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人的情書

電影小說

　　强烈的「射光燈」，使全院看戲的人目光集中於黑暗中僅見的一個光圈之中，一個幕前報吿員穿着禮服，上台來報吿：「現在我們將演的是「不愉快的旅行」，講的是一對夫妻，因爲丈夫要鬧離婚，妻子不願意，殘忍的丈夫，竟誘妻子到懸岩邊推她下去，毁屍滅跡⋯⋯」

　　音樂驟响，座上一對夫婦——周伯華和李慧英；男的驟精會神，女的臉色驟變，臉色蒼白，唇角噏動，當舞台上奏出傷感的降聲大調沉沉悶悶的聲音似乎益發增加了她的驚惶和不安，她無法抑制似的站起來，似乎要嘔吐呃噎一陣，離座走向步廊，向同來的丈夫周伯華說了一聲：「我⋯⋯我到洗手間去一下」，說完，也不注意她丈夫冷落的反應，就急步走了出去，在神色上表現得出是如此的緊張驚惶，當她步出包廂時，幾乎是踉蹌得像個中酒的人似的，但，當她走到一列梳化椅前想坐下時， 看到一個男人，她不覺倒退兩步，輕輕自叫道：「羅拔宋」，同時，趁他未看見自己而一心一意在抽煙時，她匆匆低頭，飛似的下了樓，一直急行至洗手室，扶着盥洗盆，她氣喘急促，稍頃，才抬頭看看鏡子裡的她的臉，白得可怕，額上微沁汗珠，她自言自語道：「不會，不會？爲什麼⋯⋯他約我看這個電影呢！那可怕的可怕的⋯⋯」

　　似乎不敢多想下去，因之把水喉開了，一聲水的激湍聲，使她稍稍淸醒，但繼之以一驚的是一條白色的毛巾遞自不意，她退一步，看淸那是女厠工人，才又按了按神，勉强笑着受了，給了賞錢，行出廁所，她覺得自己好像已進入另一界，脚下浮浮地，眼前糊糊地⋯⋯

　　她走到闐無一人的走廊，見到一截未吸完的煙蒂冒着餘燼的嬝嬝弱烟，她對一切都敏感起來，緊張地走入一間包廂，發現不是自己方才所坐的，再換，又不是的；空的，到第三座，他才發現他同來的丈夫周伯華的背影，端坐着，似乎很安詳，她不敢驚動他，輕步行入。

　　斜睨周伯華，他出神地望着舞台上正演到男的要推女的下懸岩，大鈸鏘的一聲，屋宇全動，她吃一驚，再看周，却在腦子裡聽到另是一聲鈸响似的——有一把刀，插在周伯華心口，再看他的臉，死繃的肌肉，瞪大眼晴——死亡的恐怖，使她高叫「 啊！」

　　二

　　李慧英無法洗脫她的嫌疑，市內報販們到處奔走高呼「號外」——：「妒婦行兇，謀殺親夫！」

　　關於李慧英，已成市中人人知名的殺夫嫌疑罪犯了；報紙報導了法庭初審消息——：「表面證據成立」。

　　三

　　開審那天，法庭擠滿了人，嗡嗡聲羣議該案的出入處，代表法律權威的木槌在案桌上响起時，庭內才恢復寗靜，法官用沉沉的語音問：「你說是你丈夫寫信來約你看戲的？」

　　「是的！」

　　「這是你唯一可以洗脫罪名的證據，你得想淸楚再說，你現在說，信裡怎麼說？」

　　李慧英集中乙下思緒，把事情「和盤托出」，法庭除了他一個人的聲音之外，什麼都沒有⋯⋯」

　　四

　　她剛出了經過：

　　有一天，是令人困慵的天氣，但，當她的僕人周媽拿來一封信而拆讀之後，她興奮得手都抖了，那是周伯華的來信，信上寫的是温和慚愧又是想贖罪的文字；寫着：「慧英，請寬恕我過去的一切，給予一個懺悔的機會；允許我向你要求重歸於好，如果你願意，請在十二日下午七時半以前在卡爾登戲院門口等我，我們一起看芭蕾舞，也不必彼此無謂的解釋，最好是在靜默中把我倆的心重拴一起。」

