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膽
花花絮絮
・最有社會意義的粵語片・
第一天開鏡,老話劇演員紅冰小姐首次上鏡頭,她演的是一個到處受人欺搾的「阻街神女」。對於這被侮辱與被損害的角色,演員貫注了她深厚的同情,片場裏的人嘖嘖稱讚:「這位姑娘混身是戲!」休息時跟她談起,她淡淡地笑了:「我到沒有想到這一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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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個景是「鷄街」。爲了要求確實交代這個環境的氛圍,導演羅志雄和助手親自用木條破蓆搭起一些馬路旁邊的小茅棚睡舖,請了好幾個路邊的難民來睡;又在牆上加塗「白濁問我」和歪歪斜斜的壁間字畫,足足忙碌了整個下午。漫畫家特偉恰巧來訪,一時興起,也提筆在墻上畫了一隻大母豬,羅志雄立刻給寫上了「陳璧君老豬姆」字様,相顧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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鐵胆(李淸)和了哥七(馮應湘)在陳家廳肉搏一塲,羅志雄說明了導演對這塲戲的要求,請演員自己去發展,於是從兩個角落打到桌上,桌上滾到地下,又從地下扭到沙發上,打了個不亦樂乎,卒將了哥七打暈。檢査一下,打碎五件道具,撕破兩件衣服,攝影師跟着演員轉,拍完之後,湯劍廷抹一把汗說:「我重辛苦過你做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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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爲這個戲裏頭有四個話劇演員,加上羅志雄也是在戰地劇團服務了不短時間,在工作中都不免懷念起從前那些「八千里路雲和月」的工作和生活,每於休息的時候隨口哼出昔日和所喜愛的歌,此唱彼和,不覺形成了一個小小合唱團。尤其在拍密室一塲時,引亢高唱的熱烈程度使片塲的人爲之側目。有人說:「你地(口旁)發神經羊(口旁)!」他們爽快地哭了:「忘不了從前那股子勁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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統計全部片子,最長的鏡頭一共四個,長長的獨白,約皆在百五十尺左右之譜。一爲禾川采(李鳴)的演講詞,一爲漱珠(崔南波)在李濤面前叙述她父親的近况,一爲陳老四(周志誠)訓女,一爲最後鐵胆(李淸)的壓軸劇對各手下的訓誨。片塲中人均覺詫異,說:「電影塲中,本可不必使演員負担這樣長的台詞,何苦揑一把汗?」羅志雄笑笑說:「這有甚麼希奇!我們的演員都是把磚一様厚的劇本呑到肚子裏,消化了再拿出來的!
爲了崔南波在兵頭花園一場戲中有一個獨唱,生活公司的音樂顧問名音樂家趙楓先生和小提琴家蔡余文先生跑到片塲裏熬了兩晚通屑。第一晩等到兩點,天降大雨,把一個很好的露天佈景淋壞了;第二次佈景搭在室内,方平平安安的拍掉了。每當試唱的旳候,趙老夫子引亢示範,是一個絕好的soprano!,但是片塲裏的人說:「這個肥佬唱子喉震音,認眞駛得!」朋友們聽了,都不覺失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