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姐兒」電影小說

一

　　公路旁邊，有一幢舊式的別墅，過路人全要羡慕別主人的享受。

　　住在這別墅裡的是個靑年男人，名叫趙秉陶，這原是他姑母的屋子，留給他住，他現在環球企業公司做一個小職員。

　　大家都很奇怪，像他那樣過着舒適生活的人還替人做小職員。原來這裡面有一個秘密，趙秉陶與環球企業公司方經理的女兒已訂婚約，但未曾得方經理正式同意方經理聲言，需要看他的一切行動生活，所以他在公司裏兢兢業業，唯恐有所差池。

　　別墅裏除了他自己外，還用了個女佣人，叫阿梅，天眞爛漫，頗得主人歡喜，有時候他甚至並不把阿梅當僕人看待。

　　除他們主僕二人，趙秉陶還招待他的朋友周逸萍，一個畫家，和畫家的情婦楊小虹來寄居。

　　一個週末的晚上，秉陶想玩牌，逸萍在欣賞自己的作品，不願參加，便邀小虹和阿梅伴他玩，阿梅出錯了牌，被秉陶贏了，小虹很是生氣，怪着阿梅：

　　「你這牌怎麽出的？」

　　「我早就說過了，這種牌我不會打。」阿梅辯護着，秉陶在中間調解：

　　「不來了，不來了。」收起紙牌，一面吩咐阿梅：『給我倒一杯茶來。』

　　小虹和逸萍也要，逸萍而且要冰水。

　　阿梅很不滿意逸萍和小虹，便生硬的囘答着：

　　『對不起，我們的冰箱已壞了二年了，』說着走出小門去。

　　逸萍看不慣阿梅這種態度，在秉陶面前發牢騷，但秉陶覺得並無所謂。

　　『你眞有些變了。』逸萍憤憤地說：『譬如說：你就不必到什麽公司裡去當小職員，眞有些怪。』

　　秉陶不願他的朋友知道自己的秘密，便笑而不答，又怕對方深究下去，把話扯開：

　　『我倒以爲你自己眞越變越怪了。』指指畫，『你畫的什麽東西，誰也看不懂。』

　　逸萍挺一挺胸，神氣地：『我這是畢加索派！』

　　『誰要你這種畫！』

　　『只要有一天，遇上兩個大人物，賞識我的作品，我就成名了，一輩子也享受不完！』

　　這時阿梅囘來，用盤端三杯水，走到桌房放下：

　　『冰水沒有，我給你們倒了兩杯井水！』

　　逸萍想要發作，秉陶却取笑：

　　『你還沒成名，還是將就些吧！』

　　逸萍和小虹上樓去後，阿梅遞給主人一封信，秉陶看了信，立刻跳起來，把逸萍叫下樓來，把逸萍叫下樓來。

　　『糟了，逸萍，明天方經理和他女兒要到這兒來，他一向不滿意你們行爲，看見你們在這兒，怕要破壞我的婚事！』

　　「那我一淸早帶小虹出去就是了。」說着囘上樓去。

　　秉陶心裏很是興奮，再也睡不着，便打開琴蓋，唱起歌來，唱的是『藝術之花。』

　　『我有一個美麗的家，

　　栽着一朵藝術之花，

　　在勞苦中生長，

　　在淸靜中掙扎，

　　不慕那虛榮，

　　不愛那繁華，爲藝術生存，爲光明掙扎，

　　我有一個美麗的家，

　　栽着一朶藝術之花

　　在勞苦中生長，

　　在淸靜淸萌芽。

二

　　這時候，在公路上，有一輛汽車向市區疾馳而去，但是走到半路，突然中途輪胎爆裂，停在路旁。

　　司機阿宋連忙下車一看抓抓頭皮，想不出補救的辦法來，只得把情形報吿給車廂裡的朱燕華小姐。

　　朱燕華是五香豆大王朱慶三的女兒，嬌生慣養，稍不稱心，便大發脾氣，見車子壞了，催車夫快去想辦法。

　　阿宋不敢違抗命令，只得摸一摸帽子，無法的向右走岀。