　　她本來就為這件事悲哀煩惱不安，丈夫忽然有良好轉變，又有表示於行動，她怎麼不髙與呢？因此，她向法庭說：「那時，我喜歡得幾乎發狂了！」

　　五

　　但，當到戲院時，她又覺得周伯華的神情不像信上所說那樣，而且有點冷渙，但在李心裡想：「當然啦，他是內疚才會有這種神色，不安嘛！於是她依舊懷滿了希望和他一起上樓去。

　　另有一件事使她如今事後想及的，是當她和他到包廂門口時，周伯華突然一愕，再三看了票根上的號碼，同時輕輕說道：「嗯，十三號⋯⋯」

　　李慧英到這時才看淸楚，原來這個包廂竟是十三號，她也微感不安，而籠上一陣不愉快的陰影了。

　　「不愉快的事還罷了，一件意想不到的可怕事情發生了」！

　　法庭上的旁聽者，立刻因這句話而起了閧，使法官不得不利用代表法庭尊嚴的木槌重重的擊了幾下桌子；使法庭審靜，再問：「你離開過包廂？」

　　「是的。」

　　「什麼時候？」

　　「在戲已經開場以後。」

　　「到哪裡？」

　　「洗手間。」

　　「當時洗手間除了你還有誰？」

　　「女工！」

　　檢察官於是走到證人席上，指着女工裝束的人問：「是你？」

　　「是的。」

　　經過一番訊問；得到一個線索——「她進厠所慌張，出廁所時，連水喉都沒有給擰上。

　　「她手上有血跡？」

　　「看不見，因爲她一邊洗，一邊又把水往下冲。」

　　「臨走沒閂水喉？」

　　「是。」

　　「因她很驚慌？」

　　「是！」

　　包理直大師律這時站了起來：「請法官同意制止對證人作推斷臆測的盤問。」

　　法官橢木：「本席同意」。

　　檢察官於是向一個老太婆問了：「你是戲院門口賣蘋果的？」

　　「是」。

　　「十六號下午七點半之前，她⋯⋯」（指被吿）向你買過蘋果沒有」？

　　「好！好像買過，但我記不淸楚啦」！

　　「削蘋果的刀子也就在那時不見了？」

　　「噯！是的」。

　　包律師忽然起立，他認爲這些問話，不應該有，「記憶仿彿」等語，顯然含糊不淸，他反對繼續問，法庭當席也同意她這個說法。

　　檢察官於是改變了目標，轉向卡爾登戲院經理詢問：「你是卡爾登戲院的經理」？

　　「是」！

　　「事情發生後，十四號包廂地上發現有評多蘋果皮和核是不是」？

　　「是」！

　　「假定這是上一塲的客人留下的，你以爲可能嗎」？

　　「不可能，因爲我們每一場都是把地重行掃淸的」。

　　檢察官拿起證物——一把刀，走近李慧英； 問道：「你見過這把刀」？

　　「見過」。

　　「挿在你丈夫的胸部」？

　　「是的」。

　　檢察官似乎獲得了些什麽，背過身子來向着全體人問：「諸位能提出證據證實這把刀柄上有被吿指印的兇器，是被吿以外的另一個人揷入死者胸部的嗎」？

　　聽審者肅然。顯然，他們不敢有所主張⋯⋯。

　　檢察官幾乎已確定了被吿的罪行，他表示遺憾，第一，被吿說曾拿信給原吿，但原吿身上根本沒有信，第二⋯⋯

　　他的話已佔了優勝，李慧英有無罪，法庭的庭長在提出退席合議。

　　經過會議結果判處——李蓮英蓄意謀殺判處死刑。

　　除唯一在暈厥的當事人外，不同意這項判决的，祗有一人——包理直律師。

　　法官授意，上訴期限十天。

　　六

　　各有關人物，有各種表情，最傷心的是慧英的妹妹小英，陪同她來的她的末婚夫王少强卽勸慰道：「事情已經到了這個地步，哭也沒有用的」。

　　小英確認害姊夫的另有其人，故意栽禍於她姐姐⋯⋯但少强堅决地承認法律無誤，小英大怒之下把少强也逐出去，老張媽覺得事情更不平常，關心地上來問，聽了半天，她也覺不對，她有她的想法 ——當天，大小姐收到周先生的信還十分高興」。

