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寃枉的人
本事
靑年魏雲昌,帶了年輕的妻子毛淑卿和兒子平兒從南洋到香港謀生,抵達香港後,不幸和在港的人失去了聯絡,他雖然是一個醫科的畢業生,但碍於法例,他是不夠資格在港掛牌行醫的,在港舉目無親,找尋職業豈是一件容易的事,在無可奈何之下,他們祗好靠着以往積蓄的錢,在港暫時安頓下來。
經濟沒有來源,手頭的錢也快用完了,生活頓感徬徨,他們砥好節衣縮食,由住旅館而搬到木屋區。可是,福無重至,禍不單行,不久淑卿懷了孕,平兒又生起病來,如此百上加斤,眞壓得他喘不過氣,他十分徬徨,走頭無路,祗好瞞着妻子去賣血,將得來的錢以暫時維持生活,並作平兒的醫藥費。
他雖然不想使妻子淑卿知道而傷心,但這樣得來的錢却不免使淑卿懷疑,她祗好囑平兒跟蹤父親。
荷着這個生活重担的雲昌,內心十分困惱,百無聊賴走到公園散步,以解煩悶的心情。
在公園他遇到了一位從前的女同學彭玉珍,相見之下,互訴近况,原來這位當年的校花,不幸也爲了生活的鞭撻,廹得下海伴舞,每晚在燈紅酒綠的火山過活,改名彭如柳,收入倒也不錯。
如柳很同情雲昌的遭遇,於是藉口請他爲自己補習英文,希望他將所得的學費來幫助家用,雲昌不知如柳心事,欣然答應下來。
如柳在舞廳頗爲走紅,追逐裙下的大不乏人,其中追求最力的是一名商人吳開鵬,但如柳對他並無好感。一天,開鵬來到了如柳所住的公寓,看見他們正在補習英文,如柳爲絕開鵬的追求,於是詭稱雲昌是她的愛人,並藉詞棄下開鵬,自己便和雲昌雙雙乘車離去。
而這一幕鬧劇,却爲一直跟踪着父親的平兒看見,他那裏會明白父親的苦衷,於是回家吿訴母親;淑卿無限悲慟,誤會丈夫在外胡混。
一天的晚上,如柳的公寓突然來了大批警探,原來如柳服安眠藥自殺,原因不明,探員調査之下,發覺如柳所服的安眠藥是雲昌經手所買。
經過施救後,如柳僥倖不死,但雲昌却因此犯法而瑯璫入獄,被判十四個月徒刑。
十四個月是個悠長的日子,十四個月的牢獄生涯當然更不好受,在這個日子裏,雲昌無時不想着自己的妻子淑卿、兒子平兒和自己的好朋友如柳。
好不容易提過了這一段日子,刑期滿了,雲昌出獄了。
雲昌重獲自由,但他心靈的枷鎖仍然無法解脫,他想起了自己的妻兒,又想起了那曾經自殺的朋友,但是到那裏去找尋他們呢?他出了牢獄,迷迷惘惘的在街遊蕩。
在路上雲昌遇到了獄中的朋友阿福,他們是同樣的遭遇,他們也是同樣的心情,他們一同去喝酒,他們希望用酒來麻醉自己的心靈,兩人竟然喝得酩酊大醉。
當雲昌醒來時,發覺自己竟然身在香閨,在他眼前出現的竟是一副嬌美的胴體,一艶麗的女人,他定神一看,原來不是別人,正是自己想念的如柳。
如柳自殺獲救後,便和開鵬同居,當晚深夜回家,發覺醉倒街頭的流浪漢,竟是一別年餘的魏雲昌。
如柳明白雲昌爲了自己而身陷囹圄,內心歉仄,她爲了報答雲昌,盡力設法為他解決目前的生活。
開鵬突然回家,看見雲昌竟然在自己的臥室,誤會如柳和他舊情復熾,內心十分憤怒,如柳不知就裏,竟然托開鵬代他找尋職業,開鵬妒忌雲昌,他恨他爭奪自己的妻子,於是乘機設法加害,竟然一口答應如柳的要求,並詭稱介紹他到澳門去工作。
當雲昌赴澳的一天,開鵬託他帶了兩盒水晶糕,送給澳門的朋友,原來水晶糕內暗藏毒品,警探搜査時,幸雲昌及時發覺,將糕拋入海中,才得幸免於難。
雲昌趕回香港,將情形吿知如柳,如柳不滿開鵬所爲,感情趨於破裂。
如柳脫離開鵬後,重披舞衣,下海伴舞,登場的第一天,爲了充撑塲面,特請雲昌幫忙送她進場。可是,不幸却給在路邊擦鞋的平兒看見。
自從雲昌入獄以後,淑卿替人洗衣,平兒爲人擦鞋,母子相依爲命,日夕等候雲昌歸來。
平兒匆匆回家吿訴母親,母子無限悲慟,不禁相擁大哭,平兒並糾集一班擦鞋童,準備毆擊父親代母洩憤,而開鵬也糾集一批打手,準備毆擊雲昌和如柳兩人。
舞廳打烊以後,雲昌、如柳相偕而出,淑卿已在舞廳門口等候,雲昌看見淑卿,心情激動,千言萬語不知從何說起,正待向淑卿解釋,可是平兒已忍耐不住,和衆擦鞋童一擁而上,拳如雨下,兩人被毆得遍體麟傷,鬧上警署。
經過如柳的解釋,雲昌、淑卿前嫌盡釋,兩人和好如初。
平兒年幼無知,滿腔悲憤無從發洩,竟然受了開鵬唆使,圖用鏹水淋澆父親,幸雲昌及時解釋,平兒不忍下手,開鵬眼見陰謀失敗,正欲親下毒手,可是一時不愼,自己失手身亡。
而雲昌亦得賣血時的醫生幫助在醫院工作,從此一家過着快樂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