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怨偶情深」本事
杜博文卒業於某大學,抗戰初,投身救亡工作;奔走呼號,情熱如火,嗣戰局突變,博文隨軍轉入後方,目睹種種不良現象,熱情消夫,轉趨慣激。適其父病故,乃返淪陷之上海,承得若干遺產,並與陶淑華結婚。
淑華於戰前肄業上海某大學,與博文早有婚約,當博文随軍西進時,淑華本擬借行,奈母病妹幼,長兄遠征,被迫留滬。後寡母病殁,弱妹長成,已無率掛。方期婚後與博文同赴後方,孰料博文竟擬從此享唱隨之樂,不復作內遷之想。淑華對抗戰工作,滿懷憧憬,益以其兄殉國,益堅去志。於是夫婦之間,乃時生詬群。
某日,淑華生辰,並爲結婚紀念日,博文厚贈貴重禮品,但淑華百感交集,悒悒無歡。其妹淑闕,性好浮華,見珍玩而心喜。入晚,日寇封鎖租界,賓客欲歸不得,成大表憤激,獨趙光元聲言必係不良份子擾亂治公,衆腹非之。
淑華女友陸明方,服務於雖童敎養院,性爽利幹練,時見淑華天婦勃谿,乃建議淑華參加難童敎養工作,淑華欣然應允,就商於博文,博文充捐巨款,惟阻其參加,因而又起爭執,淑華憤然離家。
博文夫婦之摯友顧少敏,老成持重,品學兼優,素有老大哥之稱,知彼夫婦失和,力勸淑華忍譲,並謂博文秉性明澈,重是非,知善惡,宜耐心爭取,時博文突接恐嚇詐財信,正感徬徨無措。少敏乘機促淑華歸,至則博文方與趙光元商應付之策。光元勸博文輕財重命,并表示可負責向某方說項,博文峻拒,光元轉商於淑華,爲息事寧人計,淑華乃潛爲料理。淑華與博文因患難而復歸於好。
顧少敏與戲劇工作者數人,集議籌備演劇,邀淑華重上舞台,淑華欣諾,博文則以環境惡劣,不能演出有意義之戲爲詞,并斥友輩以藝術騙財,行爲可鄙,淑華慣不能忍,堅持必欲參加。少敏亦從旁苦勸,博文終不懌。
淑華與少敏因工作關係,時相過從,光元乃讒於博文,謂淑華與少敏有染,讓博文爲元緖公。博文細思淑華與少敏平日接近頻繁,出言時有偏袒,確有可疑,由疑生信,由信成眞,惟苦無佐證,難以言宣,遂酗酒以消愁。
淑華因博文態度失常,苦痛益甚。
某日深夜,少敏倉皇而至謂,居處爲敵方值悉,擬借住一二日,設法去內地,淑華欣允,並爲料理衾枕,適博文薄醉歸,見狀憤不可耐,轉身衝出家門。少敏誤爲博文盧有株連,遂改赴他處寄宿。無何,博文返,酗酒痛飲,淑華追間其故,逼令明言,博文乃以酒遮羞,盡吐其實。至此淑華以莫大屈辱,難再容忍,决與傅文絕。
翌晨,淑華輕裝離家,仍借宿於陸明方處,傅文以為與少敏同居去矣,恩之益深。是夜,淑蘭自外歸,神色怨憤,蓋淑蘭性愛虛榮,本與浮薄少年何小雲熱戀,刻已被棄。入門見博文醉飲,亦索飮。移時酒已沉醋,在淑蘭之蠱惑下,博文猛撲狂吻。
博文旣與淑闌通,心乃益苦。一日,博文得少敏自內地來書,方知淑華並非與少敏同居,如夢方醒,頓悟前非,思念淑華益切。正擬作書致淑華謝罪,淑蘭又來糾粉,博文怒逐之。
淑華途遇淑蘭,廉得其情,初前恨之刺骨,繼念木已成舟,藉免已身藕斷絲連之苦,乃囑妹歸就傅文,淑闌不從,謂博文並不愛已,仍念淑華。淑華無奈。嚴戒弱妹重作新人,暫依己居。
博文屢受剌激,悔恨無地,趙光元適至,傅文頓憶其爲挑撥離間之戒首,病毆之。光元臨行,出言恫嚇,謂必予報復。至此,博文忽有憬惜,重讀少敏來書,意乃定,作書與淑華告別。
淑華得書見詞句恍惚,心疑博文厭世,急來故居探視,始知博文將去後方,再度投身抗戰。淑華深喜博文終有覺悟之日,敘然與其握別,囑其珍重,並謂不久必追踪前來,願在新環境中結爲戰友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