　　「少强偏指她是兇手」！

　　使小英心裏的一動的是張媽的話——：「王先生限周先生不對的，聽說爲了那女人就是周先生搞的那個，周先生偷偷叫我送東西過去，在門口碰見過王先生」。

　　柳暗花明，李慧英眼前一亮，她要張媽陪到那女人的地方，不顧一切的按鈴，出來的不是什麼漂亮的女人，却是房東老太太。

　　由老太太口中獲知——姓朱的女人已經搬走了。

　　七

　　祗知朱小姐搬的是快樂公寓，其他什麼也不知道；小英沮喪萬分，唯一希望，又被拆斷，心不在意的走時，突然張媽將小英推向一邊，遙遙地看去，王少强正從快樂公寓出來。

　　她們急急由他走出的門口査問，却叫女傭給嚐了一碗閉門羹。

　　小英不肯罷休，决定到她唱歌的天堂夜總會去。

　　八

　　霓虹燈閃耀着朱安娜的名字，樂隊酣奏，向侍者問詢，那果然就是朱安娜，又見舞池中有王少强，但不旋踵，朱安娜歌畢，就把王少强拖了進去。

　　那是一個賭枱，小英壯了胆子跟着進去，裏面煙霧瘴氣，滾紅着綠，呼諡唱雉。

　　她看到王少强追逐朱安娜，朱安娜却不理，反而走到了王少强的賭桌，兩個男人在一起，朱不能不介紹，但情勢很不好。

　　小英留意聽他們的說話，却聽到朱安娜一句使人陡然心驚的話——：「沒有殺人心，成不了大事情」。

　　朱安娜輸了，但却昂然起立道：「這點錢算什麽？在我手上，人命也値不了多少錢」。

　　羅拔和少强却在她先後一同到酒吧櫃上。

　　九

　　朱安娜萬萬料不到會有陌生女人去訪她的，况是這末晚；那是李小英！

　　起先，她先飮酒，不肯和她多談，但小英單刀直入，說出方才聽到她無心所說的「人命不當一會事時，她怔一怔，小英又立刻把：「卡爾登情殺案的事還末了結呢，言者無心⋯⋯」

　　朱小英這時覺察了小英目的，畢竟老于江湖，她開天窗說亮話，點穿了小英的目的，小英祗得姗姗走了，不過她知道朱安娜的愛人也死了。

　　十

　　小英雖然力查，在朱娜身上得了一點線索，但依舊無頭緒，當她離朱安娜室時，她發覺窗外又有一條黑影，稍縱卽逝。

　　她有點怕，急急囘家但發覺有人跟蹤，她歷盡驚險，才到大街坐上人力車，有，人喚她一看，原來是王少强，這傷心，眞是傷心透了。

　　把這些經過吿訴了包理直律師，律師也覺高興，首先要訪戲院的經理。

　　劉宗明經理對這件事也覺難過，他同情小英，同時叫票房小姐進來，查看那天的定座單以及說明書。

　　票房小姐記得票子是乙個擦鞋童買的，那擦鞋童叫小明。

　　小英走出戲院，看到在法庭作証的賣水果老太婆，想問她是誰敎她在法庭當天作証口供的，却見羅拔宋走來，她急得掉頭就走。

　　問一羣擦鞋童，才知自己想問的擦鞋童小明， 幾天沒有來了。

　　由銀錢的力量，才被帶到一間小屋。打聽小明的婆婆，方知羅拔宋先她一籌，把小明帶走了，推說是學徒，幾天沒囘來，老婆婆正在着急呢。

　　再由陪去的擦鞋童口中，知道帶小明去的。眞是羅拔，有一顆痣⋯⋯正在說，羅拔宋的影子又遠遠被發現，小英把孩子送囘給老凄婆，自己也急急走了。

　　戲院經理再一次接見小英，他所知道的羅拔宋是個不務正業的流氓，但為什麽殺死小英姊夫却不知道，唯一原因使二人同時想起了朱安娜。

　　十一

　　小英决定不顧危險再去找朱安娜，巧遇羅拔和少强出來，聽羅拔說：「我做事來向乾淨俐落，天衣無縫⋯⋯」王少强附和而去，小英更明三分，她找朱安娜，不在唱歌、據說她很愛賭，又往賭擡後邊去了。