　　阿宋東找西尋，找到趙秉陶的別墅裡來，敲着門，

　　阿梅走出來開門，阿宋問他這裡有沒有會修汽車的，又問離城有多少路，最後希望有人幇他忙，把車子推到城裡去。

　　『我們這兒只有一個男人，是這兒的主人，好意思叫我主人去替你推車嗎？』

　　阿宋知道絕望，但總於被阿梅的天眞美麗所引誘，和她搭訕起來。

　　那邊朱燕華左等不來，右等不來，也東尋西找，找到別墅來，剛巧碰見阿宋和阿梅在胡纒，立刻大駡。

　　阿宋囘答他，找不到人幇忙。

　　燕華問阿梅主人叫什麽？幾歲？知到正是年富力壯，便喊：

　　『趙秉陶！』

　　秉陶聽見叫，以爲出了什麽事，立刻走下樓來。

　　燕華一見他，便不客氣地叫他帮忙去修一修車子。

　　秉陶抓一抓頭，向樓上叫着逸萍，逸萍也以爲出了什麽事，趕下樓來，秉陶要寄萍去修車，寄萍也不會，但他想了一想，總於答應了。

　　阿宋要借盞燈，並要求阿梅替他們照一照。

　　秉陶命令阿梅替他們照燈出去。

　　燕華見他　走後，打開鋼琴，一面彈，一面唱起來：

　　唱的是『安琪兒』：

　　『安琪兒，

　　從天上來到人間，

　　像新月掛在雲端，

　　像荷花浮水面。

　　安琪兒。

　　從夢中來到枕邊，

　　像新月吐出光輝，

　　像荷花叙笑靨。

　　安琪兒。

　　他能滋長你的生命，

　　能灌溉你痛苦的心田，

　　安琪兒。

　　從夢中來到枕邊

　　如果你親近他，

　　幸福在眼前。』

　　逸萍由阿宋伴着到公路上，一路上與阿宋囘話着，知道小姐是五香豆大王的女兒，忽然心生一計，不但不把汽車修好，反把四個車輪子都給破壞了！

　　車子再也没希望走了，阿宋囘來報告，朱燕華要找旅館住，但在這郊荒僻的地方，那裡來旅舘，逸萍出主意，叫燕華在秉陶的別墅裡住下，但秉陶不希望她在自己房子寄居，因為明天方經理和他的未婚妻要來，被他們看見了有像燕華這樣的女人，會引起誤會。

　　最後還是讓燕華住下，秉陶而且把自己的床讓給她睡，自己躺在沙發上過夜。

　　不過，秉陶有一個條件，就是在明晨六時以前，一定要離開別墅。車夫阿宋要連夜趕到火車站去，預備乘火車進城，去討救兵，便向秉陶借一輛脚踏車，没想到阿宋不但騎去了脚踏車，連阿梅也帶了去。

　　各自囘房睡覺，小虹不懂逸萍爲什麽故意把車子破壞，而且，一定要把燕華留下，逸萍神祕地笑着，理把由說給小虹聽。

　　但是秉陶在沙發上無論如何睡不着，索性起來，走到鋼琴前，打開琴蓋，坐下來彈琴，又唱起他的『夜鶯曲。』

　　唱的是『夜鶯曲』：

　　『夜鶯在樹上啼個不停，

　　似流水傾訴着不平，

　　夜鶯在樹上啼個不停

　　似愛侶在窗下鼓琴，

　　似促織在催人工作，

　　夜鶯在樹上啼個不停，

　　象徵着宇宙安寧，

　　夜鶯呀，

　　歌唱吧，

　　唱岀了生活的意義，

　　唱出了時代的精神。』

　　樓上的燕華，也沒入睡，聽見音樂聲，一怔，由音樂的帶引，走下樓來，站在秉陶身後聽着，一時興起，和唱起來。

　　小虹和逸萍聽得唱聲，也在上面窺望。

　　一曲唱完，秉陶和燕華相對而笑，但他又立刻催他去睡，因爲明天一早一定要離開這兒。

三

　　第二天，逸萍來喚醒他的時候，已是八點半了，非但逸萍和小虹沒有走，連朱燕華小姐還躺在樓上，秉陶急得什麽似的，四處找阿梅，怎麽也找不到，連忙自己去叫醒燕華，逸華要洗臉水，秉陶只有親自送去。

