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鳳呈祥」本事
吳理仁,襲父遺蔭爲銅山貿易公司經理,惟其賦性風流,復好豪賭,故公司雖號銅山,已呈分崩之象,職員輩見狀况不佳,多另謀高就,吳遂着秘書章軍,登報招聘。
日者應徵函如雪片飛來 ,章詢吳處理辦法,吳正忙於與女友於電話打情駡俏,不暇兼顧,交章處理,章以銅山將倒,亦無暇詳閱,但於信叢中抽出一封,卽揮函着其至,俄而債主臨門,章又忙於應付,一一溫言勸去,至最後一老者,章亦以爲債主之一,詢之始悉爲欲見吳者,章不耐,竟揮之去。
該老者爲錢可德,久營商於外地,現鳥倦知還,膝下只得一女名柳靑,幼年曾許婚於吳,此次因投機得手,乃携鉅資返,欲購物 產,以娛晚景,吳雖與其間有通訊,但不知其如斯富有也,可德被揮退,乃怏怏返逆旅,吿其經過於柳靑,靑聞之怒,但其時已逾辦公時間,乃决於翌日前往理論,可德以人地生疏,諸多不便,憶有遠親亦居是地,乃揮函請其蒞臨一叙。
是夕吳與章商談於家,吳以 負債纍纍,現欵只餘五千,而債務竟逾十萬,乃决赴菲市籌欵,着章暗隱其遠行之事,但如三天後無信息,則將公司結束,一切善後問題,由章處理,章允之,吳本孑然獨處,吳有一僕名儍昌,昌旣有儍稱,更不知吳有遠行也。
少年余祥,甫於大學工程系畢業,但 以社會人浮於事,故久未獲枝棲,經營一小型玩具店,以謀生活,隣女陸燕雲,爲祥之情侶,時來襄助一切,是日工作間,歌興突發,大唱其婚姻計劃,歌畢陸母尋至,着其同往會其姐夫,陸之姨丈,乃錢可德也,雲去後祥接銅山公司之函,不禁驚喜若狂,乃急整裝往。
雲與母至逆旅,可德盛欵之,並云此次囘國就親,靑急於見未婚夫婿,催促屢屢,可德無奈從之,並邀雲共行,陸母亦辭歸。
章自機塲返,可德等至,道達原委,章大駭,旋債主又來,章一一善言遣去,靑見狀傲然允投貿,但須與吳面談,章大喜,惟吳已去,無從尋覓,惟有暫欵可德於經理室,徐圖後策。
祥携函欣然至,章在煩惱中,竟揮之行,後發覺其貌類吳,乃思得李代桃僵之計 ,與祥返吳家更衣化裝,着其以吳之身份出現,許以重酬五千元,祥以利之所在,允之,祥以吳之身份出見可德父女,發覺雲在,大感不安,雲則不知其爲祥也,柳靑投鉅金以解吳困,章大喜過望,並着祥欵其父女及雲於家,且卽夕開鷄尾酒會歡迎,可德等遂去,章亦去銀行提欵,忽有白茵茵者到訪,向祥賣弄風情,使祥手足無措,而白乃吳之膩友,名交際花也,祥因不知其底細,應對時有錯誤,幸章及時趕返,其圍始解,茵茵與訂後會而別,旋債主又至,覩其尙有現欵如許,不禁相顧失色,各均不欲因財失義,反力請其繼績光顧,不收舊帳而去,祥章正慶幸間,有黃老虎者,悻悻來,謂祥誘惑其妹,須於三天内與其結婚,否則飽以老拳,祥聞之大恐,以吳之瓜葛太多,恐遭不測,乃向章提出辭職,章因有合約在不允,祥惟有自嘆倒霉。
吳府鷄尾酒會開始,嘉賓雲集,章竟屬意於雲,百般獻媚,祥 大感不安,座中有請高歌助興者,靑乃以雲薦雲歌一曲,果不同凡响,祥喜極忘形,鼓掌最烈,並鑄辭稱贊,左右扶持,靑目覩一切,不禁酸風大起,乃向祥警吿,章乘機邀雲往後園步月,祥跟踪出,計遣章去,繼以情歌向雲挑逗,雲以歌答拒之,祥知雲不爲富貴所動,大慰,雲以祥屢加調戯乃立吿靑,可德聞之怒,决於七天後爲祥聯婚,俾靑能加以管束,祥反對無效,並卽席宣佈,雲及衆均向其道賀,使祥爲之氣結。