　　小英往賭檯，却相遇戲院的劉經理，却說是爲了調查那件事，所以來的。

　　劉經理搭訕着走了，小英進去時，又看到朱安娜。她故作笑容，挨近她身邊坐下來，看她正惱着不賭，有一個賭客搭訕上前道：「朱小姐怎麼不玩兩手？」

　　「滿身是債還能賭？」

　　看她火氣十足，那賭客笑道：「借呀！」

　　「借？哼，借了他們的錢，你就別想再超生，要你的肉體不算，還還要你的靈魂。」

　　小英想上前，大胆叫她，但，她却一舉杯喝完杯裏的酒提身就跑了。

　　十二

　　這是機會，加以方才的話小英好像有點子靈感，於是她急步逐去，看朱正推進化粧間的門而想關，急忙隨之。

　　在自我介紹表示了同情和對她歌聲的仰慕之後，又提及了死者，在對方說來，也一口咬定兇手是死者太大李慕英，這叫小英一團歡喜以爲一線機會又幾乎斷却，但，還不肯死了這條心，她說：「聽說他太太是寃枉的。」

　　「怎麼會寃枉？就他們兩個看戲。」

　　「不，他太太很愛他，這次看戲是他寫信去約他太太的。」

　　小英的話，忽然使朱安娜臉色一變，她問：「你聽誰說的？」

　　小英急中生智道：「他太太說的。」說完，又說出自己的身份，這使朱安娜訝異不置：「你是兇手的妹妹？」

　　小英極力替自已姊姊洗刷：而且表示，她姊姊確是接到了姊夫的信而去赴約看戲的。

　　「你姊姊接到周伯華的信？」

　　「是呀，確確實實的事，還有信，他信上表示悔意，希望共同看戲，彼此不要說話，在靜靜的欣賞中，交換心意。」

　　對方還表示不信，但沉思久之，忽然指頭道：「奇怪，兩封信都說沉默，不要講話！」

　　小英再進一句：「今天我向戲院問過，說戲票是有人叫一個擦鞋童來買的。事後，羅拔又把擦鞋童藏起來了。」

　　朱安娜呀然出聲，她却繼續說下去：「還有，戲院門口賣蘋果的老婆婆作的証也是假的，我去調查時，羅拔宋也在監視。」

　　朱安娜猛然舉杯一飮而盡道：「伯華再三說要跟太太離婚，爲什麼會寫信去要求破鏡重圓，他太太旣希望要求破鏡重圓，爲什麼會要求離婚呢？」說罷又堅决地表示：「不對！」

　　「什麼不對？」

　　兩個硏究結果：是一、羅拔宋不會寫字，這個人一定是個與伯華和你姊姊都熟的，而且很熟悉他們兩者的心理。

　　「那麼是少强？」

　　小英堅决說不會，最後决定，由小英把兩封信都帶去，跟律師硏究一下。

　　小英取了信走的時候，她沒有注意兩只眼睛——羅拔宋的，他竊窺着。

　　一路囘到家裡，滿腹疑雲，反覆看信，然後放在手袋內置在床頭櫃內，而後熄燈想睡，然而遠處的犬吠聲，使她驚起，窗外有黑影一閃，使他心理大爲緊張，再片時，又聽門旋轉動的聲音，一個戴着面具的人進來了——但小英認得出那是羅拔宋。