　　等他們吃完早飯，阿梅才推着脚踏車囘來，秉陶一子肚是氣，破口大駡：

　　『你到那兒去了？』

　　『趙先生你別兇，你再逼緊了，我可要哭了。』

　　秉陶怒極，對逸萍大發牢騷：

　　『簡直把我氣死了，佣人被人家騙了，房子給人家住了，還說我不對！』

　　逸萍笑笑，渡到門口去，燕華也正在門口，兩人立刻談秉陶的性格，逸萍說：

　　『秉陶有一種怪脾氣，又因爲他已經訂了婚，所以對其他的女人………』

　　『我眞不懂』，燕華接下去，我也是訂了婚的人，可是，我還是很願意跟別的男人談談話，這有什麽關係？不過，我頂討厭一般男人拼命釘住我，奉承我，說我美得像天仙一樣的，我不知道他們是眞心愛我，還是圖我錢！』

四

　　這時，方經理帶了他的女方秀蘭來了。

　　經方理看見燕華先一呆，但仍禮貌地對她一鞠躬。

　　『請問趙秉陶先生是住在此地嗎？』

　　燕華冷冷地：

　　『你找他有什麽事嗎？』

　　方經理又看見逸萍一怔：

　　『周先生你也住在這裡？』

　　『我一向就在此地。』

　　方經理知道情形不對，對女兒說：

　　『秀蘭，你在外面等一下，我先進去找秉陶。』

　　方經理走了進去，燕華和逸萍隨在後面。

　　逸萍應酬着：

　　『方先生，你不是說十點鐘來嗎？』

　　『我提早來了。』方經理冷笑道：『我可以了解一點情况！』

　　逸萍在一旁聽了刺耳：

　　『先生，我想你一定是誤會了，不過我承認，這個誤會，都是我造成的。』

　　『你姑妄言之，我姑妄聽之。』

　　燕華大怒：『你不相信我嗎？』開口便大駡：『你這個蠢材，老頑固！』

　　方經理冷笑了一聲，暗暗地駡了一聲：『趙秉陶好小子！』奪門而出，他走到門外，對他的女兒秀蘭說：

　　『你的終身大事………』搖搖頭。秀蘭一聽昏了過去。

　　這時候秉陶從裡面趕出來，一怔，去扶秀蘭

　　方經理一見秉陶，更見患然破口大駡：

　　『沒想到你什麽都騙我，想娶我女兒？』

　　秉陶連忙道罪：

　　『我都知道了，是他們不好，我叫他們來向你道歉！』

　　說罷急巴巴的囘進屋子去，拖了燕華出來。

　　燕華態度自若：

　　『方先生，我剛才得罪了你，我很後悔，可是我雖沒禮貌，總比你老頑固好一些！』

　　說是來道歉，結果又駡了方經理，方經理再也忍不住，對秉陶說：

　　『從現在起，你跟秀蘭的婚約算解除了。』

　　你說完拖了秀蘭就走，秉陶呆若木鷄。

　　燕華却在一旁哈哈大笑。

五

　　方經理和他的女兒剛走，阿宋便來了，而且朱燕華的父親五香豆大壬朱慶三也來了。

　　朱慶三因爲女兒一夜未歸，担心異常，以爲出了什麽事，直到阿宋囘家，才知道一切經過，然仍不大放心，親自來接女兒，所以當他見到秉陶時，當面道謝着。

　　可是秉陶因爲方經理的氣憤而去，心裏忐忑不安，沒有心緖好好招待朱慶三，只敷衍了幾句，便抱歉地表示不能欵待朱慶三，並且要趕到車站追方經理，朱慶三問淸了一切，很同情秉陶。

