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人文章
我的電影和戀愛事業
一個最幸福的日子:三月六日 傅奇
我的開始水銀燈下生活,便是參加長城公司和石慧合演的「蜜月」,關于這一點相信每一個觀衆都知道了。
從黑板公式化的辦公室生活解放出來拍戲,在我這個不知天多高,地多厚的小伙子看來的確是個開心事,沒戲拍的時候就玩玩逛逛,公司裏常有集體活動,我第一次參加的是淺水灣的游水,我換衣服時正惑手錶無處可放,金沙就說放在石慧那裏好了,原來石慧穿的是古老派衣衫,不穿露肩衣服的,泳衣旣沒有領子,因此每次泳水她總是坐在一大堆皮鞋旁邊,手臂上套着一大串手鏢。集體生活是愉快的,初入社會的積鬱一掃而空•就是這様無戲嬉樂,有戲上場,莫明其妙的過日子,「蜜月」上了銀幕試片時,朋友替我急,我自己也汗流浹背,慚愧!拍戲豈是兒戲,走在路上我像做過虧心事似的怕人認出我來,我下决心耍充實我自己。
在「歡喜寃家」拍攝過程中,我參加了公司元旦晚會,我和金沙合演滑稽短劇,從未當衆表演的我,果然在二百人眼睛前吃了慌,忘了台詞,惹得轟堂大笑,當然他們定是善意的,不然我瞼上定可用番茄汁洗臉了。那晚我第一次和石慧跳舞,本來巳是舞藝奇拙的我,再加上心理緊張,簡直不能舉步,幸虧她的舞步輕得像張紙一様,我亂跑了五分鐘下來,真是雖以情。
有許多人問我和石慧戀愛的經過,我也在這裏坦白一下吧,我和石慧談戀愛開始是在「蘭花花」裏,和普通情形一樣,起先我們拉了正在攝影場上學習的小妹妹張冰茜作伴,一塊看戲宵夜,我們談的話很多,雖然經常照顧着張冰茜不讓她冷寂下來,但是這個大孩子終於不要和我們一起玩了,她說「不好意思!」之後,我和石慧幾乎每天在一起,石慧住在袁老總家裏。有一次,我到袁宅,袁家正有許多公司裏人在聚談,而獨缺石慧,不知那一位忽然大聲叫:「憨女婿來囉!」接續又有一位嚇我「憨女婿啊!石慧拍戲你怎麼不夫陪,當心她飛了,快求婚吧!」說這個話的人是好心還是在取笑我,我不管,不過我聽到「求婚」兩字心裏直是一樂,因爲前一天我早已求過了啊,而且石慧也答應了!就是那天晚上,我們訂好了這個幸福的日子,三月六日——我的生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