘭蕙驚怕的忙將彼得推開,正想逃脫,彼得上前一把將蘭蕙抱住不放,蘭蕙拚命的掙扎,怒目視向着彼得,狠狠的打了他一個耳光,彼得被蘭蕙一耳光打得發楞,他的酒醉似乎有點醒了,見蘭蕙大發脾氣,忙着跪下向蘭蕙求愛。彼得好像在朗誦詩似的在說:
「親愛的蘭蕙,你是天上的月亮,我是那月邊的寒星,我永遠追隨着你,直到地老天荒。」彼得說着又想拉住蘭蕙,不防又挨了兩個耳光。
「彼得,請你放尊重一點,你跪在這裏像什麽樣子,給人看見了,多難看!」盡管蘭蕙罵他,彼得一點也不覺得羞恥,他苦苦的繼績跪在那裏哀求。見蘭蕙無動於中,便假裝要死的又拉住蘭蕙,蘭蕙無奈只得拚命大叫「救命!救命!」她拚命的掙扎,彼得緊緊的抱着她。
林一帆這天剛好也來郊外寫生,他正坐在一個大石後面聚精會神的在描寫大自然的景物,忽聽得有「救命 」的聲音,忙放下畫板,走向礁石這一邊,見彼得在調戲女人,走進前仔細一看,被彼得緊緊抱着的女子正是他所要畫的封面女郎,一帆奮不顧身地猛力擊了彼得一拳,彼得不提防被擊得頭昏腦漲,一帆忙將蘭蕙拉開,指着彼得大罵道:
「原來又是你這個專門玩弄女人的壞蛋,今天你又在騙人了。」
彼得見自己的鬼計被人揭穿,老羞成怒,憤憤的想囘擊一帆,兩人互不相讓都想在美人面前稱雄,於是又拳來脚去的大打起來,二人愈戰愈烈,蘭蕙在旁邊看着驚慌失措,又大喊「救命」,那邊占美與小珠聞聲而至,也不問誰是誰非,便參加了混戰,四個人打成一團, 好不熱鬧,最後還是蘭蕙將事情的原委說明,占美與一帆等方才住手,四人亂打一起各有微傷,彼得更是狼狽不堪。
經過這一塲的風暴,蘭蕙才知道彼得不是好人,而且也認識了林一帆,她非常感激林一帆,爲了感謝林一帆,蘭蕙答應了林一帆的請求,自願作一帆的模特兒,一帆也非常感激蘭蕙的幫助,使他解决了工作上的問題。
這個時候大家陪同蘭蕙至一帆工作的地方,一帆將彼得警告了一頓,被得自認糊塗吃醉了酒,向蘭蕙與大家道歉,並願意從此改邪歸正做一個好人,衆人皆希望他能够好好做人,也不怪他。彼得受了這次敎訓,眞的從此洗心革面再不願做阿飛了。
彼得停留在這裏片刻,也自覺得無趣,便一個人向大家吿別逕自離開帆船畫室,囘家去了。
蘭蕙見彼得走了後,感激的向一帆致謝,並將今天受彼得欺騙的經過吿訴一帆,一帆也知道蘭蕙是一個藝術愛好者,尤其是對於音樂特別有興趣,一帆答應同她們介紹姚莉小姐認識,蘭蕙、小珠樂不可止,欣喜又有了機會認識歌星姚莉小姐。
蘭蕙、小珠與占美辭別了一帆也離開了帆船畫室,各自囘家去了。
時間已是很晚,蘭蕙與占美姊弟二人,加速了脚步走向囘家的路上,姐弟二人互相凝視了一下,也忍不住的笑了,看看自己的衣服弄得這樣髒,見了爸媽怎樣撒謊呢;兩個人慌慌張張的走到家門口,也不敢叫門,唯恐驚醒了爸媽,便偷偷的從旁邊越牆而過。躡手躡脚的走至屋裏,見爸爸媽媽都躺在沙發上,好像是熟睡了,他們輕輕走過爸媽的身旁,剛剛走到樓梯口,便被他母親大聲喝住。
「囘來!」
占美、蘭蕙二人嚇得一楞,只好哭喪着臉走到爸媽的身邊。張太太發怒的問他們。
「這樣晚才囘來你們去什麽地方了,快講實話!」