　　秉陶走後，朱慶三也催促女兒快走：

　　『快走吧，你一晚上没囘去，你曉得黃凌川急得什麽似的。』

　　黃凌川是燕華的未婚夫，燕華很不滿意他，一聽父親提起他便恨，但囘去還是要囘去，便叫父親暫候一下，自己上樓去修飾。

　　現在大廳裡祇留下朱慶三和逸萍，大財主當前，逸萍不禁動心，便開始進攻，殷勤招待着。

　　朱慶三看見牆上的畫，依次觀賞，尤其是一幅美女祼體畫，更引起他的興趣，連連稱讚，逸華知道他是個老色鬼。

　　對付老色鬼的唯一的辦法就是用美人計，逸萍去同小虹商量，小虹起先不肯：

　　『你要出賣我？』

　　『不，不，』逸萍連忙否認，『你想我捨得你嗎？』並且加以甜言蜜語，小虹也心動了。

　　小虹乘朱慶三一個人在大廳的時候，闖了進去，朱慶三見小虹美艶動人，爲之顚倒，小虹冒充是逸萍的妹妹。

　　『令兄眞天才！』朱慶三稱讚着。

　　『我希望將來有機會，你多多提拔我哥哥！』

　　這容易，我提拔一個人，比我提拔我的五香豆還容易呢！』

六

　　這時朱燕華的未婚夫黃淩川也趕來了，逸萍也出來招呼，他故意破壞，便胡說一泡：

　　『朱小姐昨天睡在秉陶兄房裡，一定很舒服，而且兩人有唱有笑，眞是一見傾心！』

　　『燕華太不像話了。』黃凌川很不高興：『我要問她！』

　　燕華下樓來了，凌川因爲怕她，仍很討好她，巴結她，可是燕華見他越巴結便越生氣，她最後要凌川滾出去。

　　凌川剛滾出去，秉陶從車站囘來，他趕到車站，反被方經理痛駡一頓，秉陶囘來見他們還沒有走，便把所有怨氣出在朱慶三父女身上。

　　『你是一個最壞的女人，沒受過敎育，沒禮貌，仗着你是百萬富翁的女兒，以爲任何人都要恭維她，可是在我看來，這是一種卑鄙。

　　但是燕華却一笑置之：

　　『駡得痛快，爸爸，爲什麽黃凌川不像他呢？』

　　秉陶終於把他們鬨出去了，但是逸萍與朱慶三已有了約，請他替自己畫像。

七

　　逸萍由朱慶三的幇助，居然自己租了一個畫室，朱慶三毎天到他那裡去，名義上是請逸萍畫像，事實上找機會，與小虹接近，他並稱自己也會畫畫，小虹問他：

　　『朱先生，你對於那一類的畫最感興趣呢？』

　　『我最感覺興趣的是………』他指指牆上裸體女人的油畫像，『希望有一天你能讓我畫一張，像你這樣美麗的身材，正是我理想中的對象！』

　　這裡。不但朱慶三每天來，他的女兒燕華也一直來，她一來就發牢騷：

　　『趙秉陶眞氣死人，請他吃飯他不來，請他玩牌他又不肯。』

　　『我早就說過。』逸萍接下去『他這個人脾氣，對女人一些不會溫柔體貼！』

　　『我就喜歡這種脾氣！』燕華求逸萍，『周先生，請你替我想辦法找機會與他見一次面！』

　　『我一定想辦法！』

八

　　逸萍去找秉陶，秉陶不聽勸吿，對方小姐仍不死心寫了四萬字的悔過書去見方經理，把事實經過詳詳細細作一番悔過，方經理開始對他了解，但有一個條件，就是雖然滿意了，還要監察他半年行動。