　　他割斷電話，在手袋裏取信放入衣袋，匆匆而去，窗外又起一陣急激的脚步聲，她急忙從窗口看，看到的是羅拔宋螳螂在前，王少强黃雀在後。

　　十三

　　羅拔宋絕對料不到他取了小英的信，還有危機，一興奮，揚長而走，「後果」不計。

　　王少强跟羅拔到門前，匿在牆後，看他推門而入，又關起門來，他注意窗上，逼近窗前聽話，裏面另有一人在問：「到手啦？」

　　「到手了。」

　　而後就是銀錢上的討價還價，還有，對方的意思要命令羅拔離埠。

　　成功交易了，錢也聽得出已經交付了，但，爭執的是離境問題，若要離境，必須再加五萬。

　　王少强看到了另外一個人那是劉宗明，正掏出手槍砰的往桌上放。

　　最後，又聽到手槍上了瞠，裏面起一陣鬭爭，王少强看見羅拔中槍倒地，劉宗明收了鈔票，王少强毛骨悚然，急急避開。

　　他趕奔到小英家，四處找不到，一看電話線斷了，這一下更加着急，迅卽奔出。

　　十四

　　小英却正爲少强着急，他截的士，往快樂公寓，見劉宗明正挾着公事包，倉惶到朱安娜住的公寓，急按門鈴，朱安娜應門，他連話都不說，推門而入迅卽門門。

　　朱安娜對劉宗明的突然而至，神色倉惶，朱安娜冷笑道：「希望你還是自己自首投案去。」

　　「我在你身上化錢也不少啦，可是，你祗愛伯華，歸根結底，伯華還是你逼死了的。」

　　「哼！笑話！」

　　「至於羅拔死有餘辜，他拿了我的錢，還不肯毁殺人証據，他該死！」

　　「呀！」朱安娜這時才知羅拔死了，但，對方眼內已有了血絲，他說：「你立刻跟我走。」

　　朱安娜不大願意，但，對方已取出槍，限令搭十二時半的船走。

　　十五

　　小英趕到朱安娜門口，按鈴，見朱，不問情由，將朱推入門中去道：「朱小姐，我有要緊事跟你談！」

　　小英不知就裡道：「你給我那封信，給偷走啦，偷的人是羅拔宋。」

　　朱安娜心神不屬地「曖曖」。

　　「當時我覺得很奇，羅拔自己不會寫字，信當然不是他寫的，他為什麽偷？」

　　「唔唔⋯⋯」

　　「我仔細一硏究，覺得你猜得對，兇手一定是劉經理。」

　　朱安娜心裏急得要炸，但口頭祗得唔唔，但小英還是繼續說下去：「他的經理室就在十四號包廂對面，行兇最方便。」

　　朱急極了用目示意，那是劉宗明的帽子，小英跟着一看，才知不好，但，有人持槍出來了，這就是劉經理，目有兇光。

　　小英在這種情形之下，無法不寫一張供狀，那供狀竟是：「我和少强，因想獨估財產，謀殺姊夫⋯⋯。嫁禍姊姊，羅拔知情，殺之滅口，現天良發現，决自殺贖罪，小英絕筆。」

　　在劉槍脅小英朱安娜上救火梯，製造一宗自殺案件時，王少强到警局去報了案，他不顧一切，大叫吿訴，警局聽明白後，急忙，整出大隊警軍到現場去。

　　十六

　　小英幾乎絕望了，一級級與朱安娜上樓，朱安娜却一面走，一面在看機會；情勢緊張到不能透氣。

　　十七

　　小英被逼要從高樓上下躍，不然就會被開槍打死，但，下面警車嗚嗚而至。

　　突然，朱安娜一反身撲奪手槍，小英也立刻上前幫助，警探乘機而上，三個人在天台糾纏，間不容髪的三條命。

　　劉宗明掙脫了兩人想往欄杆口躍去戲院天台， 但，警士己舉槍瞄準。

　　劉宗明衝上天台後面爬出欄杆，抱住水管，滑落地上，但警探趕至，警探四面燈光集照，一如在舞台上一様，一個光圈⋯⋯

　　終逃不了警探的密集攻擊，「達達達達達達⋯⋯」的槍聲，使他伏屍石級前，那個大皮包打開了，散開着發現不少鈔票，安娜的一張大照片。

　　情殺，到此眞相大白，兇手，終逃不過法律的制裁，殺人者報人一死。

　　天依舊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