「我們去百代公司,聽唱歌去的。」蘭蕙囘答着說。
「胡說,聽唱歌會到現在,我不信,瞧你們的衣服弄成這個樣子,一定是跟阿飛們在一塊兒,快說!」張太太厲聲說着,蘭蕙見不能再欺瞞,便將今天的經過情形照實說了一遍,並吿訴父母她現在已有機會向姚莉小姐學唱歌,張太太見蘭蕙他們沒有撤謊,也就作罷,收歛了怒容,正要吩咐他們去睡覺,樓上的小孩子又在「哇哇」大叫,張太太照顧孩子心切,幾個人一塊登樓,魚貫入內,吩咐每人抱一個,孩子不停的大哭,張太太也束手無策了,正在發急,蘭蕙心生一計,好像有了方法,她用手打拍子,輕輕的帶領大家唱「催眠曲」,歌聲柔和而動聽,孩子們一個個漸漸入了夢鄕,大家都看眚蘭蕙,欣賞她美妙的歌聲,張太太見女兒唱得這樣好聽,心內好像也領略到了唱歌的藝術。衆人都被蘭蕙的歌聲弄得昏昏欲睡,等孩子們完全進入了夢境,他們也各自囘到房裏去睡覺了。
帆船畫室的陳經理正在畫室內向一帆發脾氣,責備他不守信用,一帆盡力向經理解釋說,要求經理再多給一天的期限,决能如期交貨,一帆正與經理爭吵中,蘭蕙由門外匆匆進來問明了事由後,便很客氣的同經理先生講話。
「陳經理,請你不必再難爲林先生了,我已經答應了給他做模特兒,讓他創造完美的藝術。」
陳經理見蘭蕙長得漂亮動人,高興非常,慷慨的將兩百塊錢交給林一帆,一帆哭笑不得的接過錢,看着陳經理走出了大門,他又氣又好笑,感激的向蘭蕙說:
「這種人,眞反覆無常,要不是妳來,我眞要吃他們的虧了。」
「算了,不必再客氣了,你不是答應我去看姚莉小姐嗎?我還要謝謝你呢!」蘭蕙囘答着。
「好,我們現在就去,我也希望你認識姚莉小姐,在她的門下多下點功夫,將來妳也是一位了不起的歌星呢!」
二人談笑着走出了帆船畫室,他們到了百代公司,剛好姚小姐正在錄音,一帆向姚莉小姐介紹了蘭蕙,蘭蕙欣喜異常,姚莉也願意收蘭蕙在自己的門下學習。
蘭蕙有了這樣一個美好的機會,在音樂方面更加努力苦學勤練,再加上她本來就有音樂天才,現在又有了良師姚莉的諄諄指導,進步之快眞是一日千里。這個難得的富有音樂天才的歌唱家,她的美名很快的便傳遍整個天堂,姚莉爲了慶祝她底子弟成功,特別開了一個慶祝會。
偉大的慶祝晚會開始了,堂煌壯麗的音樂廳坐滿了男男女女的來賓,他們都是慕名而來這裏欣賞姚莉、蘭蕙他們師生底美麗的歌喉。
狂歡的節目開始了,台上响起美妙的音樂,姚莉領了蘭蕙登台向大家介紹,台下鼓掌聲轟然雷動,美麗鮮艷的花朶,向雪片似的落在台上,姚莉、蘭蕙她們被鮮花包圍了,她們被羣衆熱情的一對眼睛包圍了,蘭蕙從來未有見過這樣偉大熱情的塲面,她的內心興奮得砰砰在跳。
姚莉向聽衆介紹完畢,聽衆都洗耳恭聽的留神凝視着台上的蘭蕙,音樂開始奏着絕妙迷人的聲音,蘭蕙玉喉初試,如鶯聲燕語,歌聲婉轉入雲霄,眞是繞樑三日餘音不絕,此一代歌唱藝人名傳遐邇,在聲樂的藝壇上留下了光輝燦爛的美名。
姚莉與蘭蕙在觀衆的熱情歡呼中,頻頻點頭答謝。那種爲他們瘋狂的呼聲,直到姚莉她們走下了台,還連續不斷的响徹着如同在雲霄。——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