　　逸萍在秉陶離開時，偷偷地把一張燕華的照片放在秉陶寫字桌的玻璃下。

　　一方面約朱氏父女，假借應該向秉陶解釋，誤爲藉口到秉陶的公司裡來。

　　朱慶三爲了女兒，他一起來道歉，可是秉陶對他的態度很淡然，他落個沒趣，先走了，叫逸萍伴他女兒。

　　逸萍在秉陶的玻璃板下發現了自己的照片大吃一驚，問逸萍：

　　『旣然他恨我，爲什麽背地又藏我的相片？』

　　『這怕也是一種愛的哲學，我相信他一見你時，一定愛上你了，沒想到後來你們發生誤會，弄成僵局！

　　被逸萍這一說，燕華對秉陶之愛心更加深一定要見一見秉陶。逸萍乘機打一個電話給黃家：

　　『喂，你是黃凌川先生嗎？我吿訴你，你的未婚妻朱小姐在環球企業公司趙主任那兒，做什麽事………？大概是談談情，說說愛，哈哈………』

　　逸萍在打電話的時候，燕華留在秉陶的辦公室裡，秉陶剛巧從外面進，一見燕華，不免一怔。

　　『你來做什麼？』

　　『你恨不恨我？』

　　『不恨，不恨，好吧？』

　　『那末，愛不愛我？』

　　『這裡是辦公室，你別開玩笑！』

　　『我一定要你說。』

　　『我不恨你，但也不愛你！』

　　『我不相信。』

　　秉陶被惹急了。

　　『小姐，我寧可給你跪下。』嘆的一下對燕華跪下，『請你出去好不好，你帮帮我忙，我們不是寃家呢！』

　　那時剛巧方經理進來，看見這情形，諷刺地說。

　　『那一定是親家了！』

　　秉陶立刻站起：

　　『方經理………』眞是有口難說。

　　方經理冷笑一下：

　　『她答應了嗎？我正來得不是時候！』頓了一頓，嚴肅地，『到我那兒去一次，把文件都交給我！』又看見桌上的相片，『好啊，連照片也交換了，還用瞞我！』

　　『方經理，我再向你提出書面解釋！』

　　『不必了，你留着自己看吧，我本來監察你半年，現在可以自由了！』說罷就走

　　那時，黃凌川來找他。

　　『你是秉陶嗎？』

　　『是的。』

　　『我是朱燕華的未婚夫，你拐騙了她，我要跟你决鬥！』

　　『决鬥，好，我正找不到對手啊！

　　趙秉陶一出手，就把黃凌川打倒！

　　燕華大笑，她更愛秉陶了，秉陶仍不理她，她失去了未婚妻，又失業，把燕華恨得牙癢癢的！

九

　　這裡，燕華在追求秉陶，那邊，她的父親去追小虹他坦白的吿訴小虹：

　　『我提拔逸萍，就是爲了你！』

　　『我倒不希望他成功，他成功了，便不要我了。

　　『只要你在打定基礎』，不用怕他變心，我幫你開一個店。』

　　『開店要資本的。」

朱慶三當塲寫了一張支票：

　　『這是五萬塊錢，你先拿去！』

　　這時，黃凌川找到這兒來，向朱慶三來訴苦，自已被秉陶打了，想找朱慶三代他報仇，不料朱慶三反奚落他，並且知道自已女兒實在不能與對方結合，便乾脆做主與黃凌川角解除婚約。

　　黃凌川走後，周逸萍找朱慶三看畫像，朱三一看自己被晝成一隻猪相，不禁大怒，連人帶畫，把周逸萍趕了出去，但逸萍已經無所謂，因爲小虹已經拿到了五萬元，他們的計劃成功了。

十

　　秉陶失了業，去找逸萍，逸萍還是勸他接受朱燕華的追求，但秉陶依舊固執，而且知道一切都是逸萍在玩鬼計，不禁大怒，要打逸萍，小虹出來勸阻，並且拿了一張當天的報紙給他們看。

　　是朱燕華和黃凌川結婚的啓事。

　　『上那兒去？』朱慶三問他。

　　『我到五台山當和尙去！』

　　朱慶三來吿訴逸萍，黃凌川不徴得燕華同意，自說自話結婚啓事，燕華一怒走了，留下一封信，信上說：

　　「黃凌川這狗東西太侮辱人，你趕快設法把婚約解除，同時你去問秉陶，如果他還恨我，不愛我，我只好去當尼姑！」

　　逸萍聽了大笑：

　　「一個當和尙，一個當尼姑！」

　　逸萍總於找到秉陶，秉陶表示要自己和燕華結婚必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