是夜祥潛入雲臥室,欲向其解釋,及言明眞相,但爲靑所見,雲不知底細,反力証祥之輕薄,可德怒甚,决將婚期 再度提前四天舉行,祥大駭,雲感到寓於吳家危險,星夜囘家以避流言,祥以時機急廹,乃乘間偷出訪雲。
雲甫返家而祥亦至, 雲不吳乃其喬裝,反向祥稱說所遇,及祥吿知一切,雲不禁大驚,旋祥思得一計,着雲明日依時往經理室,俾靑能見其香艶表演,料靑一見必悔婚者,又恐章到時破壞,並以雲允約之出,醉以酒,而己則往尋白茵茵,依計行事。
翌日雲果電約章出,祥得機會赴白茵 茵家,惟白煙視媚行,向祥大灌迷湯,使祥有飄飄然之感,而忘此行任務。
章爲雲所醉,雲乘間赴吳家訪靑,約其同往訪祥,章 不久醒,結賬返,並沽酒數與驅。
雲與靑至經理室,推門直進,滿以爲此時祥必美人在抱,靑一見必憤火中燒,豈料只章在室, 反向雲糾纒,靑誤雲到處賣相思,拂袖而去,雲亦怏怏返,旋黃老虎又來訪吳,章醉中吿以婚期,黃大怒,决有以報。
時祥亦醉 擁美人,昏昏然不知人間何世,旋高歌一曲,不久亦醉倒。
吳從菲市返,因籌欸無着,甚感失意,甫抵家門,卽爲黃老虎截擊, 適靑返見狀,急救之囘家,延醫診治
祥醒時已晚,急起,赴陸家請罪。
吳經醫救治,仍屢昏迷,但醫云無碍,旋吳醒,時只昌在,乃問公司情形,昌舉以吿,但語焉不詳,不得要領,可德及靑入與吳談,亦前言不對後語,靑誤吳之腦受擊傷,可能喪失記憶力,但着其休息,吳俟各人去後,乃力疾起,往尋章軍硏究眞相。
祥至雲家,雲盛怒以迎,覩其脂痕滿面,更不打話,持掃逐之, 祥大驚,抱頭而遁。
吳甫出而祥接踵返,儍昌迎之,奇其甫出卽歸,祥返室休息,靑來慰問,但言辭不對,靑但着其安睡,並守 候其旁。
吳在章家久候章不返,亦怏怏去,其時章則醉臥辦公室。
靑守候倦甚假寐,祥潛赴陸家,祥甫出而返,囘室休息,臥床而靑醒,互道晚安而別。
祥至陸家,雲仍不納,祥乃長歌寄意,雲憐其痴,乃納之,祥以明日之婚期爲憂,並决意怠之, 二人談至天明,祥別歸吳家,觀察動靜,遇可德於廳事,着其凖備婚事一切,祥漫應之囘室。
吳起身赴盥洗室洗面,甫出而祥入 ,靑至與其欵欵談,吳盥洗畢欲入,但感腹飢,乃下樓叫昌備早餐。
祥計遣靑去,卽下樓飛遁。
時早餐已備,可德着昌往請靑來,祥下,遇昌匆匆出門而去,昌大奇,返餐室又見吳在,以爲己之神態不妥,决往延醫診治。
祥返辦公室,適章酒醒,急 囘家易衣服,吳致電話訪章,祥答不在。
雲亦往吳家觀究竟,與吳暗打眼色,吳奇甚,時賓客盈門,吳忙於應酬,不及細問。
章返促祥往行婚禮,祥不允行,章大急,與其大開交涉。
吳果與靑行婚禮,雲誤以爲祥,不禁大怒,痛斥之而行,吳仍不明 何故。
章苦求,祥仍不允,無奈乃電吳家,及知婚禮在進行中,知吳已返,急交酬金與祥,匆匆赴會,祥得金乃往訴雲。
時雲因祥忽然變志,正感悲傷,祥匆匆至,遂起,忿然返室杜門不出,祥仍施唱歌故技,但不生効,懇至最後始發覺吳之原人已返,乃拉雲急赴吳家。
祥與雲至吳家,各人以二人面一模一樣,嘖嘖稱奇,祥但與章理論,並吿經過,吳聞之乃挺身出解釋,雲至是始知 誤會,乃與祥和好如初,吳感祥之助,乃着其同日於其家舉行婚禮,於是兩對鴛鴦,各得其所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