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纓是蕩婦嗎?
馬纓自從演過「蕩婦貞魂」,「香港殺人王」,「兩個烟精掃長提」和「江湖奇俠」,「紅孩兒」,「方世玉三探武當山」等影片後,一般人認爲她演蕩婦的角式是很適合的,其實,馬纓是不是有蕩的性格呢?她眞的有蕩婦的風情嗎?關于這一點,我特地去訪問她了。
在一個和暖的中午,我踏進西洋菜街一間二樓的洋房子,這就是馬小姐的居處了,她家裹的陳設頗爲簡便,除了一位工人以外,只有一位慈賢的母親而已
馬小姐正在看着林語堂著的「生活的藝術」一書,經過一番客套之後,我便開始我的訪問了。
「馬小姐對演電影生活有甚麼感想,」我先這樣問道。
「我以爲世界就是舞台,人類都是演員之一,電影是一種有藝術硏究的表演,它可以把劇中人物謳歌人生或諷剌社會,所以,故從事電影事業的目的,不過是硏究人生的藝術和服務藝術的理想,假使將來眞的能够達到這個目的,那我願望就足了,其次在電影生活中,我只感到演的要有價値,就愉快了,故再沒有甚麼明星光榮的幻想」。她一連串的囘答說。
「很多人說你演浪蕩的戲很逼眞,說你有了蕩婦的典型,你以爲對嗎?」我問。
「演劇不過是戲,戲須要怎様做,就怎樣做,蕩不蕩是符合其中劇情罷了,這在我的本性完全沒有相關的。」她辯着而她的母親也限着說:
「她演的戲須要蕩,也無辦法不蕩了,但她在平日是很正經的,一些蕩的情素都沒有的呀!」
其實,這是說得不錯,她那文靜的談吐端莊的舉止,我始終未曾發覺她,有一些蕩的表現。
「平日有什麼消遣呢?」我再又問。
「除了拍戲,便是閱讀報紙和帮助媽媽做些工夫。空的時候,或有去看看電影,此外,聽收音機便是日常唯一的消遣的,至于上舞場逛馬路,坐茶館等,都不大感興趣:同時又感到出入于公共塲合太多,人言太可畏了。」她慨息地的說。
最後,我問她婚姻的問題,她却笑而不答,但我也感到這不便多問的,且又時候已不早,也就握別而退了。
馬小姐給我的印象,令我不能磨滅,她確似一朶鮮艶的馬纓花,正在開着的時候,她那月圓形的笑瞼,配着一對神淸似水的眼睛,像波流星轉,顧盼的時候,那種淸媚的神態,實令人興起無限溫暖的快意來,而且她的唇邊還有一點小痣,更使整個明艶如春水的面容,多起一點煽動的波瀾,而增益其騷冶哩?