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目和表演的關係 少懦
表演那件事,可以說是影片中最重要的一部份。因 爲銀幕是寂寂無聲的,如是演員的表演不好,那沒這部片就會弄糟了。但一個演員的面孔實和他的表演有很大的關係。一種面孔幾乎是只可做一類的表演。譬如陳利的別名是千面人;但他何嘗有一千個面孔。如是在一部片扮演一個人,就算是一個新面孔,那末神經六舊日在百代公司所演的兩幕一出的諧片總有百數十出了;難道是神經六就可以說做百面人麽?陳利的片我也看得多了,但是他出出片扮演的不是殘病的怪人,就是橫暴的惡賊。如是用郞陳利來扮一個仁慈的牧師,我信得郞陳利必定不能把他一副殘兇的面孔收藏了。號稱千面人的郞陳利也要自認爲一面人了。
陳利不能說是一個千面人,但可以說是一個能扮演一千個「怪相」的人。他所演的片一出中有一個怪 相的化裝。郞陳利只有一個面孔,這就是一個離奇怪人的面孔。但他可以作一千種怪人的化裝—跛脚的,單眼的,以至駝背英雄的半人半獸的怪物,和劇塲妖怪的妖怪他也可以扮,如此看來,他就可稱爲千「怪」面人呢。總之陳利的成功有一半是歸功於化裝品,
一 種面孔常常是只可作一種表演,因爲一種面孔只足以表演,或代表某一種人的性情。如羣斯天,譚美芝。(Constance Talmadge)是善於演風情戲的,爲甚麽呢?因爲羣斯天的身材是嬌軟苗條的,看她行起來左搖右擺,有若垂楊柳在晚風前。她一雙汪汪的秋水,烏黑黑的眼晴是常常地流動。這種面孔和這種身材一見了就必定知到她是一個風騷的女郞。
施提緩女士(Anita Steward)深得一個靜字。她一雙修眉,和那對好似隱含了無限幽怨的妙目,眞是和一個中國式的大家小姐同一種的態度。但是她這種面孔是只宜於做那種幽怨的戯,如是用她來做羣斯天的喜劇成績必不甚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